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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將聖者之釘插入了自己的%e8%83%b8膛。他在奧特羅命令下,去尋找聖者之釘的使用方法。「我問你。你爲何要做出如此愚蠢的舉動?」

奧特羅問躺在床上的亞德雷。

「你也知道原因的吧。你已經調查過我的血液了吧。」

亞德雷笑著說。

「你說過的吧,聖者之釘,是將從聖者的血液中抽出的毒素結晶化的産物。所以我想,如果讓這結晶溶解在我的血液之中,我自己的身體就會變成凶魔的毒藥,不是嗎?」

奧特羅愣住了,他被震驚了。從亞德雷的那種態度來看,他已經確信了自己的成功。

「效果恐怕比你預想得更好。現在,你的血液已經是超越聖者之血的毒物了。如果凶魔喝下你的血液,可能堅持不了幾分鍾就會死去吧。即使隻是皮膚接觸,都會有劇痛的感覺。」

奧特羅轉身背對著亞德雷。

「但是,這實在是無聊的想法。有何必要以自己的血液爲武器?這想法甚至都沒必要記載到研究資料裏。不過……還是允許你繼續做我的弟子吧。」

亞德雷攥緊拳頭,朝著天花板高高舉起。

廣場上,凶魔的呼嘯聲此起彼伏。剛剛用手刀重創亞德雷腹部的鳥型凶魔,正在痛苦地扭動身子。亞德雷放下心來,看起來最後的一招起作用了。如果這次攻擊還無效的話,那亞德雷就山窮水盡了。

泰格狃沒有注意到,在塵幕之下,亞德雷將聖者之釘的前端折斷,並把它埋在了自己腹部的傷口之中。

「亞德雷先生!還沒有結束!」

多茲大喊道。就在此時,周圍的凶魔們殺向亞德雷。但是,從它們的動作中,已經看不到之前那種精妙的配合了。這些凶魔還處於混亂中,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麽,也失去了恰當的判斷力。

趁此機會,芙蕾米一槍打爆了鳥型凶魔的頭,下一發子彈則貫穿了它的腹部。

與此同時,周圍的凶魔停止了動作,一起倒在了地上。

「最後一擊!」

芙蕾米喊道,準備再次朝已經死去的鳥型凶魔射出子彈。就在此時,一隻無花果實從鳥型凶魔被打碎的頭顱中飛出。

「哦哇啊啊啊啊啊啊!」

無花果實張開大嘴,發出慘叫聲。

「疼、疼、好疼啊!這是、什麽東西!啊、好疼!救救我!凶魔們!快來救我啊!」

泰格狃揮動著無花果蒂上的藤蔓,在地上不停打滾。

這就是泰格狃啊。亞德雷甚至短暫地忘記了戰鬥,仔細地看著這顆果實。就是它,控製了自己的一切,毀滅了自己的一切。

這是亞德雷第一次近距離看到泰格狃。它是如此弱小,而又如此淒慘。

「亞德雷!快抓住泰格狃!」

芙蕾米喊道。

泰格狃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僅僅十秒之前,勝利就在它眼前唾手可得。然而現在,它卻因渾身劇痛扭曲著身體,身體已經毫無防備。

「噢啊啊啊啊!」

泰格狃恐慌地大叫著。它這無力的本體從暴露未在敵人的麵前過。

泰格狃揮舞著藤蔓,逃離了亞德雷的手心,搖擺著果實,躲開了芙蕾米的子彈。它全速向廣場之外跑去。

即便一號被打倒了,它還有許多手下。隻要飛到任何一頭的嘴裏並操縱它,自己就能得救。現在的泰格狃,隻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二十四號與蜘蛛型凶魔疾馳過來,想要救下泰格狃,但它們卻遭到身後的從魔襲擊,一瞬間就被打倒了。

「泰格狃大人,到這裏來!」

一頭凶魔闖過了廣場上從魔的防線,沖到泰格狃身旁。就在泰格狃抓住凶魔手臂的瞬間,多茲釋放的雷擊打倒了這頭它本想操縱的凶魔,泰格狃隻得拖著被燒焦的身體繼續逃竄。

「嘁!」

芙蕾米的炸彈滾到了身邊,泰格狃撐著藤蔓高高跳起,躲過了爆炸的沖擊,但是爆炸的氣浪把想要逃離的泰格狃又帶回到了廣場中央。

「快救我!快救我!快來救我!」

泰格狃已經不知道喊了多少遍。但是,沒有一個部下響應。誰都無法突破從魔的防線。泰格狃蹣跚著,把目光投向正在注視著自己的多茲。

「快救救我……多茲!我們是……朋友吧……」

「我再說一遍,曾把你當作我的朋友,是我一生之恥。」

多茲放出雷擊,泰格狃已經認爲自己死期將至。但是,傷痕累累精疲力盡的多茲,它的雷擊沒能命中泰格狃。盡管如此,泰格狃的藤蔓還是被燒掉了一大半,隻剩下一根了。

我輸了嗎?泰格狃想。但是自己究竟輸給了什麽呢?

明明是必勝的戰鬥,沒有任何可能導致失敗的因素,但是卻輸了,這隻能說是發生了奇跡。

泰格狃知道,無論何時,隻有愛的力量才能帶來奇跡。

自己確實輸了。輸給了亞德雷,輸給了芙蕾米,輸給了支撐著兩人的愛的力量。

「……啊,啊啊啊啊!」

泰格狃慘叫著,它揮舞著最後一根藤蔓。

輸給愛的力量。隻有這件事是無法接受的。這比死亡更令人痛苦。

泰格狃比誰都相信愛的力量。同時,它也比誰都憎恨愛。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

自己是踐踏愛的存在,是利用愛的存在,必須是這樣才行。如果敗在愛的力量手下,泰格狃支撐著活到今天,將變得毫無意義。

泰格狃還在無意義地揮舞著藤蔓,不斷地慘叫著。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

「……捉住你了。」

亞德雷抓住了泰格狃的身體。

亞德雷緊握著泰格狃的身體,大口喘著粗氣。隻要把這個果實捏碎,一切就都結束了。雖然明知道這一點,但是不知爲何,亞德雷的手指就是無法動彈。

眼前一片朦朧,腳下搖搖晃晃。自己居然還能夠站立,這真是不可思議啊。

「亞德雷,你在幹什麽呢!快點殺了它!洛洛尼亞和莫拉還危險著呢!」

芙蕾米疲於應付試圖突入廣場的凶魔。多茲也已經步履蹣跚,但還在勉力釋放著雷擊。亞德雷手握泰格狃遲遲沒有動作。他懷疑泰格狃仍在打著什麽壞主意或者還有後招。

但泰格狃隻是無意義地揮動藤蔓,它已經真的無計可施了。

不知爲何,亞德雷感到了一絲悲涼。粉碎掉自己的一切的存在,居然是個如此脆弱的東西。

多少年前自己就已經下了決心,要在成功複仇之時一鼓作氣殺掉它,不需要它求饒,也不用它懺悔,隻是要它血債血償。

但現在的亞德雷放棄了當時的決意。有幾句話,無論如何都要告訴它。

「泰格狃,你說過的吧。我是你的玩具,我是爲你而存在的。但是啊,實際上完全是反過來的。」

「……你在胡說些什麽。」

「你是爲了我而存在的。上天爲了能讓我與芙蕾米邂逅,才讓你活到現在的。」

泰格狃沈默了一小會兒。隨後,泰格狃僅存的一根藤蔓忽然伸長了十幾米,藤蔓的前端直刺入一頭凶魔的體內。

亞德雷,你錯了,我怎麽可能是爲了你而存在的。泰格狃在心中默念。

我並沒有輸給愛的力量。就算殞命於此,我也要繼續踐踏愛,繼續折磨沈浸在愛之中的人們。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戰鬥徹底結束之時,我絕對不會是敗者。

亞德雷、芙蕾米,走著瞧吧。我要把你們兩人的愛,踐踏到最後一刻。

「‘芙蕾米,我來最後告訴你吧!’」

泰格狃高聲叫道。亞德雷看到,泰格狃藤蔓的前端刺入了鼠型凶魔的%e8%83%b8口。他想起,真實之書就在鼠型凶魔的身上。泰格狃用真實之書對自己施加了咒術,所謂使用次數有限,其實是謊言。

「‘你的母親,她是真心愛著你的!’」

泰格狃喊道。聽到這話的瞬間,芙蕾米的身體變得僵硬,仿佛被凍住一般。

亞德雷的直覺告訴自己,絕不能放任泰格狃繼續說下去了。他將手指掐入了泰格狃柔軟的身體之中。

「‘還有,亞德雷……’」

泰格狃還想說些什麽,但亞德雷已經捏碎了它的身體。

在嵌入泰格狃身體的手指之間,亞德雷摸到了兩枚小小的硬塊。其中之一是凶魔的命核,尺寸小到前所未見,另一個則是一顆紅色的寶石。

這時,亞德雷感到天旋地轉。這並非因爲受傷,相反,一種以前從未感受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向他襲來。

自己要變得不再是自己了,就像是腦袋中有什麽東西正在消失。

無法繼續沈浸在複仇成功的喜悅之中了。亞德雷拚盡全力,忍受著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盡管快要昏倒過去,亞德雷仍然沒有鬆開泰格狃的身體。如果不把手指間殘存的泰格狃的命核捏碎,就不算真正殺死它。

就在亞德雷幾乎要將命核破壞之時,已經不成樣子的泰格狃的嘴動了。它用隻有亞德雷才能聽見的微弱聲音,留下了一句話。

聲音傳到亞德雷耳中時,泰格狃的命核被捏碎了。亞德雷崩潰般地倒在了地上,就那樣陷入了昏迷。

泰格狃死去的同時,芙蕾米左手的紋章發出一道強光。強光隨後化作六顆光彈四散飛去。

兩顆光彈射入了茶末的大%e8%85%bf和被從魔吞下的漢斯的身體。其餘四顆光彈則飛向西北方向,打在戈爾道夫、莫拉和洛洛尼亞的紋章上,消失了。娜謝塔尼婭的紋章同樣也被光彈擊中。

能夠奪取六花紋章之力的聖具——黑之徒花,隨著泰格狃的死去,徹底宣告失效。

整個遺跡中回響著凶魔們的哀嚎。它們茫然失措,胡亂地呼喊著。凶魔們開始各自爲戰,一下子就陷入了混亂。

幹什麽的凶魔都有。有仍想救出已經死去的泰格狃的,有想從化爲火海的森林中盡快脫身的,還有想要殺掉六花的和停在原地慟哭的。而更多的凶魔不知道該怎麽做,隻是呆立在那裏而已。

「……洛洛尼亞。」

洛洛尼亞被一個聲音喚醒了。

在讓芙蕾米等人逃離之後,洛洛尼亞一直在不停地戰鬥。她的記憶在戰鬥中中斷了,就連戰鬥持續了多長時間都不知道。

自己應該已經死了吧。釋放出全身血液的攻擊,是她最後的殺手鐧。一旦用過這招,就無法繼續戰鬥了。即使是鮮血之聖者,失去大半的血液也會動彈不得。

麵對百餘頭凶魔,戰鬥到最後一刻的自己的結局,連小孩子都猜得到。但洛洛尼亞覺得,就算如此也沒關係。

「……我們、贏了。」

洛洛尼亞聽到了某人的聲音,睜開了雙眼。那是與失去意識之前相比沒有任何改變的戰場,但是,又有著巨大的不同。凶魔們呆立著,似乎忘記了要攻擊自己。而在洛洛尼亞身邊的,是戈爾道夫。

他扛著莫拉與娜謝塔尼婭兩人,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