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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心的問她,「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骨頭的?」

沐珊這次回答的很快,她說,「從我很小的時候,我小時候住外婆家,小鎮東頭有一家賣豬肉的,自產自銷,我每次看見殺豬的就特興奮!而且這種興奮感在看到屠戶砍骨頭的時候更甚。」她越發的激動了,「你能想像到那種屠刀在豬肉上劃開一個口子,然後發出那種像是割布一樣的『嘶』聲嗎?還有到隔著骨頭一下砍下去,骨頭屑鋪散開來,屠刀碰著木板發出『鏗鏘』的聲音。」她臉上出現一種類似於沉迷類似於懷戀的表情來……

上官林聽得手有些發抖,%e8%85%bf有些發軟,反覆渾身的骨頭都移位一樣的難受,他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敬畏,卻又像是在看一個癌症病發病晚期的人,充滿了同情。

她繼續激動著臉都有些發紅的和他說,「那時候我的夢想是做一個屠婦!」

上官林:「……嗬嗬,你的夢想真的很偉大。」

沐珊轉過頭來問他,「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變態?」

上官林急忙擺手,「……沒有、沒有,你這夢想特偉大,普通人很難得有這麼高尚這麼偉大的夢想。」變態哪裡足夠形容你這程度啊!?你那簡直是變態的最高級好麼?!

沐珊嗬嗬一笑,隨即有些失落的樣子,「可是我不能做屠婦啊……我家還有一個『百經堂』要我打理。」她耙一把自己的頭髮,問他,「你什麼時候可以給我找來頭蓋骨?」見他沒說話她就有些著急,「你不是想反悔吧?」

她『轟』一下的拖著把椅子衝到他旁邊,「你要是反悔我就摘了你的%e8%85%bf骨!」

上官林:「……這東西不太好弄,而且你那要求還挺高,給我點時間。」

沐珊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也就沒再說話了,兩個人挨著椅子坐在床沿曬太陽,冬日正午的太陽斜射在身上暖暖的,她的心情也忽然變得好了起來。

上官林側過頭去看她,映著絲絲光芒能夠看見她臉上細微的絨毛,她的鼻樑挺翹,睫毛不長不翹卻很濃很黑,嘴巴半抿著……這麼看上去,她安安靜靜的樣子其實還挺能哄得住人。

不知不覺就看的有些癡了,似乎是光看臉已經有些不太滿足了,又細細的開始打量她整個人來,膚色很白,臉蛋兒很小,身材瘦是瘦了點,%e8%83%b8是小了點兒……伸直了的%e8%85%bf很長很細,手指節也很白皙……呃,其實還真的很好看啊。

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座石雕像忽然就拄在那兒了,這是什麼可怕的想法?!這個男人婆哪裡好看了?!『景寧』的代言人裡隨便挑一個都比她強太多好嘛?而且這男人婆這麼變態!哪裡好了?!

「看夠了嗎?」沐珊轉過頭來問他,「好看嗎?」

他的臉一下子就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磕磕巴巴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有時候我真是覺得自己好看的不行,看久了我都愛上我自己了。」沐珊感慨,像是有些煩惱,「真是害怕這個世界上沒有可以配得上我的人。」

上官林:「……」你能不能要點臉?!

「所以我經常去幼兒園逛逛。」她又說出這麼一句話,上官林被她說的有些愣愣的,他問她,「你去那兒幹嘛?」

「去看看我未來的老公出現了沒。」她對著他齜牙咧嘴的笑,眼底都是細碎的光芒。

上官林覺得骨頭裡都慎得慌,他張了張嘴終究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內心裡已經開始奔騰的將她罵了好幾十遍了:老妖婆,神經病,連幼兒園的小孩子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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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過年回家碰到了高中的校花,扛不起校花的猛烈進攻就從了,剛回來就要和我分手。我本著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人道主義精神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陳曦嘴裡頭還嚼著冰淇淋,嘴皮上糊了一圈,說這話的時候口水混搭著跳脫出來的冰淇淋,隔著老遠都可以噴射出來,眼底細細碎碎的光芒擋也擋不住,那股子激動勁兒實在不像是一個剛失戀的人該有的姿態。

「你就使勁兒的往你臉上貼金吧!貼多了糊不死你!」沐珊嫌棄她,將桌上吃的往自己這邊兒挪一點。

陳曦哼哼唧唧的繼續吃。

自從上次逼迫上官林賠償她頭蓋骨之後那小子就人間蒸發了,一晃一個星期了沒見著半個人影。沐珊喝一口奶茶,問陳曦,「那小混蛋上哪兒去了?」

陳曦反問,「哪個小混蛋?」隨即又像是恍然大悟一樣,湊過去三八兮兮的問沐珊,「幾天不見想得慌了?」

沐珊回她一個白眼,嗤一聲,「我那是想念我的頭蓋骨了。」又問陳曦,「你說那小混蛋這麼久不見,是不是躲著我不想賠我頭蓋骨了?」

陳曦將盤冰淇淋吃了個乾淨,又將沐珊的給拾掇過來繼續挖著吃,嚼著冰淇淋含含糊糊地回應,「沒,聽錦城說他去首都參加一個什麼全國高中生物理競賽了。研究交流電什麼的,貌似要去半個月。」

沐珊不再說話,心心唸唸的都是她那頭蓋骨。待看見自己麵前的冰淇淋隻剩下個空盤子的時候衝過去就要找陳曦拚命。

午後的陽光有些晃眼,沐珊將長%e8%85%bf甚至曝光在陽光下,微微的瞇著眼。心裡頭空落落的,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在等待著自己。

「陳曦,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她有些感慨的問對麵的人。

「其實有時候傻一些會過得比較好一點。」陳曦的聲音有些低落,「人生不過幾十年,活的那麼清白做什麼?」

「我怎麼會不知道那個所謂的校花不過是個借口呢?」她像是有些自嘲的笑,「他那麼好,臨到末了還要做一個秀找好借口讓我好抽身而退,我若不配合著演下去,他該多麼難過。」

「遇上這麼一個人真難。」沐珊將左%e8%85%bf放在右%e8%85%bf上,伸出手掌遮蓋住一點陽光,有些感慨的說,「我怎麼就遇不上一個真心待我好的人呢?」

「可是遇上了又怎樣?不是自己要的那個人,會愧疚會不安,也會更加艱難。」陳曦聲音有些低落的問,「三三,你說,愛情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

「一個將人折騰的死去活來還讓人甘之如飴的東西。」沐珊將手邊的奶茶一口喝下去,甜膩的滋味一下子蔓延到嗓子眼,膩的她有些想吐。

「或許,就像我和錦城。」陳曦的聲音又低了下去,「有時候真的覺得不公平,我就這麼跟在他身後十七年了。十七年啊……就這麼過了。」

「不公平嗎……」沐珊有些感慨,半是喃喃的說,「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公平啊。」

「我總是覺得我喜歡他比他喜歡我要多。他現在說喜歡我,很喜歡很喜歡,我一下子就有些懵了。我其實等了很久很久,也想過他身邊沒人,其實也應該是喜歡我的。一邊想著一邊等著,就過了十七年,可是十七年都沒等到的東西在忽然說要放棄的時候就到手了,很不真實,也很不安。」

「你這種喜歡太深重,我不懂。」沐珊打斷她的話,「喜歡一個人和被一個人喜歡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你兩者都佔到了。如果不是那麼確定的話,就再等等好了。是你的,終究是你的,別人搶不走。」她想了想又補充了起來,「都說狗愛吃骨頭,愛□□,可是總有一個更喜歡點。」

陳曦覺得這個比喻有些噁心,可是又忍不住嘴賤的問沐珊,「那麼我是狗,錦城是骨頭還是屎呢?」

沐珊笑一笑,說,「你這比喻挺新奇的啊。」接著道,「你是狗,愛□□愛吃骨頭,可上官錦城偏偏是那沾了屎的骨頭。你捨不得丟,捨不得棄,哪怕明知屎不乾淨,哪怕裡麵可能參雜了更多其他的,可能有沙粒可能會磕牙,可就是想吃到嘴。」

陳曦想像了一下沾了屎的骨頭被自己吃進嘴裡的情形,隱約覺得剛吃進去胃裡的東西在翻湧著叫囂著要從嘴巴裡奔出來。

「三三,你真噁心!」陳曦控訴的有些有氣無力,「那李承呢?」⑦思⑦兔⑦網⑦

「他可能是骨頭吧,也可能是屎,可是無論是哪一種都遠遠抵不過沾了屎的骨頭。」

陳曦:「……」

沐珊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盯著陳曦看,問她「你說李承現在剛和你分手,是不是正在感情的空窗期啊?而且他理應是失落受傷的一方。」她將椅子往陳曦那裡拖過去一點,「你說我要是這個時候去安慰他鼓勵他,做他情感的谘詢師,用愛和溫柔感化他,幫他走出這個情關。學心理的不是有一種叫做情感轉移麼?你說他會不會就移情別戀的戀上我啊?」

沐珊像是有幾分糾結,臉皺皺巴巴的囧成一團,「我趁現在他傷心情傷之時趁虛而入安慰鼓勵逼著他移情別戀……這樣會不會顯得我太不正義太卑鄙啊?」

陳曦白沐珊一眼,冷冷的笑幾聲,「不會的。」

沐珊做出一副嬌羞的樣子來,剛想說「那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的去安慰他鼓勵他用愛感化他好了」就聽見陳曦說,「我說的不會是指李承不會移情別戀,他是一個膚淺的人,他不喜歡一馬平川的,他喜歡□□風生水起的姑娘。」眸光上上下下的看幾眼,伸出手去戳她的小饅頭,「你這樣兒的,還真沒戲。」

沐珊看一眼自己的小饅頭,又看一眼陳曦的肉包子,感覺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嘴裡淬一聲,「膚淺!」

陳曦看著她黑著的臉嗬嗬的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陳曦,你嘴巴張太大了。」沐珊看著她略有些無奈的帶點激動的亢奮說,「剛才飛進去了一隻黑色的東西,有翅膀喲!高蛋白喲!富營養喲!」

陳曦:「……」

——

上官林是在半個月之後忽然出現的,沐珊剛吃完飯回來就看見了站在研究生樓底下探頭探腦的人,四月初的A城還有些冷,他竟然隻穿了一件白襯衫套了一件淺灰色的針織衫。

沐珊看著那傻不拉嘰的人的時候對著他%e5%b1%81%e8%82%a1就一腳踹了上去,「嘿,看什麼呢?」她站直身子吹一聲口哨,口哨聲尾有些婉轉的下流,等上官林剛一回頭就伸出手去問他,「我的頭蓋骨呢?」

她那一腳踹上去留了半個腳印,上官林拍打著%e5%b1%81%e8%82%a1,有些惱怒的問她,「你到底是不是一個女的啊?!」

沐珊一聽這話臉就有些黑了,伸著手就往白大褂裡開始掏東西,記得不錯剛剛解剖小白鼠的時候貌似口袋裡塞了一張刀片。

「喂喂喂!你幹嘛?不興你這樣兒的啊!」上官林後退兩步,臉色隱隱的有些發白。

沐珊將手從口袋拿出來,開始玩自己的指甲,抬著頭很是不屑的看他一眼,「你急什麼?」

上官林冷靜下來就將手往褲子裡伸,神情憤憤的掏了半天掏出個玩偶一樣的東西遞給她,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說,「咯,送給你的。」

沐珊有些好奇的接過來,拿手上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