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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的碗裡,圓滾滾白胖胖的鵪鶉蛋落在雪白的瓷碗裡晶瑩剔透還冒著絲絲熱氣,這可是秦可的最愛,吃火鍋就應該吃鵪鶉蛋嘛。

一旁坐著的同學們看見這一幕均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目光望向兩人,謝矜言自動忽略這些灼人的視線不放在心上,而秦可正埋頭跟碗裡的蛋奮鬥也沒察覺出來,因此這對小情侶就一直這樣旁若無人的秀著恩愛,當然,秦可並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虐瞎一眾單身狗了。

「嚴哲現在跟你一個班嗎?」聽說嚴哲也去了B市財經大,林小朵轉向秦可問道。

「沒呢,」想到他最近不在線上的狀態秦可眉心一蹙,「我們在一個院係但不在一個班裡。」

「同一個院啊,那不是經常可以碰到嗎?」班長去了S市讀的是軍校,那邊沒有一個認識的人,開始的時候怪孤單地,聽到秦可和嚴哲都在一個院裡羨慕得緊。

秦可耐心答道,「有的課會一起上,但是最近都沒怎麼看到他來上課。」

「他倒還是那個散漫的性子,一點兒沒變。」一個和嚴哲關係不錯的男生笑著接了一句。

一頓飯吃的大家都很饜足,飯後互相交流了下近期的聯繫方式也都漸漸散了。

今天是林姍姍的生日,謝矜言還要去買生日禮物帶回去,秦可就提出自己先回家。

「不去我家看看麼?」

「不了,姍姍有她自己的同學,我去不一定方便。」秦可搖搖頭婉拒了。

對於林姍姍,秦可並不討厭,隻是前世林姍姍是謝矜言未婚妻的身份太令她印象深刻,反而會本能的產生恐懼,這一世畢竟是她搶了謝矜言,佔有了林姍姍的位置,雖說有很多事情在蝴蝶效應的帶動下已經在改變,但如果沒有她的介入,他還是會愛上林姍姍吧,像前世一樣,兩人相知、相愛然後共進婚姻的殿堂。

從以前林姍姍的反應來看,她應該是已經對她的哥哥產生了一些不同的感覺,那他呢...謝矜言,你會不會按照原定的軌跡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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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秦母跟她講了鄰居家的一件事,久久未被提起的名字讓秦可愣了好一會兒才記了起來,那些隻存在於記憶角落的人事就如同上輩子一樣的遙遠。

郭嬌快死了。

據秦母所說,郭嬌未婚先孕卻連孩子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因為私生活太亂,跟她扯上關係的男子不止一兩個。這個孩子本就隻是個意外。

按她的性子,肚子裡的這個絕不能留。郭嬌不敢也不願告訴家裡人,帶著從那些「哥哥」裡借來的錢,她輾轉找到了一個私人的小診所進行人流。

最後孩子是成功流掉了,但由於手術器具的不衛生,她術後感染很嚴重,在瞞了幾天終於瞞不下去被家裡人知道後送往醫院,已經不行了。

郭嬌最後的心願是能夠見上秦可一麵。上一世兩人交集頗深但這一世在秦可的刻意為之下她們幾乎連碰麵的機會都少,郭嬌的父母雖奇怪卻也還是拖了秦母希望可以滿足自家女兒的遺願。

說實話,秦可也不知道郭嬌在打什麼注意,但身正不怕影子歪再加上她對郭嬌的確也存有一些同情,她猶豫一下還是答應了。再怎麼說,郭嬌也是個可悲的人兒,一個人連生命都沒有了,那她還擁有什麼呢。

第二天中午,秦可再次見到了郭嬌。她瘦了,瘦得不成人形,雙頰緊凹麵色慘黃甚至隱隱泛著青。昔日豐盈性感的身軀如今隻剩下皮包骨,在慘白的病床床單襯托下更顯詭異淒涼。

郭嬌闔著眼,在秦可來後才勉強撐開了一點,她的情緒很穩定在看到秦可時精神也出奇的好了一些。

「你來了。」聲音嘶啞微弱。

秦可點點頭。

郭嬌望著秦可目光晦澀難辨,就這樣盯了好一會兒,久到秦可以為她會這樣一直看下去,郭嬌閉上了眼,轉頭移向一邊。

「向來你心裡也是奇怪的吧,我和你並沒有什麼交情為什麼到最後反而要找你?」

秦可看著她憔悴枯萎的臉,抿%e5%94%87不語。

郭嬌也沒期待秦可會回答,她依舊自言自語的說著,「我這陣子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裡的那年暑假你沒有不搭理我,我們成為了很好的朋友,然後一起瘋玩、一起逃課、一起抄襲作弊,你不再是全校的尖子生,我們一樣,都是一樣的令人厭惡失望。」

她似乎說的太快有些喘不過氣,一時間隻聽見她急促的呼吸聲,待平復了些又道,「我不知道那些夢到底有什麼意義,但我有種感覺,」郭嬌睜開了眼直視著麵無表情的秦可,「你和我是同一種人,我們都是被親人社會所拋棄的累贅。」

「不,你錯了,」清亮的聲音打斷了郭嬌的自語,秦可看著她神情不可撼動,「我和你不一樣,我從來就沒否認過自己,哪怕失敗過、後悔過,隻要再讓我重來一次,我會盡全力彌補,爭取活得更好。」巨大的信心令她週身都像敷上一層金色,堅定地眼睛明亮的嚇人。

郭嬌就這樣望著她,然後再次閉上雙眼,這次她的精神很不好如同用完了全身的力氣,就像垂暮的老人在等待死亡。

「我累了,你走吧。」郭嬌疲憊的開口。

秦可轉身就走不再停留,在轉身的瞬間,她最後一次看見郭嬌,任舊平靜的麵容下隱藏著的是淡淡的解脫。

一周後郭嬌停止呼吸離開了人世,秦可周圍沒有人再主動提起這個人物,而秦可就更不可能主動提起了。

郭嬌的死漸漸被人們所遺忘,隨之而來的是收假開學的日子。回到學校的秦可學習生活也逐步步入正軌,每天按部就班的上課、吃飯、參加社團活動,日子也算過的充實有趣。可是就在開學不久,秦可就病了,還病得不輕。

其實秦可身體素質在這一世的不斷鍛煉中已經提高了不少,但所謂鐵打的人也經不起連續幾天沒日沒夜的高頻率工作。白天滿滿的課不說,晚上還要編寫話劇劇本、幫李冰的辯論社寫辯論稿和複習功課完成作業。

連續幾天的高壓狀態讓極少生病的秦可還是病倒了,先是乏困無力、頭暈噁心,她以為是睡眠時間少的緣故也沒怎麼在意,但到後來卻越來越嚴重,頭是不暈了但噁心嘔吐不止,哪怕什麼都沒吃也要每隔幾分鐘跑次廁所,吐得她胃酸都出來了。

再然後又是發燒,渾身冒汗,這可把寢室裡的幾個室友給嚇壞了,連忙攙著一臉慘白的秦可往離學校最近的校醫院跑。

到了校醫院,醫生詢問了兩句再結合當時的情況直接診定——腸胃炎。

掛著吊水的秦可坐在大廳裡邊看電視邊可憐兮兮地給輔導員請病假,中間上方的電視機裡正放著最近正火的喜羊羊與灰太狼,喜羊羊為了救出被困在灰太狼家裡的懶羊羊和沸羊羊,假裝被灰太狼抓住然後施計帶大家巧妙逃脫還順帶坑了蠢笨的灰太狼一把。

「我定會回來的!」聽著灰太狼那句每集必出現的經典台詞,秦可被病痛折磨低沉的心情要好了不少。

點滴共四瓶藥水,要打至少兩個小時,而現在才剛剛換下第二瓶。此時正值中午,秦可委託了室友們幫她帶飯,可半小時過去了,室友沒等到倒是看見了意料之外的人。

「嚴哲你怎麼來了?」

嚴哲舉了舉手中的飯盒,「我給你帶午飯來了啊。」

「怎麼是你?我已經讓我室友...」

「我知道,」他打斷秦可的話,將手裡的飯盒放到秦可的手邊的桌上,「就是她們囑咐我給你帶過來的,路上碰巧遇見我就順道來看看你的慘樣。」

「有你這樣探望病人的嗎?」秦可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嚴哲假裝沒收到秦可怒視的目光,把勺子塞到她另一隻沒打針的手心裡,催促道,「皮蛋瘦肉粥,還是溫的,你嘗嘗看。」

秦可聽言舀了一勺放進嘴裡頓時皺起了眉頭。

「怎麼,不好吃?」嚴哲問道。

「也不是,」秦可費勁嚥下,「就是沒胃口還反胃,根本嚥不下去。」

嚴哲這時也眉心皺起,這不好吃還可以換,吃不了該怎麼辦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正好一個護士給人拔針從旁路過,嚴哲攔住道出了這個情況。

護士麵露不耐,語氣也不太好,「誰叫你們讓病人吃東西了?胃炎患者這兩天都不能進食,最多喝一點溫水,難道診斷醫生沒告訴你們嗎?」

嚴哲反射性望向秦可,秦可回他一臉地無辜。

弄到最後,秦可順利的打完了吊水回到了宿舍,嚴哲也一起回去了,而最無辜的那杯粥最後還是進入了嚴哲的肚子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第一更奉上,抱歉有些晚了。第二更還在碼,親們今晚就別等了,因為蠢作者可能要碼到很晚,說不定碼著碼著就這樣睡著了_(:∠)_

PS:覺得文文還可以入眼的親們就給個收藏吧,蠢作者會很感謝的( ̄ 3 ̄)

☆、命運原則(捉蟲)

秦可吊了兩天的水,嘔吐堪堪止住,但退燒後的喉嚨還是帶著些許嘶啞,當晚她和謝矜言電話交流時還是被發現了。

「我說你昨天怎麼就隻匆匆發個短信,原來是瞞著我生病了還不讓我知道,嗯?」謝矜言語氣有些不太好。

秦可心虛,「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嘛,再說真沒什麼大事兒,打了針其實也好的差不多了。」

謝矜言就是氣她有什麼事情都不跟他說,寧願告訴別人也不願和他一起承擔。

但知道她那彆扭性子,現今也隻能循循善誘,「秦可,有什麼不能和我說的呢,我是你的男朋友,你的喜悅和痛苦都應該讓我知道,我們共同去承擔它,而不是想方設法避開我甚至去找某些不靠譜的人。」

「嚴哲他也沒那麼不靠譜啊...」

「嗯哼?」

「好吧,這次是我的錯,下次一定不會了,有什麼絕對第一個告訴你。」秦可及時承認錯誤,總算是平息了自家男友心中的不滿。

隨著男友的每天叮囑,秦可直接化身為聽話的乖寶寶,按時吃藥、早睡早起,這胃炎總算是好的七七八八。

吃了一個多星期的粥,嘴巴都能淡出鳥來了,重見天日的她現在滿腦子裡都是各式各樣的美食,香辣%e9%9b%9e翅、紅燒豬蹄、油淋茄子...即使她並不偏好口味重的食物,但也不代表跟尼姑一樣的吃齋念佛啊!

為了好好犒勞自己被受委屈的%e8%88%8c頭,她決定今天中午一定要去吃頓好的!帶著寢室裡的三隻,秦可她們浩浩蕩蕩地到達了學校西門右側的小巷,鎖定目標——川菜香鍋館,Let's go!

在她生病期間室友們也是幫了不少忙,於是秦可這次極為大方的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就等它們上齊然後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