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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心計 陸君檸 4638 字 1個月前

胤繼續淡笑化之:「再點份七成熟的?」

沈小姐小宇宙有點小爆發了,都說了有血絲兒了,還讓她吃七分熟的?

巴不得她這個小丈母娘早點見閻王是不是?腹黑陰險,深不可測,好了,第二印象,直接負十分!

「點什麼七分熟啊?我要全熟,全熟的!!」

裴胤依舊淡笑化之,抬了抬手準備招來服務員,沈小言正瞇著眼,準備在心裡盤算著第三印象給他打幾分呢。顧方晴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惡狠狠地瞪向一直快活的沈小姐:「沈小言我警告你啊,適可而止,再挑,別說牛排了,以後連牛骨頭都沒得吃!」

她直接用美食威脅,可沈言她是什麼人?才不怕呢!

甩甩頭,沈小姐拽拽地說:「切!牛骨頭又不是給人吃的,你要是說魚骨頭、魚翅嘛,我倒還是會考慮考慮。」

顧方晴:「······」

裴胤一直淡笑化之·:「原來沈小姐愛吃魚骨頭和魚翅啊?嗬嗬,那以後咱們去吃魚骨頭和魚翅好了。」

顧方晴:·「······」

沈言:「······」

大男子主義,完全不尊重女性自由選擇權,第三印象,負二十分!!

整個一頓飯就在這種很詭異的氣氛下結束的,裴胤開車送兩位女士回家,沈言直接以今晚要留宿顧小晴家,當做她開天闢地離家出走的第一回。

她說得那叫一個豪邁,顧方晴忍不住眼角直抽搐。

她沈小言哪裡是第一回?從小到大,哪次考試及格了,她不是才敢回家?

裴胤很紳士地將兩位女士目測上了樓才將車開走。

隻是她們三個人都不知道,在黑夜中,一輛路虎就停在路邊。

唐以墨表情厥冷,沉著眸看著他們三人有說有笑的走進公寓樓,然後裴胤又一臉『春風得意』的離開。

「哎,小晴兒,這個男人我不喜歡!」沈小姐前腳剛踏進家門,後腳就哇哇大叫。

顧方晴捏著眉心,回頭瞪了她一眼:「你不喜歡有什麼用?瞧你剛才那一副『不管你怎麼順,老娘就是一頭逆鱗』的小人樣,巴不得人家不知道你狐假虎威啊?」

「切!」沈小姐很傲嬌的扭扭脖子扭扭%e5%b1%81%e5%b1%81,「就算是狐狸,本小姐也是最美麗、最妖嬈、最迷人的狐狸精~~~」

語調無限婉轉,顧方晴無語凝噎。

「沈言,你給我聽好了,我和裴胤那是——」

「假的嘛!我知道。」不等顧方晴說完,沈言就接住話。

「那你還好意思搞得一副丈母娘見女婿的樣子?要不要臉了?」

「怎麼不好意思了?假的也是女婿啊!」沈言說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再說,我臉大,哪裡不要臉了!」

顧方晴:「······」

簡直吐槽無力。

***

這天,是顧氏夫婦的祭日。

黑沉沉的天,彷彿是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明明是初晨卻連一絲絲微光也沒有。

以前,顧方晴在書上看過一句話:心情是晴天的時候,天雨也是晴;心情是雨天的時候,天晴也是雨。

她叫顧方晴,媽媽曾經告訴過她,那是來自於一句美麗的詩句:水光瀲灩晴方好。一直以來,她都是父母掌心中的寶,隻是這個寶,如今卻成為一根在風中飄搖不定的草了。

安樂園中,顧方晴和沈言兩人身穿一襲黑色長裙,手捧著一大束矢車菊站在顧氏夫婦碑前,麵色凝重。

「爸媽,小晴來看你了。」顧方晴將手中的矢車菊放到碑旁,退回一旁靜靜地看著墓碑,表情清冷沉靜,如一汪死氣沉沉的湖。

沈言看了她一眼,神色複雜,張張口,卻又乖乖地閉上了。她從自己的帆布包裡翻出很多東西,什麼蘋果啊,酒啊,香煙啊,什麼都有。

她挨個兒將東西擺在墓碑旁,邊放邊嘴裡唸唸有詞:「叔叔阿姨,言言給您們帶了些東西來,也不知道您們愛吃什麼,嗯,阿姨您可要多吃水果呢,美容養生,叔叔就少抽點煙了,但是言言還是給您帶了些······」

她說的話字字敲入顧方晴心裡,心很疼,可她卻始終不吭一聲。

沈言放完東西後,也退到顧方晴身邊了,她表情難得的嚴肅,看了眼顧方晴,用手肘撞了撞她,還是小聲地說了一句:「小晴,你要是有話和叔叔阿姨說的話,我就先到一旁去等你?」

顧方晴點點頭,沈言便對著墓碑微微頷首,轉身走去附件的休息區。

顧方晴站了一會,還是照著上次來的那樣,坐在了墓碑旁,一隻手扶著墓碑,頭靠在一旁,「媽媽,真好,又來看你了。」

她微微一笑,臉上表情很平靜:「我在華美你們不用擔心,小晴很好。」

「爸爸,爺爺他有事不能來看你和媽媽,你們不要生他的氣好嗎?爺爺很思念你們,小晴最近經常回去陪他老人家下棋呢。他身體一直很堅朗,你們不用擔心。」

說到這,顧方晴微微一頓,突然就想到了唐以墨,爺爺一直在跟她念叨。

「唐以墨······」心裡想著,嘴裡就不自覺的念出來了。

字音剛落,顧方晴就身體一顫,咬住%e5%94%87。

「媽媽,我很心煩。」顧方晴輕輕合起眼睛,心裡很苦澀,「媽媽,你能告訴我,車禍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有錯誤的話,請指正,謝謝。

☆、他說:顧方晴,你不要恨我

當年在墨爾本的時候收到的那些資料和錄音帶,她特意找了個學偵查學的學長司徒律幫她查,可眼見著半年多都快過去了,司徒律那邊依舊沒有半點有用的消息。

除了知道那盒錄音帶是非合成的,其他一概不知真假。

司徒律現在已經是墨爾本大學有名的偵查學副教授了,如果他都沒有辦法,那麼顧方晴想,她能知道真相的幾率就更小了。

就像司徒律所說的,她是不是可以直接問唐以墨?

可是,真的要問他麼?顧方晴一直在猶豫,內心很矛盾。

她心裡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唐以墨要製造車禍去殺害她的父母,如果單憑一個單子,這根本沒必要。可是若不是因為這個,那麼為什麼所有的證據又都指向他?

起先剛回來的時候,可謂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可是三四次下來,她就漸漸地冷靜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

然而,越是接觸,越是反感,顧方晴就覺得當年的事情鐵定不會那麼簡單,兇手到底是誰,她現在也說不清了,隻知道自己似乎對最初堅信的那些事實慢慢地開始動搖。

「媽媽,我真的很想知道當年車禍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拋下小晴呢?明明你可以很好的活著的·,為什麼·····」

顧方晴想著想著就不由得悲從中來,眼睛紅紅的,鼻頭也漸漸酸起來。

她媽媽是自殺死得,爸爸被炸得屍骨無存,媽媽當場就自殺身亡了。

三年來,她不是沒有怨過她,隻是終究是愛和思念大過了怨恨。

有些幸福如果注定需要失去,那麼她寧願從一開始就不要有。因為失去的代價太大,她身心俱疲,真的有時會感覺負荷不起。

***

唐以墨沒想到自己特意趁早來墓園還能碰見顧方晴,他刻意地想要避開她,卻依舊被撞了個正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兩人麵對麵站在顧氏夫婦的墓碑前,他一身剪裁極好的黑色西裝,站得筆挺,顧方晴神色駭然,一瞬間全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嗜血的狠戾。

「你給我滾!唐以墨,滾!這裡不歡迎你!」

與她的淩厲刻薄相比,唐以墨隻是靜靜地站在她麵前,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並不為之所動。

顧方晴突然就像是被人惹急了豎起全身刺的刺蝟,兩步走向前,就伸手用力推搡著唐以墨:「我讓你滾你聽見沒!給我滾!」

她大力的推著他,可唐以墨卻依舊不動如山,神情複雜地看著她不說話。

「滾!我恨你,唐以墨,我恨你!我爸媽不會歡迎你!你沒資格站在他們麵前!」她近乎發瘋似得撕扯著唐以墨的衣服,拳頭如雨滴般密密麻麻地落在他的身上,臉色淚痕一片,卻倔強的不哭出一聲。

唐以墨心中一慟,一個大力就將接近於瘋狂地顧方晴拉入懷中,緊緊抱著。

他不是第一次看見她這樣崩潰的。就在前些日子,她站在樓梯道裡,嘶聲裂肺的哭聲都讓他不由地悲慼。

往後的好幾個日夜裡,他一閉上眼,腦海裡浮現的就是她帶著張滿臉淚痕的臉,傷心欲絕的讓人覺得絕望。

人前,她總是刻意裝出一副幹練冷漠的樣子,精緻得就好像是一個沒有情感的假人。

人後,她的悲歡離合,卻又是他無法駐足的風景。

唐以墨心裡澀澀的酸,卻又說不出是為了什麼。

「滾!你給我放開!唐以墨你這個兇手,你滾!不要碰我!不要!」

懷裡,顧方晴就像是個發了瘋的小獅子,腳亂踢亂踩,不停地奮力反抗,掙紮,哭泣,聲音嘶啞,大有種歇斯裡地的架勢。

唐以墨想告訴她:顧方晴,你不要恨我,不要恨我······

可一肚子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他隻知道此刻,他需要緊緊地抱著她。

然而麵對她的發瘋控訴,唐以墨的沉默卻讓顧方晴心頭一沉,他,沒有反駁。

沒有反駁······是否就是變相的默認?

濃鬱的恨在顧方晴心中慢慢向外蔓延,至少她身體裡的每一寸地方,甚至每一個細胞都要充斥著對唐以墨的恨,方才罷休。

顧方晴掙脫不了他的禁錮,體力有限,身上的力氣也漸漸變得小起來,就在唐以墨以為她放棄了反抗的時候,他的肩膀陡然一疼。

顧方晴張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用力,死死地咬著。

唐以墨卻沒吭一聲,依舊保持著那個緊緊地抱著她的姿勢,筆挺地站在那裡。

直到感覺到了一股腥鹹的,顧方晴才慢慢地鬆開嘴巴,她的身體還僵在他的懷中,顧方晴語氣略帶諷刺地說:「唐以墨,你感覺到了麼?疼麼?嗬嗬,可是我父母死的時候,我比這個還要疼上一千倍一萬倍!」

唐以墨身體陡然一僵,原本抱著她的手漸漸放下,感覺到環在身體上的力道鬆了,顧方晴立刻就掙開了他,她惡狠狠地盯著他,恨不得手上有把刀立刻上前捅死他。

她抬起手,張開口剛準備說些什麼,唐以墨卻反映極快,直接勾住她的腰,再次將她扣在懷中,低頭含住她的%e5%94%87。

「不要說,恨我。」他低聲在她%e5%94%87邊撕磨。

看見她哭,他的心也在跟著疼。聽著她口口聲聲地說恨他,他的心更是酸楚。

顧方晴腦袋轟得一下,空了。呆呆地站在那裡,被動地被他抱在懷裡溫柔的%e5%90%bb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