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幢密集的大廈之間,是這座城市繁忙擁擠的車水馬龍。

這樣安靜的時候,身邊少了一個人,思念就開始氾濫起來。

明明分開才三四天,好像,她就已經很想念他……

----------紅--袖--添--香--首--發-----------

下午照舊是連軸轉的會議和討論。

簡兮下班後留下來加了半小時班,某人的飛機是晚上10點的,所以她不急。

忙到7點鐘,她下班離開公司。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心情很愉悅。

下樓的電梯裡,她還對著電梯玻璃鋼牆麵整理了下頭髮,隻差沒哼著歌出來。

回家路上,順路去超市買了做酒釀小丸子的食材。上次易哲慎在,她一心想要顯擺自己廚藝,結果做的一塌糊塗,這次痛下決心,到家後照著網上的食譜,一步步專心致誌地跟著做。

菲傭不懂做這個,跟在她旁邊好奇地跟著學。

兩人分工合作,一連試驗兩次總算成功,最後做出來的成果賣相還算不錯。

時間走到夜裡9點,簡兮已經累極,看了看手錶,時間還早,索性靠在沙發上瞇一會兒。

勞累的大半天的大腦,一經閉上眼睛,立馬罷工停止運轉……

她睡得實在太沉,還做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夢,以致於稀裡糊塗被人抱上樓都不知道。

淩晨兩點,她才後知後覺地睡醒。

人已經躺在樓上臥室的大床上,鼻尖是健康男性好聞的氣息,還有讓她熟悉又安心的懷抱,以及心跳和呼吸聲。

簡兮揉著眼睛,惺忪地睜開眼簾,就看到枕邊一張熟悉的麵孔。

年輕男人眉眼清雋,五官輪廓分明,無限放大在她的視線裡,有種驚心動魄的魅惑。

易哲慎握起她的手,聲音沙沙啞啞:「怎麼不多睡一會?」

「幾點回來的?」」簡兮還沒徹底睡醒。

「剛回來沒多久。」易哲慎瞅著她睡眼惺忪的模樣,又低頭%e5%90%bb了%e5%90%bb她的頭髮,動作輕柔而寵溺,彷彿是情人之間最溫情的觸碰。

分別幾天,小別勝新婚。有些話,毋須說出口,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對方明白。

簡兮嘴角翹起來,伸過手摸摸他明顯透出倦色的臉,最後又移動到他下巴頦,感受上麵快要冒頭的胡茬。

「吃飯了嗎?」她又問。

易哲慎又%e5%90%bb了%e5%90%bb她嘴%e5%94%87,如實說:「掛念你承諾的酒釀小丸子,我一路上都沒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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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回到家,他看到她趴在沙發上睡著,臉上還沾著做酒釀小丸子的糯米飯,糊得跟花貓一樣的模樣,沒忍心吵醒她。

新婚才兩個月,他就丟下她滿世界東奔西跑,一時間,心疼,自責,還有無法言說的歉意和感動。

於是他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一路輕手輕腳抱上樓。

回國這一路上十幾個小時,他心裡糾結著鬱淩子的事,幾乎沒有瞌過眼。

何慕宜沒有把底牌翻給他看,他也不知道何慕宜究竟想要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而就在回到家進門的時候,他忽然想通。

當看到她留著一盞小燈,趴在沙發上等他回家的畫麵,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就算失去一切,身邊隻要還有她和橙橙,就好。

簡兮這會兒已經沒有任何睡意,躺在枕頭上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隻是微笑,最後又變成傻笑,「我去給你熱吃的。」

易哲慎握住她的手:「我自己會熱,你再睡會。」

「我睡好了,真的,不信你看。」簡兮一股腦從床上坐起來,披上衣服。

一路到樓下廚房,她繫上圍裙,像個忙碌的主婦一樣叮叮咚咚折騰。

不多時,一碗熱氣騰騰的酒釀小丸子被她端到餐桌上來。

易哲慎拿起湯匙,很捧場地嘗了一口,眉眼裡有笑。可嘴賤的毛病有的人是天生的,沒等簡兮得意,他又評價:「易太太的廚藝進步很大,以前如果是50分的話,今天能打65。」

簡兮怒,沒好氣瞪他,「既然不好吃,那就快吐出來!」

易哲慎笑笑,仍是低頭繼續吃,不做聲了。

他吃相很優雅,坐姿挺直而很好看,身上深黑色襯衫挺闊而熨貼,袖扣的精鋼表盤在餐廳燈光下反射著很淡很柔的光澤,怎麼看都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麵。

中途他又接到一個電話,跟那邊說了幾句就掛斷。

簡兮聽見那邊是粱令楷的聲音,電話裡粱令楷語氣凝重,似乎有很重要的事在跟易哲慎商量。

她這才察覺易哲慎臉上透著很明顯的疲憊,不由得問:「對了,你不是說回來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說嗎?」

易哲慎拿起紙巾擦擦嘴,抬頭看她,回答說:「是。」

簡兮困惑,「是不是很麻煩?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他搖頭:「是我以前做錯的一些事,欠了別人,現在必須要自己出麵去解決,其他人插手不了。」

其他人?簡兮心中黯然。

其他人是誰?難道她是他妻子,現在也算是他眼裡的其他人麼?

她想不通這點,隻覺得有點委屈:「你到底欠了誰?欠了人家什麼?」

易哲慎眉頭深鎖,過一會兒才說:「這些事,其實我早就應該告訴你……」

簡兮眼裡的易哲慎,是泰山壓頂都很少會皺一下眉毛的男人。現在看到他用這種語氣說話,心裡頓時明白,必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易哲慎習慣性拿起旁邊煙盒,抽了隻煙出來點燃。

這幾天,他大腦中的神經已經崩到了極限。尤其是西雅圖一行,確定當年鬱淩子確實沒有死亡時,對他的震動不啻於一場八級地震。

「之前跟你提過的淩子,還記得嗎?「

簡兮點點頭。

易哲慎猶豫了幾秒,「其實她沒有死……她就是現在的何慕宜。」

鬱淩子……何慕宜?!

彷彿一道驚雷橫空劈下來,簡兮有點沒反應過來,腦子裡像是宕機了一樣:「你說什麼?」

易哲慎看著她,眼裡閃過一絲痛楚,語氣卻相當平靜:「前麵的事,就是我跟你說的那樣。後來發生的那件事,就是她恨我的原因。」

「過了這麼多年,很多事我也不想埋怨誰,她的遭遇確實有我的原因。易家那時候生意在紐約做得很大,加上我那時剛剛從奶奶手裡接受易家,難免年輕氣盛,處理問題不當,以致於在商場上得罪很多對手。當時有人盯上了我,想給我一點教訓。那天我和淩子約好去婚紗設計工作室試禮服,我臨時有事留在公司開會,於是淩子坐了我的車…

…」

☆、169章:【結局篇】我跟她的緣分已經徹底斷了

「之後呢?」簡兮沉默地看了他片刻。

「之後——」易哲慎抿緊薄%e5%94%87,沉沉呼出一口氣,「之後我才得知,那天Ann也在車上,她們兩人一同被綁架。」

簡兮倒吸一口涼氣嗄。

關於那次綁架,簡兮其實知道的不多,那件事在易家就是一個諱莫如深的禁忌,甚至可以說是紐約華人圈子上流社會的禁忌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人身安全,是每個富人在不斷積累財富之餘最大的保護傘。

而在那一年,這個保護傘被意外打破了。

易家長孫的未婚妻,陰差陽錯成了綁匪手裡的肉票。據傳,易哲慎在短時間內按照綁匪的要求籌集了一億美金的現金做贖金,卻不知道在最後關頭是誰走漏了風聲,事情被媒體知道。

有家媒體搶先當作獨家報道了這件事,綁匪被打草驚蛇,認準是易家報了警,最後連錢也不要了,直接揚言要撕票。

那時候紐約各大小報亂七八糟的傳言到處都是。有人說:易家壓根沒準備真心實意地用一億美金去換一個有聽力障礙的未婚妻,所以才會選擇報警,要通過正常法律程序救人;也有人說綁匪其實是易哲慎商場上的競爭對手,原本就不是為了錢而綁票,在背後策劃這件事的目的就是打擊天坤。

……

這些傳言,都是簡兮在之前幾年斷斷續續聽人說過的。

她並不清楚當年的內情,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那就是易哲慎確實曾在一夜之間籌集到上億的現金,準備營救鬱淩子。因為三年前有次和一位紐約客戶吃飯,飯局上對方喝高了,八卦起現在富豪圈子裡還有誰家能隨時拿出千萬現金,當場就拿了易家來做例子:

「易家別說千萬,哪怕是上億,早在六七年前就能一夜之間一口氣拿出來,更別說現如今通貨膨脹,錢已經沒那麼值錢!」

當然,簡兮從來沒有把這些想法告訴易哲慎,連提一提當年都沒有。綁架這個詞,對易哲慎而言,就是一個不可說的禁忌。

之前肖程帶走橙橙,他誤以為橙橙被綁架那次,回來後整晚上什麼話都沒說,就隻是陪著女兒,和抱著她。

他抱得她那樣緊,彷彿要把她整個人嵌進他的骨血。

後半夜時她問他怎麼了,他很久都沒回答。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他流淚了。

簡兮明白這個男人藏在內心深處不可觸及的痛,但也僅僅隻能是明白。

因為傷口沒有長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受傷的那個人,就永遠不可能感同身受,更不會知道究竟有多痛。

餐廳的燈光影影綽綽映在易哲慎秀長清雋的側臉上,他垂下眼簾,目光看著窗外午夜霧濛濛的城市,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在易哲慎的記憶裡,那一年是個多事之秋。

早在他和鬱淩子婚期前夕,鬱家名下的鬱氏國際就已在金融危機中遇到重大打擊。

先是鬱氏國際被踢爆高層決策失誤,導致多個項目出現資金漏洞。緊接著事態發展彷彿多米諾骨牌效應,鬱淩子的父親既要照顧多病的妻子,又要應付公司大小問題。

鬱氏的危機發酵之下日漸加深,和天坤合作的東南亞海底能源也因為資金斷鏈暫時擱置。

之前竭力促成易哲慎和鬱淩子婚約的老太太,對婚事的態度也隨之發生微妙轉變。

豪門商業聯姻本就現實到骨子裡,大家有利可圖時便是一家親;等哪一方提前失去利用價值,就隨時都可能被踢出局。

就在老太太對婚事態度變得敷衍時,鬱淩子卻被綁架了。

綁匪是被競爭對手收買的墨西哥黑幫,那幫墨西哥人凶悍又蠻橫,在第三天時才打來電話,惡狠狠索要贖金。

他們本來打算在路上設埋伏綁架易哲慎,卻沒料到當天易哲慎的座駕上竟然是鬱淩子和Ann兩個女人。

綁匪頭目提出兩個條件:一,要放出他因為販毒入獄半年的女友出來與他團聚;二、一億美金做贖金。

兩個條件都十分刁鑽,天坤雖然財大勢大,但要一夜之間拿出一億現金也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西雅圖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