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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類似嗑.嗨了的工作狀態,再加上拍戲期間急需保持體重的原因,終究是沒有停藥。

田嘉溫在新戲《橫穿馬路》裡演的是女主角,戲份比重和之前的完全不是一個級別,雖然還是在本市取景,但也好幾次都拍到了下半夜才收工,回家之後許閣和田昭昭幾乎都睡下了。

所以短時間內,許閣並沒有發現田嘉溫的異常。

然而隨著時間一長,偽裝得再嚴實的事情也會露出馬腳,在一個明朗又寒風凜冽的冬日午後,許畫家終於發現了田嘉溫的秘密。

當時她沒有戲,正坐在空地上邊曬太陽邊和一個劇組演員慵懶地吹牛,手裡還可憐巴巴地舉著根啃了一半的黃瓜。

然後她的手機就響了,顯示收到一條短信,發件人當然是許閣。

「田嘉溫我在你攝影棚外麵出來」

田嘉溫挑眉,她一時半會兒沒能接受這霸道總裁的語氣居然來自許畫家。

果斷地啃了口黃瓜,在安靜的午後發出「嘎崩」的一聲清脆響音,好似就此打破了她生活裡的寧靜。

「什麼事啊?我待會兒還要去練舞,可能沒辦法出去。」

她氣定神閒地打出這麼一行字發給許閣。

要去練舞是真的,沒辦法出去卻是假的——田嘉溫發現隻要對著許閣的臉,她就從來不能做到拒絕……所以決定至少在不照麵的時候,她要重拾一個全民女神應有的傲骨。

果然她的短信一發過去,許閣就被震懾得沒有了回音。

田嘉溫啃了口黃瓜嗤嗤悶笑,旁邊的同組演員湊過來:

「男朋友啊?」

田嘉溫看了她一眼,回答得乾脆:「對啊。」

「我本來還以為你和池天王是一對……」對方說得一臉惋惜,雙眼裡卻又隱隱閃著八卦的微光,「是誰啊?」

「池禤、許閣、鄒明軒、寧澤濤、梅長蘇、蕭景琰、□□……挺多的呢~我是說我男朋友。」田嘉溫掰著手指一個一個地數,末了才噎她,「你問哪一個咯?」

那演員自覺沒趣,就撇撇嘴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不說話了。

田嘉溫估計是減肥藥的作用,整個人都好動得不行,坐在那裡沒人和她講話就怎麼也閒不住,思考再三,還是拿起手機和外套走出了攝影棚。

她以為許閣看到自己的短信之後就離開了,可沒想到剛出了門就被一股大力猛然拽向暗處。

她下意識地想尖叫,卻在此同時,聽到了許閣獨一無二的魅力低音炮。

「是我。」許閣說。

「臥槽!你嚇死我了!」

田嘉溫有時候真的是膽小如鼠,她發洩似的用力錘了幾下許閣,脫口而出的髒話裡都帶了點哭腔。

許閣沒理她,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了什麼東西,遞到她麵前,低音炮頓時變得有些冷冽和可怕:

「田嘉溫,你給我說說這是什麼?」

田嘉溫一眼瞟見了他手裡的東西。

玲瓏可愛的透明瓶身,包裝紙上顯眼的#速效、特供、解決頑固#等字樣,以及瓶子裡色彩惹人的小膠囊……

那不就是她的神仙藥嘛!

田嘉溫不由自主地伸手想去搶:「你幹嘛動我東西?!」

「我動你東西?田嘉溫,這是你自己放在洗衣機裡和外套一塊洗的!」許閣聲音有些大,他明顯真的生氣了,「 Oh, my!@☆↗□Ⅳ十○!我到底為什麼要和你討論這個!」

許閣整個人似乎處於一種抓狂的狀態,他連彪了一連串鳥語,田嘉溫就聽懂了一句英文——她從不知道許閣生氣的時候,說話語速居然能那麼快。

快到她都害怕了。

認識許閣不短的時間,印象中他就飆過兩次鳥語:一次是田嘉溫去砸畫室,還有一次就是現在。

但很明顯,許閣的兩次失控,根本不在一個等級上。如果說上一次是生氣,那這一次就是赤果果的發火。

「田嘉溫,你在吃這個是嗎?」許閣拿著那罐減肥藥,凝視著田嘉溫,說得一字一頓。

許閣的紅領巾力似乎再一次被田嘉溫催化,終於max。

他的態度讓田嘉溫害怕,害怕到甚至不敢去承認。

「我問,這個是不是你在吃的?」他不依不饒。

這是他第一次對著田嘉溫發火,平時溫和的人一旦翻臉真是比任何人都可怕。田嘉溫本來也不是個軟柿子,見到許閣現在的樣子,卻也居然連頭都不敢抬了。

田嘉溫隻是縮著脖子,唯唯諾諾地應了句,聲音也小得像蚊子:「……是。」

☆、第 35 章

□  「……是。」

田嘉溫縮著脖子,回答得唯唯諾諾。

她的答案讓許閣沉默了有一分鐘那麼久。

昏暗的角落裡安靜得不可思議,連呼吸和心跳聲在這瞬間都好像停止住了,而此時田嘉溫唯一可以感覺到的,就隻有許閣的怒氣。

狹小陰暗的空間擠著兩個人,有一種缺氧的窒息感。

田嘉溫不知道許閣為什麼要生這麼大的氣,她隻是很害怕,她就連像往常一樣頂回去都做不到了——大概她下意識地知道,這次確實是自己不對。

許閣好像忍耐了很久,才伸手用力抓住她細溜溜的手腕。

田嘉溫此刻還穿著厚厚的冬裝,那手腕的觸感卻單薄得如同紙片。

「……你還不夠瘦嘛!」許閣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田嘉溫,你還不夠瘦嘛?」

黑暗中,田嘉溫卻仿若能看清楚許閣淺色的瞳孔,亮晶晶的真的很好看,隻是那裡麵透著的紅血絲讓她覺得心疼。

「我……」我也不想減肥的。

她嘟囔著。

許閣舉著那減肥膠囊的小瓶子仔細端詳,田嘉溫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所以你這些天頭暈、眼花、四肢脫力,都是因為吃了這個東西嗎?」

許閣轉而捧起她的臉,表情依舊嚴厲,語氣裡原有的責備,卻轉為了一種無可奈何的、滿滿透著心疼的寵愛。

田嘉溫一聽他這話就扁了嘴,眼淚一個沒忍住就流了下來。

她委屈地點點頭:「嗯。」

「聽話,別吃了,別吃了嘉溫,你已經很瘦了,你已經足夠完美了。」許閣捧著她的雙頰細細摩挲,眼裡儘是懇切,標誌性的低音炮裡也夾帶著沙啞的無奈。

這樣的許閣讓田嘉溫心裡難過,但她仍舊熬不過打小的演藝夢想,說什麼也不肯停藥。

她的執拗讓許閣的火氣也跟著上來了,當著她的麵擰開神仙藥的蓋子,倒出兩粒膠囊放在手裡。他直直地盯著田嘉溫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麵無表情地把兩粒膠囊放在嘴裡。

眼神冷冽得可怕。

田嘉溫一時沒弄明白,她拽住他的衣袖:「你幹嘛啊?」

許閣掃了她一眼,看著她緊緊拉住自己袖口的雙手,眼神淡漠。

「你不是不需要我管嗎?我走了,你去拍戲吧~」

田嘉溫見他居然是這副態度,一下子就懵逼了。

「你,你別走啊!」她邊說邊率先跑到他車上,一%e5%b1%81%e8%82%a1坐進去,很有些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癩皮狗架勢,「我現在是休息時間,我還能多陪你會兒呢!」

她說話的時候許閣也坐回了駕駛位上,他半聲不響地發動汽車,目測是真的要開車走了。

「去哪裡啊?」田嘉溫試圖挽回。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

「可不能去太遠的地方哦~一會兒我還要回來的。」 她隻當做許閣答應了。

「……」

「欸我給你說,這導演真壞!我為了這部戲,都已經整整兩個星期沒吃飯了!她居然還嫌我胖,要我繼續減肥!」田嘉溫自說自話,解釋著她吃減肥藥的原因,也權當許閣聽見了。

「!(俄語語氣詞,類似臥槽但不是髒話——就容許我在這裡裝個逼吧,畢竟我家男主是個小混血,俄語和烏克蘭語差別不大,也算是他的母語。)」

許閣才終於有了反應,他彪出這串鳥語,突然踩下了剎車。

田嘉溫被慣性甩出了老遠,好在有安全帶的束縛才沒有從車子裡飛出去。

她雙手緊緊抓住安全帶,有些驚慌地望著許閣,眼睛瞪得老大一言不發。

「田嘉溫~」許閣轉過頭輕聲叫她,他染成墨色的兩條英氣的長眉,居然糾結出了一絲可憐的意思,「你那藥,我吃了也有點頭疼。」

「那,那你沒事吃那個幹嘛啊?」

許閣伸手擦了下鼻尖沁出的薄汗,雪白的臉也能看出有點微微的泛紅:

「你非要吃那藥,我也管不了你,就隻能幫你試試……現在看我們反應一樣,那麼你的症狀應該就不是特殊情況了——但就算是這樣也要少吃,田嘉溫,你聽見了沒有?」

田嘉溫怎麼也沒有想到,許閣居然是為了幫她試藥效才吃了減肥藥~她本來還以為許閣那麼做是賭氣,是為了讓她也心疼心疼。

她還錯以為,許閣幼稚得莫名其妙。

這麼想著,她緊緊抓住%e8%83%b8.前的安全帶,眼睛澀得像抹了催淚棒,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因為她覺得這種時候不論說什麼話都會顯得矯情——

田嘉溫一個人冷漠地過了太久太久,久到她都已經忘記了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她曾經還一度以為人類的生活是不需要感情的。親情、愛情、友情……全都無關緊要。

她以為不在乎就不會有傷害,不期待就不會有挫敗。

隻是自從認識許閣之後,總感覺很多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許閣會對她生氣,也會教她生氣;許閣會告訴她哪裡做的不對,也會教她怎麼做才是對的;甚至連她和田昭昭的關係,都是在許閣出現之後,才變得像一對真正的親姐弟……

田嘉溫想著想著眼淚就沒忍住,大滴大滴唰唰唰地往下落。

她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她覺得自己才是真正幼稚的那個,幼稚得不可理喻,幼稚得莫名其妙。

「嗚哇——」她在副駕駛座上緊緊抓住安全帶,仰天痛哭,「你太愛我了…你肯定離開我都…離開我都活不下去…我受不了了…我太感動了…嗚嗚…閣哥哥…我也好愛你!!」

許閣看她哭得傷心,俯身過來手足無措地給她擦眼淚,捧著臉滿是無可奈何地哄她。

她哭著哭著鼻涕也不小心刺溜了下來,正對著許閣的鼻尖打了一個圓潤的泡泡,在她說完最後一句後又「啵」的一聲消失在空氣中。

許閣沒忍住,頭還疼著就笑出來。

「專心一點,我在告白呢閣哥哥!」田嘉溫自覺沒麵子,隻對泡泡閉口不提。

許閣憋住笑,%e5%94%87角上揚:「我聽著呢~換個稱呼,乖,閣哥哥實在太難聽了。」

田嘉溫吸吸鼻子,乖巧地點頭:「嗯,michael。」

「……」

新劇《橫穿馬路》開拍之後,田嘉溫就很少再關注《肥嫦仙》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