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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空的,可憐她半路出家,隻能坐在了那個位置上,整日如墜冰窟。

唐笑笑她飽漢不知餓漢饑。

——能見麵已經很不錯了好嗎!老娘連個能見麵的人都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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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半的時候,聶澤給唐笑打了個電話,說讓朱小瑤別回公司了,他和三言打好了招呼,一會兒下班了他直接來接人,帶兩位女士去吃飯的地方。

唐笑掛了電話,隻覺得怪,作為現役相親對像、男女朋友,未來的夫妻倆,為什麼這倆人打個電話說個事兒還要她來傳話?

——難道是某種虐狗的新方法?

晚飯是在一家有名的私房菜館子吃的,因為都是定食,且有服務生伺候著,三言的□□屬性毫無用武之地,隻能冷著張臉一板一眼地介紹每一道菜的來歷、做法,比館子裡的工作人員還要清楚明白,隻不過語氣太過刻板,像是博物館裡的電子導遊機。

幸好還有個八麵玲瓏的聶澤,時不時從三言的話裡挑出點話題來,朱小瑤又對美食故事頗感興趣,一頓飯吃得還算是愉快。

飯畢,男士們送女士們回家。

唐笑原本想著如果要三言送,那她還不如打車,畢竟她晚上和宋旭河還有約,打車去酒吧街也不遠。

聶澤卻說他也要去酒吧街那一塊兒,正好順路。

唐笑想推拒,把聶澤和朱小瑤送做堆,可朱小瑤卻說突然想起來晚上要加班,得和三言一起回編輯部。

三言隻點了一下頭,算是同意了朱小瑤的說法。

——下午兩點翹班出來摸魚,然後告訴我你晚上八點要加班?搞笑嗎?

唐笑隻恨朱小瑤個死花癡臨到頭來卻不爭氣,盤算著怎麼推她一把。

唐笑雖然是個寫女|頻小說的,卻向來不太擅長感情戲,對於怎麼拉皮條更是沒有半點心得,腦子裡兜兜轉轉,突然模糊地想起來剛才聶澤說的一句話——他也要去酒吧街。

看聶澤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麼搖滾青年,半夜跑到酒吧街,是借酒消愁?

唐笑看了聶澤一眼——眉目舒展,嘴角微揚,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那就隻能是約了……

朱小瑤的母親和外祖母都信教,她本人也算是個半吊子的教徒,活了二十八歲還恪守著婚前不進行性行為的準則。

可就算是這樣,一個有女朋友的人,跑出去約,那也太人渣了吧?

唐笑怕自己是冤枉了好人,試探道:「喂,你去酒吧街做什麼?」

聶澤笑得□人:「還能做什麼,喝點小酒唄。」

「……」唐笑抽了抽嘴角——鬼才信。

車開到酒吧街附近,這個點已經不太好停車了,聶澤和唐笑商量了幾句,決定找哪兒停哪兒,下車再走幾步路也不會冷死人。

巧的是這回聶澤還是停在了停車場附近那片荒地上,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捨得這麼折騰自己的私車的,總想停個正經位置。

唐笑不記得這個地方,對著鏡子補了個口紅,就要和聶澤道別。

「卡」得一聲,車門卻鎖上了。

「你幹嘛?弄反了,再按一下。」唐笑拉了拉門鎖,回過頭看聶澤。

聶澤也在看她,語氣懶懶散散的,說:「你不是見朋友嘛,打扮得這麼艷麗做什麼?」

「……」唐笑服了這個直男癌,說,「我隻不過塗了個嘴巴,哪裡艷了?」

「嘴%e5%94%87的顏色就很艷。」他仔仔細細打量了唐笑一番,「臉上的粉也撲得太厚了,睫毛刷那麼長做什麼?嫌眼睛不夠大嗎?」

唐笑很無語,看傻逼似的看著他:「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我有病。」聶澤坦然地道,他的眼睛裡泛著細碎的光,閃亮得動人心魄,他抓住唐笑的手按在自己的%e8%83%b8口上,眼神專注柔和,似乎要把唐笑溺死在他的眼裡。

唐笑一瞬間就明白了他接下來想要說的話,腦回路一直從「據說相親帶閨蜜很容易狗帶」轉到「這人真是自戀狂直男癌竟然想吃姐妹丼?」,又轉到「是什麼給了他這種自信難道是之前勞資收了他幾件衣服?」,再跳到「完了這人笑得真好看再看下去真的要淪陷了」。

她終於緩過神來,收回了手,喊道:「不管之前我們做了什麼讓你產生了錯覺,我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拜託你真的不要再自戀了謝謝!」

她迅速戳了一下中控上的解鎖鍵,落荒而逃。□

☆、爛桃花

□  一直跑到和宋旭河約定的酒吧門口,唐笑終於鬆了一口氣,疑神疑鬼地打量四周,生怕聶澤會追上來。

「美女,有什麼事兒要幫忙嗎?」

背後傳來一個輕輕脆脆的少年人聲音,唐笑驚弓之鳥似的彈起來,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不是聶澤。

她拍拍%e8%83%b8脯,說:「沒事兒……沒事兒……」

——就是差點給你嚇出事兒。

搭訕的少年髮色金黃,%e5%94%87釘閃亮,臉上掛著溫柔得溺死人的笑容,有那麼一點眼熟。

——這年頭都流行溫柔款的嗎?!!

唐笑定了定神,勉強笑了笑,說:「我在這裡約了人,小弟弟,讓一讓。」

「小弟弟」聳了聳肩,在意識到麵前這人並不能勾上手之後讓開一道小路出來,方才溺死人的笑容一秒鐘消失不見,變成一張似笑非笑懶洋洋的臉。

唐笑終於想起來這就是白天在尚真電梯遇到的那個人,眼裡露出一丟丟驚訝,不過她並不打算和少年攀談,說了聲「謝謝」,側身進了玄關。

Melies是家新開的清吧,店主是個在華的法國人,在使館區附近還有家同名的咖啡廳,朗姆黑巧克力慕斯做得尤其好,唐笑和朱小瑤偶爾會去腐敗一次。

這間酒吧的格調佈局都與那間咖啡廳類似,唐笑很快就找到了正獨自坐在吧檯一隅的宋旭河。

宋旭河大約已經到了有一會兒,左手支著額頭,右手握著個半滿的古典杯,神色微醺,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喂,宋旭河。」唐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宋旭河立刻睜開了眼,盲目片刻後眼神轉為清明,露出個笑臉來,說:「來了?」

唐笑點點頭,朝洋人模樣的酒保說了句:「Mojito,thanks。」在宋旭河身旁坐下,用右手撐著腦袋和他對坐,問,「找我什麼事?」

宋旭河笑了笑,抬眼去看酒保的動作:「你不是一直嫌mojito像汽水兒嗎?」

唐笑撇了撇嘴,無所謂道:「剛吃過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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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澤坐在駕駛座上,車窗大開,他的雙手交疊在一起,搭在兩%e8%85%bf間,雙目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出神,臉頰與耳朵都被呼嘯著的寒風吹得通紅。

從小到大,他憑著一張好皮相,在女人堆裡可謂無往不利。

他生在東南沿海的一個小城市,那裡民風淳樸內斂,孩子們從小就被教育男女授受不親 ,就算是初高中的男女生也不怎麼往來。

可就算是這樣,每到聖誕、情人節這種洋節日,他的抽屜裡還是能收到各式各樣的禮物、卡片,整個學校就他獨一份這樣的待遇,由此可見一斑。

待到成年之後,他應對起各式各樣的女人來更是遊刃有餘,或者說,根本不用他費什麼心思,隻要始終笑著溫柔以待,大部分女人就已經暈頭轉向了。

可唐笑不會,她從來都不會。

前一刻還含情脈脈好像掉進了圈套,後一刻她就能跑得不見蹤影。

聶澤歎了口氣,用雙手搓了搓已經凍木了的臉,下車找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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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宋旭河幾杯酒下肚,唐笑已經有些暈乎乎的了。

她進門前受了驚嚇,這下子放鬆下來,腦子比平時更要混沌幾分。

見宋旭河悶頭喝酒,她沒話找話,又帶了點求助的意思,問:「姓宋的,要是……要是你哥們的女人喜歡上你,你要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宋旭河抬起頭,笑道,「涼拌唄,怎麼?有桃花?」

唐笑翻了個白眼,用了最愛撒的謊之一:「小說取材。」

宋旭河瞭解她,一味看著她笑。

唐笑被看得心虛,像是為了增加剛才的話的可信度似的,加了一句:「那要是你喜歡上你哥們的女人呢?」

宋旭河一愣,臉上表情頗不自然地回頭悶了一口酒,笑著敷衍:「你不是不愛寫那些情情愛愛的嗎?」

「迎合市場需求唄。」唐笑晃了晃隻剩櫻桃的空杯子,朝酒保笑了笑,把杯子推了過去,回頭對宋旭河說,「你不是知心哥哥嗎,給我參謀參謀嘛。」

宋旭河想了一會兒,輕笑一聲,說:「第一個,如果我喜歡那個女人,我就去和哥們兒說清楚,這樣對大家都好;如果不喜歡,那就離那個女人遠一點兒,順便給哥們兒點個醒,剩下都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他頓了頓,捂著冰冷的酒杯看了一會兒,繼續道:「至於第二個問題,」他笑起來,笑容中卻帶著一絲苦澀與惆悵,不知是不是酒精攝入過度的緣故,「我會和他挑明,各憑本事。」

唐笑跟著他笑起來:「挖牆腳還這麼理直氣壯的,你可是我見到的第一個,你得和我說道說道,嫂子是不是也是你挖牆腳挖來的?」

宋旭河皺了皺眉,擺了擺手,說:「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別胡說八道……」

「哦?」唐笑臉上帶了些揶揄的意思,「你今天來,不是告訴我你要結婚了?」

宋旭河臉上的笑變得怪異,像是笑肌壞死那樣僵在了半途:「你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你是我最好的……我當然會告訴你。」

說話間,他湊向唐笑,語音也低了下來,似乎真的喝醉了。

唐笑推了推他的腦門,希望這個醉鬼不是想吐了。

宋旭河的額頭在唐笑的手掌裡蹭了蹭,男人粗短的髮根蹭過掌心最柔軟的地帶,帶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唐笑嫌棄地收回手,在裙角上蹭了蹭。

宋旭河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笑得迷醉,而後突然睜開眼,眼神明亮,彷彿突然被注入了一股神力一般,斟酌道:「其實我今天喊你出來……確實是有話想要和你說的,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唐笑和宋旭河認識十幾年,說話一直是直來直去的,宋旭河今天這樣一反常態,她的心裡突然生出那麼幾分不好的預感來。

「想不想聽?」宋旭河重複了一遍,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液體,眼神飄忽,顯得十分陌生。

唐笑尚未回答,續杯的曼哈頓已經送了上來,她無意識地拽起杯中的櫻桃□□,如果這個時候說「不想聽」,會不會太矯情?說不定人家隻是想和她開個玩笑。

——會是玩笑嗎?

她看向宋旭河。

宋旭河把一整杯酒一口悶下,低喃道:「其實我很早就想告訴你了,或者說……一直在等你自己發現……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