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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

好麼,還學會偷吃了。該!

沈朝不動聲色地說:「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剛剛沒多吃巧克力吧?」

「沒……沒多吃!就甜甜圈上一點點!」齊奕急忙撇清,而後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沈氏家規,違反任何一條家規,斷網一天。

頭可斷、血可流,網不能斷!!!

齊奕可憐巴巴地看向沈朝,彷彿在控訴「我都痛成這樣了你忍心斷我網嗎?」。

事實證明,家規麵前,賣萌無效。

沈朝在確定齊奕沒有蛀牙後採取了高壓政策,親自監督她刷牙,並且收繳了藏在床頭櫃裡的巧克力若乾,並且當著齊奕的麵把路由給鎖了起來。

齊奕刷完牙,沈朝問:「還疼嗎?」

她惦記著書櫃最角落裡藏著的兩盒蛋糕,忙說:「不疼了!」其實疼得要命,又酸又癢又麻,簡直了。

沈朝神色淡定地點頭:「大概是剛壓迫到了神經,沒什麼大問題,睡吧。」

齊奕強忍著淚回房間,聽著客廳裡沒了響動,這才迅速躲進被子裡打電話給學醫的二哥何以濃。

一連打了三次才打通。

齊奕還沒說話,就聽一個陰沉、困頓、滿是怒意的聲音低吼:「齊潮聲!我是不會給你當保姆的!!!」

齊奕:「……」Σ( ° △ °|||)︴

——怨念好深。

她怯生生地喊了句:「二……二哥,是我,我齊奕啊。」

那邊愣了一下,語調稍微柔和了一點,不過仍是十分不耐煩:「你們兄妹打電話之前能不能看看時間!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齊奕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看了一眼,答道:「十二點。」

靜默了好一陣子,那邊才又說:「有什麼事情快說。」

齊奕這才又想起了她那正一疼一疼的牙,苦逼兮兮地說:「哥~~,我牙疼……」

「牙疼找我做什麼?看牙醫去。」

「問題是我不知道為什麼疼啊……」

何以濃十分無語:「你自己就能知道為什麼疼那還要牙醫做什麼?」

齊奕沒答話,似乎正在思考一個合適的回答。

何以濃睡夢中被吵醒好幾次,困意正盛,匆匆說了句「就這樣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掛了電話。

齊奕安心地理解為何以濃讓她明天到診所裡當麵說——畢竟她明天還有戲要拍,沒那麼多時間去醫院或是牙科診所掛號。

用流量在網上找了個用紙巾壓著牙膏含在痛處的偏方,齊奕捂著臉頰睡著了。

.

「你長牙了。」

何以濃把小電筒放回抽屜裡,繼續看桌上的一疊外文資料。

「我什麼了?」齊奕疑心自己聽錯了:她又不是三歲,還長牙?

何以濃生怕她再搞出個十萬個為什麼來,解釋道:「你這個年紀正是長智齒的時候,」他想想又加了句,「每個人都會長的。」

齊奕接受了這個說法,問:「那我要一直長,一直痛怎麼辦?」

「不會一直痛的。」

「萬一呢?」

何以濃皺了皺眉,隨手打發了她點維生素片,說:「專治長智齒的,回去痛就吃兩片。」

齊奕十分滿意,一邊等小護士給她拿藥一邊拉著何以濃拍馬%e5%b1%81:「我就知道你什麼都能治!」

何以濃:「……」

.

齊奕又單方麵和何以濃話了半天家常,正講到齊家大哥準備把女兒送到本市過暑假,門外突然一陣小小的騷動。

何以濃皺起了眉,要打內線電話問情況,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了。

「醫生!給我開兩盒曲|馬多!」一名穿著連帽衛衣的女人衝了進來,她臉上罩著一副口罩,一手捂著小腹,身形趔趄,看起來十分不妥。

「曲|馬多?」何以濃對病患還算是有耐心,抽出一隻鋼筆來拿在手上,問,「請問您是什麼症狀?」

何以濃的表情十分認真,有一種天然的令人信服的氣場。

女人痛苦地隔著衛衣帽子按著太陽%e7%a9%b4:「我痛經。」

齊奕明白過來這個女人為什麼要捂著肚子進門。

何以濃神情古怪地抿了抿嘴,似乎斟酌了片刻才建議道:「如果隻是痛經的話,我建議您……」

「就要曲|馬多,其他的沒效果。」女人扯下口罩,十分乾脆地說。

齊奕倒吸了一口氣:「許許許許……」

女人朝齊奕點了點頭,一雙眼十分銳利地看著何以濃。

何以濃輕笑一聲,放下鋼筆,雙手環抱在臂上,慢條斯理地說:「曲|馬多是精神類藥品,需要正規醫院的精二處方才能開,我這裡開不了。」

「哥,你就給她開嘛!」齊奕忙說。

何以濃看向齊奕:「你們認識?」

齊奕:「……」o(╯口╰)o

「她是許唯心啊!」齊奕理所當然地說。

何以濃想了想,看了一眼許唯心,又問:「你同學?」

齊奕:「……」-_-|||

「算了。」許唯心站起身,「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請不要把剛才的事情說出去。」說完乾脆利落地轉身往外走。

齊奕瞪了何以濃一眼,兩步追了上去:「那個唯心姐……」她不暇思索地拉住許唯心,待到偶像側過臉來看她才訥訥地說,「我車上有痛經藥,你要不要吃?」

大概是確實痛得厲害,許唯心順從地跟著齊奕到車上拿藥。

齊奕雖然隻是個十八線小龍套,但因為沈朝的關係,公司給她配了保姆車。

許唯心一掃車上的佈置就猜到她是同行,一邊看著齊奕找藥一邊問:「你是哪個公司的?」

「哈?」齊奕正專心找藥,一時沒有聽清,隨手把背包往座椅上一丟,裡頭的劇本滑了半截出來。

許唯心看著眼熟,又問:「你也是《知秋》劇組的?」

「是的。」齊奕終於找到了藥,連著保溫杯一起遞給許唯心,「水是乾淨的,杯子早上洗過還沒用。」

「謝謝。」許唯心悶頭把藥送進嘴裡。

齊奕把劇本拿出來給許唯心看,說:「我演一個很小的角色,下午才進組。」

許唯心立刻反應過來:「是不是叫小芸?」

齊奕忙不迭點頭。

許唯心笑著鼓勵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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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被助理送進片場,齊奕還沉浸在被許唯心鼓勵的喜悅之中——不然怎麼說偶像的力量是無窮的呢?

她越想越開心,實在憋不住,小心翼翼給沈朝發了條短信:【剛剛在何以濃那兒碰到了許唯心,她讓我加油呢(*/ω╲*)】

沈朝的工作很忙,一般不會回短信,不過她知道沈朝一定會看到。

上午的拍攝還沒有完全結束,整個劇組還處在工作狀態中。

齊奕在劇務的安排下進到公共的化妝室等待上妝和換戲服,經過攝影棚的時候還隱約能聽見導演正在裡頭毫不留情地罵人。

她不禁縮了縮脖子,臉上的表情也嚴肅了許多。

下午一共有兩場戲,都是在劇中的主要場景之一——教授的別墅中,圍繞女一、女二展開的。

第一場是齊奕飾演的小芸陪著同學白悅靈——也就是女二,一塊兒到男主角韓教授家去拜訪,卻不期然地遇見了女主人宋婉秋,一對情敵爭鋒相對,卻礙於一個全然不相乾的人在場不能完全撕破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二場則是夜景,別墅裡舉辦了麵向新青年的沙龍,韓教授與白悅靈藉機在別墅後的小樹林中幽會,結果被偶遇閒聊兩句的小芸和宋婉秋撞破。

第一場戲,齊奕純屬壁花,第二場戲雖然她有好幾句台詞,卻都隻是之後幽會被撞破的鋪墊。

即使如此,她還是很認真地研讀了劇本,幾乎把那薄薄的幾頁紙倒背如流。

上妝的時候,她嘴裡一直唸唸有詞,惹得化妝師妹子笑起來,問:「第一次演戲嗎?看你挺緊張的樣子。」

齊奕下意識想反駁,可她確實是第一次接到這麼正式的角色——也算是另一種程度上的從頭開始吧。

她靦腆地點頭。

化妝師妹子一邊拍粉一邊說:「放寬心,等會兒跟著兩個主角的節奏走就好。」

齊奕也聽說過,好的演員能帶動整場戲的節奏甚至周圍演員的情緒,可她一個路人甲的角色,和主角的互動也少,也不知道那個「主角之氣」的作用範圍能有多廣。

稍微一瞎想,她倒也不是那麼緊張了。

作者有話要說:  =3=好像有點粗長呢 曲|馬多是一種止痛藥……但是用來治痛經,就有種殺%e9%9b%9e用牛刀的感覺,所以何以濃才會表情怪怪的……

所以本文的副西皮也出場了

順便,感謝獸♂醫蒲肯野纖維先森的友情科普(⊙▽⊙)

蟹蟹Alina醬給我的愛rampageε=ε=ε=O(≧口≦)O

☆、滿分

換好衣服化完底妝,劇組就準備發盒飯了,因為拍攝任務緊,整個午休大概持續一個小時。

化妝師妹子看齊奕一副挺嫩的樣子,主動邀她一起去吃飯。

「不用了,我家裡有人送飯來。」齊奕說。一般她不在尚真拍戲的時候,沈朝都會要求家裡的阿姨做好飯菜放在保溫桶裡給齊奕帶上,或是讓助理送外賣到片場,說是盒飯不營養。

化妝師妹子愣了愣,笑著說:「那我先去了。」

早上阿姨聽說齊奕今天的戲很多,特意早上五點鐘就起來煲了她喜歡的鴿子湯,她高高興興從化妝室走出去,小李已經抱著一摞保溫盒在等著了。

普通演員沒有專門的休息處,有的群演乾脆就是蹲在牆角隨便扒兩口就湊合了。

小李機靈,在片場附近的花壇邊找了個陰涼的地方,用早上的報紙墊了一大片,把四菜一湯鋪好,又找了個小凳子讓齊奕坐著吃。

「你吃了嗎?」齊奕一邊喝湯一邊問。

「等姐你吃好我再去。」

齊奕噎了一下,小李看上去起碼二十四五了。

「別叫我姐,叫我小齊就行了,你也一起吃吧,反正我也吃不完。」她示意小李坐下。

不過她心雖然是好的,卻沒有多餘的碗筷,小李隻能默默地站在一旁陪吃,順便幫她擋太陽。

其實就算有碗筷,小李也不會真的和她一起吃飯,他和齊奕的經紀人張婉是親戚,入職之前張婉特意叮囑過,對齊奕要有對女朋友的周到和對主人的尊敬。他不明白對主人是個什麼尊敬法兒,反正照著清宮戲裡來總沒錯。

正吃著,花壇的另一邊傳來了一男一女聊天的聲音,男人喋喋不休,女人隻是「嗯」、「嗯」地應聲,好像是在講戲。

「明白了嗎?」男人問。

「我知道的,謝謝老師。」女人答得誠懇。

沒一會兒,就看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