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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是影帝 唐八豆 4306 字 1個月前

和兩三件禦寒的冬衣,到前台買單。

店裡的小紀是跟她最熟的,這會兒刷著商標,馬上就發現其中異樣,客氣地提醒她說,「關姐,您這次買的碼數怎麼變小了,是不是拿錯了?」

孩子自然是越長越大的。哪有人的衣服倒著買。

雲潔尷尬地應了一聲,搪塞道,「這是給孩子的妹妹買的。」

小紀連聲恭維,「關姐對孩子可真捨得。這是我們最新上市的親子裝,關姐要不要買一套?」

玻璃櫥窗外掛著的那套紫羅蘭色的修身連衣裙,其實她一進店門就看見了。

黑色羊絨長袖,中間束著樣式特別的寬腰帶。大人的簡約大氣,孩子的俏皮可愛,穿在兩個模特身上,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和諧。

雲潔微微一怔,她不是沒有幻想過她跟茗茗穿在身上會是什麼樣子的,隻是她似乎真的沒有資格。

在高家別墅的時候,她陪茗茗玩,曾經佯裝無意地問過孩子,「如果關阿姨做你的媽媽,你喜歡嗎?」

這樣別有用心的試探立刻招來茗茗排斥的的目光,「關阿姨,你是不是也想跟我爸比在一起?」

「不是的,不是的。阿姨不喜歡你爸比,我隻是隨便問問。」

她急忙解釋,小女孩卻是一點都聽不進去,「你騙人!不喜歡爸比的,又怎麼會喜歡我?!」

雲潔的眼眶登時就紅了,在一個五歲孩子的認知裡麵,所有的阿姨都是因為喜歡她爸爸,才會假裝喜歡她。

高齊澤的爛桃花她是見識過的,從他們戀愛開始就沒斷過,自打他進了娛樂圈之後,名模,編劇,主持人,一線女星,各色各樣的緋聞都陸陸續續傳過,即便他還帶著一個小拖油瓶。

她的女兒五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而且還要在這樣一個環境裡長大,她隻要一想到就會覺得心疼。

旁邊的小紀最會察言觀色,見雲潔有意想買,連忙繼續賣力地推銷,「我們這裡還有幾款其他顏色的,最近在做活動,價錢非常實惠,您要不要看看?」

父親關俊軍出身貧寒,不過勝在發奮能吃苦,跟母親結婚沒幾年就打拚成當地小企業家,是以雲潔從出生那天起就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後來父母離異,父親還經常偷偷地塞給她零花錢。

她的世界從不缺錢,但是很多東西,錢真的買不了。

雲潔默然拿出信.用.卡結賬,「不用了,我再看看別的。」

陸陸續續逛了幾個小時,傍晚時分,雲潔滿載而歸。到了小區樓下,她打開後備箱拿衣服。袋子裡麵裝的全是l各色奢侈品牌的童裝。

雲潔將大大小小的紙袋一一拿出,伸手去按後備箱的按鈕,不想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擋在前麵。

心跳驟然加速,雲潔不用扭頭都知道來人是誰。

他一手搭後備箱的按鈕上,一手捏著煙霧繚繞的香煙,就這麼惡毒地看著她。

雲潔很確定自己下午離家的時候沒有看到他的車,不知道這個神經病現在跑過來又是鬧哪樣。

「你來幹什麼?」

高齊澤把手上的半截香煙隨手扔在地上,煙頭在空中轉了一個圈,跌落在地上,跟不遠處其他七零八落的煙頭堆積在一起,有些還跳躍著明明暗暗的亮光,在漆黑的夜晚格外刺眼。

「既然你不在乎茗茗的事情,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

像是孩子負氣一般,卻冷得駭人。

雲潔身上湧起一陣寒意,連忙上前去喊住他,「高齊澤,茗茗的事情你要怎麼辦?」

他悠悠轉身,回以一記涼薄的笑,「關小姐覺得這裡說話合適嗎?」

又是他這惱人的藝人身份。這個瘋子自己不怕招黑,可就是掐準她怕跟他糾纏,抿%e5%94%87片刻,雲潔艱難地詢問,「你要去哪裡談?」

有了上一次的經歷,雲潔真的不敢把他往樓上帶。

高齊澤當即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聲嗤笑,「今天隻談茗茗,我對你沒興趣!」

骯髒的心思被人看穿,雲潔又是一陣羞窘,隻好硬著頭皮帶他上樓。

一進客廳,高齊澤整個身子就陷在柔軟的沙發上,雲潔被他這樣的自來熟嗆得一陣噁心,隻冷冷地看著他,「我要撫養權。」

「你覺得你有勝算嗎?」他的表情淡淡,就跟在看小孩子玩泥沙一樣。

「我不介意跟你法庭上見真章。」

雲潔揉了揉手心的汗,又鼓起勇氣說。

高齊澤一聽就諷刺地笑了起來,毫不客氣地問,「好,到了法庭上,你準備怎樣跟法官說,這五年你躲得遠遠的,沒有付出過一星半點,就在家偷偷給孩子買了一大堆衣服,一件都沒送出去過?」

孩子生病的時候,他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地照顧,忙裡忙外地換尿布,試著奶瓶溫度的時候,她在哪裡?

對上雲潔茫然無措的表情,高齊澤更加得意道,「亦或是說,你覺得茗茗願意跟著你?」

一語中的。

雲潔下意識往門口的方向看,牆角處還堆著她今天剛給孩子買的衣服,其實遠遠不止是袋子裡這些,整個櫃子都裝滿了她對孩子的虧欠和自責。但在高齊澤五年的朝夕相處麵前,是那樣的無力。

「茗茗還不滿十週歲,沒有民事行為,就算你挑唆她,法官也不見得會把孩子判給你。」

在高齊澤麵前,雲潔自己知道她沒有勝算,但是她更不能輸了氣場。

挑唆?高齊澤眉間鍍上一層霜,他怎麼配得上她這樣的罪名,「這幾年你連孩子的一麵都都沒見過,這也是我挑唆的?」

第21章 餘靜

高齊澤不是第一天這樣咄咄逼人的。雲潔早已領教。

她恨得牙癢癢,也不客氣地回敬他一句,「高先生,是你騙我說孩子送去孤兒院的,我完全可以起訴你欺詐!」

幾年沒見,她已經學會跟他搬出來法律準繩,道德標桿了。

高齊澤冷哼一聲,懶洋洋靠在沙發上,目光陰冷且晦暗,「看來關小姐這些年的事業蒸蒸日上,靠的不是真本事,而是這張顛倒黑白的巧嘴。汙蔑人要拿出證據來,有誰可以證明我說過孩子送去孤兒院的話,你的母親,還是你自己?」

她的確沒有證據,也沒有證人。

這五年她來她一直過著見不得光的生活,而他則大大方方地出現在是人的眼光之下。媒體和公眾看到的都隻會是,他一個藝人,如何來回趕著拍戲,如何辛辛苦苦養大孩子。

見雲潔沉默著不說話,高齊澤變本加厲道,「原來關小姐沒有證據就信口雌黃,我一樣可以起訴你誹謗。」

雲潔知道說不過他,還是不甘心要試試,結果三言兩語就被他說得無可反駁。

她深吸一口氣,笑得無奈又僵硬,「高齊澤,時至今日我都不明白,你想跟餘靜怎樣都行,為什麼非要霸佔茗茗?」

「為了不讓你好過!」

他看戲似的目光轉冷,%e5%94%87邊的弧度加深,猙獰得讓人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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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隻有讓她不好過了,這麼多年獨自%e8%88%94舐傷口的自己才能稍微找到一絲安慰。

這場談判注定要不歡而散,雲潔也懶得在這種人身上多費%e5%94%87%e8%88%8c。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的。到時候我讓律師跟你談。」

雲潔的聲音沉而堅定,像是說給高齊澤聽,又像是在鼓勵自己。她說不過他,就讓律師去說,就讓專家團隊去說,他能請得起的律師,她一樣也付得起酬金。

「那關小姐請自便,我不介意你再給我多寄幾封律師函!」

高齊澤挺直脊背,挽著西裝下樓,雲潔住的樓層不算高,他沒有走電梯,就那樣一步一步地沿著扶梯走。

他的腳傷本來就沒好,整個人步履虛浮,險些一腳踩空栽倒在地上,他愣了一會兒,魂不守舍地繼續下樓。

他生平第一次挨揍是因為她,還是被另外一個男人。

他氣得發瘋,嫉妒得發瘋。他一路飛馳到她家樓下,想跟她攤牌,但人真正踏進小區院子裡的時候,他又實在提不起任何的勇氣,正如這些天他一直斷斷續續躲著她一樣。因為他知道茗茗這張牌要是真的攤在陽光底下,他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把車子開到很遠的地方,他吸了整整一包煙。

遠遠地看著她出去又回來,她提東西下車,袋子上的奢侈品牌他大致認識一些,按照包裝袋的大小和塞滿程度,他知道她是給孩子買的。

他清楚自己已經犯賤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但是潛意識裡還是想裝迷糊一次。哪怕隻是一點點悔過或是良心不安,哪怕僅僅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至少起了補償孩子的心思。就這一點點回頭的心思,足夠讓他放棄過去所有的屈辱。

有那麼一刻,他想衝上去,拉住她的手說,「過去的事都算了,我們好好過日子。」

事實上他也這麼恬不知恥地做了。

他輕輕地搭上她的手腕,想像過去一樣說幾句好聽的情話哄她,但是對上她那看瘟神一樣的眼神,他便如魚刺哽喉,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什麼都不需要說,就已經在用眼神告訴他。

這輩子她都不打算跟他好好過日子了。

可他就是不甘心,他開始百般激她,他拿孩子要挾她,嘲諷她。指望她能稍微低頭求一求他。

而得到的結果卻是,她寧願跟他魚死網破都不肯說一句軟話。她甚至故技重施,又讓該死的律師過來跟他談。

挫敗吧,高齊澤。

發動車子之後,他漫無目的地在公路上轉了一圈,最後還是往紫夜那邊去,除了跑到顧意這裡借酒消愁,他竟無處可去。

「小澤哥,最近是不是被哪個嫩模甩了,你往我這跑得有點勤啊。」

顧意是最清楚高齊澤的生活習性的。

過去他是一兩個月來一次,這兩三個月以來卻幾乎每個星期都過來,有時候一個星期都要過來好多次,頻繁程度堪比那些泡吧小無賴。這大大刷新了他對這個高冷影帝的認知。

「給你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