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是準備抓你的小辮子呢,我親耳聽到的。
萬叔跟人打電話,說是如果證據確鑿,亡靈大廈是亡靈大廈,你慕錦川是慕錦川,不會放在一塊兒談。」
小趙左手握拳,猛的敲了一下右手的掌心,稍微提高了一點音量:「這不就是準備對付你嗎!」
慕錦川也點頭,平靜地道:「我知道了,謝謝你了小趙。」
小趙頓時一臉「你們都無理取鬧」的表情。
我看著好玩,又覺得他拋下萬懷生,轉而提醒我們,這點做的太夠朋友,心裡感動,便溜躂過去,踮著腳摸了摸小趙的腦袋,笑著道:「沒事兒的,放心吧。」
一轉頭,我就伸手與慕錦川手牽手,在小趙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下,一起越過了警戒線,朝裡麵走進去。
那個傳說中鬧鬼的地方,白天來看,簡直平凡到若是不知情的人過去,連多看一眼都不會。
因為是守工地材料,那個帳篷就架在各種鋼筋建材的旁邊,帳篷挺大,裡麵用電線接了燈泡,更有一張上下的鐵架床,足夠兩個人晚上睡一覺。
那些工人遺留下的用品並沒有被收拾走,甚至,因為鬧鬼傳聞太過真實,胡姓工友摔倒時,隨手扔出去的手電筒,也依舊躺在角落裡的地上。
來現場勘測的警察我們也隻認識小趙一個,因為小趙在警察局裡的「特殊背景」,他雖然還隻是個實習警察,但這些警察卻十分給他麵子。
也因此,當小趙提出讓我們也看現場時,那些警察雖然臉色變了,但好歹沒直接拒絕。
這些警察要看現場,那位胡姓工友自然也要來的,我仔細看了看,那人大概五六十歲左右,一頭短髮有些亂,臉上皺紋很深,站在警察身邊時,習慣性的縮著肩膀。
沒人介紹我們的身份,慕錦川也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拉著我往那個老胡身邊靠了靠。
大概是出於對警察的本能畏懼,那老胡看到我們過來,倒是衝我們友好的笑了笑,神情十分明顯的放鬆了一分。
我看了小趙一眼,覺得他是個不錯的靠山,便也不管其餘的警察怎麼看了,跟慕錦川換了位置,笑著叫了一聲「伯伯。」
「誒。」老胡十分高興的點點頭,又有些奇怪的問我:「這位姑娘你怎麼在這兒?你是記者嗎?」
我趕緊搖頭:「不是啊,我是來瞭解情況的。」想了想,我誠實道:「我跟這個工程的負責人有些關係,聽說工地出了事兒,就來看看,瞭解一些情況。」
老胡立馬皺了眉頭,臉色難看地道:「你們又想給點錢息事寧人對吧,我明著跟你說,這次沒那可能了,警察同誌都來了。」
大概是聽到了隻言片語,一個胖警察警惕的看了過來,我尷尬的笑了笑,拉了拉老胡的袖子,小聲解釋:「伯伯你誤會了,先前那個是小工頭,他跑了,我是上麵公司的人。」
這個解釋似乎讓老胡心裡好受了一些,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我連忙又拉過慕錦川,告訴老胡,這個人便是總公司派下來的,若是情況屬實,那個小工頭就算跑了,也能抓回來!
慕錦川往老胡麵前一站,老胡立馬信了,看到有警察在旁邊,更是放心,連忙帶著我們,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再度重複的說了一遍。
老胡對我們說的,跟新聞裡有些不同,他說,他本來是不準備出去查看的,因為他家是農村的,對於鬼怪的傳言,他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因此,那天晚上他發現就剩他一個人的時候,他也害怕的很,甚至想到了報警,不過深更半夜的,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真正讓他做出出去查看的原因,是因為他聽到要與他一起守夜的工友,在外麵叫他。
那工友聲音還挺急,老胡學著那口氣,叫道:「老胡,你快出來!」
聽到工友也在外麵,老胡這才覺得外麵沒危險,拿著手電筒走了出去。
老胡更是帶著我們去了他遇到鬼的那個地方,那是一處十分普通的過道,靠著牆邊的位置,還放著許多矮皮桶,我抬頭往上看了一眼,頓時失聲叫了出來:「錦川,你看上麵!」
這兒是過道,兩邊是還未竣工的樓房,樓房外麵,則是被綠色的布圍了起來,我抬頭時,正好看到了一塊破損的綠布,正因為風在緩慢的飄啊飄。
跟著我們一起來的那幾個警察頓時笑出聲來:「唉喲,什麼鬼搭肩啊,我看就是被布給撩了一下吧。」
「對啊,你們看,這塊布的角度,像不像?」小趙快走兩步,伸手扯過一塊綠布,那布的末端,正好可以搭在老胡的肩膀上。
老胡頓時臉都紅了,尷尬的撓著頭髮,似乎也對自己的遭遇,產生了懷疑。
來的警察不過六七個,一見這事兒就這麼解決了,頓時歸心似箭。
匆匆帶著老胡又回到帳篷口,仔細檢查過後,地皮都給掀了,也沒找見任何掙紮或者是凶煞的痕跡,因此,那幾個警察便下了定論,鬧鬼什麼的,都是老胡自己幻想出來的!
我們都心知肚明,就算鬧鬼的事兒過去了,那些失蹤的工人,也是急待解決的,不過,那幾個警察可不會聽我們的,手一揮就權當做沒聽到,開著警車就走了。
慕錦川當機立斷:「我們也走,那些記者很快就會進來了。」
果不其然,我們剛上車,就看到跑得快的記者已經能看到影子了。
想著先前那些警察跑的飛快,我忍不住將心裡的疑問問出了口:「明明那三個工人都失蹤了,這些警察怎麼都不當回事兒?」
當時警察們作出這結論的時候,我在旁邊看著,那老胡的臉都漲紅了,上下嘴皮子抖了半天,終是對警察的畏懼佔了上風,沒把心裡的不滿嚷嚷出來。
「他們不願查,隻會對我們有利。」慕錦川道。
我不禁皺了皺眉,出於對生命的尊重,我並不能理解那些警察不肯立案的行為,人都失蹤了,哪怕很難找,可態度總要有的吧?
慕錦川抽空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笑道:「老婆,你忘了冥征。」
我心裡一凜,的確,還有冥征在暗中看著,我現在不該想有的沒的,而是專注對付冥征的下一步行動!
小趙說的萬懷生跟人聯手,我卻是不信的,小趙聽到的那些話,一麵可以理解為有人要對付慕錦川,怕特九科顧忌亡靈大廈,可從另一方麵想,卻有截然不同的意思。
冥征如今被蕭安遠從將軍府趕了出來,想搶地盤是肯定的,上次冥征就差點搶了d區墓地。
萬懷生那番話,也可能是在說亡靈大廈,就算慕錦川是亡靈大廈的總統領,也不能將亡靈大廈的事情,硬是栽到慕錦川頭上!
我會這麼想,是因為跟羅一交流的情報,羅一曾跟我說過,亡靈大廈涉及到的東西很雜也很龐大,有漏洞是肯定的,有些甚至就放在明麵上。
之所以亡靈大廈還好端端的,便是因為慕錦川的實力,以及地府的態度。
自六月份以來,a市頻頻出事,作為a市的鬼王,地府對慕錦川的態度,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因此,現在的亡靈大廈,已經引起了周圍所有勢力的注意,隻要慕錦川一倒,亡靈大廈的主人勢必會換人!
想起羅一跟我分析的現狀,我明麵上不說,心裡著實歉疚的很。
第一百七十四章 :消失的人
我心裡不斷自責。但慕錦川卻沒有感受到半分,他依舊安靜的開著車子,偶爾與我說上兩句話。我興致缺缺,或者說是存心讓他發現,隻「嗯」或者「哦」一句。
半個小時過去,我撇了撇嘴。心裡的難受全都變成了鬱悶。
「老公,你的感知能力呢?」趁著前方紅綠燈,我伸手掐上了慕錦川的臉。
慕錦川溫溫柔柔的看我。涼涼的指尖捏了捏我的下巴:「老婆,你現在想開了嗎?」
他手指的溫度讓我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不滿的抓住他的手。平常暖乎乎的大手,溫度涼的有些不正常。
大概是我臉上的擔憂太過明顯。慕錦川笑道:「老婆,我本是鬼。」
我愣了愣,一時說不出話來。←思←兔←在←線←閱←讀←
眼睫劇烈的顫了顫,我嘴角艱難的扯出一個微笑。最終自覺可能會很難看,又收了回去,繃著臉捏了捏慕錦川的手指,猶豫半晌之後,還是沒能做出決定。
「好啦,老婆,這次是我沒有注意,以後一定注意隨時保持溫度!」慕錦川賠笑道,說完,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對上他的視線,我不知怎麼的,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了:「你,我,咳,我沒事,那個,你就這樣吧。」
有多久了呢?
抓著慕錦川的手不放,我心裡酸澀的很,明明認識一年都不到,慕錦川對我的付出,多到讓我覺得罪惡的地步。
他突然出現在我的世界,跟我成親,跟我吵,轉頭又無怨無悔的保護我,現在還因為我的原因,讓他陷入四麵楚歌的境地。
我低下頭,抬手揉了揉眼睛,心裡低低歎息了一聲:我何德何能啊!
「來老實說,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手腳?」我懷疑的斜了慕錦川一眼,我現在都記不太清楚,慕錦川最初出現時,皮膚到底有沒有溫度。
隻記得,每日夜幕降臨,他準時出現在我的宿舍,那時候,我感受到的冷,冷到了骨子裡。
慕錦川沉默半晌,伸手撥弄了一下我的頭髮,笑道:「老婆,你猜啊。」
這個回答一點都不有趣。
我哼了一聲,乾脆不問了,想了想,伸手按在慕錦川的%e8%83%b8膛上,感受到衣服下,那顆跳動著的心臟,頓時滿意了。
不管過去如何,我接受了慕錦川鬼的身份,還有什麼可介意的,雖然這話聽起來,像是我在替我自己開脫,人家把我當寶嗬護,我卻對他記憶模糊。
這樣一想,我不禁伸手摀住臉,暗暗心驚起來。
細想起來,與慕錦川認識的點點滴滴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沒道理哪裡迷糊啊。
啊!我記起來了,我覺得那條紅寶石項鏈不詳時,我將它扔出了窗外,那時候,我見到了慕錦川溫潤如玉的樣子,那時候,我似乎觸碰到了他的手吧?
很好摸……咳咳,除了覺得他很好看很好看之外,我似乎真的不記得他的手是什麼溫度的了。
不過,那時候正下著雨,哪怕是摸到了有些涼,我也不會太過驚訝的吧。
我想的出神,無意間瞄見慕錦川的狀態,頓時驚得被口水嗆了一口,忍不住咳嗽起來。
慕錦川將車子停在了馬路邊上,竟就那麼看著我出神。
看到我看他,慕錦川伸手捏緊我下巴,力氣用的有些大,好看的眼睛裡滿是認真:「老婆,你在想什麼?」
我想了想,還是老實道:「我在想,我是不是很渣,我跟你成親那會,你的手有溫度嗎?我記不清了。」
慕錦川輕笑了一聲,放開了捏著我下巴的手,轉而伸手掐了把我的臉頰,然後問我:「現在有溫度嗎?」
「咦!」我驚奇的叫了一聲,新奇的將他的手重新抓在手裡,在心裡默默想,他的手是冷的,手中抓著的手,感受到的溫度果然冰涼的很。
用同樣的辦法又想了一回,我抓著手裡溫暖的手,慎重的對慕錦川道:「老公,我現在覺得我嫁值了,冬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