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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上 馬曉樣 4123 字 1個月前

是皇帝抬起身主動迎出去,兩隻手攥著她的手緊緊摀住,皺眉道:「天涼了,你穿的太少,瞧手這般涼。」

「我穿的不少。方才親手給太後娘娘餵藥來的。她那屋子涼……」

黎孜念眉眼一沉,說:「怎麼親手去弄?下人都死光了嗎?」

白若蘭無語,道:「母後要求的,我總不能戳著那什麼都不乾吧。」

黎孜念垂下眼簾,淡淡的說:「既然如此下次不要去了。我屆時和榮陽殿那頭說清楚。」

白若蘭一怔,拒絕道:「沒必要。太後娘娘是長者,真出了不孝名聲,沒人會說皇上,便成了臣妾的錯處。何苦呢。身為兒媳婦,侍疾本身是應該的。」

……黎孜念渾身不好受,現在的皇後娘娘可真賢惠,他說一句,她便頂一句。

忍住!他默默的告訴自個,等晚上……嗯哼。

黎回心替娘親捏了把汗,想起什麼,道:「母後,兒臣方才和父皇商議,決定明年開春開選秀,母後覺得如何。」

黎孜念差點噎到,他眼睛一瞪,沒想到讓女兒幫忙勸著白若蘭,她挑這種時候開門見山的說。

白若蘭愣住,良久,道:「好呀。方才太後娘娘還提及此事兒。因著知道晌午皇帝和禦使在朝堂上又鬧上,太後娘娘攥著我的手訓斥半天。」

黎孜念見他們母女倆都無所謂的態度,頓時覺得特別憋屈。他拒絕來拒絕去到底為了誰!還不是想伏低做小討好他們嗎?

「我還琢磨如何和皇帝開口,既然陛下想通了,那麼便趕緊下旨吧。這都已經要到年底了,明年三月開選的話,也要考慮各地官員是否有功夫準備,否則秀女參差不齊,委屈了陛下。」

黎孜念咬著下%e5%94%87,聲音彷彿從牙縫裡流露出來,道:「朕委屈不委屈,就不勞皇後費心了。」

白若蘭訕訕一笑,見他生氣,懶得較勁多言。她這具身體算是破敗,從未想過可以再懷上子嗣。若從大黎國國運講,總歸要廣納後宮,以皇家傳承為重。

一時間,她覺得自個還挺偉大的。忍不住沖女兒擠擠眼,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她如今可真是長進了,再不會像是以前那麼傻,一聽到開選秀就勃然大怒,鬧來鬧去,整的誰都心煩,還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黎孜念心裡不是滋味,站起身一把撈起白若蘭,說:「我累了,跟我回去睡覺。」

「這才什麼時辰?大白天的。」

「午睡不成嗎?」黎孜念怒道,攔腰將白若蘭抱起,好像懷裡揣著隻貓,毫無重量。

☆、第37章 又汙汙汙了

白若蘭被黎孜念拎回去果然一頓蹂/躪。

她小時候就肉多,長大了更屬於骨架小肉?肉豐滿型女人。

完事後黎孜念精疲力盡的枕在她%e8%83%b8口處,還不忘記伸出%e8%88%8c頭%e8%88%94一%e8%88%94,真當她是可是吃的?

白若蘭羞憤異常,暗道趕緊開選秀吧,她一定給皇帝尋個%e8%83%b8大%e5%b1%81%e8%82%a1大的滿足他濃烈的惡趣味。

黎回心目送爹娘離開,沉思片刻。

他父皇這種情況是不是就屬於浪子回頭、比原先還難搞那種類型呀。

她母後真不該沾他,怕是很難甩掉了。

次日,皇帝授狀元郎翰林院七品編修的職位。宣他進宮,姐弟相認。

白若蘭第一眼見白若行整個人都不好了。

若不是再三確認他爹沒另外成家,她都要懷疑這是不是私生子了。白若行身材修長,麵容冷峻。皮膚很白,眉眼和白若蘭生的想很像。

他不大愛笑,給人感覺不卑不亢,一點都不像是小地方出身的。

白若行被白若蘭盯得發毛,本是冷峻的麵容漸漸染上兩朵紅暈,可是表情依然一本正經。

黎孜念冷眼旁觀,越看越生氣,索性走到白若蘭身前,右手攬住她的腰,不滿的說:「皇後,看夠了嗎?」

……

白若蘭臉上一熱,道:「白大人真麵善。像我……們家人。」

……

黎孜念盯著她,兩個人對視半天,白若蘭率先撇開頭。

黎孜念彎下腰湊過去,%e5%94%87角滑過她的耳朵處,停留在軟潤的臉蛋上,唆了一口,發出聲響。

白若行麵無表情的垂下眼簾……

白若蘭抬起手抵著他的%e8%83%b8膛,%e5%94%87語道:「你真是夠了!」

黎孜念盯著她,伸出手擋住她的眼睛,說:「你想問白大人什麼,寫下來,我替你問。」

……

問個%e5%b1%81啊還。白若蘭瞪了他一眼,道:「既然是父親養子,便是我義弟吧。」一句話定了性,她扭頭走了。

黎孜念氣得牙癢癢,直言道:「白若行,你的身世我派人徹查了一下。」他扔下卷宗,說:「你自個看看,是否屬實。朕不想日後被人扒出來連累皇後。」

白若行認真看著,說:「確實屬實。」

皇帝點了點頭,道:「白老爺可有讓你代話給皇後。」

白若行猶豫片刻,說:「未曾多言。不過說日後讓臣一切以皇後為先。」

「嗯,朕也是這個意思!」

黎孜念垂下眼簾,掃了一眼案宗,道:「下去吧。尋個好日子將身世公佈於眾,然後上勸誡折子陳述選秀一事兒。其中要如何體現皇後仁愛大意,不用朕再囉嗦吧。」

白若行急忙點頭稱是,道:「臣遵旨,必不負皇帝希望。」

「總算是挑了個能寫文章打架的。」黎孜念很滿意,揮手讓他下去,然後拿起卷宗,直奔後宮。方才居然當著他麵對男人眉目傳情,氣死朕了。原本不打算讓若蘭知道,現在卻是要言明,這可確實是他們家真正的親戚,別生出其他心思!

白若蘭偷空去看望黎回心,見她在地上鋪了張白紙,趴在地上畫畫,道:「天氣涼了,地上沒有暖爐再凍著你。」

黎回心手上被墨跡染上,擦了擦臉,把臉也弄黑了。

白若蘭覺得好笑,走過去掏出手帕揉搓著她的臉頰,吩咐道:「用熱水投。」

宮女接過手帕,黎回心捂著被揉搓紅了的臉頰,說:「娘都不疼我了,這般用力。」

「囡囡若是喜歡畫畫,不如尋個師傅呢?」

「再說吧。」上輩子她是畫水彩畫的,可是古代並未那麼多顏色的染料,改畫水墨了。

「這山畫的真好,彷彿你去過似的。」白若蘭陷入沉思,說:「當年在漠北,到處這樣乾禿禿的大山,翻過去,還是山,一座一座。深夜的時候被困在山裡,卻不覺得絕望。四麵環山,可是身邊始終有人陪著,連風都是溫暖的。」`思`兔`網`

「母親。」黎回心伸出髒爪子,捏了捏他的手心。

「後來,進了宮,四周繁花似錦,明明那麼多條路,可卻覺得整顆心都被什麼壓著,看不到的一座座山,更可怕。」

「娘。」黎回心莫名就紅了眼圈,擠進她懷裡,道:「女兒始終陪著娘親呢,永遠不離開。」

「嗯吶。我的囡囡……」

黎孜念站在不遠處,想起方才白若蘭的言辭,心臟抽搐著疼痛。她們母女倆又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樣子,他倒是像個外人。是不是有些事情真的發生了,那麼便是一輩子的傷疤。

可以癒合,卻依然在秋冬季節反覆疼痛,而且更難受。

他告訴自己要理解,要克製,要學會接受……等他們情緒回來了,他走上前,輕輕攬住妻子肩膀和女兒的背脊,說:「剛進屋,有些冷。容朕抱一抱。」

……

「囡囡的馬球隊旨意我已經下去了。剩下的讓王德勝處理,還有畫師的事情。我去尋尋。必須找個大師,朕許他皇子太傅的職位。」

……

「反正於朕來說,就回心這麼一個皇女。」

……

良久,白若蘭始終沉默,氣氛有些冷。

黎回心見父皇臉色變差,指著卷宗說:「那紙上麵是白若行舅舅的名字嗎?」

黎孜念點了點頭,還是女兒比較給麵子。

白若蘭想起方纔那張和她相似的容顏,有些鬱悶的說:「他真不是我爹的私生子吧。」

如果是真的,她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他!原本是一往情深的父親沒死,現在還養了別的孩子,再來個私生子的背景……

白若蘭仔細閱讀完畢,詫異道:「母後,白若行還真算是你的親戚呢。他是外祖父堂弟的嫡子。那一房當時說是避開了匪亂,卻遭遇追殺。碰巧留宿一家客棧,對方將客棧一家也殺死了,有個孩子和白若行同年,便被誤會成了白若行的身份。他那時候小,躲在櫃子裡目睹一切,倒是沒吱聲,逃過一難。」

白若蘭震驚了。不過深思也明白。或者說,她剛成親時候許多不明白的事情,現在漸漸清晰。先太後李氏和先皇並非親生母子關係。鎮南侯府李家功高震主,被皇帝忌諱。

朝政方麵,李太後和皇帝互相博弈,皇帝索性拿鎮南侯府開刀,弄出匪患,令鎮南侯府絕嗣,李太後爭了半天一切變成鏡花雪月,果然倍受打擊,從此禮佛不再搭理朝政。皇帝是在李家扶持下登基的,若是被傳出去便成了忘恩負義之輩。他一邊緬懷鎮南侯李家,一邊又以剿匪之名追查李家後人下落,斬草除根。而剿匪的領頭人便是歐陽家。當時,為了對付李太後,皇帝和皇後歐陽氏關係極好,直到晚年,歐陽家成了另一個李太後,這才漸漸又掀起一場奪嫡之爭。

後麵的事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年歐陽家算是先皇親手扶持、頂替鎮南侯李將軍的人選。那麼說到底,一部分李家後人,是死在歐陽家手中。雖然,他們同李太後交易,留下白若蘭的父親作為李家火種,可於白若行這一房人來說,靖遠侯府卻是殺父仇人。

恩人和仇人,一線之間。好像愛和恨,也不過是一念之差。

黎回心突然明白,為何白若行的心那般大了。殺父之仇不報,談什麼婚姻嫁娶傳宗接代?反正鎮南侯府有李桓煜繼承了,他也可以妥妥的不用在乎是否成家了。

一時間,白若蘭心情越發複雜起來。若沒有歐陽家,也會有其他家被先皇扶持頂底李家。可畢竟因為歐陽家,李家死了許多人,全被靖遠侯的命令所手刃。可是也因為歐陽家,給李家留下火種。雖然他們當初也是為歐陽家留下退路,養育李家後人。

最終果然發揮作用,若不是她嫁給黎孜念,先太後李氏又如何幫歐陽家奪嫡呢。

兜兜轉轉,她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恨歐陽家,還是該怨她自己,竟是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