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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的動作一頓。他關上平板,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

然而,軒轅安歌第一次安慰人卻是並未奏效,尹兮是真的嚇到了。之前,她一遇到危險,就先溜走,就如上次坐公交車,從來都不會直麵這種驚悚的畫麵。

「我不要去了,我不要去了,會死的。」尹兮推開軒轅安歌,就要開車門。

☆、誰會是誰的全部

□  「你瘋了!」軒轅安歌一把扳過尹兮的身體:「你是我的助手,當然要跟著我,這次,必須去!」

聽軒轅安歌命令的口%e5%90%bb,尹兮就如一個皮球,瞬間反彈:「你才瘋了,這根本就不是人做的!而且連它的影子都看不到!這麼危險你還要去,瘋的人是你!」她搖著頭:「我還要照顧奶奶,我不跟你去送死!」

「你敢!你要是不去,我就讓人把你奶奶從醫院中丟出去!」軒轅安歌也怒了,臉上幾乎結著霜,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你不是人!」

軒轅安歌剛要說些什麼,卻瞥見尹兮眼淚肆流,他撇過頭,冷聲道:「隨便你。」

「□□者,混蛋,神經病……」尹兮抽噎著罵了幾聲,到底是安靜下來。命脈被人握在手中,她別無選擇。

車內又恢復沉悶,看了半天熱鬧的司機在軒轅安歌冰冷的目光下也終於聚精會神地開車了。

過了一會兒,他冷著嗓音問:「你奶奶對你這麼重要?」

尹兮瞪了他一眼:「奶奶是我的全部!」

誰料,尹兮理直氣壯地說出這一句,軒轅安歌的嘴角卻是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到底是什麼都不懂,這世界,誰會是誰的全部?」

軒轅安歌的諷刺尹兮不是不知道,可她卻是不信這些:「因為誘惑的東西太多,太多無法滿足的欲/望佔據了本心,所以才不會有唯一。我對我來說,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隻有奶奶一個人!」最後一句,她說得斬釘截鐵,目光灼灼地望著他,那光亮幾乎照進他內心最陰暗的地方。

他的目光轉向窗外,沒在說什麼,卻聽她又自顧自地道:「你永遠不會知道,當所有的人都將你當成垃圾厭惡躲避的時候,隻有一個人會將你捧在掌心,如珍寶一般。那種情,那種溫暖,得到了,便再也不想要失去。為了它,可以犧牲一切!」

「你……」

「到了。」司機打斷軒轅安歌的話,他的疑問最終是沒有說出口。

尹兮低著頭,默默下了車。抬眼看到眼前的一幕時,完全沒有了驚喜和興奮。盯著氣派豪華的私人機,尹兮覺得一塊重石「砰」地一下壓在%e8%83%b8口,沉悶地喘不過氣來。

「非常感謝您的到來。」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走到軒轅安歌的麵前。尹兮知道這個人一定是發自真心地為他們的到來而感到高興。因為,他甫一見到他們,眼中的光亮幾乎如煙花燦爛盛放,九十度的大鞠躬表達了他十二萬分的誠意。

「嗯,一會兒在飛機上把事情給我說一下。」

軒轅安歌態度依舊,不熱烈,甚至稱得上是冷淡。可即使是這樣,中年男人的熱情依舊不減。臉上全程都掛著笑,直到開始讓他敘述的時候,尹兮才知道這個衣著整齊的中年男人就是首富家的總管家,也終於在這位管家的身上看到狼狽。

飛機內舒適而溫暖,可是管家的話卻是讓人無端地感受到了涼意的侵襲。

「大概是從去年八月開始,房子裡就會有古怪的事情發生,開始隻是傭人莫名其妙地摔倒,雜碎一些東西之類的小事。老爺也沒放在心上。可是八月十五號這一天,老爺忽然踩空樓梯,摔斷了%e8%85%bf。這是第一次有人受傷。老爺覺得晦氣,特意找人看了,除了晦氣。但是事情並沒有結束,老爺安全了,這黴事的殘影就落到其他人的身上,八月末的時候,第一個人死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看門人。」

說到這裡,管家唏噓道:「我們相處也有十年了,老張喜歡喝酒,但是他從來不貪杯,可是那天晚上他卻是喝得酩酊大醉,大半夜從門衛室裡衝出來,大聲嚷嚷著什麼【報應來了,都死!都死!……】他這一鬧,驚動了老爺,老爺大怒,派人找他,可是等派去的人找到老張的時候,他已經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了,送去醫院也沒搶救過來,他就這麼去了。」

管家喝了一口水,才繼續愁著臉道:「九月份的時候,平常遇到的也是些小麻煩,不過卻是比八月份的程度要嚴重許多。某一天醒過來,除了老爺和小姐,其他人都得了重感冒,可是持續一天一夜,第二天又都全部康復,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再就是還有人會莫名其妙地摔倒,不過每一個摔倒的人都會骨折。就這樣到了九月十五號這天晚上,一個馬上要結婚的女傭人卻在大半夜裡穿著紅衣服割腕自殺了。我調查過,她白天還和人興高采烈地討論新房的事情,不會自己想不開!」

管家白著一張臉,又喝了一大口水,才道:「老爺為些事情弄得很煩躁,許多人都受不了,紛紛辭職,老爺索性就搬離那棟別墅,另外選了一個風水極好的地方。新房子內許多傭人也都是新招來的。本以為新的開始,就會不一樣。可是我們都錯了。」

「事情還是更加嚴重?」

「是。老爺為了以防萬一,在各處都安置了攝像頭。我想軒轅先生都看到了吧。那就是以後發生的事情,不隻是在十五號了,其他的日子也會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亡,甚至為了避開這個被詛咒的日子,在這一天,別墅裡基本上不會留有任何一個人。」

「這樣還會死人嗎?」尹兮心中對即將要去的地方厭惡感和恐懼感不斷上升。

「是。」

管家無奈點頭,「有的傭人甚至會死在自己的家中!其中一個警衛將自己鎖在屋子內,封閉的房間內每一處都貼著驅鬼的符紙,甚至在他僵硬的身體上也貼著符紙。他死不瞑目,像是死前經受了巨大的驚嚇。經過醫生鑒定,他是突然的心臟病發作,但是——」管家%e8%88%94著乾澀的%e5%94%87:「他並沒有心臟病史。」

軒轅安歌自始至終都是一臉鎮定,神情沒有劇烈起伏,此時也隻是有節奏地敲著手指,打斷了管家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欲/望:「後麵的事情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他靠在椅背上,閉起眼睛,聲音卻是穩穩傳到驚魂未定的尹兮耳中:「先休息,到了Z市,晚上需要熬夜工作。」

「嗯。」尹兮聽話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道:「你有把握嗎?」

「沒有。」無絲毫遲疑地、極為肯定的答覆!

「沒有!」尹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一把摘下他的眼罩:「你沒有把握,為什麼還要去!會死的,你知道嗎!」她真的很想知道這人的大腦構造是不是與常人不同。

軒轅安歌睜開那雙清淩淩的眸子:「雖然沒有把握降服,卻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他不疾不徐地拿起尹兮奪過去的眼罩,再次閉目休息,清涼如水的聲音卻輕緩流過她的心頭:「我會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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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生活奢侈如人間天堂,有些人為了最簡單的生存遊走在地獄之間。

尹兮慶幸她自己不是仇富一族,否則乍一見到這麼個地方,非要大吼一聲「上天不公」!

別墅整體是歐洲哥特式的建築風格,高聳削瘦,繁縟神秘。此時腳下正踏著柔軟的草地,兩側噴泉高高懸起,在半空中映出一道道虹光。站在中間,依舊能感受空氣氤氳和芳菲迷香,便是什麼都不做,隻是這般簡單的站著,心情也會歡愉。

但是,踏在茵茵草地上緩緩行來的男人卻是將尹兮瞬間從天堂拉回人間,驚醒於這外表是天堂而實則是地獄的地方。

「你就是舒河說的那個軒轅安歌?」◤思◤兔◤在◤線◤閱◤讀◤

男人單看外表有四十多歲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發福,卻是一個精明的人。人們總說,一個人的眼睛能反映出一個人的性格,這個男人,恰恰就有著這樣一雙眼睛——果決和堅毅。他慣會發號施令,同時亦是一個可以狠下心來的人,這人便是這棟別墅的主人,喬弘。

☆、紅衣女

□  「是。」

軒轅安歌還是不緊不慢地走著,看到喬弘走過來,也隻是多打量幾眼,就再次將注意力放在周圍的環境上。但是尹兮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在做看風景這種無聊的事情。

顯然,軒轅安歌的舉動也讓喬弘微微怔愣一下,畢竟身處高位已久,突然遇上這樣一個不再仰視他的人,多少會有些不適。不過喬弘很快反應過來,笑著招呼:「請到屋內詳談。」

軒轅安歌點頭,邊走邊道:「大體的事情管家都已經說了。不過——」他稍一停頓,清涼的眸子直盯著喬弘看:「我想請喬先生不要隱瞞,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想必你自己知道,它的來歷不簡單,而且報復性極強。」

喬弘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笑著點頭:「自然自然,這關乎到許多人的性命。」

一路無話,三個人走進客廳。喬首富家的別墅是將奢華演繹到底的,所過之處一片富麗堂皇,然而尹兮早先活躍的心思早就沒了蹤影,再美的地方,當有一個隨時要人命的東西與之共享,想一想,心情都不甚美好。還不如自己的小窩,雖然邋遢,但是至少是安全的!

「爸,誰來了?」幾乎是三人坐下的檔口,就傳來一道清越的女聲。

尹兮抬頭向著聲源處望去,眼中瞬間出現一道光亮。來人是一個美女,一頭長及腰的黑髮,配上一張艷麗的五官,整個人明媚而張揚。她眼角微微上挑,瞥了一眼尹兮,在軒轅安歌身上停頓一下,才轉開目光,走到喬弘的身邊,倚在他旁邊坐下。

「瑗瑗,這是你舒伯伯幫我們介紹的驅魔人,軒轅先生。」

「那她呢!」喬瑗下頜向著尹兮的方向一揚。

「我的助手,怎麼,喬小姐有什麼疑問?」軒轅安歌身體放鬆地靠在沙發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喬瑗。

「沒什麼。」喬瑗衝著軒轅安歌大方一笑:「隻是還奇怪,軒轅先生身邊怎麼跟著這麼一個衣著『樸素』的女人,原來是助手啊!」她著重強調樸素二字,讓尹兮對這位喬家小姐的好感一落千丈,不過,那女人還沒完:「軒轅先生的助手也該注意些影響,該有的打扮還是應該的!」

「你……」尹兮剛要說什麼,手卻是被人按住,就聽軒轅安歌道:「謝謝喬小姐的建議,不過,作為我的助手,不需要是花枝招展的花瓶,能在關鍵時刻幫上忙就可以了。」看著喬瑗臉上變色,軒轅安歌繼續麵無表情地說:「還有,我們到這裡不是來討論穿衣打扮,而是要讓這裡不再死人!」

喬瑗聽到最後一句,臉色一白,冷哼一聲,不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