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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扯!」

「……你們也隻有現在可以這樣講喔。」

「……?」

我無視臉上冒出問號的同學們,從亞子手裏接過便當盒。以容器大小來說,拿起來格外輕。嗯,正如我所料。

「我打開嘍。」

「……好。」

我跟亞子用滿懷哀怨的目光相望,然後打開便當盒。

大大的便當盒裏,裝了中等尺寸的便當盒。

「……喔、喔喔?」

「這是哪招?」

一幫男生都傻眼了。

我什麽都沒說,又打開中等尺寸的便當盒。

於是裏麵又冒出了小小的便當盒。

「俄羅斯套娃嗎?」

「那是什麽?」

「俄羅斯的某種藝品啦。」

便當盒裏有便當盒。我像魔術師一樣將盒子層層開啓。

然後等我打開小小的便當盒,裏麵隻放了一顆小小的飯團。

「對不起,我用飯鍋剩下來的飯,勉強隻能做一顆飯團……除此之外什麽都……」

「沒關係。沒關係的,亞子。謝謝你。」

我握起垂淚的亞子的手。

「我們兩個將飯團一人分一半吧。」

「嗚嗚……這顆飯團能不能用接下任務再取消的方式無限增殖?」

「別那樣,會被封帳號喔。」

就算親手操作也大有可能被封帳號,所以不可以動那種念頭。

「說的也對……對不起,盧西安,我連午餐都沒辦法幫你準備……」

「我才要道歉,都是我不爭氣。」

「怎麽會!我們結爲夫妻時不是發過誓,無論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貧窮都要攜手共度嗎?」

「我沒說過那種話。」

「咦——!」

那是遊戲裏發的誓。我在現實生活裏沒講過。

「……你們兩個是怎樣?」

「在演貧窮夫妻百事哀嗎?」

「『演』是什麽意思?講得那麽難聽。」

用不著對別人顧忌,我們就是如假包換的清貧夫妻。雖然在現實生活裏沒夫妻關係。

「哎,我們也有許多難處啦。」

含糊其辭的我轉開目光。

結果女生那邊也在聊類似的話題。

「茜~~你的午餐呢?」

「就這個。」

「你、你說就這個……」

瀨川將擺在眼前的裝水寶特瓶往前遞出,一臉正經地斷言。

周圍女生都用十分尷尬的眼神看她。

我們公會的修凡大爺在這種時候也一樣勇猛。

「怎麽了,茜?不吃午餐喔?」

「對,我在減肥。」

「減肥……你想瘦哪裏啊?」

身材已經夠瘦——應該說夠嬌小的瀨川,讓秋山同學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臉色。

瀨川卻用認真無比的表情回答:

「別看我這樣,肚子還是肉?肉的。要再瘦一點才可以。」

「……你是會在意那種事的女生嗎?」

瀨川露出細細的胳臂要大家看,但我覺得如果她那樣算粗壯,其他女生就不知道要怎麽形容了。

基本上,瀨川對於受不受男生歡迎顯得沒多大興趣,也不會主張自己有多可愛。

所有人自然都投以納悶的眼光,瀨川卻——

「我也有許多難處嘛。」

跟我一樣非常籠統地做了總結。結果我們是同類?

「……呼嗯~~」

秋山同學有所領悟似的點了點頭,然後不知道爲什麽看了過來。

有什麽事嗎?這樣很恐怖,請你不要看我,更不要笑眯眯地對著這邊。

總之瀨川一樣在奮鬥。我也要加油才行。

今天社團裏要召開重要的作戰會議。我希望在那之前能保留體力。我擡頭看向壁鍾,時間顯示才剛過中午。

離放學還好久。

??? ??? ???

當肚子餓過頭反而開始覺得飽的時候,課終於上完了。

隻要挺過令人不耐煩的班會,就是社團活動的時間。

即使說我是爲此才上學也不爲過。就今天來講,我沒立場取笑亞子。

「哦,瀨川和亞子都已經來啦?」

「當然嘍,唯有這次絕不能缺席。」

「因爲要開作戰會議啊!」

等我來到社辦,瀨川和亞子都已經就位了。

另外,理應空著的位子上——

「呀呼~~我是奈奈子~~!」

「好煩……」

「亞子,忍著點,忍著點。」

有興奮的秋山同學一臉理所當然似的坐在那裏。

這樣會讓原本就傾向黑暗麵的亞子在精神上也變黑,麻煩你克製一下。

「話說奈奈子,你在這裏幹嘛?沒有人找你來啦。」

「不可以小看瑟蒂喔!因爲大家樣子怪怪的,我一眼就看出有狀況了!」

我們又沒有隱瞞的意思,這個人會察覺也是難免吧。

「……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原來你以爲自己瞞得過別人啊,瀨川……」

結果這個家夥在奇怪的地方少根筋。

我們三個都不吃午餐餓肚子,明明一看就曉得有狀況。

「不隱瞞不行啊。因爲很危險。既然我們在文化祭辦了LA的展覽,我這陣子就要小心才可以。無論在校內或校外,隨時都會有露餡的風險啦!」

「在文化祭把公會章換成校徽也才幾個小時。而且那是最小的城寨,沒有人會去看。」

展覽結束以後立刻就換回貓咪徽章了,安啦安啦。

再說文化祭時也沒有多少人來參觀。

大家都以爲現代通訊電子遊戲社是個成員隻有男生,還把亞子當公主捧的阿宅社團。

應、應該啦。我負不起責任就是了。

就在這時候——

「不提文化祭了,上周是運動會吧。所以我們有一陣子沒舉行社團活動,對不對?」

秋山同學毫無惡意地笑著說。

我猜她肯定隻是想閑聊吧。

不過,這下事情嚴重了。聊那個對我們來說,就像被人揭開心靈創傷一樣。

運動會……運動會嗎?您剛才提到運動會是吧?

「秋山同學,你這句發言非同小可!」

「人、人家不想聽!人家不想聽!」

「那種悲哀的活動,還是早早忘了吧。」

我、亞子還有瀨川都逃避現實望向遠方。

「咦,爲什麽?運動會很開心吧。而且老師還在結束以後請大家喝飲料。」

問題不在那裏。

難道你以爲我們幾個在運動會出場,不會替自己寫下新的黑曆史?

「那我們就來聊吧。來聊那一天,運動會上發生的種種悲劇。這也是爲了避免更多新的犧牲者出現……」

「有、有發生過那種事情嗎?」

「有啊。奈奈子,你可能沒注意到就是了。」

「假如沒跨星期六日,人家肯定就跟學校請假了……」

先前的運動會,其實就是亞子想翹課的主要理由之一。

發生過的事情就是那麽慘。

「先從發生在我身上的悲慘事件談起吧。」

我懷著講恐怖故事的心態,壓低音量開始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秋山你跟我同班所以應該知道才對,我參加了之前就鎖定的拔河還有推柱子。因爲這兩種都是不太受個人努力影響的比賽項目。」

「嗯,你有參加。但你不是滿努力的嗎?」

秋山同學一臉不解的樣子。她眼裏並沒看到我所遭遇的慘劇。

「拔河沒出什麽狀況。問題在於推柱子。推柱子比的是互相推倒對方陣地中豎起的台柱,由男人跟男人硬碰硬的比賽。所以說,像我這塊料必然會在後麵保護柱子。」

「對呀。」

聽她附和得這麽幹脆感覺也亂別扭的,反正我就是在保護柱子就對了。

「於是我一直沒什麽機會表現。敵隊接近柱子以前就會被攔住,我們這隊也接近不了柱子,我的工作就隻剩發呆看戲。」

「唔、唔嗯。」

看來瑟蒂似乎把「比賽中發呆是不是怪怪的啊?」這句話吞了回去,感覺我跟她也很能互通想法。

這且不提。

「然後,當我發呆看著比賽進行時,敵隊就團結起來一湧而上了。」

「咦,那樣不是很危險嗎?」

「沒錯,情況危險了。敵隊大舉進攻,這樣下去我們會完蛋,危險了——我是這樣想的。我在發呆狀態下起了那種念頭。」

我忍著淚水用發抖的聲音說。

「我覺得負責坦怪的自己該開工了,就反射性地上前吸引所有敵人。」

「咦~~~~!你們在比推柱子吧。那不是電玩遊戲喔!」

我、我又沒辦法!發呆的時候發現有大量敵人來襲,總之就要先引怪嘛!這是當主坦的職業病啦!

「接著我就被大量敵人包圍起來修理,瞬間陣亡了……」

「推柱子比賽應該沒有什麽陣不陣亡的吧?」

「可是他在比賽結束以後,真的變得慘兮兮的喔。」

「是人家帶盧西安去保健室的……」

我沒想到自己會有需要攙著亞子肩膀的一天。

「西村,你被他們做了什麽……?」

「足以在我心裏留下陰影。」

這次經驗會讓我猶豫,以後還要不要把盧西安送進敵陣當中。

原來這家夥是從那麽恐怖的狀況下撐過來的啊。太猛了,我的分身。

「然後,不小心對慘兮兮的西村補刀的人就是我。」

「那同樣是一樁恐怖的事件……」

「茜,你也有分啊……?」

有,當然有。

因爲瀨川也是我們的同類。

「呃,就像奈奈子你所知道的,我是參加借物競賽。」

瀨川大概是覺得輪到她了,也跟著嘀嘀咕咕地開始爆料。

「你是在我比完上一個項目回來時開跑的對不對?所以我沒有看到你的比賽狀況耶……」

「不看才好。」

瀨川說著自嘲似的笑了。

「難得有運動會,多少要拚一拚,所以我也滿有鬥誌的。畢竟運氣好說不定就能贏。借物競賽根本是跑%e8%85%bf型任務的一種,我覺得那算我的長項。」

「線上遊戲裏有好多任務都是要玩家把指定的東西帶到呢。」

「沒錯,超多的。問題就在那裏。」

瀨川緩緩從位子上起立,然後背對我們繼續講:

「槍響起跑後,我是第三個從箱子裏抽簽的。隻要把簽上麵寫的東西帶到終點就好,結果上麵寫的道具是——『一年級男生的帽子』。」

r……那不是很簡單嗎?拿西村的就行了吧。」

「沒錯,當時我也是那樣想。」

瀨川的聲音因後悔而扭曲。

「西村擁有的帽子是解任務用的道具,把那個帶到終點就過關。窮緊張的我隻想著那一點,跑到我們班的席位。然後我找出西村,在看到他那頂帽子的瞬間——」

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