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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當時亓墨的反應很奇怪,她就輾轉找到了老巫婆的師父,曾經負責亓墨母親屍檢的退休老法醫。

亓墨的父親亓天成當時就已經是本市的首富,不但上電視,還上雜誌,所以老法醫對退休前的這個工作還是很重視的。

當時死去的,並不隻有亓墨的母親一個人。

一同死去的還有亓天成的情人,亓白的生母。

亓白同生母坐在同一輛車上,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亓墨母親的車與亓天成情人的車相撞,這件事也記入了當時的晚報。

亓天成不斷施壓,甚至造假,改了亓墨的出生日期,希望他能滿足十五歲的條件,被判刑。

可是,並沒有找到證據,能夠證明是汽車失靈是亓墨動的手。

而且當時撞車的時候,兩輛車都沒有剎車的痕跡。

最後被法官判為雙方都有作案嫌疑。

事情不了了之。

……

過往的所有事像是一團毛線,混亂地糾纏在一起。

亓白隻是一根弦遞到她手上,但她並沒有捋順到線的另一端。

尚小武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粉粉亮亮的戒指,微微一笑。

亓白怕是要失望了。

無論亓白如何想讓她害怕,在她看到亓墨被催眠後痛苦地自責並喚自己的名字時候,她就已決定,無論亓墨發生過什麼,都不會離開他。

這個遊戲,對亓白來說,可能隻是報復的手段,但她而言,卻是幫助亓墨唯一的希望。

為了亓墨,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舊傷中的惡膿,一定要再切一刀,才能排得乾淨。

人心也是一樣。

再痛苦的經歷,如果總沒有排泄口,一直在心裡發酵,總有一日會如一枚炸彈,砰地一聲炸毀自己,也上了身邊無辜的人。

她不要讓亓墨變成那樣,他們和寶寶,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她不會讓亓白得逞。

☆、第一百零三章

尚小武捧著一大碗的芒果丁,坐在桌子旁,見亓墨盯著一張圖紙看了一個小時,實在忍不住問道:

「阿墨,雖然我和花大姐是情敵,但是她現在生死未卜,你最近日夜研究咱們新家的圖紙,作為朋友是不是不夠厚道?」

亓墨揉了揉酸脹的眉眼,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上一遝已經翻得卷邊的圖紙:

「這不是咱們新家的,是天成集團名下所有房產的圖紙。 因為沒有證據申請搜查令,我們隻能自己來。這幾天我都在研究哪個房間有問題,是否有密室,趙宇也在確認每一間房的用途,如果能找到他們用來做非法整容手術的地方,我們應該就能找到小四了。」

「這樣啊,」尚小武勉強讓自己的目光從亓墨好看的手指上移到圖紙上就,「上麵這些畫叉叉的,就是已經確認過的?」

「對,」亓墨歎了一聲,「因為有一些要加鎖加密,所以趙宇得費些時間,不過應該快了……」

尚小武點點頭,看著亓墨的手嚥了嚥口水,「阿墨,花大姐不會有事吧?」

亓墨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芒果汁,「如果他們真的要害命,肯定會讓我們知道。現在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不用擔心……」

尚小武還是沒忍住,%e8%88%94了%e8%88%94嘴邊的手指。

亓墨微怔,隨即一把將她拉到懷裡,托著她的頭%e5%90%bb了上去,清新香甜的芒果香氣在%e5%94%87齒間輾轉。小雜魚的%e5%90%bb每次都很甜美,他怎麼吃都吃不夠,如果不是這些要命的案子纏身,他恨不能天天和小雜魚膩在一起。

每天給小雜魚餵食,小雜魚也是他最可口的食物。如同生物鏈一般穩固牢靠的關係,互相糾纏。

尚小武親得暈暈糊糊地摟著亓墨的脖頸,看到他耳朵緋紅,更起了挑逗得心思,輕輕附耳吐氣:「阿墨,寶寶又踢我了……」

亓墨一震,立馬又咬住了她的%e5%94%87瓣,抱著她起身走向臥房:「小小魚都做運動,我們也該運動運動……」

兩個月前她的胎動就越來越頻繁,一開始隻是像蝴蝶煽動翅膀一樣,後來力氣就越來越大。

亓墨給她買了個小本子,按照每個小時來算,從早上七點開始到晚上十點睡覺,一共十五個小時,給她標記好。如果寶寶動了,就讓她在對應的時間段上記上一畫。上次去孕檢,醫生還連連誇她做得好,這樣準確記錄寶寶胎動,也可以判斷寶寶是否健康。

尚小武倚在亓墨懷裡,翻看著從幾個月前就開始記錄的小本子,感覺到寶寶馬上就要到來的喜悅,仰頭對闔眼休憩的亓墨道:「阿墨,寶寶就叫亓小魚好不好?」

「嗯……」

亓墨摟得緊了些,唔噥應了一聲。

尚小武知道亓墨最近天天將她哄睡著了以後,還會起來熬夜研究圖紙,每天早早起來給她準備各式各樣的早餐,休息不足,黑眼圈越來越重,她也想讓他多休息一會兒。也不叫醒他,用筆在本子的第一夜寫下了「亓小魚」。

寫完以後,越看越覺得可愛,還在名字旁畫了隻肥嘟嘟的魚寶寶。

「亓小魚。」

尚小武摸著肚子,輕輕地唸了一聲。

肚子裡突然輕輕地動了一下。

「小魚。」

肚子又動了一下。

尚小武深吸一口氣,微笑著在小本子上劃傷兩道,伸手輕輕地撫摸肚子:「小魚乖乖,我們馬上就要見麵了……」

春日午後,溫暖寧靜,恍有桃花紛飛,飄落床前。

這樣清閒的時光一閃即逝,像春日紛飛的絢爛花朵,一場冷雨夜後,皆消散殆盡,入泥成土。

半個月後一個同樣清淨的午後,尚小武接到了一個留言電話,隻有短暫的七秒鐘。

電話裡是花源的求救聲,還有蘇暖冷冷的威脅:「尚小武,想救她,就來佳人演藝公司地下室二層,我等你,一個小時候你若不來,我就殺了她……」

尚小武覺得,就算自己去了,蘇暖那個心理扭曲的女人也不會放了花源,更不會放過自己。

而且她壓根還沒來得及逞英雄,她的小手機就被激動的亓墨搶過去,嗖地一下被扔出了窗戶。

「阿墨!你怎麼能亂丟東西!」

尚小武緊張地趴在窗子邊,生怕她的小諾基亞砸到了某個人的頭,沒準手機沒事,把人砸傷了。人家再來個失憶什麼的,以後她要花多少錢賠人家啊!

亓墨氣得臉色鐵青,「沒事,我常扔。」

她的小手機噗通一聲,正正落在了樓下的噴泉中,噗通驚起水花四濺。

尚小武不滿地嘟嘴,「那也汙染水源啊!」

「我下回不扔了……」

亓墨撥了一個電話,聽見電話裡的忙音,眉頭擰得更緊,「小武,我先送你回姥姥家吧!」

尚小武不安地看著他:「阿墨,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我們報警吧!」

「今日我讓趙宇去查看佳人的地下室,果然有問題……蘇暖多半是想用你控製住我,」亓墨點了點頭,「我先送你回姥姥家!家裡人多些,你一個人在家我實在不放心。」

「我家和佳人完全是兩個方向,你來回又得耽誤一個半小時,現在還堵車……你快點去吧!我打車回家就行了!」尚小武聽見電話裡花源哭泣的聲音也很不好受,「花大姐很危險,趙大哥是不是也聯繫不上了?蘇暖就是個瘋子!你早點去,就能早點救出他們!」

亓墨還有些猶豫,給她穿上外套,終於下定了決心,囑咐道:「打車回去,到家給我打個電話,絕對不能忘!」

「嗯!」尚小武用力點了點頭,拍了拍%e8%83%b8脯,「阿墨,你放心吧!」

亓墨給她攔了輛出租車,又囑咐了一番,才目送她離開。尚小武打開窗子向後看,亓墨開車向相反的方向越駛越遠。

「小姑娘,探頭很危險的!」司機好心勸告,聲音低沉遲緩。

「哦哦。」

尚小武感覺司機的聲音有些耳熟,坐回座位想看看司機長什麼樣。不過因為坐在司機後麵的座位,隻能透過後視鏡看見司機的眼睛。可司機帶著磨鏡,她也看不出司機的神情,隻好乖乖地坐在座位上。

出租車的窗戶緩緩上升,輕微嘎崩聲響,窗戶被鎖上了。

尚小武心裡擔心亓墨,自然沒有注意,隻想著能盡快回到家,給亓墨打個電話。亓墨真是的,把她最好用的手機扔噴泉裡了……

半個小時候,眼看著車進了娘家的小區,尚小武掏出錢遞給司機,心急地想打開車門:「師父不用找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咦?

怎麼回事?

司機不接錢,握她手腕做什麼?

等會兒!

這車門怎麼打不開了?

難不成……

把她當成網紅了要綁架?還是要調/戲她這個孕婦?

哪一個都不妙啊!

尚小武立馬冷汗涔涔,剛想伸另一隻手掐司機迫使他鬆手,但看見司機摘下墨鏡的一瞬間,她就傻了——

亓白!?

「目的地不是這,還不能下車。」亓白扯下她脖子上的銀鏈子扔出窗外。銀鏈子躺在家門口的台階上熠熠閃光。

尚小武隻覺得手背上一痛,即使她咬牙想要撐著睏意,去摳亓白的眼睛,但還是沒抗衡過藥效,她不爭氣地暈了。

看著躺在後車座上的人,亓白冷笑著搖上了車窗,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他沒看見小武家二樓的窗子,有一又黑又肥的貓一躍而下。

佳人演藝公司地下室。

亓墨闖進去的時候,一排手術室台上,躺著花源和趙宇。

他隻覺天地突然旋轉起來,像是窒息了一般,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他們身邊去的,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彷彿靈魂出竅,魂遊四海,飄了千年萬年。再次定神,感覺已經過了好久,其實隻有短短的一瞬。

亓墨顫唞著手試了試趙宇的頸動脈。

感到手下脈搏的一瞬,淚如雨下,隨即心猛地一痛,腦袋轟地一聲。

不對!

調虎離山!

小武怎麼還沒給他來電話!

痛。

尚小武半暈半醒間,隻有這一個感覺。

肚子裡排山倒海般地翻湧,痛得她抱著肚子打滾。

她要生了?不對啊,離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月呢!

尚小武試著深呼吸,緩緩睜開眼睛,周圍的強光晃得她又不得不閉上了眼。

痛苦中,她聽見了一男一女的爭執聲。

女人的聲音淒厲焦躁:「白!她不能活著!亓墨不會放過我們的,你不是要報復他嗎!還有什麼比殺了這個女人更能報復他的!一屍兩命,就是對他最好的報復!」

男人冷冷的聲音倒是不急不躁:「你知道我為何不讓你殺了那兩個人麼?」

「為什麼?」

「遊戲還沒結束,死了,還怎麼玩呢?」男子嗬嗬地笑起來,「對他那樣自尊心強的人,告訴他,我隨時可以殺了他身邊的人,但是我偏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