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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起來總覺得有哪裡氣氛不對,賈府上下好似都沒有了平時的溫和祥靜,工人們臉上表情也十分肅靜。

待我去到大廳,竟看到賈萬貫起床了,他坐在大廳,一向帶著笑容的圓臉上已無半分笑意,而管家緊張地負手站在旁,站在賈萬貫前麵的是一群神情嚴肅的黑衣男鬼。

我沒敢上前打擾,悄悄拉起一工人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兩位夫人昨天從慈善晚宴回來的時候失蹤了!」

「什麼?失蹤?」聲音過大引起旁人注意,我趕緊摀住嘴,好好的怎麼會失蹤呢?

第70章

「可疑的地方都查了嗎,還是沒有夫人的消息麼?」賈萬貫低沉問。

賈萬貫的聲音略為嘶啞,而他麵色也頗有些憔悴之意,不會一晚都沒睡吧?如此看來,他對兩位夫人的感情還是很深的。

其中一位為首的黑衣鬼答:「老爺,我們都仔細查過了。兩位夫人從冥王殿出來時確實是上了車的,而司機是賈府的老工人,不會有什麼差錯。」

「人都不見了,還不會有差錯!」賈萬貫直接將手中菩提甩到那人頭上,氣得青筋暴出!

「對不起,老爺,是我們無能。」

那可憐的黑衣鬼被砸得連頭都不敢捂連聲道歉,倒是另一個黑衣鬼壯著膽子上前,小心說:「老爺,我們派出去的人找了一個晚上,都不曾查到什麼可疑情況,夫人她們……會不會是遇到綁匪?」

賈萬貫又想扔東西,卻發現手中已無它物,隻得怒聲道:「我養你們有何用!我賈萬貫堂堂兩位夫人憑白失蹤了,說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麼!」

一群黑衣鬼都低頭唯唯喏喏不敢再出聲。

「老爺,東府君來了。」正在此番緊張的時刻。有工人來報。

賈萬貫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沖那群黑衣鬼揮手:「繼續去查!」

「是。」黑衣鬼魚貫而出。

那邊的府君已帶著幾位鬼差進來了,府君穿著正式的西服,氣宇軒昂。表情是一貫的溫和淡然,跟隨在他身後的除了阿瑞還有何海等人,頗為隆重的陣仗。阿瑞那個可憐的傢夥,臉上還有幾塊青紫呢。

「陸府君。」

「賈會長。」

兩位男人稍稍寒暄後,府君開始進入主題。

他說:「賈會長,冥王得聞昨晚兩位夫人失蹤的事情十分震驚,特派我負責處理此事,陸某不敢怠慢,接到通知便來賈府了。還請賈會長知告一下詳細情況。」

跟在賈萬貫身邊不知是隨從還是助理一般的男鬼說:「昨晚因賈會長有事耽擱,便讓司機送兩位夫人先行回去,司機連同兩位夫人是晚上十點多離開冥王殿,而賈會長近淩點回來才從管家口中得知兩位夫人並未到家的消息,三人電話均聯繫不上,也派了不少下屬出去找,並未有任何消息。」

府君稍稍沉%e5%90%9f,問:「有沒有可能是兩位夫人去哪裡遊玩而忘記告知,亦或想給賈會長一個特別驚喜呢?」

賈萬貫篤定說:「這不可能!小嫻倒是有些調皮。可小霜是個明事理的,而且連司機都聯繫不上,定是出了意外!」

府君輕「嗯」一聲,寬慰:「賈會長不必著急,我派人看能否給車定位,還有他們的電話,也試下能否定到位,先確定他們的方位,方能給此事性質做出定論。」

賈萬貫捏了捏額頭,「我已派人試過了,定不到位,信號都消失了。」

「看來事情確實有些棘手。」府君說。

賈萬貫怒:「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主意打到我賈萬貫身上了!」

「賈會長息怒。」府君略思索了會。說:「這樣吧,賈會長,陸某先留一部分手下在賈府,除了例行問下你府中工人一些問題,還會陪同賈會長一起等待消息,另外陸某會再派人在冥城各處盤查,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賈萬貫歎了口氣,「那麻煩陸府君了。」

「不必客氣,這是陸某的職責所在。」府君說著便站了起來,「那陸某先行告退,有何情況我們互通消息。」

賈萬貫亦站起,「勞陸府君費心。」

府君客套:「陸某一定會竭盡全力找到兩位夫人。」

府君走了,臨出去門掃了我一眼,但目光中並無特別的情愫,似隻是無意看到而已。

東府留了些鬼差在賈府盤問情況,見著上上下下緊張緊迫的氣氛,我沒有給他們添亂,自己去廚房弄了點吃的,回了房。

傍晚時分,我在廚房幫忙,順便打聽事情進展,聽聞並無進展,也沒有任何兩位夫人的消息,就像憑空消失了般。

晚餐時間,賈萬貫坐在餐桌旁,我糾結是去跟他說幾句安慰話呢,還是不要惹他心煩呢,「叮鈴鈴!」大廳裡的電話響起了。

不止賈萬貫,就是在偏廳幾位東府鬼差都緊張地站了起來。

賈萬貫奔去接起,才說了個「喂」字,就見他臉色變了,厲聲吼:「你是誰!為什麼這麼做!」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賈萬貫的臉色更淩厲了,「萬事好商量,隻要你不傷害她們……喂!喂!喂!」

賈萬貫握著電話十分惱怒地坐了下來。

「賈會長,是夫人有消息了嗎?」東府一鬼差詢問。

賈萬貫將電話遞給管家,臉色很難看地說:「兩位夫人被綁架了。」

幾位鬼差聞言都有些愣,但似乎這個答案又在情理之中,「那綁匪有沒有提出什麼要求?」

賈萬貫沒有答鬼差話,而是說:「給陸府君打電話,找他過來商量對策。」

我不用再煩吃晚餐還是安慰之事了,悄悄地守一旁。

不多久,府君來了,進門也沒過多客套,直接說:「賈會長,我收到消息了,是真的麼,綁匪怎麼說的?」土叉丸圾。

賈萬貫忽地將目光朝我瞟了一下,才對府君道:「綁匪是上次小嫻找去綁架綿綿的綁匪之一,也就是後來逃脫的那個,他說是替死去的那個綁匪報仇。」

我愣了,上次綁架我們的那兩個男鬼之一?可真有本事啊,逃走不算還敢再次綁架!他有什麼仇可報,明明是他們做錯在先好麼!

對此情況,府君好似也有點意外,不過他當機立斷沖阿瑞命令:「去調出你們此前查到的資料,看他在冥城有些什麼同夥,常去什麼地方,近期都跟一些什麼人有聯繫!」

「是。」阿瑞應聲而退。

府君沖賈萬貫抱歉地說:「都怪我手下人辦事不力讓他逃脫,才發生這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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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萬貫鎮靜說:「這事也不能全怪陸府君,說來都是小嫻自己惹出來的,不過聽聞當天你也有幾個手下在,怎麼會讓個受傷的鬼魂逃脫了呢?」

聞言,府君的俊臉上有了幾分不易覺察的冷意,他語氣清淡地說:「此事我也質疑過,可看管鬼魂的是個新進的鬼差,他說是自己一時大意而使其逃走,事後鬼差受了處罰,而受傷逃跑的鬼魂卻一直尋不到蹤跡,我在想,逃跑的鬼魂如若不是有同夥,便是他背後有人支持,看來此次的綁架是早有預謀。」

賈萬貫稍默了一默,低聲說:「現在情況雖然不好,但總算是有了她們的消息,知道她們發生了什麼事,總比我們盲目地亂查要好。」

「綁匪打電話可提了什麼要求?」府君問。

賈萬貫的圓臉上又多了幾分淩厲,「說人在他手上,讓我別聲張將事情鬧大,還讓我準備錢,會再打電話來通知後續。」

府君聞言點了下頭,「既然如此,那我們隻能再等了,電話追綜這邊我會派人跟緊。」

「還有他如果有同夥,又是打著報仇的名義,當天顧綿綿也是當事人之一,所以煩請賈會長多多照看。」府君補充。

賈萬貫又看我一眼,「這個自然。」

我突然好慶幸自己當晚沒有跟去,看來忍得住寂寞有時候也是可以保命的。

時間過得很快,又是兩天過去了,綁匪並未打電話過來,事情好似又停滯不前了。

我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也呆得極是不爽,便想溜到後麵花園裡去透透氣,要說賈萬貫還真是會享受之人,還在別墅裡弄這麼一處幽靜的花園,花園裡有假山有流水,還有數種爭奇奪艷的花兒,我邊走邊看,感覺自己好像古代無所事事的妃子,終日靠賞花%e5%90%9f詩度日,當然,我並不會%e5%90%9f詩。

正胡亂轉悠,卻眼尖地瞟到一個頗為眼熟的身影出現在偏靜的涼亭,我仔細看去,竟是江子耀!我在前院沒見過他和他的車影,顯然他是從後門進來的,有什麼事要從後門進來呢,我好奇心起,便溜過去亭子後麵的草叢躲起。

「你有沒有查到什麼消息,綁架之事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才躲好,就聽到賈萬貫的聲音。

天啦,江子耀來這原來是見賈萬貫,為何要偷偷見呢,他們關係很好麼?

我還沒理清頭緒,就聽到江子耀冷聲說:「這次的事畢竟是冥王交給東府負責,我不好大張旗鼓的查,但我私下派人仔細查過,綁匪做得很利索,一點痕跡都沒有留,看來是計劃周詳。」

賈萬貫頓了一下,突然問:「上次綁架中那個受傷逃跑的鬼魂是不是你示意讓人放跑的?」

江子耀稍稍猶豫,還是說了,「我當時是給人下過這樣的命令,可那個鬼魂還沒來得派上用場就不見了,這事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一個受傷的鬼魂為何要故意放跑,有什麼可利用的?不對,江子耀怎能給東府的人下命令呢,難道……東府有內鬼?

呃,看來東西府還真是水火不容,連內鬼都安插上了。

「一個垂死的鬼魂留著有什麼用,還弄出這麼多事端!」賈萬貫顯然十分生氣。

「這事說來話長,我也是受人所托,想做個順水人情。」江子耀說著聲音變得微冷,「他一個毫無背景又負了傷的鬼魂哪能弄出這麼多事,很明顯是有人刻意為之。」

「你的意思是,懷疑這事是陸銘一手操縱?」賈萬貫警醒地問。

江子耀說:「我沒有證據指明是他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