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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她腳下步子加快將陳曦拖著扯著帶著走,可又怕不小心將她磕著碰著,走幾步又放慢腳步,冷的自己直哆嗦。

「三三,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還關機!」陳曦嘟嚷,穿著沐珊的寬大睡衣在她床上滾了幾圈,然後又將鼻子湊近她的枕芯處狠狠的嗅了嗅,沒聞到什麼特殊的味道才周正的躺好。

「手機靜音沒聽到,後來沒電就自動關機了。」沐珊回答,一邊將手機插上充電器,可還是沒開機。

「那你幹嘛一開門就對著我拳打腳踢還問我有完沒完?」陳曦忽然就八卦起來,一把拽著沐珊的衣服領子開始左搖右晃,「說一下說一下咯,是不是我走後某個野男人就住進來了?」

沐珊抬手將燈關掉,然後將床頭的壁燈打開,昏黃的光隻在牆壁上投下個圓溜溜的剪影,「沒有。」她回答,可陳曦明顯不信,笑的三八兮兮不懷好意。

「我都知道啦,你也別不好意思。」陳曦笑嗬嗬,然後抽出一隻手一把按在沐珊的小饅頭上,摸一摸再蹭一蹭接著又捏了一捏,「咦」了一聲,剛想再動手就被沐珊一巴掌給拍掉了。

「都說那什麼之後男人摸一摸這東西會長大的啊,你怎麼就沒動靜呢?」陳曦有些感慨,「都他麼騙人的啊!」

沐珊無語,陳曦這女人腦子真的是糊了屎了。她翻個身用後背對著她,然後騙她說,「孕婦不能熬夜,不然孩子會長歪。」

陳曦聽了就真的不敢再亂動了,整個人都安靜下來,眼睛一閉就睡覺。

陳曦隻在這裡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上官錦城拖著回去了,臨行恨不得淚灑當場血濺一地,被塞進車後座的時候一直鬧騰著不肯走。

沐珊看著陳曦這麼捨不得的離開模樣,忽然覺得她這麼悲傷很可能是因為沒有挖到自己的八卦,沒找到傳說中的那個「野男人」。

坦白

沐珊後來仔細想了想她和上官林的關係,覺得該說的已經說了該做的她也都已經做了,他們兩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結果的,而不能有結果的事情在最開始就不應該嘗試。

她覺得自己做得對,做得好,將一切不可能的事情一早的就掐死在了萌芽階段,這是一種為他人負責也為自己負責的好行為。

可是這種好這種棒卻隻是她認為,年輕的男孩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第一次心疼一個人,萌生了想要和那個人長長久久在一起的想法。可花費了大的力氣,做了許多事,最後卻沒能有個公平的對話權利,這種落差和打擊,幾乎是致命的。

上官林去醫學研究院不止一次,可每次都不像現在一樣孤注一擲。他冷靜了很多天,想了很多事,將他們相識以來所有的事情都回憶了一遍,拚命地勸阻自己不要去喜歡那麼一個男人婆,找了千萬種不能喜歡她的理由,可到最後還是沒能忍住想要見她一麵的衝動。

是的,先喜歡上對方的那個人一定是輸家,不論你本身是多麼的優秀。而喜歡,向來沒什麼道理可言,就是放不下,就是丟不得。愛情向來就是一種讓人瘋讓人成魔的東西。

整整一個星期,他們像是這個世界上毫無關聯的兩個人,生活在不同的維度裡,過著各自不相乾的生活。

上官林最先忍不住,他氣他怨他惱,半夜三更的跑去研究生院堵她,卻隻見得她和傳說中的花樣錘子臉美少年師兄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吃竄竄燒。

都要吐血了好麼?!這個女人怎麼就可以這麼沒良心呢?!

他想要衝過去抓住她像她咬竄竄燒那樣狠狠的咬她一口,可是最後卻怎麼也挪不動腳步。他忽然很無望的意識到,或許對沐珊來說,有沒有他上官林這個人真的對她的世界一點影響也沒有。

他變態似的跟著她回家,又在她上樓後呆在路燈底下望著她窗子的燈光發呆,他站在那兒搜羅了腦子裡十多年八點偶像言情狗血劇的追女人的有效方法,可到了最後卻找不到一點可以應用在她身上。

或者,她根本不能算是一個女人,他最後隻能有些懊惱的抓抓頭髮打算離開。

剛一挪動腳步就聽見石子砸他腳後跟的聲音,他抬頭一看就看見二樓窗戶口處沐珊探出了半個身子,「喂,上來坐會兒?」她穿著有些寬大的棉質睡衣倚在那兒衝他喊,透著昏暗的燈光這麼看上去,歪著頭的沐珊顯得有些痞裡痞氣。

心裡頭堵著的那塊石頭忽然就被挪開了,他三步並作兩步的往她公寓門口跑,興奮的像是趕著去約會,或者更貼切的說像是去約.炮。

可到了門口反而又有了幾分躊躇,有一詞兒叫做「近鄉情怯」,說的大抵是有人離開家鄉太久,忽然回去的時候越發的靠近就越發的不敢回家了……他現在站在他的門口,舉著手維持著敲門的動作,卻又忽然也不那麼敢動手了。

「呼喇」一下門被打開,快要十一月了,她在棉質睡衣外麵又套了一件長衛衣,縮著脖子對他說,「快進來!」

好久不見,這下子孤男寡女的,上官林忽然就顯得有些侷促。雙%e8%85%bf合攏,兩手放在膝蓋上,他整個人都端坐在沙發上,顯得身體有些緊繃,眼睛直直的看著那個屎黃色的抱枕,看久了眼睛有些發酸又轉了轉視線和電視底下那輛黑窟窿大眼瞪小眼。

沐珊端著熱茶過來的時候看著他像是看見了新大陸一樣,樂嗬樂嗬的說,「喲,這還練起了鬥%e9%9b%9e眼了啊?」她將手中的熱茶放在他沙發前的矮茶幾上,略感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小夥子,你這天分可比陳曦好多了,鬥%e9%9b%9e眼練得爐火純青啊,都可以收放自如了。」

上官林沒動,拿過茶幾上的茶,放進嘴裡抿了一口,可這一口差點就吐了出來。他皺著眉頭問沐珊,「你往裡頭加了什麼?」

「沒加什麼啊?『嶽西春芽』,我師兄送的。看你是客人,給你多加了幾根茶葉。」沐珊淡定的喝一大口茶,也跟著放下手中的杯子。

「吶,你這幾天鬼鬼祟祟的跟著我,為什麼?」她側過頭去問他,眉頭輕微的皺起,質問似的說,「難道我上次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上官林沒說話,其實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斷了他所有的後路。可是他卻不屑於那天所謂的後路,硬是要用自己的雙手挖出一條地道來。

情之一事,向來說不清楚。

「你到底要怎樣啊?」沐珊有些惱火,但又覺得這樣胡亂的發脾氣一點也不爺們兒,不符合她這種講道理人的身份,拿起茶杯喝一口壓壓火,和顏悅色的和他說,「上官林,你看看我。」她扯著自己身上的寬大衛衣,又指一指自己的小饅頭,「我這兒也沒三兩肉。」然後又捏一捏自己的臉,「我這臉也肥。」說著往他麵前湊近一些,「你看清楚一些,你看我臉上還有斑,皮膚也不好,還鬆弛,蠟黃蠟黃的。」跟著站起來,將睡衣撩起來一些,「我這%e8%85%bf,也不是那種細長直。」%e5%b1%81%e8%82%a1一撅,「我這%e8%87%80,也不翹。」

順著上官林的眼色看自己,似乎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豪放了,大晚上孤男寡女他當著人麵直接就將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順帶著一邊說還一邊都給摸了個遍……這實在是……有些,難以形容。

沐珊也隻是頓了兩秒,隨即一拍大%e8%85%bf,咬咬牙將接下來的一口氣都說了,「你實在是犯不著和我較勁兒不是?你看看你,很明顯的高富帥啊,我這樣兒的,前不凸後不翹的,乾癟又乾硬,而且皮膚粗糙摸著一點手感都不好不是?!」

上官林有些無語,又有些羞赧,被她說的麵色發白又發紅,張嘴好幾次最後還是說不出一句話。

沐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一口氣說完了,這下也沒話可說了。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大眼瞪小眼。

「我說真的,我還蠻喜歡你的」許久他才開口,聲音有些乾澀有些低。「可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有些輕微的歎息。

「我當然知道你身材不好皮膚不好樣貌不好性格不好,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呢?」他攤攤手看她,看著沐珊隱隱有些要發飆的樣子又趕緊說,「這種事情有什麼可說的呢?要真能克製的話,陳曦也不會和我哥耗那麼多年了。世界上也就沒那麼多癡男怨女為了要愛情尋死膩活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認識還挺深刻。」沐珊讚揚他,又問他「可是你喜歡我什麼呢?連我自己都不喜歡我自己。」

上官林歪著頭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出來,試探性的說,「可能所見到的人都太好太完美了,看見你這樣的就覺得物以稀為貴,不自覺就喜歡上了?」語氣裡難得帶著幾絲戲謔。

「嗬。」沐珊冷笑,決定不再和他糾結到底是怎麼喜歡上的這個問題。

「反正我不會喜歡你。」她說,說完整個人往沙發上一躺,「我這個人吶,估計是很難喜歡一個人了。」

她隔著衛衣摸一摸自己的心口,「我這地方空洞洞的,該給的都給出去了,什麼都不剩了。說真的,你別喜歡我,不值得,也不會有結果。」

她說的認真,說完就閉了眼,忽然就覺得可能這話說得太狠了太傷人了,可不是?傷人的時候連自己都給傷了。

好久沒有的感知一下子就都湧了上來,愧疚、心疼、欣喜、疼痛……還有許多她以前沒有的感知,也都一下子來了。

沐珊長長的歎一口氣,說,「你上次問我是不是還喜歡易景爍我沒回答,現在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他了。」她忽然覺得有些事情要做就一定要做絕,要做的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就像殺人一樣,一刀砍下去,對方不死那麼下一刀很可能就是對方砍自己了。

她就覺得自己應該要給他一刀的,可給刀之前也應該要讓他死得明白一些。

於是她一把將自己的衛衣扯開,然後拉著他的手在他見了鬼一樣的眼神中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肚臍以下偏右的部位,然後按著他企圖縮回去的手往那裡蹭了一蹭,問他,「有什麼感覺?」看著他那瑟縮的樣子,好笑似的的說,「怎麼,害怕了?」

她笑一笑,襯著燈光笑的有幾分妖媚,又有幾分他說不出的感覺,他似乎覺得今天的沐珊與以往任何時候的沐珊都不一樣,可他又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裡不一樣。這種對於未知事情陌生的感知讓他有幾分惶恐,而此時此刻的沐珊讓他覺得危險又心疼。

手心裡的觸感真實,隔著棉布睡衣透著暖意,細細感受摸著有幾分粗糲,可以知道那是一條疤痕。沐珊笑的像是滲了毒,他看著她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如果你曾被人以愛的名義捅了一刀,真真切切的一刀,血流了一地,疼的都快死掉了。你還會有膽量去嘗試愛嗎?」她說,放下握著的他的手,笑的無謂,說的雲淡風輕。

「反正我是不敢了。」

說故事

上官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