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1 / 1)

我仔細思慮良久,為保險起見,決定多做幾種口味,總能讓他挑到一款合適的。

做好了香煎魚塊和蒜香排骨後,我突然想起在網上看過的一道新菜,白菜卷,味道爽口,做法也比較簡單。

我從食櫃裡取出白菜洗淨,分出菜幫,同肉、胡蘿蔔、木耳一起切成末,加入調料拌勻,然後將菜葉過水焯軟,再將餡料捲入菜葉包好,入盤蒸熟,撒上少許澱粉,還不錯,色香俱全。

為防他愛吃辣,單獨用食油加辣椒圈調了碗辣椒油。

一番忙活下來,我捧著食盤上的幾道菜與一道餐後甜點,忐忑地端到辦公旁的清雅隔間,房內擺著精緻的茶幾,刻有暗紋的茶壺,一切都彰顯著主人的品味。

我將餐盤擺好,高冷府君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他五官深邃,身形頎長,挺撥俊逸,嘖嘖嘖,好看得如同畫中走出的極品!如此傾世皮囊居然屬於一個鬼,真真可惜。

「看夠了就擦下你的口水。」

正犯著花癡,一個淡漠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我趕緊去擦嘴角,一伸手,才覺自己被戲弄了!

窘迫的樣子令他身邊兩個鬼差都露出憋笑的神情,我羞惱得想發作,卻又記起在人家的地盤,隻得撇了撇嘴,恭敬道:「尊敬的府君,請用餐。」

高冷府君接過鬼差遞的毛巾擦了下手,慢條斯理地挑起塊魚嘗了一下,不說話;又嘗了塊排骨,不語;轉而吃了口白菜卷,眉頭微舒,又多咬了一口。

他吃東西的樣子雖然優雅紳士,可我卻沒有觀賞的心思,關不關地牢就看這一頓飯了!

我巴巴地候著,大氣都沒敢喘一下;終於,他在嘗完甜點後,淡淡地開了口:「份量不要過多,注意營養跟葷素搭配。」

「……」我這是暫時保住了自己的意思?

我無法形容此時激動的心情,直到端著碗筷回到廚房還沒平復,這一刻我竟感激起那個害得我死於非命的吳帆,如不是為了拴住他的胃,我這麼嫌麻煩的人會去學做飯麼?

不過想到吳帆,我的心情頓時變差,還以為他請假陪我旅行是因為愛我,沒想到他竟然會親手將我推下懸崖,他到底為何那麼恨我,非至我於死地不可?

「咚咚咚!」一串敲門聲打斷了我的傷秋悲春。

打開門,竟是之前強行架我之一的矮個鬼差,心中雖有微詞可也隻能陪笑,我問:「大哥,是不是府君有什麼吩咐?」

「銘哥讓我送你去陸宅,以後你在那裡工作,中午銘哥沒應酬你就將飯菜送來東府。」

「噢,好,我收拾一下馬上就走。」我端起那碟白菜卷準備倒入垃圾桶。

「那個,顧小姐!」鬼差突然叫住我。

我莫名看他,「有事?」

他摸了摸頭,竟「嘿嘿」一笑。

我警惕地往後縮了縮。

「可以讓我嘗一塊麼?」他指著我手中白菜卷,略不好意思地解釋,「好久沒有吃過人間做法的新菜繫了。」

呼,原來是隻貪吃鬼,我鬆了口氣,大方地遞給他,爽快道:「吃吧!」

矮個鬼差將盤子裡的菜卷一掃而空,口齒含糊道:「我死了幾十年,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我的好奇心被他勾起了,「那你這幾十年都吃了什麼?鬼不是不用吃東西的麼?如果不吃東西的鬼會怎樣?」

矮個鬼差眷戀不捨地看我洗淨餐盤,說:「鬼魂也需要吃東西維持精魂,像地牢裡那些魂魄會因長時間吸收不到精氣而灰飛煙滅。」

我越發的好奇了,又問了他一些諸如地府的規定,生活習慣等問題。

雖在地府,「吃人家的嘴軟」這個道理卻通用,何海,就是矮個鬼差在送我去陸宅時大概介紹了下地府情況。

如果考不上地府的公務員,人死後隻能在地府呆三年,這三年如同人間一樣,工作勞動,時間一到,交納投胎的費用便可轉世;當然,僅僅是針對正常死去,身體或骨灰得已安葬的鬼魂,像我這種死因不明,軀體下落不明的鬼,隻能被關入地牢。

何海的話讓我再次慶幸自己的心靈手巧,如若要天天麵對那些恐怖的鬼,不如死了得了,噢,我是已經死了,可我並不甘心。

「到了。」何海指著一座氣派的別墅說,「這裡是銘哥的住所。」

精緻的黑色欄柵,旁邊還立著兩座威武的石獅,院內建有一座假山,水霧繚繞,配上陰沉的天氣,有種說不出是莊嚴還是冷寂的感覺。

下車,何海將我交給一個嚴肅的老頭,「李管家,這是府君新找的廚娘,往後府君的餐食由她負責,你安排一下。」

老頭應了一聲,麵無表情地領了我在別墅裡外轉了一圈,別墅裡的工人不少,見到老頭均恭敬地招呼,李管家介紹了大致情況後將我帶到別墅後方的一座房子,指了其中一個房間:「以後你住這兒,府君喜靜,除了工作時間你不要隨意去主樓,也不要大聲喧嘩。」

喜靜?果真是個高冷的鬼。我老實點頭,一一應下。

見著一切從簡的小房間,我一點兒都不沮喪,甚至有點兒欣喜,因為這兒比地牢可好多了!我是個知足常樂且隨遇而安的人,噢,鬼;我跳上硬梆梆的床,抱著被子就睡起來。

迷糊間,覺得鼻子有點癢,瞇開眼,一根毛絨絨的草在我鼻子上方亂跳,我甩開它,想再睡,突然覺得有哪兒不對。

擦!那草沒有誰抓它,它自己懸在我鼻子上方!

我猛地睜開眼,它正懸空與我對持!

我嚇得哆嗦:「你你你,走開……我,我生前最愛護小花小草了,我有次還跟個亂踩草坪的男人吵了架呢!你快去找別人吧……別纏著我!」說到後麵,我乾脆摀住眼,特麼在地府一根草都來欺負我!

「嗬嗬嗬!」那絨草居然發出了不屑地冷笑聲!與此同時,一隻冰冷的手碰上了我的手腕!

「啊!」我一聲尖叫地甩開它。

「你有病啊!」一個惱怒的女聲響起。

餘光中居然看到一個二十左右的女人!噢,準確說是女鬼。

我一下愣住,傻傻地看著她。

第4章 行家啊

年輕女鬼摸了下被我甩疼的手腕,慍怒又不耐地說:「府君快回來了,李管家讓我來通知你去準備食物。」

「它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吧?」我忽略她的話,心有餘悸地指著還在半空的草。

她顯然不屑與我多解釋,白了我一眼,「就你這膽識還敢跑來跟歡姐爭府君專用廚娘的位置,哼。」

一伸手,絨草乖乖地到了她掌中。

這是魔術還是法術?

不及我好奇,她扭頭走了。

毫無聲息。

不過鬼走路沒聲好像也正常。

我拍了拍%e8%83%b8口,趕緊奔去主樓的廚房。

廚房寬敞整潔,燈關明亮,我去的時候已有一位三十左右的女…廚在擺弄些什麼,見到我,客氣又溫柔一笑:「你是新來的廚娘顧綿綿小姐吧,我是寧歡,你可以叫我歡姐,以前府君的餐食大都由我準備,我擔心你剛來不習慣這裡的環境,就自作主張來幫你了,顧綿綿小姐,你不會怪我多事吧?」

嗚,我內心是感動的,這可是我來地府第一次被溫柔相待。

$$思$$兔$$網$$

我感激說:「怎麼會呢,謝謝歡姐,還有,叫我綿綿就好了!」

歡姐給我遞來圍裙,「綿綿,宵夜你打算給府君煮什麼呢?」

「他一般喜歡吃什麼?」我問。

歡姐說:「其實府君並不喜晚上吃東西,不過他有時應酬太久,而外麵的東西吃不慣,管家便會讓我們備些食物。」

簡而言之就是他也許根本不會吃?

好吧,他吃不吃看心情,但做不做,可由不得我的心情。

晚上不宜油膩,我煮了碗清淡的紫菜湯,再弄了個清爽的拌麵,將麵條過水置涼,備了青瓜絲,胡蘿蔔絲,切了點蔥花置於一旁,用少量香油與醬油加點豆瓣弄成調料。

「這拌麵雖沒雜醬麵口感醇厚,但結合青瓜蘿蔔絲的香氣會很爽口,晚上吃了不會滯食。」歡姐說。

「行家啊!」贊完我小聲說:「其實做這個還有好處,它不像其它熱菜那樣容易變味,如果府君不吃,晚點我們可以自己吃。」

「調料裡加點搗碎的花生粒,會更香。」歡姐提議。

我一拍腦袋想找花生米,歡姐配合地從櫃子裡取出遞給我。

一切準備妥當,外麵有些響動,估計是高冷府君回來了。

「把東西端出去吧。」歡姐吩咐。

我依言,果然是府君回來了,他正好進到大廳,長身玉立,風度上佳,跟在他身後是的之前附在他耳邊說話的黑衣男;李管家關切問他要不要吃東西,他說了句不用,我正欲轉身回廚房,他卻在瞟見我手中的托盤頓了一下。

「端來吧。」他身邊的黑衣男立馬吩咐。

餐桌前,趁府君擦手的時間,我將拌好小碗麵條遞與他麵前,「請用。」

他仍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挑起幾根麵條吃下,突然皺起眉頭,我以為他嫌太乾了,趕緊遞去湯,許是我太心急,湯水濺出弄到他褲子,他慣性往後一退,突然用力咳起來。

「銘哥,你怎麼了!」

黑衣男大聲喚,管家與工人也快步聚攏!

我也想去看一下情況,身體突然被人一把拖住,耳邊響起一聲大吼,「顧綿綿,你居然還是拿了這碟放了花生粒的調料,你是想傷害府君麼!」

激動失措的聲音一出,大家,包括我的目光都聚向她。

她端著調料碟,眼眶泛淚,柔弱又懊悔地說:「顧綿綿在製作調料的時候我已提醒了她府君對花生過敏,還自己新調了碟無花生末的……誰知道她……」

質疑聲討我的是歡姐,前一刻我還真心感激的物種。

第5章 趕出去!

職場如戰場,其實這個道理我早在之前的實習期就懂了,我隻是沒想到地府也會如此複雜,不,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