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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塚 寶妻 4056 字 1個月前

子公司裡見過元燁本人的沒幾個,大家不知他的身份,女人們的花癡日漸明目張膽。畢竟又高又帥還開豪車的男人並不多。

祝融融拉開車門,正要上去,元燁說:「坐前麵來。」

她一愣,四年來她都坐後排,他也沒意見。她問:「有區別嗎?」

「叫你過來你就過來。」

祝融融撇嘴,不情不願,但還是去了。拉開車門,這才看到腳墊上,座椅上,散落著白花花的名片,隱約一股香水味。

元燁開車,目不斜視:「把那些廢紙收拾一下。」

祝融融隨手撿起三張:「銷售部經理,張文娟……人力資源部,劉婭……從車窗塞進來的?真是熱情啊。asstmanager,devin?」她將這張名片拿在手裡反麵正麵的瞧,「這個devin是個男的吧?」

她念一句,元燁的臉就暗一分。她將一疊名片在手心跺得整整齊齊,問他:「收拾好了,給你放盒子裡?」

元燁的臉已經黑透:「扔了。」

她看他一眼,小聲總結:「不解風情!」

早上出門上班前,母親神神秘秘,硬塞給她一個小盒子。上午匆忙,這時才有空閒拿出來看看。

母親用厚厚一層衛生紙包裹得嚴嚴實實,拆開一看,是一個空煙盒,搖一搖,裡麵似乎裝著別的東西。祝融融掏出來,是兩片銀白色的方形包裝物,上寫著「0.03」和一些外文。

元燁問:「你拿的什麼?」

祝融融聞了聞,挺香。她說:「好像是蚊香片,早上我媽問我在你家睡得好不好,我說你家山蚊子跟轟炸機一樣。」

元燁餘光掃她一眼,嗤笑,再掃一眼。那時車在等紅燈,他左手撐腮:「想得還挺周到。」

回到風月塚,吃了晚飯元燁出門有事,等他回來已是晚上十一點。那天的應酬,顧小飛替他擋了一些,但他還是喝了不少酒。回到家時,頭重腳輕。

他揉著眉心,搖搖晃晃走進房間,習慣性的要去開燈,卻發現書房裡亮著一盞橘黃的落地檯燈,雖不是燈火通明,卻暖得恰到好處。

祝融融坐在他的書桌上,用她那台五六歲高齡,開機都需半小時的聯想筆記本寫著論文答辯。寬大的書桌上,零零落落擺著參考資料,六級英語詞典,專業書籍,以及紅藍雙色的原子筆。

她穿著鵝黃色的體恤,皮膚白細,紮丸子頭,戴淺色眼鏡,全身心的打字,連身後多了一人,都不曾察覺。

她戴眼鏡的模樣給她增添幾分恬靜和乖巧。他這才意識到,她隻是個二十剛出頭,還在唸書的小姑娘。

他站在她身旁翻了翻英語詞典,便去衛生間洗漱,泡了會兒澡,神經與壓力才鬆弛下來。

直到元燁的筆記本開機音樂在耳邊響起,祝融融抬頭一看,這才注意到身邊多了一個男人,穿著睡袍,頭髮半乾。

祝融融趕緊將電腦合上,抱著電腦起身:「你坐吧,我讓你。」

元燁確實還有工作需要處理。他看了她一眼,問:「你寫完了?」

「沒有,我去茶幾上寫。」

元燁在她先前的位置上坐下,然後指揮她:「你去搬一張椅子過來。」

祝融融哦了一聲,依言去搬。

他在旁邊的桌沿上拍了拍:「你坐這兒。」

元燁的書桌很大,兩個人並排坐絲毫不顯擁擠。茶幾太矮,爬上麵打字畢竟不方便。論文還有一星期就要上交,於是她也不矯情,直接在他旁邊坐下來,繼續寫。

空氣中,隻有祝融融那台病毒纏身的破電腦不甚靈光的按鍵發出的辟啪響聲,除此之外,萬物靜謐。

啪啪啪,啪啪啪。

那電腦敲擊起來太吵,元燁愁眉:「能不能小聲點。」

她答應一聲。

過了一會兒,空氣中又傳來另一種聲音,唰唰唰,唰唰唰。

山林裡蚊蟲厲害,祝融融臉上被咬了好幾排紅疙瘩。她皺著眉,一手捂肚子,另一隻手在皮膚上刨得呼呼作響,元燁忍無可忍,問:「又做什麼?」

「肚子痛,蚊子多,」她使勁抓了兩下,「蚊子怎麼不咬你?」

她姨媽來了,小腹隱隱作痛,蚊蟲一多,更讓人煩躁。元燁的話倒提醒了她。

祝融融登登登跑下樓,不大一會兒,又跑上來,手裡絞著向文珺借來的滅蚊器的線:「怎麼把我媽給的滅蚊片給忘了!」說完,蹲地上拆0.03的包裝。

元燁頭也不抬,手指在鍵盤上翻飛:「你確定要現在使用?」

但來不及了,唰一聲,包裝袋撕開。

「……」那貨蹲地上,背對著人,良久。沒聲響,也不動彈。

差不多過了好幾分鐘,她乾巴巴的「哈哈」兩聲,自我解嘲的說:「怎麼是這玩意兒」然後起身默默走向垃圾桶,再去衛生間認真洗了手,最後若無其事的坐回電腦前。

元燁掃她一眼,她背對著他,單手撐腮,耳廓紅得像落山的紅日。後來文珺上來打掃房間,倒垃圾時,神情略激動。

第二天早上,元燁正在穿戴,祝融融閉著眼睛裝作未醒,耳邊的實木床頭櫃發出輕磕物體的聲響。等關門聲響起,腳步漸遠,她才坐起身來。

那床頭櫃上放了一台包裝尚未拆開的蘋果筆記本電腦,旁邊一杯白開水,伸手一摸,水杯滾燙。

祝融融出了會兒神,一口氣喝掉大半,水溫正好。且一連幾天早上,床頭櫃上都出現這樣一杯熱水。

中午的時候,木匠上山來,將風月塚每一扇門窗都安裝上了防蚊紗窗。

有了四年前的經歷,祝融融在月中旬是不會靠近衛生間的浴缸水池的。儘管知道是儲水池放水的震動,她心裡仍是發怵。

那段時間,她一連幾天通宵達旦的寫論文,終於在某天夜裡十二點大功告成,人也輕鬆起來,趁屋內沒人,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澡。

正在浴缸裡閉目養神,突然感覺不對,那熟悉的震動感又出現了!

原本平靜的水麵,水紋蕩漾,像是有一柄鐵錘,在水底輕輕敲擊,詭異的漣漪從中間徐徐散開。

祝融融抬頭一看,窗外圓月青白,掛在樹梢之端。她閉上眼,強迫自己相信這隻是自然現象。

又過了一陣,漣漪未平,祝融融無意間往牆麵看去,頓時嚇得背上發毛:剛才還潔淨無垢的巨大的鏡子,竟逐漸顯現出一個歪斜倉促、但清晰可辨的筆畫,祝融融定睛一看,清清楚楚一個字------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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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jinjiang

鏡麵逐漸顯現出一個逃字,她左右巡視,確定無人來過。但那字又是如何自動拚寫?

山風陰冷,從百葉窗狹窄的入口快速竄進,嘩嘩作響。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祝融融呆滯半晌,隻覺得背脊發麻。回神後迅速從水裡出來,來不及穿戴文%e8%83%b8,匆匆套上體恤,褲子還沒提上,頭頂的燈「啪」一聲熄滅!她驚得幾欲脫口而呼。

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由於風月塚是山頂別墅,停電是不可避免之事,但電機房有五台巨大的發電機備用,一般來說,就算停電,也不可能超過三分鐘。

憑著記憶,祝融融一路摸索出浴室,磕磕絆絆,幾番碰撞,終於走上露台。探頭一看,心頓時涼了半截-----連路燈都熄了,這是前所未有的事,不止風月塚一片黑暗,彷彿整座山都沉進阿鼻地獄之中。

她一步步挪進屋內,終於在沙發上摸索到挎包,拉開拉鏈才想起手機落在元燁車上。她咬咬牙,給自己打氣,再次摸到露台上。

這時視線適應了黑暗,加之圓月從雲中露出。月輝灑下,勉強得以看見近處樹影叢叢,遠處碧湖粼粼。

又等了十來分鐘,依舊沒有來電。祝融融忍不住喊了幾聲:「有人在嗎?王嬸!文珺!」但除了狗棚傳來蒼狼低沉的叫喚聲,再無其他雜響。

儘管風月塚裡的人都是啞者,但停電這麼久,總該有手電亮起。沒有,連一盞火把,一個煙頭都沒有。

祝融融蜷縮在露台邊上,被無邊的黑暗吞沒,她牙齒打顫,心裡念著曾經從沒信過的神佛耶穌。

就在這時,那輛車從風月塚大門駛進,兩束筆直的車前燈,就像射進枯井的日光,帶著強烈的希望,所照之地,春芽蓬勃。

是元燁的車!他回來了!祝融融忽的站起身來,內心克製不住的歡喜。

四年同床,他未碰她一個手指。

每回接她回風月塚之人,若是顧小飛,他定坐在車內,聽歌抽煙,悠哉樂哉。隻有元燁,定會走出車外,她遠遠看去,就知道那人在等自己。四年來,他雖態度冷漠,話語不多,但他倚車而待的高大身影,已成她每回從窗戶探頭而下時,最熟悉的風景。

時光如水,不知起始何時,他在她心中已從一個惡魔,變成一個可信可依之人。

腳步聲一步步踏在木板,沉重而緩慢,沿階而上。祝融融飛快的往門口走去,不小心撞上茶幾一角,她咬%e5%94%87抱著膝蓋緩了緩,繼續急切前行。終於在元燁的腳步聲停在門口的霎那打開門。黑暗中,誰都沒看見她臉上的欣喜,包括她自己。

那高大的身影,頂門佇立,披灑月輝,背光而站。此刻給他一把弓箭,他便是能毀天滅地的司掌之神阿波羅。

「你終於回來了!」她說。話一喊出口,毫不遮掩的期待讓她自覺不太矜持,她加了一句,「停電了!」

黑暗中,他一動不動,似乎在看她。過了會兒,他輕輕關上房門,上鎖。

她退後一些,讓他進來。他卻一步步向她逼近,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他站在離她半米的距離,就不再移動,像一個發熱源,沒有肌膚相碰,她卻感到灼皮灼心。

祝融融嚥了嚥口水,又退後幾步,問:「喝水嗎?」

他的頭動了動。

祝融融的眼睛在黑暗中視物能力較常人弱,她回頭去接水,又一下撞上桌角,與剛才為同一隻膝蓋,她蹲下去,痛得叫出聲來。

一隻陌生的手掌附上膝蓋,寬大,滾燙,指腹微動,像幾不可察的摩挲。她立即不痛,又或者忘記了疼痛。隔著長褲,她都能感到他掌心的溫度,燙得像他每日清晨放在床邊的水杯。

她快速推開他,穩了穩心緒,接好水遞過去:「你喝了酒,剛才誰開的車,老付還是小飛哥?」

他卻沒答,仰頭喝水。吞嚥之聲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