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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不肯去看醫生,作為一個醫學院的研究生,她很清楚自己這是怎麼了……長期不規律的飲食習慣早就損壞了她的胃,中午又餓了許久,接著又吃了那麼辣的東西,這會兒要舒坦了那才真是見了鬼。

可是她不願意去醫院,這種地方去了無疑是被一聲狠狠地批一頓,然後又開出一堆有的沒的貴的要死的藥出來……傻了瘋了才會去醫院。

沐珊拉著車門不肯撒手,一隻腳撐著地麵一隻手拉著車門,硬是被上官林拖著拉開好遠,接著就被拽著扯著拖進了醫院。

「嘿,你恢復的倒是很快。這會兒精氣神回來了,你那會兒這好不容易恢復的力氣光使在拉車門上了是吧?」上官林對著坐那兒打點滴的沐珊調笑。

沐珊輕輕的哼一聲,舉著另一隻手就要去打他,可上官林一偏頭她就夠不著了。

「喂,想不到你這麼剽悍的人竟然會……會……」說到此他就哈哈大笑起來,一句話再也說不出口,沐珊狠狠的踢他一腳,他才擠出那兩個字,「暈血。」

沐珊憤憤的,「是啦是啦我暈血,我不暈別人的我就暈我自己的成不成!」

她將頭低下去,默默的感歎一句,「真特麼丟臉吶……」

是的,醫學院的沐珊愛好解剖善於解剖,刀功了得,可是她暈血,這是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也是個極其丟臉的秘密……她曾經想過要是以後上了手術台給病人動手術,不小心手術刀碰到自己流了血,然後就……倒了?

一想到此就一陣惡寒……

在沐珊看來學醫的人暈血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這種丟臉和不專業性就跟做美容的自己搞得跟鳳姐似的,營養師自己搞的跟中美結合的特產豬似的,隆%e8%83%b8的女醫師自己的%e8%83%b8部平的可以開飛機一樣,塑身的教練那身材往那兒一站雙%e8%85%bf一攏是竹竿,雙%e8%85%bf一開是圓規……

嗯,非常丟臉。

可是她也真的就暈血啊,且暈血症狀還不輕。

念及此,她用右手輕輕的按壓著自己的胃部,然後又慢慢的往下挪,挪到闌尾往上偏右方的位置又停下,左右蹭了一下,隔著薄薄的棉T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個紋絡,用上一些力氣輕輕的按壓,還有些硬邦邦的,不長的疤痕,卻足夠深。

想想也對,紅刀子進白刀子出的,流了好大一灘血,縫了那麼多針呢。

暈血……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

「你有討厭過什麼人嗎?」沐珊緩緩地開口,手隔著棉T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的蹭著那塊疤。

「有啊!那可多了。」上官林回答,將身子往牆壁上微微的倚著,看著沐珊的點滴說,「我爸,我哥,我爺爺,太多了……」

「你認真一點。」沐珊有些好笑的說,「不是這種討厭,是那種入了骨髓,或者更貼切的說是恨。」

「那算起來應該沒什麼了吧。」他側過臉來細細的看著沐珊,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來,「你呢?你恨易景爍?」他這麼問,心裡頭也有那麼幾分肯定,問的直白,問的急切。

可細細想來又覺得有幾分淒惶,因為曾經放在心裡頭真切的喜歡過愛過,臨到末了才會因愛生恨,才會念念不忘……他輕輕的嗤笑自己一聲,言情劇裡不都是這麼演的麼,狗血,卻特麼該死的真實。

「不是。」沐珊搖頭否定,趕緊轉移話題,「你為什麼討厭你爸你哥還有你姐啊?」

「我爸,嗬。」上官林笑一聲,「我不知道是怎麼的,總覺得我不是我爸親生的,家裡粗活累活髒活都是我做,都是他的命令。從小到大他對著我總是一張黑臉,很小的時候就不準我和我媽親近。我哥,我哥太聰明也太優秀了,我小時候被欺負的很慘,現在總算找到了點成就感,他欺負我我就欺負陳曦,算算也很有成就感。我在家裡最小,上麵的哥哥姐姐太優秀,而且都是很久之後才回來的,這個……你可能不知道,我爸媽其實中間有一段分開過,後來才在一起,我算是有爹有娘有童年,但都不怎麼受人喜歡。」他傻嗬嗬的笑,可笑完看著沐珊一臉的羨慕表情立即又收了笑問她,「你呢?」

「我什麼?」沐珊反問,「我沒有你那麼多的兄弟姐妹,也沒人供我欺負和欺負我。」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有些自嘲的說,「我甚至都沒有爸爸……」

上官林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看著她幾度欲言又止。

沐珊對著他這種複雜到了極致的表情,不在意的笑笑,「沒什麼,那都不算事兒。」她抬頭看一眼自己的藥瓶,然後踢一腳他,說,「去喊護士,問她是換藥還是拔針。」

上官林看她一眼,有些不放心的起身,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沐珊打斷了,「你再不去我這血就要回流了,有什麼來了再說。」

上官林又看她一眼,傾身將她的點滴速度調的慢一點,快步往護士值班室走去。

告白

點滴掛到第二瓶的時候沐珊有些想上廁所,可手上打著點擊進洗手間實在有些不方便,就隻能這麼忍著,中間一度忍不住恨不得將輸液瓶裡的藥水直接喝進去。

上官林好幾次想繼續那會兒的話題,可話到嘴邊繞一個彎兒又吞了回去,最後終究什麼都沒問出口。戳人傷疤交換秘密這事情得有個合適的契機,可機會一旦過了就真的沒有了。

第二瓶點滴還剩下一星半點,沐珊憋尿憋得一雙%e8%85%bf都有些輕微的發抖,實在忍不住自己把針頭給拔了,二話不說叉開%e8%85%bf就往洗手間跑,又不敢跑的太急,就怕一個兜不住中途給尿了出來。

上官林看著還在半空中打著旋兒的輸液針頭又看一眼走廊盡頭叉著%e8%85%bf跑的沐珊,頗有些無奈的撫了撫額額角。

這樣粗線條的人……真是白擔心她了。

打完點滴兩人在醫院食堂喝了兩碗白米粥,那真的是白米粥,大白米粒一顆一顆的浸在濃稠的米水裡,一點味道都沒有,喝進去跟嚼蠟塊一樣。

吃完後上官林並沒有直接將沐珊送回公寓,反倒是帶著她去了附近的街心公園,聽說街心公園新修了一個遊樂場,晚上的時候偶爾會有焰火晚會,很是好看。

車停在負一樓,正是傍晚六七點鐘,天色要暗不暗,十月的天氣小道上樹葉有了變黃的趨勢,隨著風打著旋兒往下落。再往裡走一點是情人坡,情人坡坡頂有噴泉,沐珊當年數過,走向坡頂的台階一共有365階,排列沒有規律,越往上約越陡。

街心公園的燈還未開,沐珊有點輕微的夜盲症,三步遠的地麵看不清晰,天色越發的暗,她走走停停,上官林注意到了便放慢腳步等著她,又過了許久,他直接就將她的手握在了手心,她的手有些涼,握著才發覺實在是小。

觸手的冰涼惹著他的心裡有些輕微的癢意,他不動聲色的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一些,有些緊張的叮囑她,「慢點走,我帶著你。」

沐珊沒想那麼多,有些懵懵的由著上官林牽著她手帶著往上走。兩人走到頂的時候燈光一下子全亮了起來,回首一看,方纔他們一起走過的365個台階周邊亮起了綵燈。一階一階的閃著紅的綠的光,跟特殊場合的調節燈一樣,沐珊將手從他的手裡抽了出來,低低的罵了一句,「他大爺的!」

上官林有些忍俊不禁,用手掩在%e5%94%87角笑,沐珊回頭來眼睛一瞪他就不笑了。

情人坡人很少,沐珊踩著腳下的鵝卵石往坡邊走,一邊走一邊罵,上官林就兩步遠的距離跟著她,一時無話。唯有風聲夾雜著落葉的簌簌聲,襯著這夜頗有幾分意味。

「喂。」走了一會兒,沐珊忽然停下來轉過身來喊他,他的身後是一片小而亮的霓虹燈,沐珊輕微的瞇了瞇眼,「你帶我來這裡,是想要做些什麼吧?」她歪著頭看著他的眼睛,從他的眼睛裡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剪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嗯。」上官林低低的應一聲,手將背後一直帶著的斜挎包取下,然後拉開拉鏈,又做賊似的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才敢從包裡拿出布裹成一個圓球似的東西。

沐珊看著那東西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拉著他就往情人坡那邊的小樹林走,然後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急的,拉著他袖子的手都帶著輕微的顫唞。

「終於等到了。」她走到一個小亭子裡,看著他……手上的東西,嘴邊嚼處一抹笑。在黑夜裡笑的有幾分□人,上官林這麼看著她,又將手上的東西捏的緊實一些,內心抖個不停。

他想,他真的是瘋了,瘋了才會做這麼瘋狂的事情。可仔細一想,從遇見她就沒一件事是對的,全都亂了套。

沐珊將他手上的布包一把拿了過來,又小心翼翼的一層一層的打開,待看見那圓溜溜的兩窟窿時候「哇」的一聲就叫了出來,然後又立刻用另一隻手摀住嘴,接著放上去蹭了蹭又摸了摸,上彎的嘴角怎麼都落不下來。

上官林看著她這模樣,垂在身側的手指頭輕輕的動了動,又動了動。

他,忽然有些想%e5%90%bb她了。

有人是思想上的偉人行動上的矮子,可他不是。他這麼一想就真的一把將沐珊摟緊了懷裡,下巴擱在沐珊的頭窩處,聲音略有些低沉和瘖啞的問她,「真那麼高興?」

沐珊顧不上回答,也顧不上他這親暱的動作,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頭上那圓滾滾的東西上麵,那略深的倆黑窟窿像是兩大黑洞,吸住了她的神魄。

上官林見她不回答,暗自吐了口氣,又有幾分生氣,他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東西。果然,沐珊立刻就惱了,「你幹嘛?!」她吼他,聲音尖銳,刺得他耳膜震盪的有些發疼。

「你是想別人都知道我們在幹什麼嗎?!」他壓低聲音同她說話,將手頭上的東西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裡。

「給我!」沐珊繼續吼,隻是聲音壓低了許多,看著他的眼睛像是要噴火一樣,也不敢做大的動作,就怕一個不小心將那東西給磕著碰著了。

「沐珊。」上官林將手上的東西抱得更加緊實一些,像是有些歎氣的問她,「就真的那麼喜歡麼?」

「啊。」沐珊答一聲,繼續盯著他手上的東西看,布匹還沒完全打開,一層一層包裹的實在是嚴實,現下也隻是露出了兩個黑黝黝的大窟窿,可沐珊看著就心癢癢的不行。

方纔那觸手的冰涼,摸在手上那滑溜溜的感覺,還有些硬又圓潤可愛的後骨……沐珊咬咬下%e5%94%87,真的好想搶過來!

沐珊盯著那東西看,他就盯著沐珊看。末了又歎出一口氣來,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又像是豁出去一樣,他說,「沐珊,我喜歡你。」

他的聲音很輕,沐珊光盯著他手頭上的東西來,根本就沒聽見他說了什麼,隻是下意識的頗有些不耐煩的回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給我。」

上官林一聽這話立刻就火了,他一把將手頭上的東西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