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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技,這回是怎麼了?

齊奕有些好奇,拉著虞南八卦。

虞南的語調和背課文似的平鋪直敘:「聽說柳眉和她金主掰了,這兩天一直NG。」

齊奕眼神一亮,腦補出千百種經過——難道那天晚上沈朝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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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濃「偶遇」完畢,約許唯心去吃飯,直接把齊奕和磐磐忘到了八十裡外。

齊奕抓心撓肺地想探沈朝的口風,卻又沒膽子問。

——就算是聽聽沈朝的聲音也好。

她歡快地想,借口打電話給沈朝控訴何以濃的「重色輕妹」。

沈朝一早就猜到了何以濃的盤算,笑著安撫:「聽說有家新開的私房菜的甜湯不錯,不如晚上帶磐磐去那兒吃飯吧。」

齊奕一聽見甜的就走不動路,連忙答應了。

她帶著磐磐一直玩到六點半沈朝才姍姍來遲。順便想去劇組打個招呼再走,那邊卻已經收工了。

「玩得好嗎?」沈朝抱著磐磐問齊奕。

「好——!」磐磐答得很大聲。

「挺好的呀。」齊奕答道——還有什麼能比聽說沈朝和柳眉掰了能更讓人高興的?

暮色中,蟬鳴一陣接一陣喧囂不停,夾雜著遠處孩子們的嬉鬧聲。

熏風拂麵,磐磐絮絮叨叨地講一天的經歷,沈朝偶爾笑著應兩聲,語調溫和、聲音醇厚。

齊奕一言不發地跟在沈朝身邊,麵色微紅,雙眼熠熠地看著地麵,額間有一絲絲薄汗,心中又是安寧又是歡喜——足間如步雲端,心潮翻湧澎湃。

俗稱,高興傻了。

她甜蜜地想:如果有一天,她能和沈朝有個孩子,大概也會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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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預訂的私房菜館位於市區內的某個園林景區深處,稍微有點兒偏僻,再加上路上有些堵,浪費了不少時間,一下車磐磐就扒著齊奕的肩膀說想要尿尿。

齊奕向穿著旗袍的大長%e8%85%bf服務員問明了衛生間的位置,與沈朝兵分兩路。

這年頭的高端餐館都講究一個「雅」字。這家名為「聲聞」的私房菜館既然毗鄰明代園林而建,自然要做足了噱頭,從房屋的設計到其間的陳設都是一副復古的腔調。

據說,其中最好的幾間包廂連花窗都是從江浙徽州一帶收購的,正兒八經的古物。

齊奕站在衛生間的休息室裡,一邊等磐磐一邊琢磨洗手台的木頭架子上剝落的油漆到底是做舊還是真舊。

她手賤地用指甲摳了摳——好像是做舊的,有清漆。

她沖了沖手,下意識地抬頭照鏡子。

「虞南?!」齊奕驚訝地回頭,原本悶頭往外走的女孩兒頓時頓住了腳步,頗有些冷硬地回過頭看著她。

「還真是你啊!好巧!」

虞南點點頭:「巧啊。」轉回身子洗手。

「你也來吃飯啊?」

「吃好了。」虞南回答得冷淡。

齊奕還想沒話找話,磐磐卻舉著小手走了出來,喊道:「姑姑,好了!」

一個閃神的功夫,虞南不見了。

——反正這姑娘一直挺神秘的。

齊奕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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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包廂,菜已經上齊了,磐磐歡呼一聲毫不客氣地開吃,拿筷子的姿勢十分熟練。

沈朝給一大一小舀了湯放涼,說:「剛才遇見了錢頌歌,他誇你演技好來著。」

「是嗎?」有人向沈朝誇獎齊奕,比當著麵兒誇獎還讓她高興,「是不是很給你長臉?」

她突然想起虞南,說:「早知道搭劇組的車來了,他們也在這聚餐來著。」

沈朝頓了頓筷子:「怎麼?」這家店消費極高,菜單亦是定食,可不是什麼劇組聚餐的好地方。

齊奕說:「在衛生間遇見我們劇組的虞南了,你記得嗎?就是我說過的我那個同學。」

「這樣啊……」沈朝露出一個玩味地笑。

作者有話要說:  _(:∠)_才發現本文已經過去了1/4還多,可預料中的狗血還沒灑多少……一直在發糖……

剛看了眼大綱,前方大盆(shen)狗(zhan)血(kai)預警……(*/ω╲*)(並沒有到

以及,蟹蟹Alina醬給我的愛(′▽`)

☆、未生

折騰了將近一個禮拜,磐磐終於玩夠了,想回家。

齊奕給齊潮聲打電話,男人十分瀟灑地說機票他來定,她隻要負責把人送到機場就行。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爸爸,忙起工作來什麼都不管不顧的。

磐磐更是深受她爸爸放養教育的影響,一個勁兒地拍著小%e8%83%b8脯保證自己能安然回家。

齊奕沒了辦法,問沈朝該怎麼辦。

沈朝還記恨著齊潮聲攛掇磐磐的那一聲「姑爺」,說:「還是問問你爸媽怎麼說吧,孩子不是二老帶的嗎?」

齊奕立馬就把情況上報了組織,齊媽媽一聽那作孽的兒子竟然讓心肝寶貝兒獨自坐飛機飛了一千多公裡,氣得當場就撂了電話轉頭去罵齊潮聲。

齊潮聲又給齊奕打電話埋怨她不義氣。

好一頓%e9%9b%9e飛狗跳。

最後,齊家人給出的意見是讓齊奕親自把磐磐帶回家。

沈朝才和柳眉掰了沒幾天呢,要這個當口上走了,誰知道會不會又立刻冒出個張眉、李眉來?

「媽……我這工作正忙呢!」齊奕撒嬌道。

齊媽媽猶帶著未散的火氣,像是隻機關鎗似的篤篤篤開火:「工作?你那是什麼工作,我聽你哥說你就是個演屍體的!做的什麼孽!」

齊奕:「……」

——我還演過宮女兒歌手特務賣報紙的呢!

不過齊奕可不敢反駁她,畢竟更年期的婦女那就是燒不盡的野火,你越撲,她回頭給你燒得更旺。

齊奕「嗯嗯嗯」地應著,足足挨了半個多小時的訓,還是沒能逃脫送磐磐回家的命運。

她向沈朝通報大獲全敗的作戰成果,又問他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家。

沈朝說:「我這忙不開,你自己回去吧,明天的機票可以嗎?」

理智告訴齊奕她應該見好就收,免得成為那種「不知收斂的磨人精」,可她忍不住。

沈朝就像是她的□□一般,從前小心翼翼地遠觀而不敢褻玩倒不覺得,可自從抱過、摸過之後,她總想著得到更多。

人就是這樣貪心的物種了。

「你就陪我去嘛~~」齊奕跪坐在地毯上,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沈朝,小心翼翼地扯他的褲%e8%85%bf。

這一招亦是她從雜誌上學來的,據說男人們都十分受不住這種臣服意味十足的姿勢。

沈朝原本是打算像往常一樣目不斜視、以沉默來表示立場的,可齊奕的動作太輕太柔了,像是小貓似的撩人發癢,他皺著眉掃了一眼褲%e8%85%bf,正撞上她的眼神——委屈、哀求還帶著一絲狡黠。

他那顆早就如磐石一般的老心臟再次被狠狠地擊中了。

沈朝在娛樂圈執掌大權這麼些年,見過的捧過的尤物兩隻手都數不過來,齊奕這一招充其量就是個連門道都沒摸清的小伎倆。

可偏偏他就中計了。

——真是要糟。

因為有個陸闡在,他不放心齊奕一個人在外頭住,可就這麼放著她在身邊?

沈朝自認為沒有柳下惠的那份定力。

他揉了揉齊奕的頭髮,站起身道:「你去收拾東西吧,我讓人給你們定明天的機票。」

齊奕懊喪地垂下頭——什麼破雜誌,一點用都沒有。^思^兔^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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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奕心情低落,連帶著收拾東西都沒什麼心情。該有的家裡都有,沒有的也能直接買。

她一項一項對著沈朝挺早之前開給她的「出門要帶的東西」的清單,發現身|份證找不著了。

房間裡翻遍了都沒見影兒,她琢磨著會不會是落在客廳了。

探出頭去看一眼,沈朝並不在,沒有被數落丟三落四的危險,齊奕放心大膽地走到茶幾前。

沈朝先前看過的書還壓在桌子上,她順手拿起來看了看——隔著一層鋼化玻璃,桌麵下正對著書本的一個牛皮紙袋吸引了她的注意。

紙袋沒有封口,裡麵似乎是一疊紙。

齊奕抽出來看了一眼——竟然是一份購房合同。

房子的地點在離大學城不遠的一處小區,離齊奕的學校很近,小區的名字是水岸聽風。

齊奕聽說過這個名字,它還有一個外號,叫做二奶小區,裡麵住的不少都是被有錢人包養的大學生妹子。

她的心瞬時間涼了半截。

每一次每一次,她永遠都晚了半步。

從出生,到成長,再到如今……

一股絕望爬滿了她的心臟,層層纏繞、收緊,讓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齊奕像是扔掉燙手山芋一樣把牛皮紙袋丟到一旁,冷靜了片刻,又再次把紙袋撿起來,連帶書本一起恢復原狀。

手才離開書,沈朝從房間裡出來了,笑容和煦如常:「收拾好了?」

「嗯。」齊奕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故作平靜地道,呆坐了一會兒,又想起來,「還有個身|份證沒找著。」

「是不是放在哪個錢包的夾層裡了?」沈朝提醒。

「大概是吧。」她已經徹底控製了自己的情緒,甚至還有心情從演員的角度來分析自己此刻的心理狀態,隨時調整麵部的表情和肢體動作。

她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像是往常一樣用跳脫的語調道:「那我回去找找。」然後腳步輕快地小跑著回了房間。

反手關門,她臉上的麵具驟然垮了,呼吸粗重反覆,用指甲用力掐著手臂以防自己會哭出來。

「姑姑……你怎麼了?」坐在床上玩切水果的磐磐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啊……沒什麼。」齊奕再次笑起來,「你玩兒吧,明天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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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一點,齊奕敲開了沈朝的房門。

沈朝才洗過澡,髮梢、%e8%83%b8脯都泛著水汽,一身睡袍卻穿得十分整齊。

齊奕不好意思地偏過臉,把手上的牛奶盒往前一推:「剛才牛奶熱多了,我們兩個喝不完。」平時夜裡的牛奶齊奕喝不完也會分給沈朝。

她的另一手拿著一個玻璃杯,想要進門去。

沈朝攔下了齊奕,他一手撐在門框上,接過了牛奶盒,一飲而盡。

齊奕雙手握著牛奶杯,踟躕片刻,仰起頭道:「我身|份證還是沒有找到,會不會是之前簽合同的時候落在書房了?」

書房是沈朝的領地,與他的房間想通,齊奕不常進去,不過偶爾還是會到裡麵找一些資料書看。

沈朝皺了皺眉,習慣性地想要訓斥她丟三落四的毛病。

可齊奕的眼神充滿了期待,讓他的心像是泡在了一杯柔滑的牛奶裡,奇妙的情緒在慢慢滋長。

「來吧。」他側身讓開,順便在齊奕的背後伸了個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