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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帶著淺笑,心情似乎很……愉悅。

柳素言的應對能力極強,稍稍翻閱了一下資料,他方纔的動機也就清晰明朗了,他不過是提前替她找找代入感而已!隻是這個周子微哪裡有個軍人的正派樣子,分明就是個奸詐狡猾的地痞流氓,變成奸商更是指日可待!

「這個蔣先生,綽號A城蔣難纏,我們這樣……能行麼?」

周子微微微頷首:「到時候你配合好,投其所好,就行了。」

她沉默地點點頭,這位蔣先生脾氣雖然古怪,但也是有弱點的。恰巧,周子微抓到了他的弱處。他們要做的是,扮演一對恩愛夫妻,攻破對方的心底防線,進而拿到項目。

五點二十準時到達機場。

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清晨的風微微地吹拂著,他們並肩步入機場。

順利地通過安檢,並登機。

周子微一路上都緊緊牽著她的手,合格地扮演著丈夫的角色,直到入座他才鬆開。貼心地替她將手裡的汗漬擦拭乾淨之後,他寬厚的手掌又重新覆蓋上她的小手。

兩人相視一笑,彷彿真的是一對如膠似漆的璧人。

方纔在進艙前,兩人高調地秀恩愛舉動,就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此時見二人依舊攜手,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畢竟是一場直播秀,柳素言不擅長演戲不免有些緊張,雙眸隱隱露出焦慮。周子微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側耳低聲安慰:「人已經到了,你放鬆些。」

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耳蝸流轉,她的臉立馬染上一抹嫣紅。這一幕落在旁人的眼裡,自然就成了情侶間的親暱舉動,不少人紛紛低聲竊笑。

「不好意思,麻煩能讓讓麼?我的位置在裡麵。」

是捎帶A城口音的蹩腳普通話。

柳素言冷汗涔涔地往下落,麵色有些不自然。周子微連忙攬住她的肩膀,她這才尷尬地露出笑容。

看倆人作勢要起身往外挪,中年男人微微一笑麵色和悅道:「你們往裡麵挪個位置,我坐你女朋友的位置,兩位看可不可以……我有些恐高。」

三人換好座位之後,周子微握著她的手柔聲安慰:「別害怕,一會就到了。」

柳素言點點頭,雙眸都快滴得出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有你在,我不怕。」

中年男人疑惑地瞥了眼兩個人:「是……第一次坐飛機?」

柳素言裝作嬌羞地低垂下頭,不好意思地回道:「讓您見笑了,這確實是我第一次坐飛機,我……也恐高。」

「沒關係,第一次坐飛機難免都會有些緊張,你盡量放鬆一些就好。說起來也湊巧,當年我第一次坐飛機的時候,也跟你們年紀差不多大。我恐高,都是我老婆陪我……」中年男人的聲音忽然哽咽,眼眶也紅了一圈。

沒料到一提及他的妻子,他竟如此動情。她忙遞上紙巾,不動聲色地與中年男人套近乎:「看來嫂子跟我家先生一樣,也是個細心的主。大哥,你真幸福。」

中年男人擦了擦淚,抬頭道:「倒是讓你們小兩口笑話了,可惜……她已經去世十多年了。看你們小兩口恩恩愛愛,才剛結婚吧?」

話音一落,柳素言的臉又紅透了,聲細如蠅:「大哥,您就別笑話我們夫妻了,我們結婚都七年了。」

中年男人訝異道:「真是沒想到,你們居然都結婚七年了,還能如此相愛……」

周子微的手一直攬在她的肩上,見他如此訝異這才開口解惑道:「今天是我們結婚七週年的紀念日,打算重溫一遍我們的定情地。」

她的臉又紅了些,嬌羞地鑽入了他的懷裡:「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給他生個孩子。」

這些橋段本就是周子微設計好的,演戲他也拿手,他稍稍調-撥一下,她入戲也很快。

☆、蔣先生

□  第十七章

中年男人搖搖頭,寬慰道:「隻要你們兩個人過得好,這個都不是問題。我老婆也是一直都不能生育,覺得對我愧疚……如今她走了,我依舊是孤家寡人一個,倒也挺好的。」

「素素,以後可不許你胡思亂想了,你看看……大哥雖然沒有孩子,但這麼多年一直都惦念著大嫂,不也一樣很幸福麼?」周子微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這般親暱的舉動,倒是出乎她的意外,她還是作勢將頭埋進了他寬厚的%e8%83%b8膛裡,以此來掩飾尷尬。

中年男人看到這一幕甚是欣慰,笑道:「你們的定情地是什麼地方?」

「A城。」

她鑽出了個小腦袋,嘴角微微翹起。

中年男人聞言顯然很開心:「我正好也要回A城,難得跟你們有緣,不知道能否賞臉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

一路上三人談笑甚歡,下了飛機之後,中年男人自稱姓蔣,讓他們稱呼自己蔣大哥就行了。

這位蔣先生脾性全然不像外界的傳言那般古怪,相反,還有些熱情好客。架不住他的熱情邀約,兩人這才坐上了他的座駕跟隨他回去。

大約行了半個小時的車程,便到了蔣宅。

蔣先生的住宅坐落在依山傍水的鄉間,此處鳥語花香甚是怡人。柳素言的心情也一下子放鬆了下來:「這裡真是個好地方,從前居然沒來過這裡。」

「這是我從前的老宅,比城市要清雅許多。平日裡有了煩心事,來這裡釣釣魚心情也就舒坦了。你們隨便參觀,我去替你們沏茶過來。」

蔣先生轉身進了裡屋,他們二人便在院子裡觀賞那些不知名的花草。

待他進屋的腳步聲漸弱,柳素言才小聲忐忑道:「應該沒露出破綻吧?」

蔣先生是個古怪難纏的人,如此輕信兩個年輕人,也不知是真是假,總之她心裡沒底。

周子微輕笑著攬過她的肩,小心地將她發上的樹葉的摘掉,惹得她的臉又是一陣緋紅。

他微微調整了了兩人的姿勢,滿意地在她耳邊吹了口熱氣:「放鬆自然一點就好。」

側身在窗戶後觀察的蔣先生,這才笑瞇瞇地端著茶從裡屋走了出來,輕咳了兩聲:「是不是打擾你們小兩口了?」

周子微的手親暱地攀在她的肩頭,從蔣先生走過去的方位看,無非是兩夫妻趁著無人正在偷香。

聞言柳素言忙做嬌羞狀伸手推開了他,雙手接過蔣先生沏好的茶,一杯遞給周子微,一杯放在鼻端輕嗅,清香怡人。

「蔣大哥,這是今年的頭茶吧?可真香。」

她翹起小嘴誇讚道。

見有人識貨,蔣先生不禁喜上眉梢:「沒想到柳小姐年紀輕輕也懂茶,現在的年輕人,沒幾個愛品茶的。」

柳素言連忙紅著臉解釋:「蔣大哥過譽了!其實我也不是很懂,隻是我叔嬸愛喝,最喜歡把頭茶留給我……」她頓了頓,朝周子微暖心地笑笑:「留給我們,子微也很喜歡喝。您要是愛喝的話,我們柳州那邊有上好的頭茶,回頭給您捎些過來。」

蔣先生樂得合不攏嘴:「那怎麼好意思!」^思^兔^在^線^閱^讀^

他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兩個年輕人,朝氣蓬勃有活力,關鍵是結婚多年還如新婚一般如膠似漆,像極了當初的他們。

三人坐在院子裡倒也愜意,中午時分,蔣先生安排了一桌地方特色款待,下午拉著兩人在地方上轉了轉,他才舒心道:「許久沒跟年輕人在一起活動活動了,我還真是不服老都不行啊!」

柳素言聞言笑道:「大哥盡會說笑……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夫妻倆也實在不好意思叨擾了,下次大哥去B市,一定要跟我們夫婦聯繫,也好讓我們一盡地主之誼!」

蔣先生卻是不依:「今晚就在我們家住下,不然的話,就是嫌棄蔣某的寒舍太小,看不起我蔣某人了。」

柳素言擰起了眉頭連連擺手,拉過蔣先生到一旁低聲說話:「大哥,實不相瞞,其實這次提議來A城,是因為我們家那位心情不好,才想著過來故地重遊的。哎……」

蔣先生的眉頭微微蹙起,斜睨了眼正與小朋友玩得開心的周子微:「小柳,你仔細跟我說說,究竟是個什麼事情?」

她躊躇了半晌,一副為難的樣子:「這個本來是家事……」

周子微恰巧和小朋友玩鬧完了正朝這邊走來,打斷了兩人的交談:「那邊在唱戲,我們過去看看。」

柳素言被他拉著往熱鬧的地方躥,她略抱歉地朝蔣先生笑笑,便跟著他擠進了人群裡。周子微在來之前就明確說過,他們是「夫妻」跟蔣先生隻遊山玩水,不能牽扯其他。

小鎮上的夜晚很清靜,蟲鳴聲絡繹不絕。蔣先生有早睡的習慣,三人攀談到八點半,他禁不住瞌睡便回房睡下了。

兩人坐在客廳裡大眼瞪小眼的,似乎也不大合適,索性也回了房間。其實蔣宅的客房有三間,他們眼下的身份是「夫妻」又不能分房睡,此時也隻好又同處一室了。

之前在酒店的時候,她是酒醉睡下的,如今以這麼清醒的姿態與一個男人共處一室,她的心到底有幾分忐忑。倒不是信不過周子微的人品,隻是有些莫名的尷尬。

剛下飛機那會,她還接到了沐少涵的電話,莫名腦海裡便浮現早晨周子微的那段玩笑似地『表白』,她的臉『噌』的一下又紅了,使勁兒搖搖頭才將那段畫麵從腦海裡移除。

蔣宅的主臥與客臥之間隻隔了一堵青牆,柳素言洗完澡出來便看到周子微正兒八經地趴在牆邊,她好奇地問道:「你在做什麼?」

周子微作了個噤聲的手勢,%e5%94%87語道:「有動靜。」

她也趴在牆壁上貼耳細聽,那頭放著京劇的聲音,看來蔣先生還沒睡下。

周子微擰著眉頭指了指隔壁,小聲道:「蔣先生這個人疑心重,待會你配合一下……」

柳素言還沒明白過來所謂的配合,就見他一腳踏在那張木製的老式床榻上,用勁兒搖晃。「嘎吱、嘎吱」的聲響有頻率地發出,她紅著臉背過身子翻閱著擱置在桌上的雜誌。

果不其然,那邊放京劇的聲音悄悄地沒了聲息。

翌日清晨,蔣先生意味深長地盯著她烏青的眼圈,笑瞇瞇地道:「還是年輕好啊!」

柳素言當下沒反應過來,過後卻立馬腦補了昨晚周子微奮力踢了床一晚上,當下窘迫得抬不起頭來。

用過早餐之後,兩人起身告辭。臨行前蔣先生將周子微拉到了一旁,交談了一會,這才讓他們離去。

兩人是乘大巴車離開的小鎮,並直達A城。這兩天的直播秀讓她險些累趴了,一上車便沒什麼形象地坐了下來,周子微卻一直挺得筆直地坐著。到最後,柳素言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也拘謹地坐好。

兩人在A城當地最有名的「同心鎖」那兒拍了不少照片,之後兩人又馬不停蹄地又趕回了B市。

一係列的鋪墊,就是為了回來之後再將自製的明信片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