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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確定。」

洛洛尼亞一邊緊鎖雙眉,一邊繼續檢查芙蕾米的身體。芙蕾米沈浸在記憶深處。難道不能想起些什麽來嗎,難道自己沒有能夠幫得上洛洛尼亞的地方嗎?

曾經朝夕相處的家人們的臉浮現在芙蕾米的腦海中。母親,白蜥蜴,赤蟻,貫嘴鳥。它們知道這個病嗎?肯定知道的吧。然後,現在它們一定在暗地裏嘲笑著被蒙在鼓裏的芙蕾米。

他們曾在何時透漏出些情報嗎?芙蕾米回想著與家人們一起度過的時光。

此時,洛洛尼亞把手放到芙蕾米%e8%83%b8`前心髒附近的位置。這份觸感,喚醒了芙蕾米內心深處的一段記憶。

幼年時候,母親常常用觸角柔軟的部分撫摸著芙蕾米的%e8%83%b8。她每次撫摸的都是心髒附近的位置。最初芙蕾米會因酥癢而抵觸,而她卻不在意,繼續著撫摸。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芙蕾米接受了母親撫摸她的觸角。

「……心髒。」

芙蕾米說道。

「洛洛尼亞,仔細檢查一下心髒。」

洛洛尼亞點了點頭。她小心翼翼地將針插在芙蕾米心髒的附近,一麵刺針一麵檢驗沾在針上的血液,如此反複多次。芙蕾米屏住呼吸,等待洛洛尼亞檢查結束的那一刻。

「……這是。」

洛洛尼亞提高了音量。

「有了!在心髒附近有腫瘤一樣的東西。它很小,小到不用心是注意不到的,但也無害。不過,從那裏伸出幾根觸手,在損傷著心髒和肺。而且……從觸手裏還釋放出能夠破壞命核的毒素。」

「如果摘除掉它的話……」

「就能好了。在芙蕾米小姐體內也沒發現其他奇怪的地方。隻要把這個腫瘤摘除,就不用擔心別的了。」

芙蕾米聽著重要的發言。

「洛洛尼亞,現在能夠立刻摘除嗎?」

洛洛尼亞陷入沈默,芙蕾米再次開口。

「不好意思,我問了蠢話。現在就摘除吧。」

洛洛尼亞點了點頭,集中了精神。之後,她放在芙蕾米%e8%83%b8口上的手發出光芒。突然間,從芙蕾米口中噴出大量鮮血。

「啊,啊,嗚哇!」

洛洛尼亞驚慌失措地發出驚叫。她捂住倒下的芙蕾米的嘴,往她%e8%83%b8口施加別的術式。

芙蕾米一邊吐出血來,一邊站了起來。果然不行嗎,芙蕾米想。必須找到其他辦法才行,不然的話是救不了亞德雷的。

不知何時開始,亞德雷跪倒在泰格狃麵前。

想讓芙蕾米獲得幸福。他無法斬斷這份思念,也無法去憎恨芙蕾米。一旦疏忽大意,火攻、豹型凶魔,這些關鍵詞就會脫口而出。

「……我可是,地上最強的男人啊。」

亞德雷說道。這是他保持理智時所能說出的最後的話。地上最強的男人不會輸。地上最強的男人能夠通過任何苦難的考驗。

不管失去芙蕾米有多麽痛苦,地上最強的男人一定能夠承受得住,也一定能夠粉碎被植入的虛僞的愛。毋庸置疑。我可是地上最強的男人啊。不是泰格狃的提線木偶。不是泰格狃的玩具。

芙蕾米不斷咳嗽。由於疼痛與呼吸困難,芙蕾米多次險些暈厥。她一邊忍受著痛苦,一邊拜托洛洛尼亞再次施展術式。

此時,娜謝塔尼婭跑回了遺跡之中。

「……快轉移陣地吧,我們被凶魔發現了。」

芙蕾米被洛洛尼亞攙扶著,逃離了遺跡。看著兩個人的表情,娜謝塔尼婭似乎明白了現狀。

一邊甩開零零散散的追兵,娜謝塔尼婭一邊說道。

「現在考慮怎麽逃離此處比較好吧。從亞德雷先生被抓住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雖然不忍心去想,但應該足夠去拷問亞德雷先生、逼他說出一切了吧。恐怕作戰計劃已經暴露了。」

吐出口中的積血,芙蕾米答道。

「不,不會的。」

「你的理由是?」

「泰格狃應該留意到我們在製訂作戰計劃了,但它還不至於知道作戰計劃的詳情。」

「爲什麽呢?」

「如果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將計就計來殺我們的。因此倒不如說,現在實施計劃比較好。但泰格狃還在阻礙著我們,它應該是害怕作戰計劃的實施吧。」

娜謝塔尼婭點了點頭。

「雖然是比較樂觀的看法,但應該還有殺死泰格狃的機會。」

「我覺得阿德還在爲了守住計劃而戰鬥著。」

洛洛尼亞說道。

「但是,我們還沒找到最爲緊要的解救芙蕾米小姐的辦法。最糟糕的情況,我們必須做出決斷,或許得拋下芙蕾米小姐與亞德雷先生。」

洛洛尼亞頓時驚慌失措,但這從娜謝塔尼婭的立場上來說是理所當然的事。

「對我們來說也是個艱難的決定,但如果被泰格狃殺掉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芙蕾米製止了想要反駁的洛洛尼亞。

「洛洛尼亞,隻要摘除心髒的腫瘤,就沒問題了對吧。」

「是,話是這麽說。但是……做不到。腫瘤估計已經侵入芙蕾米小姐的心髒。如果摘除它的話,你的心髒也會停止跳動。不管你身體多麽強壯也……回天乏術。一定做不到的。啊對了,如果通隆在的話,或許……」

洛洛尼亞抱著腦袋念叨著。這時,芙蕾米靈光一閃。

「娜謝塔尼婭,就稍微,再陪我們一會兒吧。如果這次也失敗的話就放棄。」

「……我倒是可以。」

「賭一把吧。」

與此同時,狼型凶魔還在拚命扮演泰格狃。從剛才開始二十四號就始終一言不發,泰格狃並沒有聯係它們。最後一次收到的傳令,還是許久之前告知的抓住了亞德雷和漢斯這件事。

不知如何是好的狼型凶魔,隻能維持現狀。它一直給屬下下達命令,說拖住在周圍晃蕩的六花、殺掉躲在結界裏的莫拉和戈爾道夫。

從剛才開始,它就隻是迎擊多茲死纏不放的攻擊,以及把六花的動向傳達給泰格狃。僅此而已。它的部下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它。

『治愈凶魔,不要大意了。準備好能隨時出動。』

狼型凶魔對它身邊的特質凶具十七號說道。它對部下說過在遠處監視芙蕾米。如果芙蕾米遭遇什麽不測,立刻派出十七號趕去治療她。十七號的能力,能夠救活奄奄一息的凶魔。

不能讓芙蕾米死掉。這是泰格狃下的死命令。

此時,有偵查兵來到狼型凶魔身旁。狼型凶魔聽到了非常可疑的報告。

『芙蕾米在和洛洛尼亞、娜謝塔尼婭戰鬥。那家夥背叛六花了!』

「快清醒過來!」

洛洛尼亞一邊喊道,一邊用鞭子防下芙蕾米的子彈。

「我真是看錯你了,芙蕾米小姐!難道你不知道你被騙了嗎!」

娜謝塔尼婭從地麵生出刀刃,刺向芙蕾米。驚險萬分地,芙蕾米躲過了攻擊。她想道,你們兩個都演得很好。在凶魔們看來這應該是一場真正的攻防戰吧。

聽到前方傳來的幾十頭的凶魔靠近的腳步聲,芙蕾米看到了在森林前麵的狼型凶魔的身影。

「泰格狃!我投降了!別攻擊我!」∴思∴兔∴網∴

芙蕾米飛奔向凶魔群中。部下的凶魔們襲向洛洛尼亞和娜謝塔尼婭。芙蕾米把槍放到地麵上,跪倒在狼型凶魔麵前。

「……是我錯了。雖然我曾想要殺了你,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的歸宿,果然隻能是凶魔這裏。」

芙蕾米知道狼型凶魔並不是泰格狃,但正因這樣,才更要裝出一副堅信不疑的樣子。

「這樣啊……但是,你也挺會撒謊的啊。你是在謀劃些什麽嗎?」

「被懷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我能做的隻有不斷地說這是實話了。」

芙蕾米一邊和狼型凶魔對話,一邊用餘光掃視假大本營裏的凶魔們。然後,她發現目標了。那是一頭青蟲模樣的凶魔。它是特質凶具十七號。

那是擁有治愈所有凶魔的傷病的能力的凶魔。

「治愈凶魔……」

這是幾分鍾前的事。聽了芙蕾米的話,洛洛尼亞擔心地小聲說道。當然,芙蕾米也會感到不安。要治好紅色印記之病,隻能從心髒將腫瘤摘除。但是,就算是芙蕾米,心髒被挖去一塊的話也無疑會死。

不過芙蕾米想起來了一件事。在泰格狃的陣營中,假大本營裏有一頭凶魔。那是在泰格狃的軍中也聲名遠揚的治愈凶魔。

特質凶具十七號,這頭青蟲型凶魔能夠修複凶魔的禸體,就連失去的禸體的一部分也能恢複。隻要沒斷氣太久,它就有可能讓凶魔起死回生。芙蕾米聽母親說過,就算是與普通凶魔相去甚遠的芙蕾米,它也能夠治療。

「挖去心髒的一塊,再讓那頭凶魔修複。這樣的話就有可能治好紅色印記之病。」

「……不行的。讓敵人來治療芙蕾米小姐什麽的……」

「我會假裝背叛你們,然後讓敵人接受我的投降。隻要我讓對方相信我是它們的同伴,就會幫我治療的吧。」「這一點保證都沒有。或許對方會舍棄背信棄義的你。就算能夠治好心髒,也不一定能治好紅色印記之病。」

「但也隻能這麽做了。」

芙蕾米回應娜謝塔尼婭。看來在隻有這個辦法這一點上,雙方是達成共識的。

「但我在那些家夥麵前自殺也是不行的。我會假裝背叛你們,和你們戰鬥。到時候,我會故意露出破綻,屆時你們來攻擊我的心髒。」

芙蕾米看著洛洛尼亞的表情。能拜托的人隻有準確掌握病竈位置的她了。芙蕾米盯著她的眼睛。洛洛尼亞盡管猶豫還是點頭同意了。

「但是,敵人真的會相信嗎?你真的背叛了我們這件事。」

「我會讓它們相信的,一定。」

芙蕾米說道。

「治好紅色印記之病後就立刻實施作戰計劃。即使行動失敗我死了,也照常執行計劃。」

芙蕾米把一個小摔炮遞給洛洛尼亞。隻要引爆這枚摔炮,就會點燃裝在枯葉上的火藥,引發森林大火。同時,也會引爆附著在礙事的飛行凶魔身上的火藥。之後打倒二十四號的話,應該就能中斷狼型凶魔跟泰格狃的聯係。

打倒二十四號的任務就交給娜謝塔尼婭了。這樣的話,就算沒有芙蕾米也可以照常執行計劃。做好準備的芙蕾米把槍對準洛洛尼亞。子彈掠過她的耳邊,芙蕾米開槍了。

治愈凶魔……十七號靜靜地監視著芙蕾米。與其他凶魔一樣,狼型凶魔也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芙蕾米。

現在還無法讓十七號替自己治療心髒。如果不能讓它們真的相信自己已經叛變的話,就有可能會被拋棄。該怎麽做才能讓它們相信自己呢?

正當芙蕾米這麽想著打算站起來的時候,狼型凶魔用觸手扼住了芙蕾米的手腕。

「你沒有戰鬥的必要。比起這個,我想問你一下,爲什麽我們向你勸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