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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緣難了 十殿女王 4330 字 1個月前

慕錦川抬手攔下了蕭安遠的下一道攻擊,轉身就想朝我走來,蕭安遠瘋了似的,眼睛都紅了。

他嘴裡大罵著,堅持認定我是在害琴鳶,那些血是琴鳶的,我想害死她。

我軟趴趴的努力了好幾次,終於從地上坐了起來,視線無意間掃到水晶棺那裡,頓時明白了問題出在哪兒。

因為我的「無所顧忌」,琴鳶跟浸在鮮血裡似的——其實哪有那麼嚴重呢,我身體裡的血又不是泉水,還能使勁兒往外噴源源不絕。

「啪!」

清脆的巴掌,將蕭安遠的臉打的偏到了一邊,慕錦川憤怒的聲音都帶上了顫唞的調調:「蕭安遠!別不識好人心!」

蕭安遠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跌跌撞撞的朝琴鳶的方向跑,我眼角餘光掃到慕錦川朝我而來,原本看好戲的心思,頓時炸了。

「別過來!」我願意為他收尾是我的事,但他我絕不輕易原諒,「人,我救了,以後咱倆你娶我嫁,各不相乾!」

我以為我聲音夠大,可說出來才發現,效果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眼皮沉沉的往下墜,我不舒服的皺了皺眉,繼續道:「我欠你許多次的救命之恩,不過,你騙的我好慘,我現在又還給琴鳶一條命,咱們兩清,嗯?」

我的肩膀驟然被人用力抓緊,我疼的悶哼了一聲,那力度立馬輕了,我軟綿綿的抬手打了他的手一下,就這一個動作,我都差點眼前一黑直接暈過去。

「你放開我,我再也不想見你,離我遠一點,你站這麼近,我都呼吸不過來了。」掃見慕錦川無動於衷的表情,我惡劣的揚了揚%e5%94%87角,「跟你站在同一片天空下,我寧願不再呼吸!」

慕錦川薄%e5%94%87緊緊抿著,帥氣的五官如今繃得跟個嚴肅古板的老學究似的。

他在生氣,但是還不夠!

「慕錦川,趕緊把夏欣抱過來!」就在這時,蕭安遠興奮的聲音響起,他甚至等不及慕錦川動作,自己朝我們跑了過來。

慕錦川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隻是在蕭安遠跑到我們麵前,伸手想要抱我時,抬手抓住了蕭安遠的胳膊。

「還差一點就成功了!」蕭安遠滿臉疑惑,「你也快把千山雪蓮拿出來,薛蘀那裡攔不了多久,我先將夏欣身體裡的血抽出來……」

「我說,不可以!」

慕錦川一字一頓說完,伸手抱了我,卻在看到我的樣子時,驟然止住了將我抱走的動作,他表情茫然的很,手伸在半空中,一副無措的模樣。

我血都快放乾了,他現在又開始猶豫了?

「欣欣,你堅持住,我帶你去醫院!」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一般,快速將我抱起,毫不猶豫的

繞過蕭安遠就往外走。

「慕錦川,你有病啊!」蕭安遠憤怒的口水都要噴慕錦川臉上了,他指著我,示意慕錦川看我如今的樣子,又強迫慕錦川去看還在水晶棺內,等待被救活的琴鳶。

「如果別人給夏欣輸血,琴鳶要怎麼辦?你走可以,夏欣和千山雪蓮必須留下!」

「不可能!」蕭安遠態度硬,慕錦川的態度更硬,我感覺他抱著我的手在抖,貼著他心臟處的耳邊,更是一片平靜。

「琴鳶為我而死,我會為她愧疚一輩子,但我不能犧牲夏欣救她。

蕭安遠,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對我而言,救琴鳶是責任,但夏欣,她是我的命。

是我對你不住,也對不起琴鳶,夏欣不能死。」慕錦川頓了頓,猶豫道:「我會讓醫生將她的血全部換成普通人的血,換出來的,你若要,便拿去。

若是耽擱了時間,琴鳶沒能回來,也是我的責任,你找我報仇,我絕無二話。」

「去醫院救不了夏欣。」一個清朗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

這個地方還有第六個人?!

我們齊齊驚訝的轉頭看向門口,門外,我爸爸——薛春秋快步走了進來。

他朝我張開手,表情是毫不作偽的憐惜與心疼,我心頭一酸,瀕臨死亡都沒哭的我,在他簡單的一個動作下,淚如雨下。

我不顧一切的將手朝他的手上搭去,甚至很想用力從慕錦川懷裡掙紮出來,慕錦川一臉震驚,喃喃開口:「欣欣,你別不要我……」

「你是誰,怎麼來的?」蕭安遠的身體突然移動到了我與我爸中間,將我們分隔開來,慕錦川很是配合的抱著我往後退了幾步。

第兩百八十四章 :前塵已盡,莫問來生

「你是……」我感覺到慕錦川的身體戒備了起來,他的語氣從所未有的嚴肅。「夏長河,夏秘書長,怎麼才幾百年不見,夏秘書長就不該以真麵目見人了?」

話裡的信息量太大。不僅是我。就連蕭安遠都一時沒回過神來。

我爸倒是不見驚訝,反倒是一副早就料到了的模樣,他衝我安慰的笑了一笑。這才跟慕錦川與蕭安遠打招呼。

「慕王爺。蕭將軍,的確是好久不見。」我爸笑得春風滿麵,低頭再抬頭,那張臉已經換了模樣。

原本隻是氣質取勝的大叔。眨眼間就變成了帥得讓人%e8%85%bf軟的大叔。

「女兒。我本名夏長河,是地府的鬼判官,地九科成立後。我被地府外派。成為地九科的秘書長,兩位頭目雙雙失蹤後,我在一次偶然間,遇見了你的母親,化名夏天。」

我爸這番話蕭安遠聽著還挺懵,但慕錦川卻是身體更加僵硬了,我暈乎乎間忍不住有些想笑——繼續騙啊,這下可好,當著自己老丈人的麵,欺負人家女兒。

嗬嗬,慕錦川我看你怎麼死!

慕錦川所想的,與我猜測到的也差不多,當我爸繞過蕭安遠,再度站到我與慕錦川麵前,張開雙手時,慕錦川雖然沒說話,卻是乖乖將我遞了過去。

「爸。」我小小聲的叫他,聲音裡滿是委屈。

「現在知道錯了?」我爸斜了我一眼,「當初怎麼跟你說的,身體不好別折騰自己,現在知道委屈了,你真是……」

我鬱悶的癟了癟嘴,還說呢,誰知道您是不是也騙我啊,類似的保證慕錦川給我說的還少麼然而有個%e5%b1%81用,該騙我的,該利用我的,他一次沒漏掉。

「我不是慕錦川,你是我和雨晴唯一的女兒。」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我爸淡淡的說了一句。

慕錦川的臉色更顯尷尬,他緊緊盯著我,似乎十分緊張,我爸抱著我朝那張拔步床走,慕錦川也是立馬就反應了過來,手一揮,便將床上放置的琴鳶的水晶棺平穩的移到了外麵的地上。

蕭安遠看的差點氣炸了,他奔到琴鳶的水晶棺前,隻身擋著,看慕錦川的眼神滿是憤恨。

他就像是一頭護衛著自家母狼的野狼,麵對敵人,憤怒但冷靜,眼眸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但「保護」兩個字深入他的骨髓,隻要他不死,他便會一步不離的護著他身後的人。

慕錦川這一舉動分明隻是無心之舉,看著蕭安遠這樣,他動作一滯,心裡也後悔了。

我爸將我放在床上,抬手將床單撕成長條,抬頭對我說了句「忍一忍」,不等我反應過來,手中的布條猛的纏上我的手,快速繞了幾圈後,嘶拉一聲響,在上麵打了個結。

我疼的眼前一黑,張開嘴都沒能叫出聲來,冷汗瞬間溢了出來。

「夏……呃,您輕點。」我疼的連慕錦川都看不下去了。

我爸卻是無辜的聳了聳肩,「我還給你打了個蝴蝶結呢,漂亮吧。」

漂亮……個鬼啊!

我渾身都在不自覺的發著抖,臉上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眼淚,糊了一臉,有氣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便再也不想動彈。

我爸轉身,麵對著慕錦川,淡淡道:「想救夏欣,必須要千山雪蓮。」◥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行,千山雪蓮是琴鳶的!」蕭安遠立馬吼道,「慕錦川!慕錦川你看著我!你忘了嗎,琴鳶為了你做了那麼多的事,她不該死的!

可是她為你死了,慕錦川你還記得她臨死之前的樣子嗎,她不想死,她還想和你成親,想相夫教子兒孫滿堂……」

蕭安遠淚流滿麵的捂著臉,緩緩跪倒在地,他仿若魔怔般的呢喃道:「千山雪蓮是琴鳶的,她在等著我們救她,她想繼續活著……」

看著蕭安遠這般執著的樣子,我與我爸對視了一眼,他衝我搖搖頭,示意我別管。

蕭安遠的這番話顯然對慕錦川觸動很大,慕錦川怔愣在原地,手伸在懷裡,握著那隻裝千山雪蓮的盒子,半晌做不出決定。

就在慕錦川猶豫的當口,蕭安遠突然暴起,一手攻擊慕錦川,另一隻手,則是趁著慕錦川條件反射,將手從懷中抽出來時,劈手就去奪他手裡的盒子。

長風劍出鞘,卻砍在突然出現的紅傘上,被輕柔的推開,毫無半點建樹。

我爸看了一眼,對我說道:「這傘是地仙琴鳶的靈器,她死後,這傘應當是被蕭安遠煉化了,作為他感應琴鳶殘魂的媒介。」

那廂慕錦川與蕭安遠打的天昏地暗,我有心想看看戰況,卻總被我爸有意無意擋著,我鬱悶的很,直接喊道:「爸,你女兒都快死了,就讓我再看一眼吧。」

「誰說你會死了,烏鴉嘴!」我爸怨念的瞪了我一眼,他回頭看了看,湊到我耳邊小聲道:「女兒啊,老爸也是為了你好,你便等著吧。」

我心思一動,聽著這話跟吃了靈丹妙藥似的,恨不得直接蹦起來問他,他到底在想什麼。

無奈我這會兒有心無力,隻能用祈求的眼神望著我爸。

「不逗你了,我夏長河的女兒,可沒有讓人白欺負了的道理,他慕錦川若是選擇救你,那從此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不救……」

不救,雖然我爸這些年拖著那股勢力的人,顛沛流離,但從他依舊能夠代為管理地九科這麼多年的能耐,想要給我找回場子,也不是件不可能的事兒。

我眼眶微紅,眼淚不自覺往下掉——被欺負了有父親護著,這是我小時候做夢都想的事兒,如今終於實現了!

可惜……我看了眼我爸,他大概也想到了我媽媽。

兩父女相看淚眼了許久,蕭安遠的一聲悶哼,將我們驚醒了過來。

蕭安遠愛琴鳶的心思,已經到了為了她,什麼都可以做的地步,慕錦川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敗他,用的自然也是已傷換傷的法子。

蕭安遠躺在地上動彈不能,慕錦川的情況也不好,連站起來都費勁。

「很好。」我爸站起身,還未來得及從慕錦川手裡拿過盒子,就見蕭安遠突然從地上彈了起來。

他撞進慕錦川懷裡後,搶了盒子,憑著一股衝勁,直接將從盒子裡拿出來的千山雪蓮,放進了身處水晶棺內的琴鳶身上。

千山雪蓮被浸入我留在琴鳶身上的血液裡,剎那間,迸射出了十分強大的光芒,白色的光柔和的很,並不晃眼,如同那裡裝了個功率十分大的燈泡。

光芒將琴鳶籠罩住,整個水晶棺,都被光芒吞沒,那朵千山雪蓮,逐漸融化在了我的血液裡。

「這……」我爸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微妙。

蕭安遠倒在水晶棺前,期待的趴著棺壁,想要看到琴鳶醒來,讓我們都沒想到的是,千山雪蓮非但沒有復活琴鳶,反而是它周圍的我的血液,快速朝千山雪蓮聚攏!

短短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我流在琴鳶身上的血,竟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