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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察覺氣氛的變化,嚥下甘甜的汁水,便高興地提議:「那我們今天晚上一起吃蛋糕吧!!!!!」

「喬喬的弟弟就是我們的弟弟,喬喬去給弟弟慶生,我們當然也要去給弟弟慶生了!慶生怎麼可以沒有蛋糕呢!雖然弟弟吃不到,但也是我們的心意啊,該有的總是要有的!對吧,顧先森?」不遇擦了擦爪子然後pia地拍在顧見森的手上,說得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

顧見森竟也附和道:「不錯。我們一起做一個草莓慕斯的蛋糕怎麼樣?」他同意不遇,倒不是因為和這個饞鬼想得一樣。隻是今年不比往年,林喬若是去又不能在弟弟麵前現身,一個人難免會寂寞難過。

林喬有些不好意思,顧見森又補上一句:「你原先親手給他做過蛋糕沒?今年先試著做一做練手好了,明年就可以做給他吃啊。」

一擊必中!林喬再沒有什麼好不答應的。

這邊的別墅裡工具都是一應俱全的,三人從餐廳那邊取回了原材料便熱火朝天地做了起來。這小小一隻蛋糕耗費了三人一下午的時光,能做出來可是不容易。說了是要做給自己弟弟慶生的,自然得由林喬親自來做,所以三人中唯一一個廚藝技能滿點的顧見森倒是全程場邊輔助,不遇因為身形大小的問題,負責嘗味和出創意。

林喬小時候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後來落魄了卻也沒有被逼出廚藝天賦來,技能樹上廚藝那塊一直都是灰的,生平隻會兩計——煮麵和蛋炒飯。所以今天下午做這一隻蛋糕可謂是手忙腳亂,耗費了三四個模子之後最終好不容易才做出成品。

等將那隻勉強稱得上是圓形的蛋糕裝進盒子時,太陽已經西沉,此時暮色四合也用不上紅傘了。林喬直接提著盒子就領顧見森不遇他們往老城東飄去。

在日新月異的平京,老城東像是被時光遺忘了一樣,不寬的街道、低矮的樓房,它帶著近百年的歷史記憶坐落在城中。林喬住的房子在老城東的一個小小的院子裡,五層高的樓,粉黃的外牆早就已經斑駁得不成樣子。她剛住進來的時候聽老鄰居說過,這裡原先是蓋給一個德國工廠的員工宿舍,後來工廠倒了不知道轉到誰的手裡就拿出來做出粗房了。

不遇之前一直待在西南的山中修行,出來以後就是新新世界了,從沒見過這樣的老平京房子。第一次見到,他有些新奇,睜圓了一雙大眼睛不停地拉顧見森的衣領,示意他們飄低一些、飄慢一點,好讓他看得仔細。

為了滿足不遇,林喬和顧見森乾脆從空中降下來,貼著地麵像是走一般地穿過兩道拱門和院子走了進去。天色已經很暗了,門與門之間那一道狹長的走廊變得幽暗,頂上隻有一隻發黃的燈泡閃著光。不遇好奇地去摸了摸那有些裂開的木門,感慨地說:「感覺這棟樓都快要和我一樣大了。」

林喬想了想,推測道:「大概有你一半年紀。」

一邊說著,她一邊領著他們橫穿過院子,走進一個單元門左拐進了一扇漆紅鐵門。那是一間很小的屋子,一室一廳加起來不過三十平米,比起快捷酒店的標間還要小上許多。房子在一樓的樓梯拐角,光線昏暗,窗外的月光隻能照進來些許。房頂上懸著一隻染了油煙的大燈泡,林喬就站在燈泡的黃暈中,向顧見森和不遇揚了揚手,說:「歡迎來我家。」

這些對於不遇都是再新奇不過的,他進門就從顧見森肩上一躍而下,到處開始蹦躂起來。印著大牡丹花的鐵暖水、放在地上的炭盆……都能讓他發出驚歎,簡直像是把林喬的家當做博物館在看了。

顧見森沉默著沒有說話,他環顧了一圈房子,最終把視線放回到林喬身上。曾在平京地產界雄霸一時的林正南的掌上明珠,不該被收藏在這樣落滿灰塵的小匣子裡。

林喬讀懂了顧見森的眼神,卻聳了聳肩沒有在意。商界裡也是成王敗寇,他父親當年再怎麼英雄又如何,輸家終究就是輸家,輸家也該去輸家的地方。她什麼也沒說,隻笑著道:「你們隨意。」

俾德麗采那邊是顧見森的地方,這裡就是林喬的地方了,若是林喬願意,他們三人都可以使用房內東西的靈體。

林喬說完就將蛋糕盒子一放,往廚房那邊飄去。她的這間小房子本隻有一室一廳,沒有什麼廚房客廳餐廳可言。最早開始的時候,她還記得每次家裡一炒菜,到處都是油煙味,有一回她就見到媽媽嗅著客廳衣架上的外套哭。後來她攢了兩周的飯錢,買了木板玻璃請了隔壁的王叔叔才把家裡的廚房給隔了出來。

不過等到那時候,媽媽的精神已經不好了,也很少下廚。反倒是林喬進廚房的次數多一些,但她又要上學又要打工,也難得能騰出時間來好好做菜。所以那些時候,林舒常常吃的就是麵條,青菜麵番茄麵,好一點的時候加個%e9%9b%9e蛋。

一家人裡,林喬最心疼的就是弟弟,總覺得林舒來得太遲了些,家裡的好日子一天都沒趕上,反倒是趕上了最苦的那段日子。不說其他,就說小孩子最該補充營養的時候,林舒沒幾天能吃上肉,光吃麵了。

幸好的是,林舒也好好長大了,現在也挺高的。才十五歲,個子就躥到了一米七八,人高馬大地站在那小廚房裡反倒要弓著背,不然時不時就能碰到房頂的電燈。

過了今天小舒就十六了,也不知道這幾天有沒有長高,說不定已經到一米八了。可惜現在也沒法直接問一問小舒,不知道顧見森是一米八幾,不然等會找個機會讓兩人比比看好了……林喬靠著門上心裡的思緒隨心所欲地飛著,眼看著自家的小傲嬌在小廚房裡東摸摸青菜西摸摸%e9%9b%9e蛋地團團轉,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今天週五,林舒他們學校週五下午例行考試,看他這樣子應該是又提前交了卷子。他到這邊像是有一會了,盆子裡的小白菜青青翠翠得還帶著水珠,一看就像是洗過的。小白菜、%e9%9b%9e蛋、臘肉、火%e8%85%bf腸、蝦米、麵條……一樣樣都放碗裡準備好了,就看著林舒將這些碗放進櫥櫃裡又拿出來放回灶台上,來來回回不停糾結。

他每年都這個樣子,本來就很期待林喬給自己煮一碗長壽麵,但又要裝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來。回回光是準備材料這件事情上,他就要糾結很久,想等著林喬準備,但自己又忍不住先動手準備好。

這碗材料奇特的長壽麵,也算是林喬和林舒兩姐弟之間的一個慣例。林舒五歲的時候,他們媽媽就管不了事了,林喬也就隻能姐代母職照顧弟弟。那時候家裡窮,林舒過生日買不起蛋糕,就隻能做一碗長壽麵。林喬心疼弟弟平時吃不好,廚藝苦手的人也想不到食材搭配,在那一天就一股腦地把廚房裡能搜刮出來的好東西都丟進鍋裡煮,意外地味道還算可以,所以年年林舒過生日都吃這麼一碗長壽麵。

後來林喬出道拍戲了,還清了家裡的負債,日子也好過了起來。但林舒過生日的時候偏不要那些其他的,就隻要回到這個家裡來,吃這麼一碗林喬做的長壽麵。因為媽媽的緣故,林舒平日裡和她的關係並不好,表麵上總是對她冷著一張臉,但每年在這一天裡,林舒會變得特別乖,姐弟的關係會是全年最融洽的時候。兩人就像是回到過去一樣,小小的林舒捧著碗站在廚房門口等,繫著圍裙的林喬在廚房裡手忙腳亂地下麵。

不過可惜,今年林舒恐怕是吃不上這碗長壽麵了。

作者有話要說:  每一個存稿,都有生命耗盡的那一天,。到那一天,塵歸塵土歸土,他們會回到大自然的懷抱裡去……

☆、分手

十六年前的11月13日淩晨十二點三十,林舒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之後的每一年,林喬都會陪著弟弟等到這一刻,為他慶生,除了今年。

林舒獨自一人從夕陽西斜等到月正中天,洗好的青菜早就不復初始的青翠,蔫蔫地聳搭在盆中,就像他此時的心情一樣。林喬也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雖然早就明白楊細雪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但也忍不住心疼弟弟。氣氛如此,平日裡最跳脫的不遇此時也安安靜靜地,摸著蛋糕盒子卻也沒出聲鬧著要吃蛋糕。

指針劃到了一點,林舒在心裡等了一個又一個五分鐘,終於忍不住翻出了手機將號碼給撥了出去。

「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林舒按掉電話又重新撥過去,如是者三,在一連串令人心煩的嘟嘟聲後,電話終於接通了。但對麵傳來的聲音,卻不是「林喬」的。

「喂?哪位?什麼事啊?」三句問句夾雜著喘熄,句句都透著不耐煩。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是陸希。

林舒眉頭深鎖:「我姐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小舒?你有什麼事嗎?你姐這邊我們正忙。」

「叫我姐接電話!」

電話那頭好像無奈地歎了一聲,然後一陣衣被摩攃的窸窣聲,換了一個人來接:「小舒?你怎麼了?阿希不是跟你說了我們這邊正忙嗎?」

林舒頗有一些咬牙切齒:「這個時候,你和那個男人在幹什麼?」

楊細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要是沒事,我先掛了,明天再說。」

林舒:「林喬!」

林舒沒能阻止楊細雪,在電話掛斷之前,那邊還傳來一聲低低的「真不懂事」。聲音不大,但這邊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楚。這是女人的聲音,帶著一點嬌柔和埋怨,旁邊還有男人哈哈地附和聲。

林舒登時色變,揚手一摔,手機在牆上裂作幾塊。手機碎裂的聲音在深夜顯得驚人而突然,不遇被嚇得一抖,眼睛立刻朝聲音的來源追過去。可還沒等他數清楚那可憐的水果機碎成幾塊,自己搭乘的這個肩膀就高速飛行起來了。

「哇啊啊啊阿啊啊啊啊什麼情況啊!」不遇死死地抓住顧見森的衣領,迎著疾風一臉淩亂地大聲尖叫問道。

顧見森緊緊地追著林喬沒空回應他,而等不遇能從狂舞的髮絲中看見前方疾行的林喬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可能是氣急了,林喬從老城東到濱江幾乎隻是一瞬之間。不遇還沒來得及發出第二聲尖叫,林喬就已經咻地一下回到了身體裡去。她很難形容那個過程,在%e8%83%b8腔裡怒火滔天的時候,她也分不清是自己鑽進了身體裡,還是身體將自己吸了回去。像是一眨眼,等再睜開眼睛,眼睛看到的就是撐在自己正上方的陸希了。

兩人一對視,陸希的目光一縮,他整個人便俯下來,埋頭在她的脖頸上開始啃起來。林喬被啃得有些噁心,體內的怒火被回到身體裡的震驚和這噁心壓了壓,她開始有些冷靜地陸續接收這身體所記錄的之前的事情。

楊細雪和陸希剛剛在做什麼?

這兩人早就和好了。先前陸希態度惡劣地叫楊細雪回家不成,兩人關係的確一度不好,可之後都回轉了過來。陸希開始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