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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了你們。」

幾個小道被莫愁師太犀利的眼神一瞪,嚇得跟孫子似的,連連點頭稱是。

劉仙姑在一旁幫忙助陣,墨玉則負責護陣,也不能真的靠那幾個小道士護陣,作法的時候,最忌被打擾。

許安暖坐在椅子上,她的手腕擱在一隻大碗上,鮮紅的血,正往碗裡流去。

她本就貧血,劉詢不在的這段時間,墨玉將她照顧的很好,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長了點肉,養了點血,現在都被放了。

想到這裡,許安暖瞪了墨玉一眼,她甚至懷疑,墨玉每天給她喝那麼多補氣補血的湯,其實是為了有朝一日放她的血。

墨玉似乎看穿了她的內心,耳邊突然傳來墨玉的聲音:「你也就這點用處,怎麼,你不願意?」

許安暖氣得直哼哼,他居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太討厭了,這個死墨玉,等劉詢好了,她一定要想個辦法,好好收拾墨玉。

「等他好了,我就勸他離開,你要死要消失,是你的事,救你的代價太大了。」墨玉的聲音再度傳來。

許安暖這下老實了,靜靜地看著墨玉,她知道,三生三世蓮不好找,她要死是她的事,她活不過本命年,她沒有來世,無法再投胎,都是她的命。

劉詢救了她十世,他對她做的已經夠多了,他即便真的離開,不再管她,她也怨不得他。

血越流越多,一隻大碗,都快滿了,許安暖也因為失血過多,意識越來越模糊,耳邊似乎聽到一個人在呼喚:「惠兒,惠兒……」

「你是誰?」許安暖在黑暗中看到一處亮光,光影裡站著一個男人,因為光線太亮,她看不清那男人是誰。

「惠兒,你不認得我了?」那男人聲音裡透著悲涼。

許安暖慢慢向他靠近,走近以後看到他臉上戴著金色麵具,頓時一驚,那些鬼說,玄真道長出事的那晚,有個戴金色麵具的男人出現過。

「玄真道長是你殺的?」許安暖試探性地問。

金色麵具男聽到許安暖的話,冷哼一聲,「殺他,還需要我出手嗎?」

許安暖從他說話的語氣和整個人的態度,認定他就是冥王,之前在冥界見過。

「你是冥王?」許安暖問。

「惠兒,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做你一個人的王。」

「惠兒?你是在叫我嗎?」許安暖狐疑地指著自己的鼻子。

冥王伸手,在自己頭上的王冠下摘下一顆珠子,捏碎之後,許安暖看到一片景象。

一位古裝美人坐在鏡子前梳妝,她已經很美了,可仍在細細的描抹,然後一直等一直等。

畫麵一轉,居然到了禦書房,一位中年男子著一身明黃龍袍,坐在龍椅之上,他抬起頭來,隻是一眼,就吸引住了許安明的目光,她心底裡有個聲音在說:這個大叔真帥。

「來人,把賢妃宣來見朕。」他下令道。

許安暖的目光跟隨那內侍的腳步,畫麵一轉,那內侍來到了惠兒居住的寢殿,原來惠兒是他的賢妃?

結果惠兒根本不買賬,皇上召見,她不去。

畫麵又是一轉,這邊他等的心急火燎,見惠兒遲遲不來,非常生氣。

得知他生氣了,惠兒的潛人送來一封信,信上寫什麼,許安暖沒有看見。

「惠兒,你可記得,你寫了什麼給我嗎?」冥王笑道。

許安暖看著那名叫惠兒的女兒,那是絕等的美人兒胚子,他說她是惠兒,他確定他沒認錯人嗎?

劉詢也帶她看過許平君,那許平君長得跟她可是一模一樣,可是這惠兒也太美了,不像,根本不可能是她。

也不是許安暖對自己的外形不自信,她隻是覺得她沒有生的那麼美,至少沒有那惠兒那麼美。

「冥王殿下,你確定我是惠兒?那為何我長得跟她不一樣,我這麼醜,她那麼美,你沒認錯人嗎?」許安暖將自己的疑慮問了出來。

「你就是我的惠兒,不要說自己醜,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冥王拉著許安暖上前一步,看到紙上寫了一首詩:朝來臨鏡台,妝罷暫徘徊。千金始一笑,一召詎能來。

「這是惠兒寫的?她還是個才女呀,會寫詩呢。」許安暖覺得甚為驚訝。

「是啊,我的惠兒是才貌雙全。」冥王說完摘下了金色麵具,與畫麵中的皇帝是同一個人,他身形高大威猛,膚白如玉,鼻子又高又挺,目光深邃,有點像混血兒。

不得不說,這冥王殿下雖然脾氣古怪,害她被蟲子咬過,但是他本人,真的長得好養眼。

這麼帥的男人,有個惠兒那樣美的女人,這是天生一對,關她許安暖什麼事?

許安暖相信,那幻境中的男人是他,她也相信,那個女人絕對不是她自己。

如果說,他曾是皇上,那他必然不是蘭陵王了,不過,他是哪個朝代的皇上,許安暖已然沒有興趣知道。

「惠兒,你的那首詩寫的什麼,你當時是怎樣的心情,你都不記得了嗎?」冥王一臉期盼地看著她。

許安暖不知道該怎麼跟冥王說,說實話,她對古詩沒什麼興趣,看不懂,也理解不了。

她現在就想知道玄真道長是怎麼死的,劉詢會不會有事。

不過,她不敢說出來罷了,這個冥王脾氣古怪,上次把她扔在地牢裡被蟲子咬了她一身的包,她現在還記得呢。

「我……我忘記了。」許安暖不清楚冥王到底有什麼目的,又不能得罪他,隻能順著他的話說。

「我當時召見你,你遲遲不來,我的確是生氣,結果你命人送來一首詩,我看完就笑了。你在詩裡說,你一大早就起身,對著鏡子精心地妝扮著自己,等著我召見你。可是等來等去都沒等到,隻好在屋裡走來走去,彷徨難耐。都說千金方能買美人一笑,我一聲召喚你就來了嗎?」冥王笑著回憶道。

許安暖點點頭,「噢,她是故意的,她挺特別,有自己的個性,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

冥王突然伸出手,將許安暖拉進了懷裡,她掙紮,他便按住她的頭不讓她動,感歎道:「惠兒,回來我身邊吧。三生三世蓮的線索在我王冠上的龍珠裡,我幫你解開身上的詛咒,我們永生永世在一起。」

許安暖聽了他的話,心中一喜,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惠兒,忙說:「好啊,好啊,你告訴我,三生三世蓮在哪裡,我去找。」

「你自己不能去,那裡有魔獸鎮守。」冥王說完,拉著許安暖的手繼續向前走。

許安暖頓時慌了,劉詢還在道觀呢,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冥王這是要帶她去哪兒?

「你帶我去哪兒?」許安暖小心地詢問道。

「冥王宮。」冥王說道。

許安暖急忙掙脫他的手,「我不去,我不喜歡冥界,我要回去,莫愁師太還在等我。」

冥王一聽,怒了,「你是想回去找劉詢吧?不用去了,莫愁那個賊姑子已經死了,劉詢已入魔,那些好心救他的鬼都被他吃了。你玉鐲裡的血沁一旦消失,那就說明玉麒麟死了。」

第44章 你確定他隻是想救你嗎?

許安暖一驚,莫愁師太不是說隻要那群鬼願意救劉詢,用她的血啟動陣法,就會成功嗎?

作法的時候,還有墨玉護陣,一定不會有事的。

冥王在騙她,肯定是,他想讓她跟他去冥界,所以才騙她說莫愁師太已經死了。□思□兔□網□

在許安暖看來,隻要有莫愁師太在,劉詢一定可以得救,那些鬼也能被超度投胎,莫愁師太是世外高人,沒那麼容易死的。

「不,你在騙我,我要回去,我不是惠兒,我是許安暖,我是許平君轉世。劉詢,劉詢,快救我,劉詢……」許安暖拚命掙紮,試圖掙脫冥王的控製。

「暖暖……暖暖你在哪兒?」劉詢溫柔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劉詢,我不要去冥界,救我。」許安暖知道他能聽見她的呼喊,更加大聲地喊道。

「暖暖,我來接你走。」劉詢尋著許安暖的聲音,很快出現在她身邊,見冥王拉著許安暖,他急忙拉住許安暖另一隻手,怒意隱在眼底,那雙狹長的眸子犀利駭人,「放開她。」

「不放,你既已墮入魔道,她便不能跟你在一起。」冥王用力一帶,劉詢生怕兩個男人拉扯,弄傷許安暖,忙鬆開了手,許安暖被拉進了冥王懷裡。

「劉詢……」許安暖慌了,剛才劉詢居然鬆了手,該不是要把她讓給冥王吧?

「放了她,她是許安暖,她有自己的思想,你該尊重她的,你不該把你對賢妃的感情強加在她身上。」劉詢厲聲道。

「她跟你在一起有什麼好,你對她見死不救,讓她胎死腹中,一屍兩命。她跟我在一起的十來年,在美女如雲的後宮中,她牢牢佔據著我的心。我對她一直恩寵有加,無暇他顧。我離世後,她傷心欲絕,憂鬱成疾,不願吃藥獨活,毅然追隨我而去。我們之間的感情如此之深,你比的了嗎?」冥王嘲諷地看著劉詢。

劉詢此生愧對許平君,她死後,他娶了霍成君,並立為皇後,滅了霍氏一族後,又立了王皇後。

「她不記得我,也不記得你,我們應該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讓她選,如果她選擇你,我絕不為難。倘若她不願跟你走,我拚了這條命,也要帶她離開。」劉詢說完,心疼地望向許安暖。

冥王聽劉詢這麼說,覺得的確應該給許安暖選擇的權力,便放開了她。

他的惠兒是才貌雙全的女子,有個性,有思想,如果通過武力解決,誰打贏她是誰的,那樣對她太不尊重。

可是在許安暖看來,對於冥王說的事,那位叫惠兒的賢妃娘娘在冥王在世裡如何受寵,她根本體會不到。

但是她見到許平君難產而死的那一幕,卻真的心痛了,劉詢痛不欲生,許平君唸唸不捨,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的人,她讓他好好活下去,治理好大漢。

也許是因為她先認識了劉詢,先知道他的一切,她心裡的天平自然地倒向了他。

「惠兒,我們生前非常恩愛,死後亦同葬在一起。三生三世蓮我幫你找,你的詛咒我會幫你解開。永生永世,我們都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了,我定護你周全,跟我走吧。」冥王朝許安暖伸出了手。

許安暖看向劉詢,他那雙望穿秋水的目光,深情而溫暖,他笑著朝她伸出手,「暖暖,就算豁出去這條命,我也會救你的。我隻想讓你好好活下去,在有陽光,有花香的地方活下去。」

許安暖笑了,雖然認識劉詢的時間不長,但他真的知道她想要什麼?

是的,她不喜歡陰冷的冥界,她喜歡人間,有陽光有花香的方,還有她的親人。

冥王怕許安暖留戀人間的生活,說道:「暖暖,冥界也有仙境,如果你喜歡,你可以在那裡生活,比人間更美。」

許安暖搖搖頭,她不是嚮往美麗的仙境,她留戀人間,是因為這裡有她熟悉的一切,有她的親人。

「冥王殿下,我喜歡人間,我想回去。謝謝您的錯愛,如果我們過去真的有過什麼,還望您能念及過去的情份,給我三生三世蓮的線索。」許安暖懇切地說。

冥王瞥了劉詢一眼,「你確定,你要選擇他?」

「是,無論他做過什麼,我投胎轉世的這幾世,他一直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