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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烤啊,這裡真的好熱,不僅熱,還噁心,許安暖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已經走不下去了。

她現在就想往回跑,沒有勇氣繼續走下去了,可這是必經之路,又無法逃避。

為什麼十八層地獄沒有電梯,如果有,她寧願坐電梯下去。

她平常就不喜歡爬樓梯,雖說下樓梯比上樓梯輕鬆,但是下十八層,還真沒有試過。

而且是在這麼恐怖的氣氛和環境中,許安暖越來越害怕,越來越緊張,而且身體的不良反應也越來越強烈的。

她的腳很痛,然後還覺得地麵燙腳,現在隻要她扯了扯金線,冥王就能將她帶回去。

可是她真的很想見劉詢,她咬牙忍著,繼續往下走。

這第六層地獄裡被烤的人,都是生前惡意縱火或為毀滅罪證,報復,放火害命者,死後打入銅柱地獄。

許安暖越走越快,終於離開了第六層,地麵果然也沒有那麼燙了,但腳底板依然感覺痛,就好像光腳走地石子兒上的感覺。

一晃眼,到了第七層地獄,之前也隻聽說過什麼上刀山,下油鍋,這回許安暖倒是開了眼界,居然見到了真正的刀山。

所有殺牲者,別提殺人,生前殺過牛呀、馬呀、貓、狗,因為它們也是生命,也許它們的前生也是人或許還是你的……,因為陰司不同於陽間,那裡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牛、馬、貓、狗以及人,來者統稱為生靈。

死後,就被定義為殺生了,不用想,刀山等著你,逃不掉的。

許安暖這下直接傻眼了,這要是平時不小心踩死一隻螞蟻可怎麼辦?

但是具體怎麼執行,應該還有別的說道兒,隻是她沒心情也不想多看,低著頭一個勁兒地趕路,不停往第八層地獄跑去。

跑到一半,突然一陣陰冷的風吹來,許安暖打了個哆嗦,冷的不行,越往下走,就越冷,剛走到第八層地獄,她的腳就凍僵了,抬頭一看,石碑上寫著:冰山地獄。

凡謀害親夫,與人私通,惡意墮胎的惡婦,死後都會打入冰山地獄。另外還有賭博成性,不孝敬父母,不仁不義之人,也是打下冰山地獄。

許安暖看冰山看了一眼,真的好冷,她凍得牙齒直打顫,這地方太陰冷了,估計像潘金蓮那樣的,死後肯定要被打入這裡了。

還有她那個賭鬼老爹,估計死後搞不好也會來這裡,她老爹那麼好賭,欠了那麼多債還連累她經常被高利貸追債。

想到利貸的債,她就想到了林天成,她父親的賭債還是林天成幫她還的。林天成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算壞人,不知道他死後,會不會出現在這裡。

許安暖的腳步越發地沉重,因為太冷,%e8%85%bf直抖,全身都發顫,可是再不走,估計就要被凍僵在這裡,變成冰雕了。

就在她一步一步,快要走出冰山地獄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熟悉的稱呼,「暖暖……」

許安暖一驚,停住腳步,慢慢轉過身,看向冰山,沒成想,看到她的賭鬼老爸已經凍成冰雕了,隻剩下兩隻眼睛還在轉。

「爸,你不是跑了嗎,你怎麼會在這裡?」許安暖一直以為她老爸跑路了,不知道賭債已還清,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死。

剛才還在想,他死後有可能被判到冰山地獄,沒想到真的在這裡看到他了。

「暖暖,爸爸對不起你,我不放心你,跑回去看你的時候,被車撞了。死後閻王爺雖然為我主持了公道,但是我生前賭博成性,罰我來冰山地獄受苦,你怎麼來這裡了?」安暖爸爸問道。

許安暖聽到他的話,眼淚下來了,「我已經還清你的賭債了,我以為你躲在哪兒,早晚會跟我聯繫,我沒想到你已經死了。你為什麼不藏好,為什麼要回來找我,你為什麼不好好活著?」

「暖暖,別哭,爸爸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和你媽了。你媽跑了,我也沒照顧好你,還老是拖你的後%e8%85%bf。」安暖爸爸的話更是讓她心酸。

小時候,別人都有父母接送,而她隻有爸爸,爸爸還不是每天都能見到,但隻要她在學校犯了事,要找家長的時候,她就會找爸爸,因為怕外公知道責罰她。

當她看到爸爸被班主任批評的時候,她在心中竊喜,她其實就是故意的。可是爸爸卻從未怪過她,隻是摸摸她的頭,帶她去吃好吃的,告訴她,要好好學習,將來做個有用的人,別像爸爸。

那時候許安暖並不懂爸爸的無奈,後來長大了,懂事了,她就明白了。

她怨過他,甚至恨過他,可是血濃於水的親情是無法抹去的。

當她被高利貸威脅恐嚇,被追債的時候,她雖然很生氣他又死性不該跑去賭了,同時還擔心他的安危。

許安暖本想著多賺點兒錢,等她不在的時候,外公可以有錢住高級療養院。

她也想過,給爸爸留點兒錢,讓他做點小生意,養活自己。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爸爸已不在人世,如果不是這次來地獄找劉詢,她都不知道爸爸已經去世了。

「這幾個月,你去哪兒了?你為什麼不跟我聯繫?」許安暖含淚問道。

安暖爸爸根本無法動彈,整個人都被凍住了,說話的時候%e8%88%8c頭打結,根本說不利嗦。

「我……在鄉下的一個物流集散中心當快遞員,每個月也有幾千塊,我……存錢給你買了一條項鏈,在……在警察那裡。」安暖爸爸說著說著眼淚下來了。

許安暖也哭了,她可以想像,她的爸爸用自己當快遞員賺的錢,買了一條項鏈來見她時的心情,可是他卻在路上發生車禍去世了。

「爸,我帶你離開這裡,你明明已經改過自新,你不賭了,為什麼要受這樣的罪,我們去找閻王評理。」許安暖上前伸手想將爸爸從冰山上拽下來,可是已經完全凍住了,根本動不了掉。

安暖爸爸見到許安暖哭得像個淚人,想將他從冰山上拉下來的時候,心裡更是心酸,「暖暖,你走吧,別管爸爸,爸爸罪……罪有……應得。」

「不,我一定要救你出去,我不管什麼罪有應得,我不能看著你在這裡受苦。」許安暖看到爸爸的手被凍住了,她就用自己的手去暖他的手。

哪怕冰冷刺骨,哪怕她自己都冷的打顫了,但她仍然不放棄,手凍冷了,就用臉去暖那隻手,最後她整個人都撲到爸爸的身上,想將他身上的冰暖化。

可是,安暖爸爸沒有被暖化,許安暖自己也被凍住了。

此時,房間裡的床上,許安暖眉毛染上一層冰霜,墨玉馬上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伸出手探了一下她脖子的溫度,隻有微微的熱度。

第171章 劉詢,謝謝你能理解我

「冥王殿下,你快過來看看,安暖的體溫下降的很快,眉毛都染上冰霜了,這是怎麼回事?」墨玉喊道。

冥王一聽,趕緊走到床邊,墨玉主動閃到一邊。

「遭了,她在冰山地獄被凍住了。」冥王皺眉道。

「那怎麼辦?」墨玉急忙問。

「將她喚醒,立刻帶回來。」冥王說完用自己的靈力,召喚許安暖,許安暖趴在爸爸的背上,已經頭麻木了,她沒有力氣說話,同樣,她爸爸也說不了話了。

「許安暖,你這個蠢女人,你是不是又多管閒事了,你能聽到嗎?」冥王的聲音傳來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但是許安暖卻清楚地聽到了。

她閉上眼睛,集中精力,用意念回應他,「我要救一個人,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個,帶我們出去。」

「保證?我能相信你的保證嗎?你一點兒也不像惠兒,做事不知輕重緩急,我現在救你回來都困難,怎麼多救一個?」冥王質問道。

「求你,幫幫我吧,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許安暖苦苦哀求。

冥王沒有辦法,再拖下去,許安暖失去意識,連她也救不了,隻得使用靈力收線,將兩個人一起拉了上來。

「啊,好冷,凍死我了。」許安暖一回來,就往床上蹦,回到自己的身體以後,還是覺得冷,「為什麼這麼冷,我都回來了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在下麵凍成冰了,你在這裡的身體也凍住了,眉毛都出冰霜了,自己摸摸。」墨玉冷冷地說。

許安暖伸出手摸了摸眉毛,她眉毛還真的結了冰霜,她趕緊用被子將自己團團圍住,看了看站在窗邊的父親,說:「爸,你不冷嗎?」

「你爸爸?」冥王一臉狐疑地看著安暖爸爸。

「我爸肯定也凍壞了,那冰山地獄太冷了。」許安暖披著被子,還是透心涼。

安暖爸爸站在原地沒有動,他靜靜地看著許安暖房間裡的兩個男人,「暖暖,這深更半夜的,你房間為何有兩個男人?女孩子家,不可以這麼隨便。」

許安暖聽到父親的話,頭都大了,「爸,你想到哪兒去了,我跟他們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叫墨玉,是我的朋友,那個是……也是我朋友。」

「我是她男朋友。」冥王說道。

「你……前男友,現在不是了。」許安暖趕緊解釋道。

安暖爸爸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長得都是一表人才,就是衣服穿得不怎麼樣,像唱戲的似的。

「你是安暖的現任男朋友。」安暖爸爸指了指墨玉,然後又看向冥王,「你是前男朋友。」

「現任不是他,現任在十八層地獄,我正準備去救他,碰到你,就先把你救回來了。你現在老老實實,把你失蹤這幾個月做的事情都告訴我,看看有沒有辦法,為你免去冰山地獄之刑。」許安暖問道。

安暖爸爸便將自己這段時間送快遞,照顧孤寡老人,以及為了救小女孩被車撞了的事情,全都告訴了許安暖。

「前任男朋友,他是我爸,生前特別好賭,死前改過自新,但最終因為救人而死,他這種情況,有沒有輕判的可能?」許安暖看向冥王。

冥王冷哼一聲,道:「我又不是閻王,我怎麼會知道。」

許安暖撇了撇嘴,道:「你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問他還不如問我。」就在這時候,房門突然開了,莫愁師太出現在門口。

冥王見到莫愁師太,直接跳窗跑了,「李世民,你跑什麼,喜歡我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莫愁師太跑到窗口大聲喊道,但是冥王已經跑得沒影響兒了。

「師太,你剛才是說有辦法救我爸嗎?」許安暖忙問道。

「你沒聽說過,有錢能整使鬼推磨?更何況,他又沒殺人,又沒放火,還是因為救人而死,免去冰山地獄的苦刑也不是不可能。」莫愁師太說道。

許安暖聽了莫愁師太的話,心中一喜,「那就是有法子唄,隻要能讓他少受點兒罪,做什麼我都願意。」

「念在你一片孝心,幫你一次,你們倆可有話要說?」莫愁師太問道。

「安暖,爸爸給你添麻煩了,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孝順你外公。除了那條項鏈,我也沒什麼東西留給你,你去警察局拿吧。」安暖爸爸一臉愧疚的說。

許安暖點點頭,說:「去了地府以後,一切聽師太的指令,隻要你一心向善,誠心改過,地府閻君會給你機會的。」

「嗯。」安暖爸爸點點頭,然後又問:「你男朋友為什麼會在十八層地獄?你又為何能自由進出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