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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涼?」江舒然低頭喊他的名字,聲音夾雜進海風中,那麼的不真切,但霍涼卻聽得那樣真實。

「我發覺......」霍涼抬起頭,嘴角噙著一絲淺淺的笑意,他妥協道:「你真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

江舒然無奈的聳聳肩,咧開嘴笑道:「你也是,我們這真是孽緣一段。」

嗯,不管怎麼想,這從一開始就互相看不順眼的兩人經歷的這些糾葛都隻能稱得上是孽緣。

陸言在觀海酒店的大廳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時不時抬頭望望玻璃門外。就在他不知道已經抬了多少次頭有些望眼欲穿的時候,江舒然與霍涼雙雙出現在了大廳內。

「你怎麼也跟著回來了?」顯然陸言對於江舒然的再次出現十分不滿。

江舒然抬眼瞅了他一記,理所當然道:「來酒店當然是睡覺了。天這麼晚難道我還能在海邊瞎蹦躂?」說著她拿出霍涼的身份證,到前台開了個房間。

「陸言,」霍涼走到陸言麵前,平靜的說道:「感謝你這兩天的陪伴,恐怕我的散步計劃得中斷了,明天我要和霍總回去。」

陸言顰著眉頭,將疑問在心裡反覆掂量,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你們倆究竟是什麼關係?」

霍涼抿了抿嘴%e5%94%87,思索著最恰當的詞語,「共存關係。」他說。

這個詞用的最貼切,雖然陸言一時半會是難以理解了。

「如果你確定你們倆是這樣的關係。」陸言歎了口氣,認真道:「我可以不摻和進來,但是你要想清楚,我如果放棄了就不會再回頭。」

他是在給霍涼反悔的機會,同時又是在抓著那點緊存的希望在期待。

像他之前所說,愛上一個人並不一定想要同她結婚。喜歡上一個人的開始是對她感興趣。但是反覆的求而不得,卻會讓他漸漸厭煩。也許,他能做的努力就隻有這麼多。

「你覺得自己會喜歡上一個男人嗎?」霍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認真的望著他的眼睛。

「當然不會。」陸言有些發蒙。

霍涼笑笑,「我也是。」

說完他便陪同江舒然轉身進了電梯。這回陸言更懵了。他覺得自己不喜歡男人是正常。

「喜歡女人?」他猛的一個激靈,似乎找出了自己死纏爛打沒有贏得芳心的原因。小助理真的是喜歡女人?他很懷疑,可剛才對方的眼神又是那麼認真坦誠,讓他頓時陷入了糾結之中。

第二天上午正坐在落地窗邊喝早茶的許世常接到了公司HR來的電話。

「昨天上午就離開了,今天還沒回來。他交代過要去哪了嗎?......沒有,手機關機?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許世常撥通了霍涼的手機,語音提示是在關機中。

「爸爸,怎麼了?是不是關於霍涼的事情?」站在樓梯拐角處的許梓沫將許世常剛才的通話都聽在耳朵裡,隱隱約約覺得,他們在討論的就是霍涼。

「嗯,公司那邊說他昨天上午就離開了,也沒交代是什麼事情。」

許梓沫走下樓梯,不確定道:「前天下午楊嬌嬌在網上發消息給我,說江舒然辭職了。」

「這事我知道。她還算有些自知之明。」既然聯繫不到霍涼,許世常就撥通了副總的號碼,讓去處理霍涼要處理的事情。

「爸爸,」許梓沫見許世常掛了電話,便接著說道:「昨晚我打電話給霍涼了,也是關機。我一個晚上都沒睡好......你說他是不是在江舒然那裡?」

見許梓沫滿臉擔憂的神色,許世常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我會讓人去江舒然那裡看看的,你別想太多。」

「萬一他真的在那裡呢?」從昨晚打不通霍涼的手機,許梓沫就一直有些不安,「他如果和江舒然在一起了,不要我了怎麼辦?」

「不會,你別想太多。我那麼器重他,不僅把公司交給他打理,還準備把寶貝女兒嫁給他,如果這樣他都覺得不滿足,那就太不識好歹了。」況且,在許世常看來,霍涼並不是那麼有骨氣的男人。他是個軟弱的男人,這逃不過許世常的眼睛。

但是許世常說的這番話並沒有打消許梓沫的顧慮,她依然愁眉不展,憂心忡忡。

「乖女兒,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沒事的。我想吃你做的菜了。」

「嗯,那我去準備午飯的食材。」

女人是多愁善感的,但許世常不是。他可不認為霍涼有那個魄力放下K.M總裁的位置去找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如果他有這個骨氣就不會還留在這了,畢竟這三年中許世常沒少將他訓的狗血淋頭。在他看來霍涼是個很好用的男人。他不會反抗,為了自己的將來任勞任怨,因為許梓沫喜歡他,所以許世常便將他收入囊中一手掌控。像這樣有所圖的男人,許世常不擔心他會突然逃離,如果一開始沒有勇氣,到後來那僅存的一點勇氣也會漸漸蒸發,而不會厚積薄發。

許世常是這麼認為的。

中午吃飯是時候他得到了回復,江舒然不在自己家,霍涼也不在。兩個人好像一同消失了一般。

他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許梓沫,本是決定吃完飯後再去公司看看情況,卻不想這頓飯剛吃了一半,霍涼(實際是江舒然)便出現在了自家門外。

當江舒然被女傭迎進門時,許梓沫有些激動,她丟下筷子便奔了過去,一開口便質問她去了哪,為什麼要關機。

「抱歉梓沫,有件事情我要和董事長單獨談談。」

一走進許家的大門,江舒然便不由自主的聯想起那天在書房被許世常嘲諷的一無是處的感覺,她很討厭那樣的感覺。再次踏進這裡,她依然沒有感覺到好一些,麵對這對父母,她感到的隻有壓抑。

見江舒然的神情有些嚴肅,許梓沫便說道:「不然你先吃點飯,吃完再談吧,今天我又做了幾道新菜,本來想下次做給你吃,沒想到你就來了。」

「抱歉梓沫,我不想等。」江舒然看著許世常,態度那樣的堅決。

許世常擦了擦嘴站起身道:「跟我去書房吧。」

「那你們快點下來,不然飯菜就涼了。」

許梓沫望著兩人一前一後上樓的背影,不自覺的有些心焦了起來。

☆、坦白

□  「說吧,在消失了一天半後,你回來要和我談什麼?」許世常撫著椅背緩緩坐下,即使是微微抬頭看著個頭高大的江舒然,他的眼神依然那樣不可一世。

江舒然從外套口袋拿出折疊好的A4紙,鄭重的放到了許世常麵前。

「這是什麼?」許世常睨了一眼,淡然問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感謝董事長這幾年來的栽培,但我自覺無法勝任K.M總裁的職位,這是我辭呈,我決定離開K.M了。」

說這些話時江舒然的心臟砰砰砰的跳著,就好像要跳出%e8%83%b8腔一般,但是她此時又感到無比的輕鬆,好像肩上的重擔被卸下來了一般。

她看見許世常臉上顯露出微微的驚訝之色,而後終於捨得正眼瞧著自己了。

「霍涼,你確定你是來向我辭職的?」

江舒然揚了揚%e5%94%87角,不假思索的回答:「辭職信都擺你麵前了,難道還有假?不過抱歉,因為辭職的心太急切了,沒來得及買信封,希望董事長您不要介意。請您過目。」

許世常動了動嘴角,眼神逐漸變得陰翳,他望著那張被稱為辭職信的紙良久,語氣中帶著輕蔑道:「是那沒爸沒媽的黃毛丫頭給了你勇氣?」

江舒然反感冷笑,心中有火,但語氣卻仍舊是客氣。

「董事長,我知道在您那個年代能去國外留學是件光宗耀祖的大事,但我就有疑問了,難道國外的大學老師從不教自己的學生要尊重他人嗎?如果是這樣,我真的很慶幸自己一直生活在這裡,而不是去了國外,不然等我變成您這樣子回國後,估計我老祖宗的臉都能被我丟光。」

許世常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上,震的桌上的隔夜茶從杯中飛濺了出來。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江舒然雖然對許世常暴怒的嘴臉怕怕的,但同時又覺得很解恨,她淡定的回答道:「站在生物學的角度上來說,您是什麼東西我就是什麼東西。該是什麼東西就是什麼東西,這和金錢地位沒有任何關係。」

許世常怎麼也想不到,這任勞任怨風吹雨打都不動的霍涼,今天竟然突然像變了個人似得,他還一直以為自己將他吃的死死的,卻沒料到死水終於沸騰了。

「霍涼,這個年紀年輕氣盛些沒有錯,但是最好要看得清形勢,別被一時的男歡女愛蒙蔽了眼睛,一旦做出讓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就沒法補救了。」許世常功力深厚,能在瞬間平息怒氣,繼而換上假意關懷的嘴臉,這才是讓江舒然望塵莫及的演技。

「多謝董事長的提醒,」江舒然回以客氣的微笑,同時又直截了當的戳穿,「其實我明白,你這麼說是想挽留我,而挽留我的根本原因隻是因為我這人好使而已。前兩年正是因為有我幫你打理公司,你才得以脫身去國外繼續創業。你明白,公司交給我你不會吃虧,因為我會盡心盡力的當做自己的事業來做,絲毫不會懈怠。」

「你或許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隻要我出得起足夠的價錢去聘用,照樣能找到不比你遜色的人來管理。」

「這個時候隨便你怎麼說,我無所謂。」江舒然瀟灑的聳聳肩。

「那麼對於梓沫你就沒有愧疚之情嗎?」

許世常見在公司問題上已經沒得談了,便又將許梓沫拋了出來。

「我的確感到很抱歉,道歉的話我會親自和她說。但是與此同時,你也應該感到愧疚。」在江舒然看來,如果不是許世常太不把霍涼當人看的話,那麼他很有可能會和許梓沫結婚生子,按照以前霍涼的想法,隻要K.M還在,那就是他和許梓沫感情的保障。他很有可能為了K.M而和許梓沫相守一輩子,而這樣的一輩子中,但凡不是心如磐石,便免不了會漸生感情。即使這隻是江舒然的推測,這些能不能成真暫且不說,但許世常的確是帶著高傲的一顆心將許梓沫所認為的幸福攪亂了。

「我需要對誰感到愧疚?你嗎?」許世常冷笑不已,「霍涼,我給了你這麼多,多到即將滿足你的期許的時候,你自己卻放棄了。以往我竟然沒有發現你是這麼個不識好歹的人。」

「不,我隻是拿得起放得下。」辭職是霍涼的決定,江舒然隻是用著霍涼的身體來表達他的想法,這樣做好處多多,一來她從沒有擁有過霍涼的一切,所以不會動搖決心,不會搖擺不定。二來她實在是和許世常合不來,所以辭職的話說出來比較容易,趁機發洩一下私人恩怨也是可以的,反正一旦辭職,這個梁子便已經結上了,以後兩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