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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長,這就是昨天行動的所有人員資料,因為原本就是秘密行動,弟兄們潛伏了十四天,家都沒回過,所以知道的人很少,除了兄弟們以外,也就剩下打掃的兩個大媽,還有一個打雜的實習生,雖然和案子沒什麼聯繫,以防萬一……他們的資料都在這了。」小跟班擦著額頭的汗,抱著一摞沉甸甸的檔案夾進了門。

「再沒有其他人了?」男子拍著厚厚的一遝檔案,不放心反問:「確定?」

「確……定……」看到隊長的神情凝重,小跟班也緊張起來,嚥了嚥口水,試探地問道:「隊長,發生什麼事了嗎?」

「嘖,」男子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好好的,誰知道那瘋子又抽了什麼風……」

小跟班沒聽清,湊近了些,「隊長,你說什麼風?」

「什麼風……什麼風把您吹來啦!」

隻見隊長臉色如風雲驟變,剛鐵青著要罵他,轉瞬就堆滿了笑容。小跟班一哆嗦,瑟瑟地轉身望向身後。

不知何時,身後已然立著一個戴著藍牙耳機的男子,個子有一米八幾,白襯衣墨色西裝長褲。

小跟班艷羨地注視著男子,又看了看自己,心酸地歎了口氣,剛換下警服穿上了最好的便裝準備晚上蹭領導的飯,自己也是白襯衣黑褲子,可明明都是一樣的白襯衣黑褲子,為啥差別這麼大?這男人就好像從雜誌裡走出來,自己好像從被窩裡剛爬出來……

更令小跟班瞠目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往日裡囂張跋扈的隊長,笑瞇瞇地湊上前,噓寒問暖,端茶倒水……

隊長都沒給局長倒過水!

但是,還沒等小跟班看夠熱鬧,就被隊長再次踢出了辦公室。

男子鬆了口氣,轉身望著埋頭看資料的男子,一%e5%b1%81%e8%82%a1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點了一根煙:「我還想問你呢,昨夜你去哪裡?發了短信告訴我情報後就消失了,我怎麼打電話你都不回,昨晚那些傢夥可都帶著槍呢!大哥,好歹同學一場,你至少給我個信兒,讓我安心吧!」

「那種程度的,你有什麼不安心的,」亓墨刷刷地翻著檔案,頭也沒抬,「隻不過路過進去轉了一圈,順便幫你定了個位,我又不是你下屬,難道還要跟你匯報?」

男子打量著埋頭看資料的亓墨笑了兩聲,默默吸煙不說話,直到一根煙燃盡,才感慨道:「你的技術真是可惜了,要是當初不是那個什麼心理學教授……」

感受到亓墨的陰冷的目光,男子笑著擺手,湊近看清了亓墨手上的檔案:「怎麼了?昨天行動圓滿結束,並沒有走漏消息,你到底在找什麼?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我幫你一起找!」

「不用,找到了,」亓墨瞇著眼睛端詳著手中的一份檔案,靠在了沙發上,微微勾起%e5%94%87角,「昨天晚上收穫的確不小啊……」

男子騰地站起身來,見鬼一樣地打量著男子,湊近了些,又遠離了些,顫巍巍指著男子驚懼道:「不是吧?亓墨,我認識你也快七八年了!上一次看你笑……是,是哪年來著?」

亓墨的笑意愈濃,吧嗒一聲合上了檔案夾,站起身來揮著檔案夾向門口走去:「走了,這個就當你的謝禮了!」

「喂!亓墨!」男子急著上前阻攔,「你拿走的實習生,可是這一屆畢業優等生!都實習了三個月過兩天就要轉正了,你現在把他的資料拿走了是怎麼回事啊!」

「優等生?」亓墨握著門把手站定,轉頭道:「咱們倆也算是老朋友了,一直以為你的眼睛還挺亮的。怎麼?年紀大了腎虧,現在連眼神也不好了麼?讓這種連嘴都管不住的人進來,你是想搭進去幾條兄弟的命?昨天晚上他洩露情報,我可以出人證物證,你按規矩辦吧!」

男子氣得雙手握拳,直到亓墨的背影消失,才咬牙切齒道:「再怎麼也輪不到你這個不舉男來說我!」

重回車子的亓墨凝神聽著藍牙耳機裡的響動,已經有一會兒沒有了之前嗚咽的哭聲,很是安靜,看來是睡著了……

昨晚趁著她睡熟,他將她的米菲兔耳機塞改造成了竊聽器,雖然卑鄙了些,可如果不知道她的情況,自己的失眠症絕對又要犯了。

亓墨打開檔案夾,掃了一眼,便扔在了副駕駛座上。傻丫頭昨晚果然是被人推進套了,就因為個陸瑜……險些被……

即使最後自己得了漁翁之利,可亓墨仍然後怕,甚至不敢想如果不是自己答應幫蕭雲的忙,出現在哪裡將她帶出來,她又會怎樣。

「真沒想到陸教授還挺受歡迎,不過半吊子就是半吊子,」亓墨發動了車,誌在必得勾起%e5%94%87角,「已經撒了餌,就等著這條小雜魚自己搖著尾巴遊過來了,隻不過不知道小笨魚還要繞幾圈才能想明白……」

準備釣一條小笨魚回家,最主要的就是不能嚇到她,他得耐心等。隻是剛吃過一遍就放生……這滋味可不好受。所以等到亓墨回過神來,他已經又開回了小武的家,為了不驚動她,一直在她家附近繞圈。

竊聽器接受信號範圍有限,勉強在警局還能聽到,回到家就徹底收不到了。午後已過,正是酷熱的時候,烈日當頭,亓墨點燃一根煙,倚著車門,發現自己居然在等一個人。即使她不會出來,他還是想這麼等下去……

都說遇到愛情會變傻,亓墨自嘲地笑了兩聲,將煙頭準確無誤地扔進了身後的垃圾箱。

這時候,他餘光瞥見了陸瑜家的門開了,從門裡出來一個女子——正是早上維護陸瑜的陸家小妹陸千金。

還是和清晨一樣,穿著藍衣白裙,半盤半披著秀髮,很是清爽乾淨的小姑娘。

亓墨冷冷地盯著陸千金來到了一旁的尚家門前敲門,被小武的媽媽熱情地請進了屋。

原來,他們兩家是這麼親近……

驀然,亓墨想起清晨自己說陸瑜不好時,小武扇自己一巴掌時的神情。她維護陸瑜,就如同維護親人一般自然,陸瑜在她心裡的份量,遠在自己預期之上……

一瞬間炙熱如三伏烈日般的心,彷彿被潑了冰水。亓墨冷著臉,望向遠處的小房子,屏息聽著耳機中的動靜。

沉寂中忽然響起幾聲風鈴的叮咚聲響。

亓墨疑惑地望向尚家二樓的窗子。沒有聽到開門聲,窗子也緊閉著。拉得嚴密的粉紅窗簾更是紋絲未動。

沒有風,風鈴是怎麼響的?是她動了風鈴嗎?

不對!

亓墨蹙眉,再次凝神傾聽著耳機內的響動,分明是在風鈴響了三下後,女子才掀開被子,沒睡醒似的埋怨了一聲:「不是說今天不接單了嘛!怎麼連鬼都來招惹我……」

女子略帶起床氣的哼哼了兩聲,接著傳來窸窣的起床聲,穿拖鞋去衛生間的開門聲,水龍頭流水聲……

亓墨百思不解地盯著二樓的小窗。

怎麼回事?難道她屋子裡還有其他人?

不對,自從她進屋,就一直在哭,房間裡也沒有第二個人說話的聲音……

接單?難道她開了網店?不對,她所有網購記錄中並沒有與買家交流的信息,都是和賣家賣萌砍價的……

難道是動物?也不對,動物怎麼接單……

鬼都來招惹……

難道是鬼?

亓墨都忍不住在心裡吐槽自己,竟然推到鬼身上,自己也是夠了!

而且也沒多少時間供他推理,接二連三的聲音連續入耳,打開衣櫃的聲音,梳子落在桌子上的聲音,皮筋紮頭髮的聲音,連換衣服的窸窸窣窣的輕微聲響都能聽得到,徹底攪得他心緒不穩,別說推理,眼前早就開始浮想聯翩。

亓墨喉結滾動,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肯定是曬得有點中暑,才開始出現幻覺,剛想進了車子涼快涼快,耳畔又傳來了風鈴清脆的聲響。

亓墨突然定住,側耳傾聽:

一、二、三。

三聲,聲音不大,像是微風拂過,卻很有節奏的接連響起。

不是風,是人。

屋子裡的人是誰!?她睡著的這段時間一直在一起的人是誰!?

風鈴停頓了片刻後,女子才輕聲歎息道:「……知道了,我會幫你完成心願的……不過你既然找到我,想必已經知道我的規矩,作為報酬,我要知道一件事……」Θ思Θ兔Θ網Θ

剛剛還正常的耳機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雜音,驚得亓墨趕快拔掉,耳膜依然如被針刺一般,隱隱作痛。

亓墨捂著耳朵心有餘悸地盯著二樓的窗,如果他沒有聽錯,電波雜音響起的同時,風鈴也急促地響了起來!

叮鈴叮鈴,像是鬼魂來索命……

☆、第五章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亓墨有片刻慌神,陰森詭秘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在大夏天,脊背都有股不知名的惡寒。 耳膜還殘留著隱隱刺痛提醒他,剛剛不應該是他的幻覺。

亓墨不解地望著二樓的小窗,忍著刺痛,重新戴上了耳機。

耳機中的嘈雜尖銳聲已經沒有了。如果不是他耳膜還隱隱地疼,亓墨真的懷疑,剛剛電波的紊亂風鈴的響聲隻是自己的錯覺。

她在和誰說話?風鈴和電頻的紊亂又是怎麼回事?她會不會有危險?

一個接一個的問號湧上心頭,亓墨再也無法淡定,轉身向尚家快步走去。哪知剛到門口,耳機裡又有了新的聲音。

亓墨停下腳步。

咚咚咚的敲門聲後,小武媽媽道:「小武,別睡了!小妹來看你了!」

「來了。」

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此刻陸家小妹和小武媽媽都站在門前,難道她們沒有注意到小武屋裡子那個人?亓墨帶著懷疑猜測,靜靜地站在原地,聽著耳機裡的聲響。

小武媽媽將陸家小妹引進屋後就離開了。屋子裡現在有小武和陸家小妹,還有一個令亓墨毛骨悚然的未知存在。

粉紅色的小房間中。

尚小武坐在床邊,垂著眼簾,也不看素日裡親密如親姐妹一般的陸千金,並沒有想和她多話的模樣,「我一會兒有事要出門,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

尚小武起身準備離開,哪知道一抬頭看見昔日清麗的小美人哭得梨花帶雨,噗通一聲撲上前來抱著她的%e8%85%bf:

「姐姐!都是我不好!昨天是我用哥哥的手機給你發的短信啊……嗚嗚嗚……我隻是想困住你,不想讓你和哥哥約會……嗚嗚……學長說隻要把你約到那裡去就可以了……可,可是我不知道那個酒吧是那麼危險的地方啊!剛剛,剛剛學長給我打電話,說他因為洩露行動機密被開除了……我,我嚇壞了……姐姐,你,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受傷?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你,你是不是被早上那個壞人欺負了啊……嗚嗚嗚嗚……」

她沒事嗎?

尚小武哭笑不得,她很想說自己有事,然後和陸千金狠狠撕一架,一解心頭之恨……但是她說不出口啊!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