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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比他做得更好,我會好好照顧你,也會好好照顧橙橙,真的。」

簡兮靜靜聽著,低下頭,心裡不是不感動。

肖程也沉默片刻,察覺到她的遲疑,不動聲色轉移了話題:「……下周有空嗎?」

「下周要陪客戶去澳門。」

「去澳門?」

「對啊,來香港兩年了,我都還沒去過呢。」終於從那個話題裡繞出來,簡兮莫名鬆了口氣,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然後低頭沖車裡的男人揮手,微笑:「再見,開車慢一點。」

「再見。」肖程也微微一笑。

*

簡兮上樓回到家,保姆阿姨告訴她橙橙已經睡了,睡前問過好幾次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簡兮對阿姨說了謝謝,然後輕手輕腳去女兒房間。

小姑娘趴在枕頭上,睡得正沉。

一天又一天,小姑娘出落得越來越漂亮,肌膚粉白,臉蛋肌膚如同瓷器一樣細膩,長而捲翹的眼睫毛像兩排小扇子,眼尾微微上翹,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眉眼、五官,跟某人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可是管它呢,她愛女兒,女兒隨便笑一下就能感動她。

剛剛有橙橙那段時間,她像所有新手媽媽一樣,茫然又手足無措。

在異地他鄉隱姓埋名生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橙橙是早產兒,加上嬰孩免疫力弱,經常大病小病不斷。她要工作養家餬口,要自己租房,自己換電燈,自己搞定水電氣問題,還要手忙腳亂地照顧女兒,有段時間,大把大把地掉頭髮。

最驚險的一次,有人半夜撬開門鎖。

小偷就和她隔了一堵牆,打著手電在外麵抽屜裡翻找。

家裡沒有男人,她抱緊女兒縮在被子裡裝睡,嚇得動也不敢動。

等小偷走了,才敢爬起來,按開燈,看著被洗劫得亂七八糟的房間,最後無助地大哭一場。

那一段漫長的,擔驚受怕的脆弱時期。她終於還是挺過來了,此刻卻心存疑惑:

我為什麼還要惦記著那個男人?為什麼忍受過四年,還要眼睜睜地看他大搖大擺重新出現在我的世界?

他憑什麼?憑什麼娶了別的女人,還能這樣若無其事地追求我?

簡兮又呆了一會兒,才離開女兒房間。

接下來的一整夜都睡不著,寂靜的深夜裡,她知道,和易哲慎之間短暫的平衡關係又被打破了。

明天,明天又會變成什麼樣,她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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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在一.夜之間,易哲慎再次擠進簡兮的生活、擠進她的世界。

以不動聲色的方式循序漸進侵襲,然後強勢佔領。

簡兮早上晨練碰見他,

出門碰見他,

接女兒放學歸來時碰見他,

小區超市購物時碰見他,

工作接觸時還得硬著頭皮應付他,

甚至晚上回家,他在對麵也會窗簾大開,堂而皇之地在窗戶邊一邊抽煙,一邊看著雲淡風輕她這邊……

怎麼甩也甩不掉……

他倆那段短暫的隱婚在滬城知道的人很少,在香港這邊,就更加不為人知了。

人生在世,總有一些時候不得不勉強自己做不想做的事,說不想說的話,見不想見的人。

簡兮告訴自己:既然要賺易哲慎的錢,低頭是必不可少。

麵對易哲慎,她隻需做到心無雜念,不刻意討好,不刻意冷淡。

隻是她表現的,似乎沒有原本以為得那麼好。

比如這天去天坤開會,會議開始前,Paco公佈他和蘇黎將要結婚的消息。

在座眾人紛紛道喜,緊接著,話題也從工作聊到私人生活,婚姻。

「elise,你現在一直是單身嗎?」有好事者問簡兮。

簡兮看向對方,微微笑了一下。

對方顯然不打算放過她,「其實你還這麼年輕,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條件也不算太差,為什麼不試著找一個呢?」

簡兮隻得說暫時沒有考慮這個。

對方又喋喋說起教:「你看,連你的兩個搭檔都要結婚了。你參加別人的婚禮,難道就不會有想結婚的念頭嗎?」

會議桌上其餘人都瞧熱鬧的心態,看過來等著簡兮答覆。

眾目睽睽,簡兮抿%e5%94%87笑了笑,正打算反擊回去。

卻聽見身後飄來一個淡冷的聲音:「為什麼參加婚禮就要有想結婚的念頭?陳經理,難道你去參加別人的葬禮也要有想死的念頭?」

那個叫陳經理的女人看到易哲慎進來,一時語言短路,忙起身乾笑,「易先生……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

會議波瀾不驚開始,一直持續到下午4點。

長時間的會議讓簡兮有些疲倦,揉了揉眉心,抬眸時,看見坐在對麵的易哲慎正在和另一位副總低聲說話。

男人乾淨修長的手指擱在黑色桌麵上,臉上的神情嚴肅認真,儼然認真投入到工作。

他好像永遠都是這樣,無論工作有多繁瑣冗長,他臉上永遠不會露出絲毫的疲倦,給人一種無時無刻不氣定神閒的感覺。

簡兮垂眸,喝了口熱咖啡轉移注意力,胃部那股隱隱作痛卻越來越明顯。

她腸胃一直不好,有時候工作忙起來,作息不規律時,胃痛的毛病就容易犯。

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兩聲。

來自對麵那人的訊息:「胃疼了?」

簡兮眉頭微微蹙了起來,直接將訊息刪除。

隔著一張會議桌,易哲慎泰然自若叫來秘書小姐,低頭和秘書低聲交待兩句,秘書會意,起身快步離開。

易哲慎拿起手機,又來一條:「我讓秘書買胃藥給你送過來。」

真是一個強勢又自大的男人,那晚都被她毫不留情拒絕了,還這麼理直氣壯地乾涉她的生活。

簡兮思索一刻,對著手機快速打了幾個字:「謝謝,不用!」

他比誰都習慣她不喜歡吃藥的毛病,堅持:「附近就有藥店,很快。」

她耐性磨盡,沒好氣:「不用,你買了我也不會要的。」

他一點也不生氣,仍回復:放心,最多二十分鐘。

藥最後還是被易哲慎的秘書買來,送到簡兮秘書的手上。

秘書都是打工的,簡兮不好讓人家難做。收了藥,放在一旁沒動。

會議結束,她走出辦公室時,直接打電話給易哲慎,開門見山地說:「藥費多少錢?我打給你。」

「你真的要和我分得這麼清楚?」易哲慎揉了揉眉心,看著走廊盡頭女人離去的背影,口氣清淡:「就是一盒藥的事。」

「不需要。我不想欠你什麼,任何形式,任何方式都不想。」

那頭頓了一頓,男人沉沉地笑了:「那就當作是前夫對你的關心好了,你要是實在想還,可以給我一些橙橙從出生到現在的照片,或者錄像,我錯過了她的成長,很想看看。」

簡兮蹙眉,走進電梯前,直接掛斷他的電話。

易哲慎站在原地,眼眸凝視著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電梯口,很久都沒有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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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中午,簡兮去公司加班。

上午11點,開車離開公司,去鋼琴班接女兒。

乘電梯去負一樓取車時,又「巧遇」了易哲慎。

癩皮狗!她心裡默默罵了句。到底疲於應付這個牛皮糖一樣的男人,怎麼也甩不開,索性選擇冷漠無視。

上了車,重重關上車門,發動車子。

車子駛出地下車庫,她從後視鏡看了一眼。

那輛賓利緊跟在她後麵,始終保持十餘米的距離。

心裡忽然間煩得很,本能地踩油門加速。虧得易哲慎對香港路況不太熟,在前方路口,她終於成功將他甩掉。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11點三刻,快到鋼琴班時,簡兮跟Miss何打電話。

正好Miss何也要出門,主動提出送橙橙下樓來。

簡兮才在馬路對麵把車停好,就看到Miss何牽著橙橙從大門口出來。

十字路口綠燈這時亮起,路兩邊車流紛紛減速停下。

小姑娘等不及,逕直鬆開Miss何的手,穿過斑馬線,一蹦一跳跑過來,「媽媽!」

隨後發生的事隻在瞬息之間。

路兩邊停著的車群裡,一輛銀色高爾夫不顧紅燈緩緩啟動,突然瞬間加速,往前疾馳。

目標直接對準斑馬線上的橙橙——

「橙橙!小心!」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簡兮一個箭步衝過去,大喊。

簡璉橙聽見媽媽在叫自己,立刻停住腳步,訝異地睜大眼。

簡兮一把抱住女兒,拚命往路邊狂奔。

下一秒,高爾夫風馳電掣衝過來,與她們母女隔著十餘厘米的距離堪堪擦過。

見沒撞到她,車子在原地調頭,蓄勢待發又要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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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路人發出尖叫。

躲不開了!

簡兮閉緊眼,牢牢護緊女兒,準備做最壞的打算。

隻在下一刻,耳邊就傳來震耳欲聾的劇烈撞擊聲。

短暫的迷茫後,她困惑地發現車子並未撞過來,自己和橙橙都毫髮無損。

本能地回頭一看,那輛高爾夫前蓋已經被撞凹進去一大塊,以一個滑稽的姿勢側翻在一邊。

而肇事者,是易哲慎那輛白色賓利。

易哲慎是本能加速撞上去的,看到那輛高爾夫朝著橙橙衝過去時,他握緊方向盤,猛踩油門,根本沒多作考慮,就不要命了一樣撞過去。

撞擊的巨響後,車身隨之狠狠一震。

安全氣囊第一時間彈出,他呼吸一口,左手臂位置傳來刺痛。

強忍那股不適,他用完好無損的右手迅速打開車門,快步走到前麵簡兮和橙橙麵前。

簡璉橙一向是很淡定的小孩子,卻顯然被剛才的驚險一刻嚇壞了,小肩膀抖個不停,半天才撲進他懷裡,叫了一聲易叔叔後,就哇的一聲哭出來。

不論大人和小孩,在極度害怕時,往往能做出最本能的反應。

看到女兒撲進易哲慎懷裡,簡兮麵色蒼白,心情複雜得很。

男人一雙眼眸格外亮,確定女兒和她身上都沒有傷痕後,才沉聲問:「沒事吧?」。

「沒事……」簡兮餘悸未消:「你呢?」

他搖頭,抱緊懷裡的女兒,看著麵前女人臉上無法掩飾的驚恐和關心,語氣裡帶了幾分陰陽怪氣:「放心,死不了,就是骨折了而已。」

簡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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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爾夫司機姓秦,香港籍無業遊民,曾經因吸毒被監押入獄,上個月才剛剛刑滿釋放。

醫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