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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和雜糧煎餅,好奇地問亓墨:「阿墨,你怎麼連煎餅都會做?而且做的和外麵買的一個味道!」

「沒什麼難的,看一次就會了,」亓墨用手帕給她擦掉嘴角的油漬,「慢點吃,吃急了不好消化。 」

「那你會做炸%e9%9b%9e排嗎?我好想吃炸%e9%9b%9e排和炸魷魚!」

「晚上給你做,不過一定把我做的水果沙拉也都吃掉。」

「阿墨你真好。」尚小武剝了個茶葉蛋給他,「你也吃!」

已經吃飽了的亓墨還是就著她的手吃掉了茶葉蛋。

桌子上的兩個手機突然一併響起。

尚小武和亓墨對視一眼,寧靜恬淡的氛圍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尚小武放下羹匙,打開短信。

短信的內容很簡短:

blacksky

——黑色天空。

尚小武撓撓頭,望向亓墨:「又猜謎?我最不擅長猜謎了,這次指的是什麼?」

亓墨盯著手機愣了片刻,用手機打開了個網頁:「應該是這個。」

尚小武湊近了些,看見視頻的題目恍然大悟:「啊,這個我知道!最近這個關於霧霾環保的紀錄片特別的火呢!前兩天我還和珊珊一起看了,真的挺不錯的,這個女記者好像是叫木青,她不會死了吧?」

亓墨搜索了一圈新聞,眉頭皺得更緊,「我們應該去第七會議室了,洛藍已經準備好材料,陸瑜也到了……你又可以解剖屍體了。」

尚小武臉一白,「她怎麼死的?」

「目前來看是自殺。」

亓墨站起身無奈地歎了一聲,蹲下`身來給她穿好外套,扣好牛角扣,語重心長地叮囑:「小武,這次一定要小心,如果有危險,就往我們身後躲,你現在懷著寶寶,我們本來就應該照顧你,記住了嗎?」

尚小武俯身抱了抱亓墨:「記住了,阿墨,我會乖乖聽話,不會讓你擔心,你也要注意安全好嗎?」

「好,」亓墨揉揉懷裡的小腦袋,「走吧。」

第七會議室。

前幾日還在電視中出現的人,現在卻躺在自己麵前,蒙著白布單,沒了氣息,全身冰冷。尚小武深深鞠了一躬,戴上手套。

一個小時後。

亓墨抱著懷裡冷得發抖的小雜魚心疼道:「手怎麼這麼涼?我讓你把我的衣服穿上,又不聽話!」

「你的衣服太大了,穿上就套不上白大褂了。」尚小武吸了吸鼻子,捧著亓墨倒給她的紅棗茶,「血液化驗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體內酒精濃度嚴重高出正常值,酗酒後失足跌落的可能性非常大。當然,也不排除她被人灌醉後殺害的可能。」

「小武,鬼能推人嗎?」

尚小武搖搖頭,「一般的鬼沒有那麼大的力量,最多就像是一陣風,吹氣一張紙還差不多,肯定吹不動人。」

「我剛剛去了一趟木青的家,」亓墨凝神回憶,「家中髒亂,至少一個星期沒有打掃,除了她,也沒有生人入侵的跡象。」

「我用數據庫分析後的結果已經發給你們了,」洛藍推了推眼睛,疲累地依靠在輪椅椅背上,「自殺動機可能和最近的輿論有關。她自費的紀錄片被封殺,七日前,獨生子木爭又因為肺癌去世。不過這隻是我的感覺,畢竟心理學不是我的專長……陸瑜,你認為呢?」

正在發呆的陸瑜突然意識到所有的目光投向自己,有些微怔,麵色發紅:「……不好意思,我剛才走神了……」

老巫婆走上前,伸手覆上陸瑜的頭,驚呼:「小陸!你怎麼燒得這麼厲害!至少39度了!吃藥了嗎?」

陸瑜無力地搖搖頭。

「陸大哥,給你喝我的紅棗茶!」

「隔壁的休息室有一張床,陸瑜先去躺一會兒吧,我去買藥。」亓墨將想湊近的尚小武拎到身後,「你就給我坐在這!」

尚小武捧著暖水杯,看著亓墨去買藥,老巫婆去照顧陸瑜,洛藍油盡燈枯一般脫力地靠在輪椅上,自己挺著肚子,長歎了一聲。他們四個人一個傷,一個病,一個懷了孕,就剩下亓墨一個健康正常的了。還好有老巫婆幫忙……

桌子上突然微顫。尚小武順著震源望去,發現陸瑜的手機落在桌上了。

她拿著手機本來想去交給陸瑜,但是隔著玻璃看著陸瑜眉頭緊蹙,難受得厲害,臉燒得通紅,低頭看著來電的人還是趙宇,便接了電話:

「趙大哥,我是尚小武……嗯,陸大哥他發燒了,難受得厲害,要不等他睡醒了我讓他給你打回去?哎?你現在要過來?我們……我們在警察局呢……嗯嗯,第七會議室……」

尚小武看著陸瑜的電話百思不解。趙宇和陸瑜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回到會議室,尚小武給洛藍蓋了蓋輪椅上的被子,坐在一旁,開始看木青的資料。

木青,19xx年新聞專業畢業,記者,女,200x年記入電視台……

201x年,兒子木爭查處肺癌晚期,從自己的書稿中抽出一百萬拍攝霧霾深度調查紀錄片,引起全民熱烈反響。

根據洛藍的數據來看,支持木青的還是要佔大多數。雖然有些環保專業學者認為她的調研方法不是十分的科學,但無疑她引起了全民對環境問題的關注。

不過有些人的留言也非常荒唐。有人針對她的兒子是美國國籍,來質疑她的動機。還有人說她拍攝紀錄片的費用是美國背後贊助,目的就是為了激化國內民眾情緒,拉低中國gdp……

尚小武越看越憤慨。網絡時代雖然留言評論不花錢,但也不能信口開河吧!又沒有證據,就胡說八道,來博取存在感的。如果木青真的拿了美國的錢,肯定要被起訴叛國罪的,然而事實上無論她動機如何,她都是拿出自己的錢,去做一件她認為應該去做的事。

這有什麼不對?

紀錄片為什麼會被禁?

沒有人能給出明確的答案。

無疑,木青觸動了某些人的權利。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尚小武能理解她的行為。

木青隻想讓所有人知道害死自己孩子的罪魁禍首,不是某一個人,某一個組織,某一個工廠……而是所有麻木的群眾,麻木的組織,麻木的工廠一起,釀成了現在的悲劇。

不止這樣小的孩子,還有無數被霧霾折磨的人們,他們想通過一種渠道表達訴求有什麼不對?難道隻因為觸及了某些人的麵子?因為這樣具有爭議的問題不夠和諧,就沒有緣由地被禁止?

尚小武倏然感到悲哀。

不隻是頭頂的天空被霧霾遮蔽的悲哀……

正在她感慨的時候,一個小男孩推門而入,「咳咳咳咳……請問這裡是警察局嗎?」

「是!」尚小武連忙上前,彎腰問小男孩,「小朋友,你迷路了嗎?」

小男孩搖搖頭:「咳咳,我媽媽迷路了,我來找她!」

「不要著急,姐姐會幫你找到的,」尚小武拉住小男孩冰涼的手,「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男孩眨眨眼睛:「姐姐,我叫木爭。」

木爭?

木爭!

尚小武下意識地鬆開了小男孩的手,握緊口袋中的夜明珠。

「你……」

「姐姐,你要幫我,咳咳咳……」木爭拉住她的手,眼睛溼潤,「我知道你能看見鬼!隻有您能幫我!我媽媽,我媽媽變得不像我媽媽了……」

尚小武蹲下`身,握住小男孩的手:「木爭,你媽媽現在在哪?」

小男孩拉著她的手向外走:「姐姐,你快點跟我來……」

亓墨不在,洛藍重傷,陸瑜高燒,老巫婆又要照顧這兩個傷病的人……

尚小武點點頭:「我跟你去!」

離開警察局,尚小武攔了一輛出租車,按照小男孩指的路線來到一處居民樓前。

居民樓樓下已經聚集了許多的人。每個人都在仰頭注視著房頂。

尚小武也順著眾人的視線向上看。

不看還好,看到房頂的一幕,尚小武差點叫出聲。

房頂上聚集了好多人,殭屍一樣徘徊在高台邊緣,隨時會掉下來。

尚小武連忙跳下出租車,跑進那棟樓。可電梯卻壞掉了。尚小武一咬牙,開始爬樓梯。

二十三層樓梯,尚小武爬得氣喘籲籲,推開最後一扇門,終於來到了天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陣疾風吹來,尚小武被吹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強撐著挪步子來到了天台中央。

她看到了木青。照片上文靜知性的女人,如今卻雙眼血紅,長髮亂舞。

木爭瑟瑟地躲在她的身後,抱著她的%e8%85%bf,指著瘋狂的女鬼:「姐姐!你快幫幫我媽媽……她被壞人控製了……」

「放心!」尚小武摸了摸男孩的頭,頂著疾風上前,握緊了手中的夜明珠,念起心經。

「閉嘴!」木青向她猛地一揮,「閉嘴!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尚小武隻覺得一陣失重,飄飄地飛向空中,眼看著就要跌落天台,手想用力去夠天台的邊緣,卻差了那麼一寸,要向下墜落二十三層高樓……

「小武!」

突然一隻大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亓墨支起身來,將她拉上天台:「上來!」

尚小武跌在亓墨懷中,劫後餘生,如果不是亓墨摟著她的腰,她%e8%85%bf抖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念!」亓墨一手抓住身邊的鐵欄杆,護住她,抵抗著強風:「快!」

尚小武握緊夜明珠,念出般若心經。

疾風驟停,木青瞬間變了模樣,抱住向她跑去的男孩,微笑著墜落於萬丈之下。

「姐姐,謝謝你……」

☆、第八十六章

木青的案子順利解決。

尚小武還沒來得及開心,也沒來得及回會議室向病殘夥伴們炫耀一下,就被亓墨拎回家罰寫檢查了。

早已緩過勁來的尚小武振臂抗議:「法西斯你說!我哪錯了!」

亓墨冷冷地坐在她麵前,用戒尺拍了一下桌子:

「讓你乖乖在會議室等,你等了嗎?」

「……沒有,可是……」

「你答應好好的,不會一個人亂來,趁著我買藥的功夫就跑到房頂去做什麼?還跑那麼快!」

「我原來是跑長跑的嘛……我也想和你一起,可是那個小朋友說很急……」

「尚小武!」亓墨吧嗒一聲用戒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我要是沒追上去!你就掉下去了!」

尚小武低頭:「……那隻是個意外嘛……普通的鬼掀不起那麼大的風的……」

亓墨氣得差點翻白眼,揮舞著手上的戒尺:「又不聽話!給我把手伸出來!」

尚小武手背後:「你又不是老師,也不是我爸爸,憑什麼打我!你打我就是家庭暴力!我要起訴你!」

亓墨黑著臉僵了兩秒鐘,然後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還按了免提鍵。

小武爸爸的聲音焦急地傳來:

「哎呀,小亓啊!你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