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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塚 寶妻 4040 字 1個月前

強。

元燁破天荒的耐著性子由她。

最後終於發現秘訣,原來領帶一頭可以上下滑動,祝融融心中一喜,往下使勁一扯,領帶陡然縮緊,差點沒把元燁勒死。

元燁咳嗽,猛的推開祝融融:「滾!笨手笨腳的女人!」

祝融融被推得倒退兩步,差點跌倒,她扶住茶幾站穩後,死盯著元燁,%e8%83%b8口起伏數下,便轉過眼去。

那副受了委屈卻不聲不響的倔強模樣讓元燁心煩意亂,元燁三兩下扯掉領帶,扔到地上的外套一起,揮手:「拿到洗衣房去。」

王嬸進來,恰巧看到這一幕,王嬸忙不迭的上前要去撿起衣服,顧小飛喊她:「媽!」他對母親搖頭。王嬸這才搓著手退後,擔心的看著祝融融。

元燁看著祝融融:「需要三請?」

祝融融飛快的抓起地上的衣服,重重踏著步子,發洩般的往外衝去。十分鐘後又提著衣服闖了進來,語氣不善的喊:「洗衣房又在哪裡!」不知是激動還是跑急了,她一張小臉紅彤彤的滿是熱汗。

元燁那時正在與顧小飛商討要事,被祝融融生生打斷十分不悅:「我在談事,你大呼小叫什麼?這麼沒規沒矩是誰教你的?滾出去!」

短短一刻鐘不到,那個滾字他對她說過兩次。祝融融一雙眼睛瞪著溜圓,不敢置信的看著元燁,恨不得用手中的領帶將他就地了結!

她死死捏著衣服,站立不動,似乎下一秒要撲上去與元燁拚個你死我活。眼瞅著那頭小倔牛的怒火一觸即發,顧小飛隻得再次打圓場。

顧小飛輕咳一聲,打著哈哈:「不怪小融融,是我考慮不周,阿燁你的風月塚確實太大了,人家第一次來不熟悉嘛是可以理解的。」他四處巡視,母親已經自忙去了,四下再無旁人,顧小飛隻得說,「這樣吧,我帶她去,順道將這裡熟悉一下,省得她往後迷路。」

顧小飛名義上是元家家丁之子,但他與元燁從小一塊兒長大,兩人實際情同手足。他的麵子元燁是給的。

元燁撇了祝融融一眼,終於一聲不響,轉身上樓。

洗衣房是一個別墅旁邊獨立的小房間,建在別墅後院的角落。外麵驕陽似火,顧小飛找來一把傘遞給祝融融,帶她走出去。

祝融融撐開傘跟在他身後,慢慢吞吞拖著腳走,一臉的鬱鬱寡歡。顧小飛特意撿些小笑話逗她,她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始終無精打采。眼前氣勢磅礡的別墅在此刻真應了它的名字,彷彿化作一座巨大的塚,死氣沉沉壓得人喘不過氣。

她的靈魂,尊嚴,軀體和曾經的理想,都將深葬在這裡,七年之後,她能對抗命運蛻變成蝶,還是就此萬劫不復。正午陽光刺眼,祝融融微微閉目------她毫無把握,甚至不敢去想。

剛才為了報復,她還能強打精神故意與顧小飛有說有笑。此時一旦卸下偽裝,她廢然虛脫,再不想多說一句。

顧小飛自然有所察覺,他不知從哪裡變出一顆薄荷糖遞給她,像哄孩子一般輕言細語:「小融融似乎心情不大好,來,小飛哥給你一顆糖作為安慰!」

祝融融哪裡看不出這個說客表麵唱著紅臉,其實與元燁是一丘之貉,祝融融搖頭:「謝謝,我不想吃。」

顧小飛也不在意,剝開糖紙丟進嘴裡,故作感傷:「知道小融融要來,特地帶了薄荷糖,你卻不愛吃了,那小飛哥唱歌給你聽!」說完,也不顧祝融融陰沉的臉,自顧唱起來。

是張學友的《她來聽我的演唱會》。他嗓音純淨,低低柔柔,唱起歌來生動而深情,出人意表的好聽。

祝融融無心欣賞。

腳邊的狗尾巴草格外茂盛,一串螞蟻在草叢裡忙忙碌碌,她蹲在地上看了會兒。

顧小飛一曲唱畢,興致起來,還要再唱。

祝融融皺眉:「我真不想聽。」

顧小飛的脾氣向來好,也不介意,溫和的問她:「想家了?」

祝融融翹著小嘴,望著螞蟻群出神:「我媽要是知道我沒去學校而是到一個男人家裡,會殺了我。」

顧小飛笑出聲:「怎麼會,你媽媽那麼愛你。」

祝融融白了他一眼:「你又知道!」

顧小飛說:「你媽準備在藍山醫院生產,現在每月給她做孕檢的醫生我恰好認識,聽說你媽每次去都會提起你。」

藍山醫院是本市最大的私人醫院,雖然價格昂貴,服務態度卻是公立醫院無法比擬的,這事祝融融聽母親提起過。祝融融不疑有他,忙問:「我媽怎麼說我?」

顧小飛信口胡謅:「她說啊,我家小融融可有孝心了,我這輩子最愛的就是我家小融融了!肚子裡這個臭小子就是為了伺候小融融而生的!」

祝融融笑著罵:「你胡說!我媽從不喊我小融融!就你這人喊得那麼噁心!」但提到母親,她眼眶卻瞬間溼潤。

祝融融的笑容融入金色的夏日裡,眼角的淚光像海的小女兒哭出的珍珠,耀眼純淨。顧小飛看著她的臉,一本正經的說:「你比我小了整整十歲!說你小你還不樂意?」

祝融融摘下一根狗尾巴草,一隻螞蟻來不及逃脫,在草上驚慌逃竄,盲目轉圈,卻始終找不到正確的方向。祝融融像在自語:「我父母生養我,不求我光耀門楣,隻求我平平安安。還有七年,無論有沒有質量,首先我得活下去。」她將狗尾巴草放到地麵,那螞蟻倉惶沒入草叢,然後她站起來,拍著手上的泥:「既然命運不能扭轉,那就大大方方的去戰勝!」

她那一本正經、豪氣雲乾的模樣,讓顧小飛好笑,笑過後也不忘鼓勵:「這就對了嘛!我還以為你又要像上次那樣,哭哭啼啼的找媽媽呢!」

祝融融耍賴:「我啥時候哭過!」

顧小飛坐在草坪上,長%e8%85%bf盤起,托腮回憶:「上次在原夜裡麵,不知道是哪個小姑娘,一邊喊媽媽一邊哭得梨花帶淚。」

祝融融惱羞成怒:「你還好意思提起,都是你這個混蛋那時舉著刀要挖我眼睛!」

顧小飛用傘柄去敲她:「說誰混蛋吶?沒大沒小!你得喊小飛哥!」

那時園丁老趙在給草坪澆水,祝融融跑去搶過正在噴水的水管,對準顧小飛噴去,淋了他一臉一身。

顧小飛初見這貨去搶水管就暗道不妙,喊了聲:「臥槽!」

他一跳而起,仍是躲閃不及,渾身上下被澆了個透心涼。他呆立原地,瞪大眼睛,像隻落湯%e9%9b%9e狼狽不堪,不敢置信的看著祝融融。

祝融融使勁對他噴灑:「讓你嚇唬我!讓你挖我眼睛!」她咧開嘴笑得毫無顧忌,邊噴邊跑。她身姿曼妙,奔跑在八月的陽光中,瑩瑩發光的水珠漫天灑落,栗色卷髮細細絨絨,渡了一層金色光邊,好像天堂而來不識人間煩愁的小天使。她瞇著黑亮的眼睛,神采飛揚,渾身上下都迸發著青春活力。

顧小飛身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端莊優雅。所以剛才出門他還特地為她取一把遮陽傘。此刻他看著這個比男孩還灑脫不羈的少女,他才知道這把傘的存在是多麼的可笑而多此一舉。

顧小飛簡直傻眼,撩了撩濕透的衣服,指著祝融融:「你這個……你這個……」你了半天都你不出一句所以然來,一雙桃花眼瞪了她半晌,最後撲哧一笑,彎著眼角無奈訓道,「小傢夥!」

這時王嬸走出來,看顧小飛的眼神柔得快要溺出水。她對顧小飛打手語,儘管穿著下人的粗布衣服,但她優雅的舉止仍像藝術家在跳舞,氣質非凡。

顧小飛對祝融融解釋:「我媽讓我們進去吃飯。走吧。」

祝融融悄聲問他:「這裡的人都不能開口說話,是為什麼?」

顧小飛皺眉:「你小孩家家的,怎麼那麼固執。有些事,你的確是少知道為好。」

祝融融問:「知道了會怎樣?」~思~兔~網~

兩人接觸不深,祝融融也不求對方推心置腹。但顧小飛稍作沉默,便說:「我媽以前學聲樂的,是音樂學院難得一見的女高音。」

酷暑天裡,祝融融沒來得打了個寒顫。

祝融融說:「當真是元燁所為?」

顧小飛不語,那便算是默認。

祝融融激動起來:「元燁這樣對待你媽媽,簡直是個魔鬼!你竟然還全心全意替一個魔鬼做事?簡直不可理喻!」

顧小飛苦笑:「小融融,我理解你需要同盟的心情。但我不可能背叛阿燁,他對我家的恩情,我們顧家拚上三代都償還不清。」

祝融融默。

顧小飛平視她的眼睛,認識那麼久以來,他第一次丟開那副吊兒郎當、大而化之的模樣,認真對祝融融說:「無論元燁是暴戾恣睢,還是冷酷殘忍,他首先是個人,而人類之於動物的最大區別,也正是最大的弱點,」他看著她的眼睛,「你說說看,那是什麼?」

祝融融想了想,說:「人有感情。」

果然是個冰雪聰穎的小姑娘,顧小飛讚許的笑。

之後,顧小飛跟她細細說了元燁的喜好與雷區。比如說,元燁喜靜,少說少問總不會錯;母親二字是大忌,絕對不能提起;元燁對狗毛過敏;元燁與他弟弟元成極不對盤;別墅的第三層不要輕易上去;還有一些小癖好,飲食習性,愛吃什麼不喜什麼。祝融融聽得很認真,統統記在心裡。

短短一路兩人交流甚歡,顧小飛風趣健談,祝融融心裡的不快大為減輕。

祝融融終於抬頭喊他:「小飛哥。」

小丫頭為人機靈,小嘴又甜,招人喜歡。顧小飛笑瞇瞇的看著她:「你說?」

祝融融說:「你真的像表麵那麼開心嗎?」

顧小飛微怔。

晚飯後元燁與顧小飛下山處理一些事情,出門前祝融融去問,晚上她住哪。元燁那時正在穿外套,深藍色的西服剪裁合身,他套上後平添英氣。

元燁看也沒看她一眼,他的回答那麼理所當然:「我的房間。」

風月塚整個二樓都是元燁的私人空間,書房臥室浴室衣帽間,形成一個寬敞到令人咋%e8%88%8c的大套房。

元燁那近百平的衣帽間裡,已經提前備好各式女性服飾,從睡衣到禮服,從鞋子到最新款包包,應有盡有。祝融融隨手撩了一件裙子來看,從腰到肩,彷彿量身定做,恰巧是自己的尺碼。浴室裡的洗浴用品和梳妝台前的護膚品也都備至得妥妥當當。

鼻息裡隱隱約約全是陌生的男性氣息,她感到焦灼,還有舉目無親的彷徨。

赤腳走上露台,一輪圓月復古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