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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嗓音飄進齊奕的耳中,她還沒來得及想明白,腳下一個趔趄,撞在了露台的欄杆上。

「啪!」一聲陶土盆墜地的悶響,伴隨著盆體碎裂的清脆聲音一道傳來。

齊奕的心臟重重一跳,額頭上驚出一片冷汗——闖禍了!

「Who is there(誰在那裡)」一個陰冷、低沉、令人不寒而慄的男聲從陰暗中響起。

齊奕一時間想到了「老宅有鬼」「樑上刺客」「黑暗殺手」之類的一係列可能,不由得倒退了兩步。

一陣悉索聲響起,一名全身上下都反射著耀人光澤的女人的身影出現在迷濛月光下。

是薛爾霖。

齊奕鬆了一口氣,正要和她打招呼,卻又看見一名身材和沈朝相仿,麵龐卻年輕得多的混血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薛爾霖的身後。

她剛才認錯了人,這不是沈朝。

這名男人渾身上下充滿戒備,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齊奕,像是一隻看著將死獵物的鷹隼。

「That's ok,Derek。I know her。(沒事的Derek,我認識她)」薛爾霖絲毫不顧及旁人的存在,轉身給了男人一個安撫性質的%e5%90%bb,整個人都柔若無骨地貼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回抱住薛爾霖,輕輕搖了搖頭,問:「你為什麼跟蹤我?」他的中文字正腔圓,「為什麼」三個字的發音方式卻和常人有很大的差別。

齊奕感覺脖子都快不屬於自己了,僵硬地把頭顱來回擺動了十五度,她張開嘴,卻在那個男人的陰冷目光下說不出半個字。

就在氣氛凍至冰點的時候,一個仿若天籟的熟悉聲音從後喚了一聲:「齊奕!」

沈朝快步走到齊奕的身旁。

看清與齊奕對峙的一男一女,他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逝。

「您好。」沈朝溫和有禮地致意,用溫暖的臂膀環住了齊奕僵硬的肩背。

男人看見沈朝的髮型後,臉上的表情稍緩——顯然,這位女士錯把自己認作她的男伴了。

在明白真相後,他並沒有道歉的意思,而是半彎下腰,給薛爾霖來了個極盡溫柔的公主抱,一聲不吭地走了。

齊奕在沈朝的懷裡窩了好一陣子才平復了情緒,之前因為得到獎盃而來的狂喜早就褪得乾乾淨淨。

「你到哪兒去了,我找你半天。」她有些委屈地說。

沈朝%e5%90%bb著她的發頂道:「沒事了,是我不好,不該丟下你。」

齊奕悶悶地「嗯」了一聲,說:「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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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行到半路,齊奕終於回過味來,問:「剛才那個好凶的男人是誰?我看了個背影,以為他是你。」

沈朝說:「是we的總裁。」

齊奕恍然大悟:「所以傳聞是真的?感覺他怪怪的,薛爾霖怎麼會喜歡這種人?」

沈朝笑了笑,這世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小丫頭沒必要知道這些事,更沒必要為它們而煩惱。

他順著齊奕的髮絲,說:「不早了,你先睡一會兒,到家我喊你。」

「不!」齊奕翻身跪坐在沈朝的%e8%85%bf上,「我要和你一起睡!你答應過我的!」

她緊緊地貼著沈朝,為了穿晚禮服而墊了三層%e8%83%b8墊、飽滿圓潤的%e8%83%b8脯壓在沈朝的%e8%83%b8口,呼吸急促,像隻貓咪一樣伸出%e8%88%8c頭%e8%88%94了一口沈朝的下巴。

沈朝深深地看著齊奕,半低下頭,問:「你真的想好了嗎?」

齊奕緊緊地攥住沈朝的西裝,用深%e5%90%bb作為回答。

沈朝當然沒有在車上這樣的重口味,事實上他壓根兒就沒打算做到底,畢竟是小丫頭的第一次,要隆重一些才好。

他學著Derek的樣子把齊奕公主抱在懷裡,齊奕則抱著自己的小雙肩包,俯身親%e5%90%bb沈朝,之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醉意又滿滿浮了上來。

沈朝畢竟不是年輕人了,齊奕任他走了五六分鐘到公寓樓下,頗有些心疼地說:「我自己走吧,嗯?」

沈朝笑著搖頭,與她鼻尖相抵:「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他正要重新邁步,突然,一陣強烈的鈍痛襲來,有什麼重物擊中了他的背部。

沈朝一個趔趄,迅速穩住身形,護住懷中的齊奕。

「怎麼了?」齊奕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懵了,掙紮了一下,沈朝突然跑起來。

「保安?!有保安嗎?!!」他大聲呼喊,然後被重重地絆倒,齊奕也被摔到了地上。

路燈安靜地照耀在光潔的地麵上,五條黑影投射在二人的周圍。

鐵棍落在沈朝的背上,發出一聲聲悶響。

齊奕雙眼驚恐地睜大,想要伸手護住沈朝的頸項。

沈朝推開了她,把雙肩包搭在齊奕的臉上。

「保護好自己。」

他一躍而起,一個掃堂%e8%85%bf就把一名持棍人絆倒在地,一邊躲避背後的悶棍一邊撿取地上掉落的鐵棍。

又有人想抓住齊奕,被沈朝一鐵棍掄開。

齊奕哆哆嗦嗦地伸手在包裡摸索,想要打110,可卻怎麼也沒辦法在一大包零食護膚品中找到她想要的。

終究是以一敵五,還要分心保護齊奕,沈朝縱使再勇猛,也漸漸體力不支,待到一棍擊暈倒數第二個對手時,他已是強弩之末,整個人彎腰屈膝,呼吸粗重,額頭上、手臂上都是鮮紅的血液。

最後那人手裡一手一根鐵棍,眼珠子都要爆出眼眶,笑得十分陰狠,也不斷地喘著粗氣。

「你們……是……姓賀的……請來的?」沈朝斷斷續續地說。

那人搖了搖頭,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要……」

「嗤——」地一聲響,男人愣愣地看著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齊奕,直直地倒了下去。

沈朝脫力一般重重地坐在了地上,繼而癱倒。

「朝哥,我……我……」齊奕給每個人都補了一發噴霧,慌亂地扔掉手中的小噴壺,無措地看著沈朝。

沈朝虛弱地朝她笑了笑,太陽%e7%a9%b4的斜前方還在冒血。

四周彷彿突然變得寂靜無聲,齊奕異常冷靜地拉開背包,就著路燈的光亮找到手機,打120的電話。

除此之外,她還迅速電話聯繫了何以濃和她大哥,以保證沈朝能夠第一時間得到最好的救治。

做完這一切,她終於有膽量直視沈朝,眼淚不受控製地湧了下來:如果她能早點找到噴霧,又如果她不是這麼手無縛%e9%9b%9e之力……

她抽著鼻子,想要去公寓樓求助,雙%e8%85%bf卻不受控製的發軟。

「……丫頭……」沈朝叫住了她,嘴角微動,卻因為拉扯到了傷口不由發出「嘶」地一聲。

「不……不要!」齊奕不敢擅動,隻能死死地攥著自己的衣角,盯著沈朝的傷處。

「沒關係的……」沈朝的眼神透著一如既往的溫柔,「你剛才……用的是什麼?」

齊奕下意識看了一眼噴壺,半晌才反應過來,說:「邱嘉陵給的……防狼噴霧……」

沈朝悶悶地笑起來,然後轉為了連續不斷地咳嗽。

齊奕終於忍不住給他順氣,發現除了額頭上的傷口 ,沈朝的後腦上還開了一條五公分長的口子,觸目驚心。

作者有話要說:  _(:∠)_窩最喜歡這種劇情惹,泥悶呢?

以及,薛爾霖和Derek先森如果開文的話,大約會叫做《共生》(就是辣個共生泥悶懂的,但不是白夜行那種形式……畢竟窩是隻有節操的作者菌,隻是借個形容詞_(:∠)_

因為隻是有個故事的雛形,所以隻有一句話簡介:沒有你,我無法獨活……

哇,好文藝的對不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於是還有一個腦洞是女強仙俠/修真

大約是講武力值天下第一、尊奉「大道無情」四字的女劍修對掌門新收的小弟子一見鍾情的故事嚶……

所以哪個腦洞看起來更好看一點?

☆、探病

齊奕跟著救護車到醫院的時候何以濃已經在院門口等著,他仔細掃了一眼沈朝的傷情,破天荒把妹妹抱進了懷裡。

「不會有事的,不就是被人開瓢了嗎,你記不記得你哥小時候從大門口那棵銀杏樹上掉下來,直接額頭上磕了個血窟窿,縫了十七針,媽還說他要破相了?」

齊奕動了動腦袋。

何以濃又說:「你看他沒現在不也沒笨沒呆,額頭光亮得和燈泡似的。」

齊奕不由得把眼裡蓄著的眼淚笑湧了出來,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鋸嘴的葫蘆似的二哥也有這種哄人的本事。

第二個來的是沈越,他匆匆忙忙趕來,頭髮濕漉漉的,腳上還踩著人字拖,大概來之前在洗澡。

何以濃簡單地向他描述了自己初步判斷的傷情,沈越「操」地一聲罵出來,重重地錘了一下貼滿了瓷磚的牆麵。

「哪個傻逼活得不耐煩了,老子弄死他!」他掏了半天才從口袋裡摸出半包煙,用牙齒咬著煙嘴,卻苦於沒有帶打火機,皺著張臉陰鬱地盯著牆麵,彷彿這麵牆就是給了沈朝悶棍的那幾人。

很快又有個剃小平頭的高大男人走進來,他一臉擔憂,在看見沈越後鬆了一口氣,從兜裡拿出個打火機來給沈越點上,動作怎麼看怎麼有點兒諂媚,看打扮像是個司機。

待沈越緩緩吐出一個煙圈,臉色終於好了點兒,他才向何以濃和齊奕點點頭,兩手交握著搓了搓,自我介紹道:「我姓廖,是老沈的朋友。」

齊奕打起精神來向他點點頭,這時候能得到消息的,大概都是沈朝很親近的朋友了。

沈越一支煙抽完,終於冷靜下來,他是沈朝在本市唯一的親屬,萬一沈朝有什麼三長兩短,都需要他來拿主意。

他重重地把煙頭碾在垃圾箱的碎石堆裡,對小平頭說:「廖擇安,你現在就去查,到底是哪個傻逼動的手。」

廖擇安應下來,問齊奕:「聽說之前你也在現場,有什麼線索……就是特徵嗎?」

齊奕說:「那些人……都被沈朝放倒了,不過救護車來的時候警察還沒到……」

「操!」沈越又罵了一句,「你怎麼不早講!」他一腳踹向廖擇安,「還不滾去找那幾個王八羔子算賬?」

廖擇安捂著小%e8%85%bf肚子,一點兒沒脾氣,像是早就習慣了,說:「好的,好的,你別擔心,我這就去問。」

沒一會兒,廖擇安握著手機回來了,說:「派出所那邊說是出警了,但是沒看見人。」

沈越一口煙吸到一半,再次罵了出來:「操!都什麼破事兒!」

齊奕靜靜地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突然想起沈朝之前說過的話:「朝哥問過,問他們是不是『姓賀的』的人,之前……」

「是他?!」廖擇安立刻反應過來,顯然知道不少內|幕。

沈越一臉陰翳地看著廖擇安。

廖擇安乾笑了兩聲,說:「我也隻是知道個大概,之前老沈找我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