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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喝點熱的,會好受很多。」

簡兮搖頭,戒備地往後縮了縮,表示不用。

溫致成看著她煞白的臉,淡淡失笑:「就當是普通朋友,不至於分手五年了,就要老死不相往來吧?」

他態度自然大方,一點刻意也沒有。

再拒絕下去,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簡兮索性接過。

用礦泉水漱了口,喝了口熱奶茶,肚子裡果然舒服多了。

長長呼出口氣,她決定既來之則安之。猶豫數秒,到底問出最關心的問題:「有件事我想要確定一下,天坤被曝光的事,是不是你的手筆?」

溫致成揚了揚%e5%94%87:「如果我說不是,你會不會相信?」

簡兮眼神探究,似在判斷他這句話的真偽。

「不用懷疑,這次幕後另有高人。」溫致成停了停,像是有意解釋給她聽:「商場上講的就是刻不容緩乘勝追擊,天坤出了事,WAA肯定要在這個時候趁機有動作。當然,易哲慎要懷疑是我做的,我也懶得撇清。」

簡兮不懂:「可你畢竟也姓易,這樣對付易家的公司是為了什麼……畢竟,他也是你親弟弟……你能不能放過他這一次……」

「不可能,男人有時候就是要爭一口氣,易哲慎是我一輩子的對手,我不可能放過每一次贏他的機會。」

溫致成看向前方城市密集的車流,沉默之後再次開口:「易家表麵上接受我,老太太卻始終芥蒂當年我母親做過她丈夫的情.人,又拐走了她最親愛的兒子,對我防了一手。易哲慎才是她手把手帶大的孫子,天坤未來的繼承人非易哲慎莫屬,我,在她眼裡,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別人的家事,簡兮不便發表意見,索性不作答。

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一時間,隻剩路邊來來往往的車流聲。

之後溫致成又接了個電話,應該是公事。他接聽完畢,站起身:「你要去哪兒?順路送你。」

「不用了,謝謝。」簡兮還記掛著要去見易哲慎的事。

幾縷頭髮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在她腮邊。

溫致成伸出手,忍不住想替她捋回去。

就像從前他們還在一起時那樣。

指尖在咫尺之外的距離時,卻又停了下來。

終究隻是一聲歎息:「這次的事後果很嚴重,易哲慎最近的日子不會太好過。小兮,如果他對你不好,就不要勉強自己。這世上的好男人,還有很多。」

他這麼說,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簡兮看他半晌,卻忽然明白了些什麼。

他們分手已經五年了。

她其實從沒懷疑過溫致成曾經對她的感情,隻是後來經歷了那麼多事,再刻骨銘心的過去也變成了回憶,她已經有了另一段感情,已經沒辦法像最初那樣

tang對他罷了。

她暗自唏噓時,目光無意識落在某個地方,忽然發覺有什麼不對。

隔著人來人往的街頭,前方暮色裡,穿白襯衫的男人,身材挺拔,筆直地站在那裡,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是易哲慎……

溫致成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兀自笑了笑,「真巧,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一瞬間,連空氣彷彿都靜止了。

簡兮感覺本來就脹大的頭,又沉重了不少。

在這樣敏[gǎn]的時候,被丈夫撞見和前男友見麵,會產生什麼樣的誤會?

她該怎麼解釋?

易哲慎又會相信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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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易哲慎邁著長%e8%85%bf走過來了。

溫致成抬起臉,與他四目相對,淡淡一笑,解釋:「你這個丈夫做得真是失職,簡兮身體不舒服,我路過照顧了她一下。」

沒有任何多餘修飾的一句話,卻恰恰最能引人遐想。

易哲慎彷彿沒有聽到這句話,臉上神色維持著沉定,絲毫未變。

一簇火苗卻已在他心中倏地燃燒,被他極力壓製住了。

他看了眼簡兮,聲音平靜得一絲起伏都沒有,「早上打電話我還提醒你帶傘,你果然還是忘了。」

簡兮沒說話,不是不想第一時間解釋,而是不想讓外人知道她和易哲慎之間有了信任危機。

於是她走到易哲慎身邊,挽上他微涼的手,在心裡拚命默念:易哲慎,不要在這個時候推開我,你不能在這個時候推開我……

易哲慎不會當著溫致成的麵推開自己妻子,甚至還拉起她的手,穩穩地握住,然後看向溫致成說:「謝謝你照顧她。」

溫致成笑了笑,客客氣氣,「看來你比我預想得還要沉得住氣。我以為憑天坤現在的情況,你應該很糟糕才對。」

「天坤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管好你自己的WAA就好。還有事麼?沒事我們要走了。」易哲慎神色淡漠,一點客套的禮貌也不屑敷衍。

溫致成保持著一貫溫潤的笑意,「也好,天坤私有化股東大會那天,咱們紐約再聚,再見。」

三人分開。

簡兮被易哲慎帶走,穿過馬路。

從頭到尾他都不再跟她說一句話,握著她的手,卻越來越緊,緊到讓簡兮發疼。

簡兮能感受到了這個男人隱忍的怒火,試著開口:「我本來打算來天坤找你的……」

易哲慎沒理她。

「……易哲慎,我和溫致成什麼也沒有。」

「我沒說你和他有什麼。」易哲慎薄%e5%94%87抿成一條線,眼神是一種平靜的冰冷。

簡兮忽然說不出一個字來,深吸口氣,硬著頭皮問:「看到我發給你的短信了麼?資料洩露的事是我的疏忽,很對不起……我知道這次給你惹了很大的麻煩……我……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承擔?」

易哲慎忽然停住腳步,眼神銳利地看著她,「你以為從昨天到現在,我沒去查這件事?簡兮,究竟真的是你,還是你在替你妹妹頂罪?我三十多個小時沒不眠不休,忙著替你妹妹惹出的禍收拾爛攤子,結果你還在琢磨怎麼離婚跟我負荊請罪,琢磨自作聰明跟我玩這一套?」

原來,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簡兮臉上震驚與羞愧交加,他這樣完全包容與信任的態度讓她在吃驚的同時,又覺得一片茫然。

幾秒鐘後,才回過神,咬住%e5%94%87,低聲道歉,「……對不起,我以為……」

「你以為什麼?」他涼薄地扯了扯%e5%94%87,眼睛黑幽深沉:「你以為我會六親不認,以為我會隻顧著生意,對你妹妹做什麼,甚至要遷怒你?簡兮,你是有多不信任我,才會這樣揣測我?!」

簡兮張了張嘴,易哲慎一句話,已經堵得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不能否認自己性格問題。

一直以來,是太她自以為是,都是她的錯……

「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我們是夫妻,我希望你好好記著。簡兮,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易哲慎沉聲說完,不再留情,冷漠地掰開女人拉住他的手。

說完就走。

夫妻……夫妻……

人來人往的街頭,簡兮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淚終於落下來。

和易哲慎在一起,她從來都是不自信,患得患失的那一位。

鬱淩子的陰影,鬱明子的步步緊逼,還有汶嘉這事……

她不是喜歡自怨自艾的女人,為他流的眼淚,卻已經比之前活著的二十多年都多。

一直以來,都是她陰暗的自私心,和缺乏的安全感在作祟。

他那麼優秀,她卻如此平凡。

連柴淩都一直好奇,好奇易哲慎究竟喜歡她什麼。

每次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反駁那些不看好他們的人,心裡卻也偷偷有同樣的擔心。

擔心他對她的感情有多少?

擔心鬱淩子在他心中占的位置是不是更重要一點?

擔心有一天她和鬱淩子的妹妹鬧起來,易哲慎會站在誰的那一邊?

連一個和鬱淩子長得像的紀顏,都把她才剛冒出頭的勇氣,嚇得又縮回自己的殼裡。

所以她不敢放開%e8%83%b8懷去愛他,她害怕自己終有一天會被拋棄。

可是,這個男人似乎永遠有讓她意外的本領,他的%e8%83%b8襟,寬廣如大海。`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的心,卻隻是狹窄逼仄的小胡同。

他這個樣子包容她所有的缺點與錯誤,她卻還在躲在一邊用最大惡意揣測他會做出最無情的反應……

這一刻,她懊悔了,自責了,她也有些話想要告訴他。

立刻,馬上。

她想告訴他,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是她在感情裡太不自信,她不要那些所謂的自尊心了,以後她會努力成長,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秀,學會跟他並肩前行……

他可不可以原諒她……

「易哲慎!」她喊著他的名字,向前方追去。

街頭路人都詫異地看過來,一臉不可思議。

前方的男人頭也不回,腳步卻還是放慢了。

她小跑著追上他,怯怯地拉他的衣角,「我做錯了……聽我解釋好不好?」

他不理她。

「老公……對不起……」

男人側過臉,臉冷著:「你叫誰老公?」

「我……」簡兮咬著%e5%94%87,討好地去拉他的手,「有些話,埋在心裡太久了,我想告訴你……」

他抿緊%e5%94%87,低頭麵無表情看著她。

哪怕心明明已經柔軟得一塌糊塗。

簡兮忍了忍%e8%83%b8腔裡氾濫的情緒,鼓起勇氣把自己的心裡話,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

有些話在心裡藏了太久,要一口氣說出來,難免會詞不達意,但這些都是她藏在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她不知道,易哲慎在她這一大堆廢話裡,有沒有聽明白她的中心思想,能不能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因為麵前的男人沉默地聽完她,臉上仍沒有笑容,仍沒有說話。

「我的話,你都明白了麼?」簡兮眼巴巴地看著他,忍不住咬了咬%e5%94%87角。

畢竟剛冷戰結束,多多少少還有點兒小尷尬。

這個人怎麼還不跟她回應啊,她都主動說了這麼多了……

就在她糾結時,下一秒,男人已經伸過手,傾過身緊緊抱住了她。

這是一個安靜又長久的擁抱。

身體相貼,連心臟彷彿都可以保持一致的頻率跳動。

她靠著男人寬厚的%e8%83%b8膛,身後街頭上的車流聲、人聲、輪胎滾過地麵的沙沙聲全都漸漸遠去,變得隱約而不清晰

聽覺裡隻剩下男人的心跳,一下一下,穩健又有力。

一瞬間,幾乎有一種錯覺,此刻隻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日子。

冷戰、爭吵、矛盾,從來沒有發生,之前的一切捕快彷彿都是她做的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而他們之間好好的,沒有發生任何齟齬。

過了一會,易哲慎才終於開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