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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塚 寶妻 4106 字 1個月前

的是非觀與她前二十年受的教育背道而馳。祝融融從前三觀端正,覺得壞蛋就得死,立馬死。

呆立片刻,她抬頭問他:「那你最想得到的什麼?」

在她麵前,他直言不諱:「利益權勢!」對上她驚愕的目光,他勢在必得的眼神終於柔軟幾分,輕輕摩挲她的臉,「現在多了一個你。」

愣神間,他已牽過她的手:「走吧。」他手掌寬厚有力。

兩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他鄉夜色之中。

祝父為女兒買了一輛20來萬的suv作為陪嫁。祝融融很高興,琢磨著去報個駕校。

「不行。」元燁一口否決。

那是早飯時間,祝融融含著麵條,不滿的喊:「為什麼?」

元燁在看報紙,右手將豆漿往前推了幾分,眼皮都不抬,慢條斯理的說:「明年再去。」

「大肚子學車的人不要太多!我自己有分寸,不會有危險的!」

無論祝融融如此力爭,對方就是兩個字,不行。

祝融融不高興了,翹著小嘴,筷子在鹹菜碟裡使勁挑挑絆絆。

元燁在碗邊點了點:「%e9%9b%9e蛋為什麼不吃?」

偏頭,不理。

他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把%e9%9b%9e蛋吃了。」

埋頭,看手機。

眼見兩人又要掐起來,顧小飛隻得再次站出來做和事佬:「小融融,駕校環境嘈雜,天氣又熱,阿燁是為你好!你現在去駕校的確不適合。」

埋頭吸麵條,她依舊不說話。

顧小飛哄女孩子的段數高出元燁不知多少倍,這時耐著性子誆她:「想學開車還不容易,你先吃飯,待會兒我教你!」

「真的?」大眼睛盯著他忽閃忽閃,半信半疑,「不會又要等明年吧!」

「我啥時候騙過你!」他將%e9%9b%9e蛋殼仔細剝了,放在祝融融碗裡,「你先把%e9%9b%9e蛋吃了,我上午沒什麼事,一會兒我們就在外麵的空地上練幾把,找找感覺,怎麼樣?」

「小飛哥你真是太好了!」她感激涕零,一跳而起。

「那把%e9%9b%9e蛋吃了。」

「嗯嗯嗯!」

「蛋黃也要吃!」

「好!」一口塞嘴裡,起身往外麵跑,邊跑邊喊,「小飛哥,你吃快點,我去外麵等你!」

畢竟隻有二十出頭,儘管快當媽媽,卻仍是個小孩子模樣,祝融融一路蹦蹦跳跳,轉頭笑嘻嘻的朝顧小飛揮揮手,渾身都洋溢著使不完的元氣。

顧小飛的目光尾隨她跑到盡頭,回頭正對上元燁冷颼颼的視線,他乾笑道:「對付這種天真小姑娘,就得順毛敷衍,較不得真。」

元燁冷哼一聲:「受教了!」

那天上午,烈日炎炎,元燁從三樓窗戶望出。

噴泉池前麵的空地,一輛黑色轎車在那裡停放。雙手插袋的青年用腳踩了踩車後輪,穿花裙子的女人雙手比劃,然後歪著頭聽得認真。站得老遠都能看見他們在笑。元燁喝一口茶,轉身離開。

第二天早上,元旭集團的高管拿到昨天元燁親筆簽字的文件時都不約而同的發現,元總的字才是真正的力透紙背啊。

晚上,元燁陪一位老闆吃飯。臨了結賬時,他對服務員說:「一份藍莓芝士,打包。」

那老闆甚惶恐:「怎麼,元總還沒吃飽嗎?確是我們招待不周呀!」

元燁說:「李老闆就愛開玩笑。我聽說這家店的甜品做得不錯,帶一些回去給家裡人嘗嘗。」

「嘿嘿,這個我瞭解,一般愛吃甜食的都是女孩子!」李老闆向他豎起大拇指,「想不到元總還是個懂浪漫懂體貼的人。」

元燁低頭笑了笑。

晚上十點了,元燁還沒回來。

懷孕後,祝融融食慾大增,通常飯後不到兩小時便又要餓。夜裡,大家都睡了,她不好意思擾人清夢,也不能進廚房去聞那油腥味。睡不著,便坐在大門口的台階下打發時間,平時也沒備零食,現在餓得前%e8%83%b8貼後背。

顧小飛大步經過,見祝融融餓得焉巴巴,於是自告奮勇要替她煮食。「你等著。」說完,往湖邊走去。

祝融融本就無聊,自然也跟著去。

夏夜的鏡湖邊上,蛙聲此起彼伏。祝融融坐在船舷,脫了涼鞋,將腳放在水裡。

顧小飛像條大白魚,潛到水底摸了幾截蓮藕,現在正坐在岸邊清洗藕上的泥漿。

「小飛哥,你做的菜能吃嗎?」祝融融端詳了一會兒,問。

顧小飛「嘁」了一聲,將洗過的藕往船上一拋,又打著手電筒,附身在草地上搜尋,嘴上說,「一般人我還不給她做呢。」話一出口,覺得有歧義,加上一句,「我對老弱病殘孕都特別有愛心。」

祝融融笑嘻嘻的將藕一截一截放進口袋裡,鏡湖裡結的蓮藕又胖又白,像祝康康的小%e8%85%bf一樣可愛。

月亮很亮,倒映在湖麵,波光粼粼。顧小飛蹲在地上不知在找什麼,他渾身滴水,濕漉漉的髮梢在月光下也是亮晶晶的。

突然他高喊一聲:「找到啦!」他顯得特別興奮,「我就說有這玩意兒,上次釣魚時發現的。」

「什麼東西?」祝融融見他摘得起勁,便想下船去看。

船舷翹得很高,船離實地也有些距離,祝融融低頭去看地麵,用兩秒時間去思索該如何下去。

顧小飛聽到動靜,連忙起身對她展開雙臂:「你慢點,別掉進水裡。跳吧,我接著你。」

祝融融擋開他的手,趴在船上,慢慢滑下來,然後在他身邊蹲下:「這是什麼?能吃嗎?」

顧小飛愣了愣,收回手,隨即說:「當然能吃,這是一種野菜,叫魚香草,有薄荷的香氣。你聞到了嗎?」

祝融融說:「我來幫忙!要怎麼弄?」

「摘尖端那一點兒,最嫩的葉子。」

祝融融突然想起上次救起那位怪人,問顧小飛:「小飛哥,上次,就是我落水那回。我救上來一個人,那是誰呀?」

顧小飛將手電筒擺放到旁邊的石頭上,騰出手來拿魚香草,嘴上說:「哦,不認識的,可能是在山裡迷路的村民。」

「她怎麼長那個樣子?」

「像是燒傷。大概是自己不小心吧?」

「哦。」

顧小飛怕她再問,拿起一束魚香草湊上去:「來,你聞聞看香不香。」夜色不明,她的頭往下靠,他的手往上抬,鼻尖碰到草時,他的食指也碰到她的嘴,她的%e5%94%87很軟很軟。他不動聲色的移開,用拇指撚了撚。

果然是一股薄荷的清香,沁人心脾,叫人通體舒泰。

祝融融又將自己的手放在鼻尖,高興的喊:「呀,摸過這種草,我的手也香了!」

「嗯!不僅香,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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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老家那邊特別多,魚香草用來做水煮魚和涼拌菜的佐料,壓腥調味,好吃得很。」他光著膀子,褲子滴滴答答落著水,儘管這樣,週身仍是熱烘烘的。有蚊子,他順手一拍,糊了一%e8%83%b8的泥,他也不在乎。

「小飛哥,你老家在哪?」

「重慶,靠近江邊的一個小鎮上。我爺爺在那裡住了半輩子,小時候我每年暑假都去那玩兒。」

「好玩嗎?」

「特別好玩,那裡多是少數民族,民風淳樸,天高雲遠,生活不緊不慢,節奏悠閒。」祝融融手上握不住了,便放進顧小飛腳邊的口袋裡。

顧小飛低頭瞥一眼,說,「夠吃了。」然後呈大字躺在草地上,望著天上的星星,「明天又是個艷陽天。」

祝融融抬頭看一眼,空氣稀薄,星星多得肉麻。

顧小飛拍拍旁邊的草叢,說:「過來陪我說會兒話。」

她在離他兩遲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她沒開口,他也很安靜,周圍隻有青蛙和蟋蟀在吵。

「你小時候的理想是什麼?」他望著星空,突然問。

祝融融想都沒想,如實說:「結婚生小孩。」是的,她就是這麼庸俗,這個理想從她幼兒園過家家時就一直大寫加粗,清楚明白的擺在她心裡。

他大笑兩聲:「你倒是經濟實惠。」

「你呢?」

「我呀,說簡單也簡單,但注定這輩子都隻能算是理想。」

「故弄玄虛!到底是什麼嘛?」

「我的理想是,在老家那個小鎮上,開一間小診所,懸壺濟世,讓全鎮的人都覺得我德高望重!哈哈,」他笑,憧憬的時候,桃花眼彎彎的。他轉頭看著她,目光揶揄,「想不到小飛哥也有文青的一麵吧!」

她也跟著樂。

他整理思緒,娓娓道來:「那個小鎮一條街就到頭,甚至不用拐彎。誰家燉了肉,整個鎮子的人都知道。交通工具是人力三輪,甚至沒有出租車。汽車站要步行十來分鐘,但出門走幾步就是嘉陵江。早上五點不到,江號子就開始整齊的吶喊;打魚撒網的也出來了,運船停岸下貨,船笛聲又悠長又響亮。鎮子上的店舖一般上午十點左右才開門做生意,有客就買賣,沒客就打牌。」他閉上眼回憶,像在憧憬,又像已在享受,「鎮上都是石板路,房屋是木頭做的,最高也就兩層樓。梅雨時節,鎮子籠罩在煙雨朦朧之中,地麵坑坑窪窪,還有股子黴味,但特別有味道。我早就相中一個鋪子,就是街頭第二家,不是最當道,也不是最偏僻。麵積不大不小,用來當診所再合適不過,它旁邊是一間雜貨店,老闆娘身材特別棒,%e8%83%b8又大又挺還愛穿深v領,」他越說越沒譜,祝融融翻了個白眼,顧小飛看到了,乾咳一聲,摸摸鼻樑,繼續說,「她家貨櫃上永遠擺著化得粘成一坨的水果糖,還有乾胡豆,黑膠鞋,孰料雨靴……」

他的每一句,畫麵都那麼立體,他說出來,她就在腦子裡勾勒,到最後她直直的看著他,問出一句:「既然是你的理想,為什麼實現不了?」

他隻是歎氣,她更是疑惑,盯著他一瞬不瞬。最後顧小飛插科打諢的說了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祝融融不被糊弄,試探著問:「你是不是,也沒人身自由?」

顧小飛快速看她一眼:「聽誰說的?」

「我猜的。」她說出她的想法,「你跟著元燁,看上去風風光光,又是醫生又是助理,實際卻又什麼都不是。沒有工資,沒有自己的住處。就好像沒有自己獨立的人生,整個人都賣給元家似的。」

顧小飛驚訝的看著她。

記得她第一次來風月塚,就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