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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是影帝 唐八豆 4298 字 1個月前

有事要出去一趟。」

關媽不客氣地戳穿她,「去看高齊澤?」

「不是。你也知道我現在的工作,不可能跟他有交集。」

關媽諷刺道,「你想什麼媽會不清楚嗎?你看看這個高齊澤,就是掃把星一個。當年害得他老爹的公司破產,現在終於跑龍套跑出來點名堂,自己還把自己坑了……」

「媽……」

雲潔一直知道她的母親說話實在刻薄,尤其是在高齊澤的事情上,現如今她也不好反駁什麼,隻認真解釋道,「我是工作室那邊臨時有點事而已,真的跟高齊澤沒關係。」

關媽半信半疑,不放心地交代雲潔,「小雲,媽也是為你好,離他遠點,千萬別再犯傻了。人可不能在同一條河栽倒兩次,何況還是高齊澤那條臭水溝……」

大約半個多小時,雲潔趕到高齊澤家,小孩子哭得哇哇叫,在家裡胡亂地摔玩具,泰迪熊,維尼,美羊羊,大小不一的玩具被她扔得到處都是。

跟她想的一模一樣。

電視上的新聞還在不斷地重複播放,雲潔伸手關了電視。

孩子聽不到聲音,一看是她來了,立刻下床光著腳丫往她懷裡鑽,「關阿姨,爸爸說媽媽不要我們了,現在爸爸也不要我了,怎麼辦?」

孩子的媽媽不要她?

在此之前雲潔一直以為孩子的媽媽應該是餘靜,這也是她潛意識最不願意揭開的傷疤。可即便兩人因為高齊澤的身份隱婚,現在高齊澤出了這麼大的事,她怎麼可能不來照看孩子?

心底有疑惑集聚成團,擰著,攪著,惹得她一陣不安。

從一看到茗茗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開始,從高齊澤一直對孩子的媽媽閉口不提開始,從所有人都不知道高齊澤的妻子是誰開始。

那疑團越滾越大,似乎有一絲眉目,似乎要呼之欲出,但無論她怎樣艱難找尋都找不到半點方向。

那個念頭她不是沒想過,可孩子年齡不一樣,高齊澤又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怎麼會騙她?

雲潔定了定神,摟著茗茗,輕聲安撫,「乖……茗茗的爸爸不會不要你的。」

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你媽媽也不會的。」

茗茗不相信,還是不住地掉眼淚,「那阿姨能告訴我,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媽媽在哪裡?」

雲潔愣了愣,然後拿紙巾給孩子擦眼淚,「茗茗不哭,乖乖等爸爸回來,阿姨就告訴你,好不好?」

她實在不想騙孩子,但別無他法。

過來的路上雲潔簡單瞭解過高齊澤的情況,片場附近沒有什麼大醫院,高齊澤身上的傷在周邊醫院簡單處理過之後,被轉到市醫院搶救。

雖然隻是輕微的腦震盪,但是頭部和小%e8%85%bf都受了皮外傷,流了不少血,不休養幾天是出不了院的。

高齊澤是被疼醒的,腦袋上縫了三針,麻藥打得並不多,這會兒藥性過去了,傷處就開始霍霍直跳。

記憶最後定格在他在片場的時候。

《烽火劫》是時下比較熱的諜戰題材,他其實並不喜歡。因為餘靜跟製片方關係不錯,非求著讓他接,他才勉強答應下來。

因為前幾天因為客串吳導的《人在水上漂》,他國慶節才進的劇組,其他場次的戲份已經陸陸續續拍完,剩下的大多數都是他的戲份。

跟他對戲的年璿是實力派演員,比他大幾歲,演藝經歷非常豐富。每一場戲都能一次過,而他這幾天一直不在狀態。

今天這場戲拍的是結局部分,宅院裡存放的是機要文件,而大批搜查的偽軍已經衝進地下室,年璿飾演的盧一曼和他飾演的顧振庭在爭誰去引爆宅院炸藥的事情,麵臨生死訣別。

他的表情總不能到位,ng了幾次之後,連導演都有些不耐煩了。年璿倒是很淡然,鼓勵他別緊張,而他卻過意不去了。

最後一次,他調整情緒,等待年璿深情地念出台詞,「隊伍上不能沒有你,讓我去吧。」

盧一曼作為顧振庭的妻子,也是高級特工,但明麵上是舞廳的老闆娘,一襲墨藍繡花旗袍配上羊絨披肩,蹬著黑色高跟鞋,老式波浪捲發原本是用銀質發卡別著的,此時已有些淩亂,但她%e5%94%87紅齒白,舉手投足間都是老上海灘貴婦的味道。

他怔怔看著盧一曼,一時百感交集,那一刻有生死離別的不捨,有妻兒再不能相見的不甘,有視死如歸的堅定……

「還是我來吧,替我好好照顧小寶,孩子不能沒有媽媽,最後一次,我總得自私一點……」

他說完淡淡抽回手,轉身衝進事先埋好的炸藥的屋子裡,引燃炸藥。

看著外麵的房屋在陸陸續續坍塌,看著不遠處的盧一曼,他從容地笑了,「永別了,一曼。」

這場爆破用的是真景,本來就有一定的危險性。拍完他引燃炸藥時的麵部特寫之後就要及時在房子徹底坍塌之前及時出來。當時導演的意思是,讓他用替身,將來讓後期合成鏡頭,可他為了保持效果堅持沒用。

原本他看著年璿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時那一場戲就完了,他應該盡快逃出來。

可他卻忽然愣在原地,那一刻,他不爭氣地想到了雲潔。

如果他真的走了,她恐怕連一滴眼淚都不屑為他掉吧。

哪怕她也是孩子的媽媽。

第13章 淪落

當頭頂有破碎的磚瓦接一片一片掉下來時,他才反應過來要避一避,隻是那時已經晚了。

好幾塊瓦片接連砸中頭部,他悶哼一聲倒下,那時候盤桓在腦海裡的隻有一個念頭,茗茗怎麼辦?

她從出生開始就受了那麼多罪,他還沒有看到她長大成大姑娘,沒有親自把她送上婚車,交到另一個會珍惜她一輩子的男人手裡,他甚至還沒有讓她感受到一天母愛的溫暖,他就這麼……死了麼?

高齊澤疲憊地睜開眼睛,頭頂是一片白熾燈,亮得耀眼,他卻從中看不到一絲前途,「茗茗……」

他低聲呢喃。

守在床邊的管欣聽到動靜,見是人醒了,連忙倒了一杯熱水過來,上前寬慰他,「齊澤,你別擔心,我已經請了關小姐過去,茗茗那邊沒事的。」

意識一點一點回籠,高齊澤很快會意管欣口中的關小姐是誰。他現在出事了,就需要搖尾乞憐地求她同情了麼?

「誰讓你擅作主張找她的?」

他的頭上還纏著繃帶,雙目猩紅,俊臉上是歇斯底裡的沉怒。

管欣從未見過這樣的高齊澤,這樣沒來由生氣的高齊澤,她有些懵,斷斷續續支吾道,「茗茗……茗茗哭著要找她,我也是……沒有辦法。」

高齊澤翻身坐起,「讓她回去!」

他高齊澤什麼時候淪落到用孩子來挽留女人,一個他掏心掏肺地捧著,心仍不在他身上的女人。

眼見著高齊澤拖著長長的輸液管又要下床,管欣一顆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齊澤,你別下床,你%e8%85%bf上的傷也不輕……」

高齊澤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依然固執地在床邊的一摞東西上麵胡亂翻。他剛剛包紮的傷口重新裂開,繃帶上麵浸著的血絲慢慢暈染開來,讓人心顫。

高齊澤出事的時候管欣也在片場,她親眼看著高齊澤衝進去之後,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一樣,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年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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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也看傻了。

而她更不清楚的是,齊澤醒來的第一件事是發了一通脾氣,然後就是翻自己手機,像是在找那位關小姐的電話?

其實這個曾經在娛樂圈紅極一時,然後銷聲匿跡,最近又突然出現,說現在主要從事幕後的關小姐。她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聯繫到。

她隻知道茗茗走丟過一次,不知怎麼的跑到她那裡去了,然後才意外認識她的。而高齊澤也認識?她從來不記得她給高齊澤安排過的日程表裡,他們兩個會過麵。

電話很快接通,從管欣這個角度,隻能看到高齊澤緊繃的下顎,似乎在極力克製些什麼,「你好,我是高齊澤。」

雲潔很意外高齊澤會突然打過來,不是還在病床上嗎?

「哦,你女兒沒事。」

高齊澤停頓片刻,又說,「謝謝你對茗茗的照顧,我很快就能回家。」

高齊澤的態度雖然還算友善,但是聽得出來他很不高興。

雲潔發現自己又有點小人,她開始也想過是高齊澤有意為之,現在看來,讓她過來陪著茗茗,恐怕是這位助理自己偷偷作的主。

想想也是,這個人本來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她也不是今天才見識到。

「好的,我知道了。」雲潔還想跟她說孩子情緒已經穩定了,可她剛從嘴裡冒出來一個茗字,對方就掐了線。

聽著手機裡嘟嘟響的忙音,雲潔都忍不住要嘲笑自己。

高齊澤是毒,沾上就會上癮,且殺傷力太大,她花了五年才勉強戒掉,這輩子都碰不起了。

母親說的對,人不能在同一條河栽倒兩次,上一次栽倒她已經摔得粉身碎骨。那她剛才又為什麼腦門一熱就答應管欣?

看在茗茗那麼可愛的份上?太荒謬了。

承認吧,關雲潔,你的濫好心就是犯賤,是栽過一次仍然不認栽的犯賤!

「辦出院手續。」

電話這頭的高齊澤一邊沉聲吩咐,一邊伸手拔掉針管。

管欣直接懵了,「齊澤,你這次真的傷的不輕,醫生說必須在醫院觀察幾天。」

「我有自己的私人醫生,不用你管!」

她平日裡見到的高齊澤不是這樣的,衝動,任性,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

管欣既生氣又無可奈何,隻按下不快好言相勸,「高齊澤,你忍心回家讓茗茗看到你現在這樣嗎?」

高齊澤不說話,隻身從行禮箱裡扯了一套衣服出來,去洗手間裡換。

管欣見狀又連忙追上去,「如果你不喜歡關小姐,茗茗的奶奶馬上就到。關小姐自己似乎……似乎也不太願意過來。我跟她商量的就是,林阿姨一到,她就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