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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我沒辦法和你去陵園了……」

亓墨擦乾淨手上的水漬,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沒關係,過幾日正好是她的祭日,再一起去吧!我送你去學校。」

十五年前的七月……

2001年……七月……

尚小武忽然想起什麼,問道:「是,13號嗎?」

「是……你怎麼知道?」

尚小武回憶起第一次亓墨請她吃冰淇淋時給她的卡,「你的密碼,是010713……」

「哦,」亓墨也想起來,笑著揉了揉她的頭,「不過你好不容易記住的密碼現在改成950127了,以後,你就不怕忘記了……」

尚小武的小心肝顫了顫,哎呦,亓墨居然改成了她的生日,這是不是說明以後他的錢自己隨便用的意思?話說,他到底有多少錢……白手起家的話掙了一套房一輛車,應該也沒有多少存款了……

「我送你去學校,等我一下,做點吃的一起帶去,」亓墨折身去取保溫盒,「來得及吧?」

「來得及,來得及,」尚小武嚥了嚥口水,看見了紫菜,目測亓墨是要做紫菜卷飯,湊上前,「我想吃辣白菜,特別酸的那種……」

亓墨瞇著眼睛看著她不說話,尚小武以為他還是像昨天一樣要親親,就踮起腳親了他臉頰一下,見亓墨愣住,才恍然他壓根沒想要親親。尚小武羞了個大紅臉,轉身顛顛地跑書房去了。

現在都不要亓墨命令了,自己就乖乖地親了?

自己是親習慣了,還是親上癮了?!

尚小武抱著頭在書房裡轉圈,忽然碰到了什麼,險些撞到,還好她即使扶住了。

這是……琴譜架?

這個架還挺眼熟,她好像在學校的提琴社見過……

尚小武突然看見了書架旁的角落裡擺著個琴盒,湊近了打開一看——果然是小提琴啊!

哎呦?亓墨還會拉琴?很可能啊!她經常在他車裡聽見小提琴曲,當初還以為他是裝高雅的……

尚小武興沖沖地捧著小提琴跑到亓墨身後,「你還會拉琴嗎?給我拉一首唄?」

亓墨正在做卷飯,無奈地舉起雙手,向她展示手上黏著的大米粒,「晚上回來給你拉,琴在這呢,人也在這呢,你還怕我跑了嗎?」

「哦……」尚小武失望地看著琴,模仿著記憶中的模樣,將提琴搭在肩上,擰緊了琴弦,「我挺羨慕會樂器的人的,陸大哥和千金都是鋼琴十級,還有好多同學好似提琴社的,從小就學,拉得可好了,可惜我的打擊樂器一級都沒過就放棄了……要不我嘗試一下,學學絃樂,說不定我還是個天才……」

嘎吱嘎吱的據木頭聲響起。

亓墨捂著耳朵,攆她去給陽台上的小蔥澆水了。

尚小武悲傷地一邊澆水一邊感歎,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有才,她除了天生自帶能見鬼技能,也沒啥了……

給小蔥澆完了水,亓墨的紫菜卷飯也做好了,還燉了個她喜歡的辣白菜豆腐湯,裝進了保溫杯,拉著她出了門。

「我們坐地鐵吧,」尚小武不想被社團的小夥伴們圍觀,再討論她如何從人見人躲的法醫專業脫塵而出逆襲傍上大款的,「現在堵車,坐地鐵快!」

「好……」

亓墨微微皺眉,看起來不太樂意,還是答應了,一手提著沉甸甸的飯盒和湯,一手牽著她去地鐵站。

人來人往,尚小武站在檢票口也覺得自己礙事,就向正在排隊買票的亓墨揮了揮手:「我有公交卡,先進去等你啊!」

亓墨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雙眼睛卻還是盯著自己,尚小武覺得他也太把自己當小孩了,轉過身向站裡走,不再看他。

難道她還會丟了?亓墨也太緊張了吧……好歹她哥哥也是開武館的,雖然她學藝不精,可不會平白叫人欺負了去。

尚小武背著平常的牛皮小書包,慢慢地走,買票的人比較多,亓墨估計還得排一會兒。走著走著忽然就覺得不對勁了,尚小武眨巴眨巴眼,有人在快速向她走來!

不是亓墨,亓墨穿的是皮鞋,這個人穿得是運動鞋或布鞋,走路很輕,她站的位置,也不是等地鐵的地方……怎麼辦,大哥教過她如何對付這種搶包的賊……

事實證明,尚小武的身體永遠比腦袋好用,還沒想出來哥哥交給她防身的辦法叫啥,身體就先一步本能反應,狠狠地把身後的小偷摔在地。

看著哎呦倒在地上的小偷,尚小武拍了拍手,這才想起來,這個動作叫做過肩摔。

周圍的人都看傻了。

一個小蘿莉把一個一米八幾的大漢摔倒了。

尚小武都覺得,自己太勇猛了些,有點對不住小偷大漢。

可是這種小愧疚隻持續了一秒不到。

大漢的確是大漢,刷地一下從腳踝抽出一把刀。

尚小武這個後悔,還不如被搶包了呢!

她就會防個身啊!

大哥後來嫌她懶,不教她了,告訴她遇到這種情況就一個字——跑!

能跑多遠跑多遠!

☆、第十八章

一看見刀,周圍本打算上前捉小偷的人也都不約而同地退了兩步,紛紛將熱切的目光投向蘿莉女俠,期待她再出奇招,將惡賊拿下。

尚小武倒是很想來個九陰白骨爪,分分鐘把大漢撂倒,然後一舉成為網絡紅人,走向人生巔峰。

但是事實證明,三十六計走為上才是真理。沒有經過大哥那樣的勤學苦練,遇見這種場麵,她還是逃跑來得實在。尚小武看著明晃晃的刀,%e8%85%bf都抖了,下意識地伸手護住小腹,想著要不要把空空的小背包取下來雙手奉上,再來一句大漢饒命……

正在醞釀那一句「大漢饒命」怎麼說才能更顯的自己軟弱可欺,她就被亓墨拉到身後,懷裡還被塞了飯桶和保溫杯。

尚小武被亓墨的後背擋住,看不見舉刀的偷包賊了,但剛才她可看得清清楚楚,那刀非常鋒利,刀鋒上都閃著光呢!一不小心劃到了要害部位,可是分分鐘就沒命了……

她可不想和一個偷包賊拚命啊!亓墨也不能有事啊!萬一她的孩子還沒出生,爸爸就先死了……那她也太悲劇了……

「喂……」

剛想阻攔亓墨,拉著他一起跑,就聽見了周圍圍觀群眾驚訝愕然的抽氣聲。尚小武在亓墨身後,除了亓墨的背影什麼都沒看見,就隻聽見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偷包賊,一口一個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好像要被侵犯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亓墨放倒了。

等等……

刀怎麼跑到亓墨手上去了?

亓墨舉著刀是要幹嘛?!

「阿墨!」

尚小武終於忍不住叫出聲,跑上前的時候,亓墨的刀尖就懸在偷包賊眼睛上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周圍人也嚇傻了,尚小武也嚇傻了,偷包賊不但嚇傻了,還嚇得尿褲子了……

亓墨將短刀交給了聞亂趕來的警察大哥,解釋了幾句,奪過她懷裡的飯盒,拉著她離開了紛亂圍觀的人群。

直到上了地鐵,尚小武還是心有餘悸。如果自己沒有喊,亓墨會不會一刀刺進去?

「你剛才為什麼那樣?他不過是害怕,虛張聲勢,又沒有真的要做什麼……」尚小武被他緊緊地攥著手,掙了兩次沒有掙脫,悄悄挪遠了些距離,可是地鐵上擁擠,她貼在門邊也沒什麼地方可躲。

亓墨本來是和她並肩站著的,見她要躲開,轉身一步擋在她麵前,正好按在牆角了。尚小武嚥了嚥口水,之前的餘悸還在,所以沒敢抬頭看他。好像第一次被壁咚,別說,真的挺有壓迫感的……

「我就是嚇嚇他,怕他再起來鬧事,」亓墨俯身將她攬住,下頜正好抵在她頭頂,「……我的確有點激動,嚇到你了嗎?」

「……嗯,」尚小武有點臉紅,餘光瞥見了不遠處大媽酸溜溜的目光,推了推亓墨,「你別壓著我啦……喂……」

亓墨乾脆不壁咚了,直接單手攬住她的腰,把她的小腦袋按在%e8%83%b8口,抱了個結結實實,「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剛才知道我多擔心嗎?沒事兒用什麼過肩摔……以後不許用了!再遇到小偷,把所有錢都給他,回家我給你按丟失的三倍報銷!」

「真的?」

一聽到三倍報銷,愛財的尚小武眼睛都亮起來了,看到亓墨壞笑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不是已經把他當一家人了麼?為了美食已經捨棄了節操,這次為了報銷,終於要以身相許了?

地鐵轟隆隆地滾動,尚小武趴在亓墨懷裡腦袋裡也暈暈的。

亓墨的味道一如往常,淡淡的洗衣粉清香中夾雜著些許煙味,還有一種特別的味道,說不上來,每次聞到心裡都很踏實,像冬天裡的棉被,有著一絲灰塵,卻也有陽光的氣息,讓人可以放鬆,安心地睡個午覺……

她好像真的喜歡上亓墨了……

但是亓墨剛才凶狠的樣子,她實在沒有辦法忘記。

麵對著鋒利的匕首,他平靜得令人心生惡寒。連她平日裡看著忍不住嚥口水的背影,都變得肅然起來,滲著寒意,無法靠近。

昨晚她暈暈欲睡,隱約記得亓墨說以前的經歷,細節是記不清了,隻留下了個挺艱苦的印象。沒有父母親人,十五年中都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過年過生日……哎,想想都覺得心酸。

不過她也沒有多少時間糾結亓墨到底有什麼坎坷經歷童年陰影,一到學校就被社團的人圍住。

離下午的正式綵排還不到兩個小時了,尚小武還得先和社員們再合練幾遍舞蹈。因為大家的舞蹈是尚小武從視頻裡一段一段學的,又教給社員的,碧泉領舞的部分她也熟悉,雖然一個月沒有碰,但是跳了兩遍也就熟悉起來。

可是碧泉是領舞,舞裙的款式細節也是特別的,尺寸也是按照碧泉的訂做的。碧泉比她高半頭,尺寸自然不合適。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學校周圍的乾洗店還關了門,更沒地方改尺寸了。

古裝盤頭造型複雜,珊珊也被小武喊來幫忙。珊珊強忍著八卦的心,抑製住了八卦小武和亓墨的想法,隻在她平平的肚子上摸了摸,就去幫社員們做造型了。社團裡忙成一團,每個人都在試舞裙,弄頭髮。

尚小武看著手中的舞裙和小社員買來的針線盒,無可奈何地搖頭歎氣,家裡有媽媽和奶奶,她幾乎沒動過針線。剛想著實在不行就用別針繫上應付一下算了,舞裙就被亓墨奪去,還順手把飯桶塞到她懷裡。

「都忙著呢,我一會兒再吃……」

亓墨沒給她解釋的機會,拉著她來到了隔壁的空教室,「都中午了,蹦躂了半天,肯定餓了,吃吧,吃完了裙子就改好了。」

尚小武抱著飯桶,看著亓墨拿起了繡花針在穿線,眉毛跳了跳:「你還會針線活?」

「改個衣服而已……這個必須改,大出來這麼多,不合身摔倒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