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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田昭昭聽到要和眼前的好看大哥哥一起,倒是比什麼時候都高興,立刻就原諒了田嘉溫的sb行為。

小孩子總歸還是小孩子,都比較喜歡溫柔善良的大哥哥大姐姐。這位雪白雪白的畫家哥哥,田昭昭見到他第一眼就覺得親切。

雖然田嘉溫還是沒有對這位親切的哥哥,介紹他們倆的關係。

在田昭昭的記憶裡,自從跟著田嘉溫過之後,見過的人一個比一個不正常:

之前就有個男的,長得是還不錯就是有些臭美,三天兩頭地往他家這兒跑,還每次都頂著不同顏色的毛。最過分的是,那個人幾乎沒在白天出現過。好幾次都是在大半夜鬼都睡了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他家樓下,扯著嗓子對著他家的陽台鬼喊鬼叫,經常都是唱了一整夜的歌,等到天亮了才離開。

田昭昭覺得,因為那個男的,他的童年都是黑暗的。

還有一個,就是前段時間找到他家來,站在門口等田嘉溫的那個。那個人長得特別陰冷,笑起來都感覺寒氣嗖嗖的,田昭昭不喜歡,而且看起來田嘉溫也很不喜歡他。但是,關鍵是,他們倆的關係,田嘉溫對任何人都諱莫如深,卻偏偏告訴了那個冷冰冰的男人。

田嘉溫對那個男人說: 「他是我弟弟。」

但是她甚至都沒有當麵承認過,她和田昭昭的關係,更是從來沒有叫過他弟弟……

田嘉溫本來是真的打算去KTV的,她想把門口那個sb好好晾一晾。可是唱了一會兒,想到不能喝酒就覺得沒勁了。

她退了房就準備回家。

再怎麼說那也是她田嘉溫的家,總不能為了躲一個人渣,有家還不能回了吧~不對,不能用「躲」這麼負能量的詞。

隻不過是不想見,見了會覺得噁心而已……

反正錯的又不是她,她幹嘛要害怕,大不了撕一撕好了。

反正她都叫田撕撕。

她次回去的時候,果然曄西那個人渣還等在她家門口。

這次才是六點多鐘,天還沒有完全黑,路燈也還沒有開,但是田嘉溫仍舊看不懂曄西的臉,比上一次還要看不懂一點。

他大概是站累了,現在在田嘉溫家後門口的小花園裡,就坐在院子裡的涼椅上,特別悠然自若,那樣子簡直是把她家當成了自己家。

曄西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那裡,盯著角落裡的花草暗自出神。落日的餘暉灑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製造出的光影看起來還是挺惑人的,他那張臉確實還蠻有欺騙性,不認識的人也許真會誤以為他是個不錯的男人。

田嘉溫其實是很喜歡那種又安靜、長得又很好看的男人的,不過那種男人用現代人的眼光來看,似乎並不正常——

放眼望去,沒事幹的人誰不是低頭捧著個手機呀!連田昭昭都對電子產品有不一般的執念。

而這樣大好的時光,曄西卻盯著幾跟破草發呆,想也知道他這人絕對不正常。

田嘉溫不屑地一記大白眼,隱形眼鏡都快被她翻出來了。

「哎呦,我還說這是誰呢!」

田嘉溫邊說邊掏出鑰匙打開院門。真是見了鬼了,門鎖明明還是好好的,她都得用專門的鑰匙才能打開門,也不曉得那人渣是怎麼溜進去的。

「大老遠的,請問您跑來我家是要幹嘛呢?是來追債的呢,還是來向我索要您女朋友的醫藥費呢?啊,不對,現在應該已經是未婚妻了吧~」那你這是給我送請柬來了嗎?真俗氣!

「嘉溫~」又是這種溫柔的語氣。

「誒呀,這都秋天了,怎麼還這麼多畜生到處亂飛呢!我都讓您吸血了,能不能就別再我耳邊亂bb別煩我了!」田嘉溫邊咒罵著,邊豎起爪子在天上揮了揮,「啊,不好意思呀!我不是在說您,您可別誤會啊~」

曄西又皺眉了,他從涼椅上站起來沉著臉靠近田嘉溫: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不用我再說什麼了——我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

「嗬!」還真是給她送請柬來了。

「那您說完了,現在可以走了吧?或者說,您不會真的以為我會去吧?祝福你們?別開玩笑了嗬,曄西先生,#別拿什麼前任幸福了,就該去笑著祝福才是放下了#這樣那樣的話來搪塞我~你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前任,是畜生——」

田嘉溫一巴掌打到臉上,差點就把自己打得眼冒金星,直後悔這做個戲下手也太狠了點。

她抬頭看著曄西有些抱歉地笑:

「沒說您,說蚊子呢,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年秋天這畜生尤其多~」

田嘉溫裝作打蚊子的時候,曄西注意到了她臉頰上被髮絲掩蓋住的幾道傷口。因為不想被他看到,田嘉溫回來之前特意揭開了創口貼,還用遮瑕狠狠抹了幾遍。

本來傷口就不算大,現在不仔細看也已經幾乎看不到了,不過曄西人確實渣,眼睛卻還挺尖的,他看出來了。

「你的臉怎麼了嘉溫?」他又靠進一步,作勢要撫上田嘉溫的臉。

「給我滾遠點!」這時候,任田嘉溫再怎樣大度也是忍不住了,她別開頭,厲聲叫出來。

☆、第 15 章

□  「離我遠點!」

這時候,任田嘉溫再怎樣大度也是忍不住了,她別開頭,厲聲叫出來。

曄西卻笑了,微微勾起%e5%94%87角,陰冷的弧度:「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的~」

他那個似笑非笑的語氣聽得田嘉溫簡直想吐。大概又產生錯覺了吧!大概又自以為是地以為她是仍對他有感覺,才會這麼言詞激烈地欲拒還迎了吧!

真是要被逼瘋了!

田嘉溫無力地扯出一個笑:「沒什麼,就是怕感染~新傷口,手髒——還有如果你想知道我的臉怎麼了,回家去問問你未婚妻,她應該很清楚。」

「晚晚?」曄西挑眉。

她做了什麼?除了角色的事,她還做了什麼嗎?

「是啊~我告訴你了,那現在你可以麻利地……離開了吧?」滾字已經到了嘴邊,愣是被田嘉溫嚥了回去。

曄西真是無數次刷新了她忍耐的底線。

「嘉溫,溫溫~」曄西聲音突然溫柔得可怕,直給田嘉溫一種又回到了高中時代的錯覺,但錯覺畢竟是錯覺。

田嘉溫竭盡所能用她最冷漠的眼神回應曄西:「嗯?」

曄西垂下眼。每當看到這樣堅強的她,他就會無比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他曾無數次想重修舊好,卻每次都被自己的高傲打敗。他看得出,他的溫溫現在是真的厭惡他,不是恨,是厭惡。但他仍然裝作看不懂的樣子,他也是,一點都不想把軟弱暴露在溫溫麵前。

他與方晚在一起,起初隻是因為新鮮,因為方晚乖巧懂事。到後來卻發現,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方晚,永遠都比不上他的溫溫。甚至溫溫的每一個小動作,每一次小變化,都讓他無比牽腸掛肚,因為他很少能猜到溫溫下一步將要幹什麼。

那個女人總是有該死的神秘感,又該死得吸引人。

曄西曾經嘗試過就這樣好好地和方晚在一起,忘記溫溫,但他做不到。對著方晚那張臉,他幾乎無時無刻不會想起溫溫,想起溫溫的臉、想起溫溫的笑靨、想起溫溫的怒容……●思●兔●在●線●閱●讀●

所以他一度想要通過方晚,來刺激他的溫溫,讓她吃醋,讓她發現自己還是在乎曄西,還是愛著曄西。

可是沒用,那樣隻會讓他的溫溫更加厭惡他。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在他的溫溫心裡,他已經變成了那樣一個不堪的人,一個完完全全的反麵角色,甚至連方晚都比他討喜——對著方晚,溫溫至少還是有恨的,對他,卻隻剩下厭棄。

曄西不甘,所以他縱容方晚欺負溫溫,他想讓溫溫想起他,然後去請他幫忙,因為他比誰都明白他的溫溫有多愛演戲、有多想當一個好演員。

又或者,他可以降下`身份,自己去挽回溫溫。既然方晚欺負她,那他便可以唱個紅臉討好溫溫……反正他什麼都可以做得到的。

隻是每當看到溫溫深埋在眼底的厭惡,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從沒有那麼無助過。

田嘉溫竭盡所能用她最冷漠的眼神回應曄西:

「嗯?」

曄西垂下眼。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田嘉溫都以為他不再會回答了,他才緩緩開口,%e5%94%87角噙著萬年不變的微笑:

「……溫溫,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就好了。資源的事、你爸爸債務的問題、還有撫養昭昭的費用的等等問題……隻要你需要,溫溫,我都可以幫你。」

「昭昭 ?」兩個字被田嘉溫重複得咬牙切齒。

「這位先生,沒記錯的話我已經告訴過您了,昭昭這名字不是您叫的,他也和您 半點關係都沒有!不知道我這個態度,是不是讓您產生了什麼錯覺,我也不知道到底怎樣對你才是正確的,才能讓你離我遠一點。

「罵也罵過了,諷刺也諷刺過了,曄西,我以為是個人都該知道我的意思了~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對你還舊情未了吧!咱們做人就要點臉,成嗎?可以嗎?

「別說當年是你對不起我了,就算我們是兩不相欠,就算我們已經扯平了,行不行?我不去打擾你,那你也不要來擾亂我的生活,可以嗎?事情既然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也沒有來找過我,你也沒有來給我說過道歉的話……

「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在我最需要人陪的時候,你從來都不在我的身邊!現在我的生活好不容易平靜了,我也好不容易適應下來了。我不明白你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才會這樣兩次三番地來找我,然後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我根本聽不懂的話——但是我求你,不要再聯繫了,不要再互相傷害了!你有你的騷浪賤,我也有我的傻白甜,我們就相忘於江湖,就各自安生吧!可以嗎?

「我,田嘉溫,今天,就在這裡告訴你,我鄭重地、摸著良心給你說最後一遍:曄西,我覺得你噁心,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希望你遠離我的生活,滾出我的視線!

「算我求你了。」

長長的一段話,每一個字田嘉溫都用足了力氣,每一個音節都好似是從齒縫間溢出來。

這是她多年來反覆練習過的一段話。

田嘉溫曾經很多次幻想著,以後,在曄西回頭的時候,要把這些話狠狠甩他臉上。她曾以為自己會在曄西常年冰封的臉上看見傷痕,然後她就會開心,就會覺得解恨,因為她一度以為世界上最讓她田嘉溫快樂的事,就是給曄西以傷害。

曄西得到的傷害越大,那她就越快樂。

但好像並不是這樣,她現在並不快樂,她隻是覺得解脫:那麼多年的耿耿於懷,原來早就該過去了,原來根本不值得一提,原來一直都是她自己想太多,反倒把傷口最大化了……

曄西的臉在背光麵,田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