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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君避之不及,可能也沒想著要避,因為比陸鈺高出一頭之多,陸鈺這一抓,直接將府群腰腹位置抓出一道幽深的印痕,手指與腰腹皮膚接觸的位置明顯變黑變深!

「府君!」

「銘哥!」我嚇得尖聲大叫的同時,跟隨趕到的阿瑞直接一腳踢向陸鈺!

這一切來得太快,待夏濟也搭上幫忙時,阿瑞已被陸鈺另隻手直接穿腹抓過!

「阿瑞!」府君關切地急喚一聲。

那端的陸鈺與夏濟已交起手,夏濟邊出手邊氣吼:「我們拚盡全力將你從冥王殿的死牢裡救出來,你就是這樣恩將仇報!」

陸鈺的黑眸中全是漠然的寒意,「我不懂什麼恩什麼仇,隻知道誰敢擋我的路就得死!」

而此前吃虧的假冥王洪昊則趁亂又襲向瘦點的洪鐘,洪鐘明顯沒想將他致命,多以防守為主。

光焰四起,週遭混亂一片。

我沒空看他們混戰了,趕緊走向府君,見著府君腹部滲著血跡的傷口,我害怕得落下了眼淚,府君快速地瞥我一眼,沒時間多說什麼,將重傷的阿瑞直接扶起,單手似是凝起力就給阿瑞補充精力。

「銘哥……」阿瑞卻是虛弱地阻止了府君的行為,「別浪費精氣……」

見著阿瑞臉色發白,身形已隱隱虛幻的樣子,我邊幫扶著,邊抹著眼淚,「阿瑞,你撐住!你不可以就這樣倒下,你是府君最得力的助手,你還得好好保護他……」

不同於我的哭喊,府君仍凝眉執意地給阿瑞輸送精氣,而自己腰腹位置滲血好像更為嚴重了,額頭上也有了點點汗意。

「顧綿綿,我不去人間是想幫……銘哥救出銘哥的妹妹,也怕……自己不小心透露出銘哥……結婚之事,而你……」阿瑞說到這兒聲音已近虛幻,而他的身形也越發變淡變薄!

我哭著道:「我不管,反正是你讓我白等了那麼久,就是你錯了,你不能走!我不許你走!」雖說阿瑞是我來這地府後對我脾氣最壞的那個人,次次都被我無端連累,卻從未有過害我迫我的心。如果阿瑞是個人,此番沒了我還能安慰自己他這是重入輪迴沒死,但現在不一樣,他是鬼,是魂,沒了就真的沒了……

「阿瑞,你別走。我給你做好多好吃的,求你別走!」

可我說再多也改變不了這個現實,阿瑞即使在府君的精氣之下也保不住魂體了,我見著他即將消散的樣子,抓著他冰涼的手臂大聲哭:「阿瑞,我以後再也不惹事了,也不會跟你計較任何事情,你別走,求求你……」

他似聽見了,側過頭來露出一個久違的笑意來。

原來,阿瑞笑起來也很好看。

然而,眼淚落下,手已成空,我哭著朝府君看去,他深邃的眸中分明有了一抹濕意。

「嘶!」耳邊傳來夏濟的吃疼聲,我掛著止不住的淚水又朝混戰那邊瞧去,夏濟明顯敵不過陸鈺的功力,已在節節敗退,那另邊以守為主的洪鐘顯然也抵不住招招奪魂的假冥王洪昊的攻擊!陸鈺將夏濟直接一腳踢飛後,竟同假冥王洪昊一起戰向洪鐘!

如此千鈞一髮之際,隻見洪鐘稍顯削瘦的臉上有了一抹歎息之色,他雙手握起鬼符,聚攏一股橙色之焰,這種氣焰不同於我見過的陰冷黑霧之類,竟散發著點點祥和之氣;洪鐘一聲輕喝,雙掌一揮,陸鈺跟假冥王洪昊全部落入那個橙色光暈之中!

夏濟見狀也是舒了一口氣,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向我們走後,替府君察看起傷口。

而那邊被光暈困住的兩人好似並沒有將這層結界放在眼裡,均在發力掙脫,嘗試幾次發現無果後,假冥王洪昊的臉上露出深深的怨恨之色,他恨聲道:「洪鐘,你都消失了這麼多年,為何還要出現阻止我的好事!」

洪鐘輕歎一聲,「洪昊,你太過貪婪,當初強行奪我之位就罷,現在居然還想奪取鬼符,你這樣終會破壞陰陽兩界平衡,我不能讓你繼續錯下去!」

奪他之位?這麼說這個洪鐘才是真冥王?我下意識朝府君瞧去,府君此會神色已恢復至平常的淡然,任由夏濟替他治療傷處。

咦,見著府君和夏濟的表情,好像他們對這個事情並不意外。

「哼!」假冥王洪昊的聲音讓我再度看他,許是因為冥王洪鐘提起的話題令他恨意更深,他狂妄道:「當初是你因為想永握手中權利而提出研究永生之法的,為何到了關鍵時刻卻又放棄!白白浪費我們這麼多年的精力!怎麼勸你都執意不改主意,我當然隻能讓你消失,自己頂替你的位置!這樣待我研究出永生之法,加上鬼符,陰陽兩間便都在我的掌握之內了!」

冥王洪鐘又是一聲輕歎,用種類似懊悔又類似解釋的語氣道:「洪昊,世上根本沒有永生之法,所謂永生是以命換命。當年我發現如若要達到永不消弭前提條件便是至親之人的精魄,用至親至愛的人來換取永久的權利!你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我雖渴望永生,但又怎麼拿你的命你的魂魄來換取呢。可我也知道你心狠,如若你知道這個方法卻定會拿我的魂一試,我隻能將這個秘密存住,讓你們停止這項行動。」

假冥王洪昊尚未接話,陸鈺像是被這個話刺到了一般,厲聲叫道:「既然你知道方法為何不告訴我!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讓我潛伏在人間將這些法術在人類身上試驗,如果成功就可以和你們一樣永生!結果你停止了這項研究都不通知我!讓我白白浪費這麼多時間!快放我出去,我要永生,我要永生啊!」

假冥王洪昊聞言寒聲笑,「你還真相信他的鬼話?他背著我偷偷培養了你這麼一個惡煞替他辦事,目的不就是為了研究出永生之法不被旁人所知麼!」

陸鈺如個失去控製的人一般,聽不見假冥王的話,不停的衝撞結界抓狂地想要掙脫,自始至終都不停的大聲叫著,「放我出去!我要完成永生之法!我要得到永生!」

我見著陸鈺失控的樣子頗為不忍,可不知能說些什麼,隻得再度將目光朝府君瞟去,府君的俊臉上沒有過多表情,不過黑眸中卻有著毫不掩飾的凝重與關切。

許是鬼符的能力確實大,陸宅外邊湧來許多全副武裝,類似古代裝扮的士兵,難道這就是夏濟說的陰兵?

我正疑惑著,夏濟朝我瞧得一眼,似是知道瞧出我心思般道:「地府守護者,聽從鬼符擁有者的調配。此前假冥王洪昊沒有鬼符,所以他才會擔心地府有什麼動亂,為了製衡手中權力,他在明知道陸府君與江府君不合的情況下依舊予以重用,這樣他的權力就不會被架空,也能穩固住自己地位,再一邊尋找鬼符與研究永生之法來完成自己貪念。」

夏濟的話讓我頓然記起一起去參加冥婚的那次,他在飯桌上發出的感概:其實無論是鬼魂還是人類,本性貪慾都一樣,人活著的時候怕死,死了變成鬼魂又不願去投胎輪迴,總想尋各種方法滿足自己放大的貪念。

所以,他當時感概的是這個?

腦子裡還在亂轉,冥王洪鐘已朝那群陰兵下起命令,讓他們將假冥王洪昊跟陷入癲狂狀態的陸鈺關於十九層地獄;發號施令的威嚴模樣倒與假冥王洪昊十分相似。

聽到關地獄幾字,府君的眸色明顯沉了一沉,夏濟寬慰道:「我們一起去冥王殿,事情畢竟由他而起,去商量一下事情有何解決之法。」

府君未置可否,將墨黑的眸子瞟向我,我雖然也極想和府君單處,可我知道當務之急是陸鈺的事,於是我乖巧地道:「我在這兒等你,快去快回。」

夏濟扶起府君,另邊呈半昏迷狀態的江子耀也被鬼差扶起,他們一同走出幾個小時前還熱鬧無比的陸宅,冥王在路過我身邊時,忽地對我露出一抹笑容:「當年之事謝謝你,還替我的精魂尋到了一個很好的存放處。」

當年草叢中那個身體發著異光的「神仙」就是眼前的冥王麼?當年不過匆匆一瞥,事隔多年,我印象已是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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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如此機緣巧合之事會落到我身上,我眨著眼睛,壯著膽子對冥王道:「這麼說,你欠我一個人情?」

冥王笑了笑,「想我怎麼還?」

我沒想冥王真還能搭理我,這個驚喜來得有點突然,我要的東西好像很多,又好像沒有,一時間腦袋裡空白一片,一下實在想不到自己要什麼,而什麼都是他能辦到的,趕緊道:「能不能先欠著,以後我想到什麼事情的時候再還?」

說完還怕冥王覺得我貪心,便又保證道:「我不會提太過份的要求!」圍妖他扛。

冥王又淺笑了笑,「好。」

他們離開後,張燈結綵的陸宅便隻剩了荒涼之意,想到消逝的阿瑞,我的心頭不禁湧起難過。

一場接一場的變故,加上那些混戰,現在陸宅已無走動的人,此會夜色已濃,我邁上了主樓臥室。

主臥裡竟然沒有如外麵那樣喜慶,仍跟我離開前差不多,甚至連我的物品都還齊全。

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多到我應接不瑕,而那些事情也全都超出了我以往的認知,此時麵對尚算熟悉的環境,我想著府君不知會如何處理陸鈺之事,迷糊中抱著被子睡著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麵的天色已亮,雖仍是陰沉沉的,但黑夜總算也是過去了。

府君後來一直在冥王殿麼?他受傷的地方好了沒有?

我心裡掛念著,便從床上起來走往外麵,剛準備去樓下看看,卻好似聽到書房有些響動,我朝書房那方走去,竟是府君回來了!陪同他坐著的還有夏濟。

夏濟坐在府君對麵,臉色是難得一見的凝重,聽到我開門的聲音,兩人均將目光朝我看過來。

我見著精神有點不好的府君,關心問:「府君,你沒事吧,陸鈺的事情怎樣了?」

府君幽黑的眸子看得我一眼,倒是溫和地答了:「沒多大事,修養一段時間,魂魄正常後便可以投胎了。」

府君說完這個話,夏濟的眸色好似變了一下,不過他向來都是這樣神經兮兮,我也沒有多想;隻是換了話題問他們需不需吃點什麼,我去做點送上來。

他們沒有提出異議,我便下了樓。

我去到樓下,發現一切都已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