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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說:「你明天就回去,就當從來沒在這裡見過我。」

「為什麼?」鬱明子反問。

「不為什麼,我隻想一個人呆一段時間。」他平淡回答。

鬱明子低頭喝水,過了一會兒,才輕輕點點頭,說了聲好。

聽她這樣回答,易哲慎倒有些意外了。

剛才說那番話時,他已經知道是不可能的。

隻是隨口而已,沒想到她卻答應了。

第三天,他到底還是與鬱明子一起登上回紐約的航班。

臨走,女醫生對他說:「真的很遺憾,來的人不是簡兮。」

他搖搖頭:「沒關係,我知道她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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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紐約,他處理完之前累積下的事情,然後跟餘愷筠和平分手。

老太太這回沒再乾涉,彷彿與他達成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隻是簡兮的名字,再也沒有人提起。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每晚睡覺他都需要安眠藥的幫助。

精神科醫生診斷他有輕度抑鬱症。

即便他自己始終不承認。

整個治療過程長達兩年,他總算從那種糟糕的心理狀態裡一步步走出來。

心理醫生語重心長警告他:「這並不代表你已經痊癒,你從來沒有真正選擇遺忘,你隻是選擇將自己的心暫時封閉。」

中途他又去過簡家幾次,其中一次碰見房產中介帶著人過來看對麵的房子。

那對夫妻嫌棄房子采光度不好,他卻來了興趣。

然後他很草率地就把那所房子買下來,既然她家房子還沒掛出去售賣,那就說明不定有一天她還會回來。

隨後的一年,他始終處在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態。

他一直留在滬城,買了房子定居,還有一輛車,隻因為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裡,關於某人的記憶俯拾即是。

紐約那邊,老太太數次三番要他回天坤,把一大堆事情推到他頭上,他始終拒絕。

第三年初春。

他又去了趟尼泊爾,勞倫斯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RENA問他簡兮怎麼沒一起來。

他笑笑,正要答話時,勞倫斯在桌下輕輕踢了妻子一腳。

他在尼泊爾停留一個禮拜,就又回國。

飛機降臨在滬城上空時,他看著底下愈來愈近的繁華城市,關於綠色新城的初步概念就是在那時形成的。

當初在深圳時,她一句玩笑,說以後想要住在這樣一個城市,有很多綠色,河水清澈,山明水秀,沒有霧霾,沒有汽車尾氣,街道兩邊一定要種滿法國梧桐……

她喜歡住在那樣一個理想中的城市,那麼,他便把這個城市改造成她想要的樣子。

恰好政府招商引資,他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把這個項目拿到手。

粱令楷一貫支持他,第一時間就帶資入夥。

饒是如此,事先要做的先期準備工作還是很多的。

公司剛起步,實在忙不過來,最後鬱明子來幫忙一次次跑相關部門,把需要的預審和審查報告一一拿到手。

梁令楷不清楚鬱明子如何在工作之餘抽出那麼多時間來做這些的事,問她,她也隻含糊說是請了年假來幫他的忙。

直到後來,她每天留在他公司的時間,早就遠遠超過了八小時。

細問之下,才知道她已經把律師事務所的工作給辭了。

粱令楷私底下提醒易哲慎:「應該給的酬勞,一分不少地給她,現在早點打發好,省得以後麻煩。」

易哲慎遂找鬱明子談話,提出給她一部分公司乾股,讓她繼續回去做自己的事業。

鬱明子堅持什麼都不要,最後捱不過他的堅持,隻得象徵性收下一部分。

是年年終,項目計劃終於初步落成。

當天晚上,粱令楷做為代表請相關部門的人吃飯。

席間,鬱明子被人灌到胃出血。

她的酒量在女人裡麵其實算是不錯的,但那幫人實在鬧得太過分。啤酒和白酒混合著要她喝,直到喝出問題,才知道自己開玩笑開過分了。

住的是柴淩所在的醫院。

柴淩已經升主治醫生了,檢查完症狀後,才半真半假地問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鬱明子,「你還是管易哲慎叫姐夫對吧?還是對吧?那拿了錢就走唄?沒名沒份地賴在人家身邊不走,多沒意思。」---題外話---這兩天關於情節的爭議挺大的,因為人在外地,也不能及時回復大家的評論。關於易哲慎和鬱明子的形式婚姻,後麵會給出解釋。至於簡兮還會不會吃回頭草,以她的性格現階段當然絕對不可能

最後感謝這兩天給出批評和建議的所有親。如果可以,希望我永遠能寫出你們喜歡的故事~我知道,我有很多不足之處,隻能一點點地自我反省和進步~但是沒有哪個作者不愛自己寫的故事~我希望它變得更好,也在為它能變得更好而努力。感謝還願意跟下去的親,我會努力把剩下的內容講好,

PS今天有加更,更新八千字,這章4000剩下的4000晚上回到家更新哈,時間大概晚上九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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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123章 :我懷孕了

等鬱明子病癒出院,易哲慎私下找她談過一次。

盡量委婉地讓她離開公司,繼續她自己的事業。

鬱明子對此表現得十分平靜:「柴醫生說的其實很有道理,我繼續留在你身邊,總歸會讓人說閒話。姐夫,接下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停了停,懂事地微笑:「過去的一年能跟著你一起做事,是我一輩子最開心的時候。魑」

*

鬱明子很快從公司辭職。

易哲慎繼續忙碌綠色新城的項目。

他重新變得忙碌,不是滿世界飛來飛去,就是進行一輪接一輪的會議、談判、評估……比起以前工作狂的狀態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並不介意這種挑戰身體極限的連軸轉繁忙,因為忙碌可以使他暫時不去想很多事。

隻是偶爾一個人安靜下來時,他喜歡不厭其煩地撥打一個號碼。

他常常幻想,她現在應該去了哪裡?身邊都有些什麼人?

過得好不好?快不快樂?

號碼他一直為她續費,永遠不會停機。

那邊回應他的,卻始終是萬年不變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四月,紐約那邊,老太太年事已高,聖誕節的時候,最新的體檢報告檢查出老太太患了胰腺癌二期。

易哲慎回了趟紐約。

病床前,他無法再拒絕最親的奶奶,隻得再次接手天坤。

滬城,綠色新城的項目進展順利。

一期工程竣工的那天的慶功會,鬱明子也特地過來參加。

結束的時候,粱令楷喝得大醉酩酊,他自己也被輪番敬酒,離開酒店時,司機打電話來告訴他,車子在路上出了問題,可能要半小時後才能到。

正巧鬱明子開車過來,主動提出送他和粱令楷。

那天,粱令楷喝醉了,一個人霸佔整個後座,他坐副駕。

彷彿是命中注定,車子經過一個轉彎路口時,迎麵一輛超載的大貨車忽然失控,衝破護欄,朝他們的車子疾馳過來。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關鍵時刻,眼看貨車就要撞上副駕,鬱明子用盡全力把方向盤往左打。

車子在馬路上打了一個橫,輪胎擦過地麵的刺耳聲音後,車身被大貨車擠壓在貨車車頭和公路護欄之間,駕駛座位置被撞的麵目全非。

易哲慎和粱令楷隻是手臂骨折,鬱明子下半身卡在了車裡,過了幾小時才被消防人員從嚴重變形的駕駛室裡救了出來。

當晚,全滬城最好的醫生來為她做搶救。

十多小時後,一個醫生從急救室裡出來,通知易哲慎,「易先生,鬱小姐的傷勢很嚴重,現在你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比如?」快三十個小時沒合過眼,易哲慎已經是筋疲力盡,

醫生沉%e5%90%9f了片刻,說:「可能要截肢。」

*

鬱家人丁單薄,鬱明子父母早逝,隻有一個臨時從美國趕過來的一位遠房表兄鬱南琛。

病房外間,鬱南琛點了一根煙,淡淡開口:「Carson,大概是我們鬱家欠了你的。我幾年前就和明子說,讓她不要再步她姐姐的後塵。她不信,千裡迢迢追著你跑來中國,結果追到一條%e8%85%bf都沒了。」

易哲慎清楚鬱南琛這些話裡沒有任何諷刺的意思:「發生這樣的事,我很抱歉。」

鬱南琛抬手打斷他:「我們都是男人,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明子忽然沒了一條%e8%85%bf。她現在最需要的不是抱歉。」

易哲慎並不逃避這個問題:「你也應該知道我心裡有別人。」

鬱南琛多少帶了些譏誚的口氣:「你和王晏如女兒的事我多少有些耳聞,已經兩年過去了,你真的認為一個從一開始就目的不純接近你,後來又背叛過你的女人,還會回頭再接受你嗎?」

易哲慎不想這個時候談簡兮:「逼著我對明子負責,對她而言,也是一件不公平的事。」

病房裡這時有了動靜,應該是鬱明子麻醉藥效果過了,在裡麵問:「姐夫,是你在外麵嗎?」

*

易哲慎走進病房時,護士已經幫忙把自動升降的病床升起來。

鬱明子整個人憔悴了一大圈,勉強躺靠在枕頭上,第一句話開口,聲音暗啞:「姐夫,我左邊的小%e8%85%bf怎麼沒有知覺了……是不是截肢手術已經做了?昨天急救時,我聽見醫生在討論要不要鋸掉我的%e8%85%bf……」

易哲慎當然看到蓋在她身上凹陷下去一截的被子,竭力沉靜地安撫她:「你會好起來的。」

鬱明子聽出他話裡的關切,頓時高興了不少,主動轉移話題:「表哥生意那麼忙,還專程飛過來看我,我真的好感動。」

易哲慎說:「他很關心你。」

鬱明子用力點頭:「你們都很關心我。沒關係,就算真的沒了一條%e8%85%bf,我也不會想不開的。」

她一張失去血色的臉,此刻明顯發紅,說話的語氣也因為情緒不穩定,有些顛倒重複。

護士倒了水過來,易哲慎接過杯子,送到她手裡。

鬱明子越發高興,一邊喝著水,一邊不停說謝謝,

明明現在少掉一條%e8%85%bf的是她,她這種感恩戴德的反應,多少有種刻意討好的味道。

易哲慎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回想過去這一年,鬱明子確實幫到他許多。

他不是沒察覺她的心思。

或許,他有一萬個理由去回報這個女人的感情,但是,無心,也無力。

伸手安撫住鬱明子的肩膀,他沒有說那些違心的好話:「明子,發生這種意外,我很抱歉,隻能從物質上盡量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