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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弦 Autism、 4363 字 1個月前

青年的表達能力絕望了。「說重點,和你弄頭髮換眼鏡修眉毛換衣服有什麼關係?」

張信哲突然垮了臉,有些苦惱地歎了口氣:「然後那姑娘職業病犯了非要給我打扮,不打扮不讓回家。」又露出一個哭喪的臉:「是不是很醜?」

薑程程看著他黑濃的眉毛被修得利落淩厲,微上挑卻不顯娘氣。去掉比啤酒瓶底還厚兩層的眼鏡,其實他的眼鏡很大,還是雙眼皮,很精神。再加上帥氣的黑色半截袖和皮夾克……

真!的!很!像!吳!彥!祖!

張信哲從前是有多暴遣天物?這種長相分分鐘戳薑程程的蘇點啊!自己從前是多忽略這個潛力股的?

總之薑程程十分佩服那個姑娘慧眼如炬啊!好品味,好能力。

這一頓飯吃得並沒有想像中的好。一是因為黃靜雅沒出席少一個人,二是因為溥意遠一直不在狀態,說話很少,隻是喝悶酒。

大家都知道溥意遠怎麼了,也就不多去煩他,這事沒法幫。張信哲不知道,但他現在陷入了極大的迷惘之中,顧不上他。

薑程程十分好奇大學霸當年學的美學賞析和這些年培養出來的藝術美感為什麼沒用在梳妝打扮上?

吃過飯後大家都沒有心情再去續攤,唱歌也不想,於是紛紛各回各家。

坐在聶子墨車裡的時候,薑程程告訴了他她買了明天回B市的車票。薑程程在外麵□□日沒回家,好不容易放次長假她還要回去陪陪薑父薑母。

聶子墨聞言清和一笑,說了聲好。然後問她要不要去吃燒烤?

薑程程滿麵悲愴。一麵想著男神你怎麼就忘不了那個大串的哏了,一麵把肚子上新長出的肉捏給聶子墨看:「我這幾天都讓你喂胖了,不能再吃了!」

聶子墨好笑地輕搖了搖頭,體諒小姑娘的愛美之心,沒再堅持。

車子融入夜色中,漸漸遠去。

並不是回泉西的路,聶子墨帶她來到了一個大學的校園裡。

此時大學的教學樓裡還有很多點亮的燈,依稀可見莘莘學子埋頭苦學的身影。操場上有形色匆匆的過路人,有踢球打球跑步肆意揮灑汗水的熱血少年,還有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歡聲笑語的姑娘們。

一派青春年少。

聶子墨將車停在校門口,熟稔地領著她穿梭在偌大的校園中。穿過林蔭小道,穿過大操場,來到一個小涼椅旁邊。

此時夜色已經很暗了,星光雖然閃爍卻不能抵抗夜幕的來勢洶洶,如墨色的空氣瀰漫開來模糊了聶子墨的容色,薑程程隻能捕捉到他晶亮的眸子和高大修長的身影。

坐在小涼椅上,感受著夜風浪漫地拂過麵頰,吹走喧囂了一整日的炎熱,帶來了陣陣清涼,還有泥土的氣味和鮮草的清新。

薑程程舒服地靠在涼椅的靠背上,仰頭是浩瀚星空,側首是聶子墨模糊不清卻溫和雅致的臉。

星光和愛人,世界上最浪漫的兩樣事物她在這一刻全部擁有。

又是一陣微風溫柔拂過,薑程程舒服地發出一聲喟歎。然後側過頭問他:「你怎麼對這裡這麼熟悉?你在這兒上的大學?」

聶子墨輕笑,似乎回憶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的,「我在北京上的大學,不是這兒。但我母親在這裡教書,她從前經常帶著研究生做實驗沒什麼時間看管我,我就拿著吉他或者其他什麼樂器來這裡練習,每次都要九十點鐘她才能來這裡接我回去。」

說完,聶子墨指向右前方一個高樓三層的窗戶,「那個就是她的實驗室,旁邊的是她的辦公室。我有時不想練琴的時候就偷偷打遊戲,看見她的燈關掉了就趕緊收起遊戲機再假裝練琴。」

薑程程聽得認真,時而輕笑時而點頭。原來聶子墨小的時候也會貪玩也會在父母麵前裝好學生啊。

「你這個方法好啊,不會被發現。不像我,每次都是把小說偷偷夾在課本裡偷偷看,或者躲在被窩用手電筒看。然後我爸媽進來突擊檢查的時候我就會『唰』地把小說抽出來塞到%e5%b1%81%e8%82%a1底下,但每次都反應太激烈動作幅度太大而被他們發現。」想起以前的事情薑程程覺得好笑,哈哈笑起來又補充道:「後來我就學聰明了,不動聲色地繼續看反而不會被發現。但是眼睛也是那時候躲在被窩裡看壞的,近視三百多度呢。」

聶子墨神色無奈又複雜地睨了薑程程一眼,半晌才涼涼道:「你學聰明還比較幸運,可惜我這兒卻是我媽媽學聰明了。我用這種方法看著她,她反過來用這種方法監督我。故意不關燈然後來突擊檢查,做實驗累了就用望遠鏡來找我歇眼睛,甚至還在前麵那棵樹上安裝了微型攝像頭。」頓了頓,又道:「很佩服她。」

薑程程抿著嘴,不說話。不是她沒同情心,但聽見聶子墨這略有蒼涼又無奈的語氣怎麼就這麼想笑呢?

又說了一會兒,薑程程知道原來聶子墨的媽媽是C市大學的生物學博士,爸爸是商人。聶爸爸和薑齡的爸爸同是生意上的好夥伴,薑齡和聶子墨也是從小一起學樂器,都熱愛音樂的好朋友。薑齡學的是小提琴,聶子墨學的是鋼琴和古琴。

當初兩個家長都是抱著培養孩子氣質和開發大腦智商為目的而送聶子墨和薑齡去學的樂器,沒想真讓他倆專攻音樂。所以考大學時,薑齡被她爸爸強製報了商學院,而聶子墨反抗成功。

聽到這段話,薑程程感覺到聶子墨在看著自己,但因為夜色太濃,她沒有看清他的表情,所以也就忽略了他眼中熾熱而感激的感情。

薑程程又問了他關於他學樂器的問題,然後突然問道:「你專輯裡有一首二胡曲,你還會二胡啊?」

聶子墨輕輕頷首,淡淡道:「嗯。」

「他們說你會六種樂器啊?」

聶子墨微沉%e5%90%9f,半晌:「嗯。」

「我見過你彈鋼琴,吉他,古琴,吹口琴和拉二胡,另一個是什麼?」

聶子墨為此沉%e5%90%9f,沒回答。

要不要告訴她另一個是吹簫?

良久,聶子墨極力忽略掉腦中溥意遠曾經的影響,想著薑程程應該是聽不懂,於是道:「蕭,吹簫。」

聽到這個回答薑程程噗嗤一聲笑出來,「啊哈哈哈,好樂器好樂器。」然後,「咦~~~好汙。」

聶子墨:「……」

想說什麼,沒說出來。

又:「……」

張了張嘴,還是不知道說什麼。於是:「……」

還是薑程程先打破尷尬,問他:「你要學六種樂器一定很辛苦吧?那你豈不是空餘時間都在學琴?」

聶子墨想了想,「其實並沒有。我真正學的隻是鋼琴和古琴。琴理和技巧很多是一通百通地,其他的我隻是會,並沒有很熟,也沒怎麼專門學過。吉他是因為愛好所以有自己研究。」

看著薑程程挑眉,他又解釋道:「就像古琴和蕭就挺像的,鋼琴和電子琴也可以互通。」

哦哦。薑程程懂了。

「那也挺辛苦的,那麼小就要練琴。」

聶子墨聞言側過頭,輕笑。聲音似乎比平日高了點,帶著調笑意味,「那你犒勞一下?」

薑程程臉一躁,行動卻很誠實。摟住聶子墨的脖子就在他臉上印上一%e5%90%bb。沒等推開卻被他反手環住翻身壓在椅子上%e5%90%bb下來。當%e8%88%8c尖挑開薑程程的防守時便霸道而不容置疑地侵城掠地。細長而白皙的手指交叉握住薑程程的手指,兩人十指相間又相互摩挲。

一遍一遍噬咬,一遍一遍摩挲。

直到薑程程氣喘籲籲。

當聶子墨高挺的鼻尖擦著薑程程的臉頰輕輕磨蹭間,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子墨?」聶子墨抬起頭就把薑程程暴露在聶媽媽的麵前,聶媽媽先是一驚然後狂喜,急忙揮手:「哎呀哎呀抱歉認錯人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不打擾了。」

薑程程:……

聶子墨:……

薑程程把臉埋起來——阿姨,你演技能再浮誇點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回校

□  薑程程不知道抱著什麼樣的心情被聶子墨送回了泉西。

那天晚上聶媽媽竊笑著一路小跑靈活而迅速地消失在二人麵前,留下夜風中繚亂而情潮湧動的聶子墨和薑程程。

第二天一早聶子墨就送薑程程到C市的客運站。聶子墨的媽媽知道後在電話裡把聶子墨罵一遍。

「你就不能送人家閨女回去?還要人家自己坐車。」

聶子墨:……

薑程程就在旁邊,聽見聶媽媽的話,急忙道:「告訴阿姨不用擔心,很近的我兩個小時就能到,謝謝阿姨的關心。」

聶媽媽又親切的囑咐幾句,生怕聶子墨成天冷著臉把她兒媳婦嚇走。隻是他不知道聶子墨在薑程程麵前從來就溫著臉的,溫溫潤潤和顏悅色。

聶媽媽掛掉電話對著在吃早飯豎著耳朵偷聽的聶爸爸歎氣道:「哎,養個兒子太糟心了,小的時候怕他霍霍別人家的姑娘,長大了怕他霍霍不到別人家的姑娘。這回終於有個人了,也不知道能處咋樣,萬一到時候子墨矯情起來不喜歡她怎麼辦啊?」

聶媽媽不知道這個姑娘是聶子墨深藏不露處心積慮才得到的。聶子墨也不知道他娘親能這麼糟踏他。

總而言之當工作人員用廣播通知要檢票的時候,聶子墨在薑程程額頭上輕輕落下一%e5%90%bb,然後在她頭頂低低道:「程程,一路平安。」

如落雪的輕%e5%90%bb和如珠落的聲音讓薑程程十分捨不得眼前這個寡默的男人。八天的相處她已經習慣了他神色淡然地把羹湯做好放在她麵前,也習慣了他一邊把持著方向盤,一邊認真聽自己說話的模樣,更習慣了他把自己摟在懷裡熱烈卻溫柔地親%e5%90%bb和十指交叉間的溫度。

捨不得啊……

墊起腳尖卻堪堪夠得到他的臉頰。於是一個溫柔的回%e5%90%bb就落在了他的臉側,像蜻蜓點水,一觸即離。但聶子墨心中的春水卻被蜻蜓點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聶子墨和薑程程本都是美人,美人之間的惜惜離別就更是形成了一種溫情脈脈的氣場。人們或羨慕或祝福的目光並沒有拖住時間的腳步,薑程程還是檢票去了。

這也是薑程程為什麼不讓聶子墨送她回去而非要自己買票的原因。她怕捨不得。

即使現在通訊這麼發達,B市和C市距離又不遠,但她就是會捨不得。捨不得身邊的每個東西的離開,一件舊衣服也捨不得扔,何況是她最喜歡的男人。

回到B市的薑程程又開啟了中國大學生放假在家的標準模式。懶睡,混吃,玩手機,玩電腦,再睡覺的死循環模式。

被薑母嘲諷就是比豬多會玩了個手機而已。

薑程程:……←_←麻麻你這樣不好。

愛因斯坦曾經這樣妙趣地解釋他的相對論地——你把手放在火上烤一分鐘會覺得這一分鐘特別漫長。你和你心愛的姑娘在一起卻會覺得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