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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這輩子做過最衝動,最冒失的一件事——

一個陰差陽錯的誤會,讓我遇到了她,和她結婚。又因為那場因為沒有及時溝通帶來的誤會,讓她一直在這段婚姻裡自卑。

她以為自己不夠優秀,覺得我會因為事業而放棄她。而我不善於表達,以我自以為的方式去維護她。

喜歡逗她玩,是因為我喜歡看到她氣鼓鼓的模樣,比如故意說她做的餛飩不好吃,經常說她腦子笨……

對她繼母好,是因為我想給她的親人留點好印象,當然,她媽媽是位值得人尊敬的長輩。

她生氣不理我,我想方設法要她原諒,是我想讓她高興,不想她難過,更加不想和她離婚……

我以我自以為的方式維護這段婚姻,卻從沒考慮過她內心真正的忐忑和患得患失,導致我們分開了。

四年裡,我迷失過,憤怒過,甚至自暴自棄過。

但現在回頭看過去,我開始感謝那年分手的考驗,一段成熟穩定的婚姻是建立在兩個人相互欣賞和信任的基礎上,因為這四年的空白,讓我和她有機會各自成長起來。我反思清楚很多事,也明白了對她的珍惜和體諒。」

易哲慎停了停,目光落在對麵的女人臉上,嗓音低醇:「我已經錯過過去的四年,後麵的四年、八年、十二年……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走。易太太,以前的事很對不起,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麼?」

全場尖叫!

尖叫聲裡,有人開始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簡兮:「……」

無地自容的情緒裡,她站起來,轉過身,幾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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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的盛夏夜,街道齊整而乾淨,空氣純粹清新,連風都帶著海水的鹹腥味道。

剛才一切發生得都太突然,突然得讓簡兮措手不及,也需要一點時間來理清頭緒。

從柴淩家匆匆出來,她連跟柴淩道別也沒顧得上,就匆匆攔了輛出租車回酒店。

一路上,出租司機放著爛俗的粵語歌曲。

樂曲聲裡,她還在出著神。

默默想起剛才經歷的一切,她仍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那個倨傲淡漠,高高在上的男人,從來不肯在人前示弱。即便到了忍耐的極限,他也照舊能克製自持。

剛才那番話,大概已經是他這輩子最露骨,最直白的一次感情宣洩。

換在從前,估計就算拿著槍逼他,他寧願死,也不會說出那麼肉麻的一番話。

tang

她不曾懷疑過他那番話的真假,更不曾懷疑他想要挽回的決心。

可是過去那四年又算什麼?

他和鬱明子的婚姻又算什麼?還有四年前易老太太說過的話……

難過,委屈,不甘,猶豫……種種情緒在心中膨脹得太厲害。

心在劇烈掙紮,卻又無計可施,好像無論她今夜選擇了什麼,都是錯的。

得到是錯,放手也是錯;

去愛,不甘心;

放手,卻也不甘心……

夜風從出租車窗外吹過來,簡兮將頭靠著車窗,閉上眼,任憑聲勢浩大的回憶糾纏著她,無法還擊。

……

回到酒店,她接到肖程的電話。

「對不起。」肖程在電話裡語氣鄭重,對她說,「林小姐的事是真的,這一點,是我對你有所隱瞞,我利用了她對我的感情,但我必須保證,我和她什麼都沒有過。」

簡兮:「……」

彷彿察覺到她將要做出的決定,肖程又急切地問:「你還要在澳門和柴淩一起玩幾天對吧?說好過兩天一起去珠海看我爸的,我爸今天已經打過電話問了好幾次,我已經訂好票了,週二早上八點,我過來接你,好麼?」

簡兮又走了神,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肖父一直是她尊敬的長輩,更何況……麵對老人家的企盼,她沒法拒絕。

「那我當你答應了。」肖程的聲音彷彿帶著笑。

「我是說——」

「OK,你答應了,Bye!」

簡兮還要說什麼,電話已經掛斷了。

有些沮喪,又有些自責。

好像無論多麼尷尬的局麵,肖程總有法子將場子圓回去。

她不禁想起她與肖程,從高中同學時的淺薄印象,到之後偶然有了交際,然後彼此熟悉。

好像從始自終,肖程這樣一個人都是溫和平穩的。

他就像一杯不冷不熱的溫開水,不刺骨,不燙人,隻會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在她不方便的時候,便默默退場,從不給她任何打擾。

他就像一份完美的禮物,隨時隨地擺在她麵前,彷彿就等著她隨時伸手接下。

然後他們便可以像無數普通的男女那樣,心平氣和地在一起,然後心平氣和地過上一輩子。

但現在,局麵似乎全都不同了。

她似乎沒有任何借口去婉拒這份禮物,唯一解決的辦法,隻有將它徹底毀掉。

心,忽然又冒出一股恨意。

憑什麼?

憑什麼經過了這麼些年,某個男人輕而易舉的一句話,一個動作,仍然能夠讓她瞬間天翻地覆?

彷彿是心有靈犀,這個念頭才剛落下,她就接到易哲慎的電話。

易哲慎絲毫沒受剛才Party上那通遊戲的影響,在電話裡跟她說,天坤出了點事,所以他現在馬上就要乘私人飛機回美國一趟。大概需要兩天的時間,就很快會回來。

「嗯,知道了。」簡兮回答,「其實你根本不用特別向我交待這些的。」

「簡兮……」他並未理會她刻意的冷淡,嗓音沉靜。

她隻得輕輕應了聲,心卻在驟然間柔軟。

「奶奶那邊你不用再擔心,我會把事情徹底處理好,你等我回來。」他這樣對她說。

她不作聲。

兩人隔著電話線路沉默相對,很久以後,她才將電話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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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哲慎當夜就回了紐約。

簡兮第二天起床時,少不了埋怨自己,都怪自己一時頭腦發熱,又惹出這麼多麻煩。

之後因為有工作,她又在澳門呆了幾天。

白天空閒時間,就和柴淩敘敘舊,晚上

打電話回香港,和女兒通電話。

這晚,她在柴淩家留宿。

閨蜜兩個人像從前一樣,大剌剌擠在一張床上談著各種私密話題。

柴淩跟她聊和聶醫生相識的經過,她跟柴淩說這幾年到處漂泊的經歷。

最後話題繞啊繞,又回去易哲慎身上。---題外話---非常抱歉,春節期間實在太忙了

也發生了很多不開心的事,導致我寫文狀態很差

實在不想把負能量帶給大家,也不想湊字數應付了事,所以更新很慢

接下來我盡量調整,這篇文剩下的內容應該不多了,月底或者下月初就能結局吧

謝謝一路跟文到現在的親們

☆、133章:這副臭毛病怎麼還是沒改?

最後話題繞啊繞,又回去易哲慎身上。

聶醫生外公的家族跟易哲慎名下的盈信一直有生意往來,柴淩對易哲慎這兩年的情況多少也知道些。聊著聊著,柴淩就問簡兮:「肖程暗戀你這麼多年,現在也沒放棄,你前夫的意思今晚也看到了,你倒是怎麼打算的呢?」

簡兮想了下:「我現在兩個都不想選。可以嗎?」

柴淩說:「我覺得肖程還成啊,簡兮,你別總是否認你對他沒感覺,既然沒感覺,為什麼四年前你走的時候要把所有的積蓄借給他父親換腎啊?你和他們家非親非故,換腎幾十萬的錢,你憑什麼借?屋」

這件事……

簡兮把臉埋進枕頭,含糊敷衍了兩句,轉移了話題。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這件事,緣於她心裡藏著的一個不能對任何人說的秘密。

她沒法跟任何人解釋,甚至包括柴淩。

正巧手機響了,是家裡保姆打電話來,保姆說橙橙這兩天很聽話,現在還沒睡著。

小姑娘在那邊聽見媽媽的聲音,立馬吵著要和媽媽說話。

簡兮聽出孩子心情很好,心裡才放鬆不少,柔聲哄女兒早睡,又說自己也準備睡覺,過兩天就回去香港。

簡璉橙很乖地說:「媽媽你也乖,早點休息,我會想你。」

簡兮心裡一暖:「媽媽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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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澳門的公事處理完畢,禮拜二那天上午,肖程過來,接簡兮去珠海看望他父親。

肖父當年是入贅去的上海,肖家祖籍在珠海農村。肖程媽媽早年去世,肖父幾年前做了換腎手術後,也回了珠海老家。

鄉下氣候溫暖,風景宜人,適合他養病。

簡兮上一次見肖父,還是去年中秋節時,肖程陪肖父去香港複查身體。

這回在關閘口岸出關前,她特地挑了一些禮物帶上。

肖程是自己開車過來的,車子漸漸開出市區,一路滿眼都是綠色,有山有水。

肖程一路上電話不斷,幾乎都是關於公事的。

簡兮聽出大概,問他:「你公司是不是遇到了麻煩?」

肖程%e5%94%87邊抿了抿,笑著說:「是有一點小麻煩,不過都在解決範圍之內,放心。」

「是易哲慎做的?他針對你?」

肖程避而不答。

這時,前方路麵上忽然跑過一條狗,肖程連忙猛打方向盤。

胳膊卻忽然不自然地一抽。

簡兮這一路早已察覺出什麼,伸手,冷不丁捋起他的襯衫袖子。

下一秒,怔在了那裡——

肖程胳膊上一大片明顯被打的青紫,顯然是被人打的。

「他打的?」簡兮問。

肖程淡淡看著前方:「別問了,沒什麼。」

簡兮深吸口氣,拿出手機:「既然這樣,那我自己去問他。」

肖程一把按住她的手,聲音平靜:「不要再去見他,不要再和他有交集。簡兮。」

簡兮看著他:「那你告訴我,是他打你的,是不是?」

肖程皺眉,點點頭:「幾句話的衝突而已。」說著,還反過來安撫她:「男人和男人之間,有解決矛盾的方式,你不用擔心。」

男人和男人之間,解決矛盾的方式就是打架?

太荒唐了!

簡兮好一陣沒說話,過了會兒才默默開口:「等會兒到了鎮上,買副膏藥貼上,不要被你爸看出來,老人家會擔心。」

她很少這麼關切他,肖程聞言,神色裡滿是歡欣的喜悅,微微笑了:「簡兮,有你這句話,我挨他十次打,也願意。」

話裡的溫情不言而喻,似乎在刻意拉近他和她之間的某種關係。

簡兮不喜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