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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上 馬曉樣 4040 字 1個月前

之命。

真是、好令人心疼。

起初,大哥和嫂子關係並不和睦,可是從何時開始,大哥喜歡定定的望著嫂子,然後做出一些令人難以理解的事情。當時他便覺得,大哥應該是喜歡上嫂子了。這般溫暖美好的女子,誰能忍住愛慕之心。甚至後來宮裡許他們和離,大哥居然拒絕,讓父親十分失望。

這意味著,身為公主駙馬,他將無法成為遠征侯府的繼承者。否則父親又為何給二哥鋪路。

他是活在陰冷黑暗中的人,自私冷漠。唯獨從大嫂那裡獲得過一點溫暖。他有時候很想告訴回心姐姐,他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她不應該善待他,哪怕是一點點的善意,都足以讓他付出所有。那日漸瘋狂,無法控製的齷齪心思,快要把他逼瘋。

十二歲的少年,第一次遺精。他怕極了,害怕自己會做出逾越的錯事,於是偷偷跑去南域參軍。以為疏遠就會忘記,可事實告訴他,什麼叫做思念,刻苦銘心。

天寒地凍,他差點死在半途。那一年西涼國天災**不斷,冬季沒糧食,便起了侵犯之心,挑起戰事。父親趕來,先綁了他,要送回漠北,被他反抗所拒。

父子倆發生激烈的口%e8%88%8c之爭。

最後,父親嘲諷的說,給你三千騎兵,捉拿對方首領宇文棠。若抓不到,就別再出來丟人了。

他懷著踹踹不安又興奮異常的心情首次征戰,一周後領著宇文棠首級歸城。

當時,他第一次在父親深邃的眼底看到自己的樣子。身高漸漸被拉長的冷漠少年,身上經歷過血與殺戮的洗禮,不再甘於被歐陽家雪藏起來。他的%e8%83%b8口處留下一道難以癒合的傷疤。他還有次故意的讓大嫂看到,想讓她摸一摸,似乎就不會疼了。

他和歐陽家後來的關係很奇怪,若是大哥扶的起來,他這個臭脾氣兒子會不會就被父親砍了?

天知道父親希望大哥大嫂和離的時候他整個人心裡是多麼的激動,可是為什麼,在歐陽家他唯一心存半分敬重之心的大哥居然喜歡上公主殿下。

那麼他的公主殿下,可曾對大哥動過心?

他其實特害怕公主殿下遇見大哥……

害怕他們過早相遇,是不是結局就有所不同。

歐陽夜胡思亂想著,溫暖的掌心覆蓋在自己的額頭上,入眼的是回心姐姐淺笑著的眼眸,說:「不然你休息吧,夏姐姐是我們隊的,她一個人抵得住兩個人。」

「不要!」歐陽夜堅決的拒絕,聲音振地有聲。

李弘諾不喜歡小%e5%b1%81孩看向回心妹妹的目光,本能的往中間擋著。

歐陽夜咬咬牙,立刻翻身上馬,動作乾淨利落,揚起下巴,說:「回心姐姐,咱們開始吧!」

黎回心好笑的看著他,聲音裡帶著一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寵溺,道:「逞能。」她轉身離去,又回過頭,道:「量力而為,晚上我讓嬤嬤送過去玉清膏。手心皮膚最是嬌嫩,不易癒合。」

歐陽夜微微怔住,隨後臉頰通紅。

回心姐姐知道了,知道他為了給她做小弓箭,把自個手都割破了。

黎回心莞爾一笑,吩咐眾人整好隊陣,旁邊大太監用力一錘大鼓、揚聲道:「開戰!」

宮裡麵姑娘們玩的愉快,宮外的幾戶人家卻是不算太平。靖遠侯府的議事廳,老侯爺喚來世子爺歐陽月和侄子歐陽岑,仔細將朝堂上和長公主的事情說了。

歐陽岑剛送完大哥去河北後折返回來,沒想到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歐陽岑性格沉穩,比世子爺更靠譜一些。從心裡講,他是德妃歐陽韻親生父親,自然希望女兒過得好,雖然白若蘭是他打小一起長大的小妹妹,卻是比不得女兒半分。

「皇帝心思,不太好猜。」歐陽岑看向歐陽月,道:「回頭還要麻煩三弟妹進宮問太後娘娘的意思吧。」他知道自家媳婦什麼性子,辦不成事兒。

歐陽月點頭稱是,說:「今日長公主殿下生辰,長寧侯府的黃曉曉雖然病了卻能進宮,咱們家冬兒和蘭兒連請帖都沒有收到。」

歐陽岑瞇著眼睛,詫異道:「長公主性子到底如何?」他雖然是遠征侯嫡親弟弟,不在朝為官,總歸是沒見過黎回心。

靖遠侯瞇著眼睛,良久,道:「是個有心眼的,一點都不像皇後娘娘那麼好性子。」

……

歐陽岑猶豫再三,說:「伯父,大哥那邊怕是要清修一段時間。您老人家曉得,大嫂是定國公帶大的孩子,牽連到定國公的事情一概很難交涉,若非要事兒,不好給大哥去信。」

靖遠侯歎了口氣,道:「曉得。未必到那一步,靖遠侯這邊軍權大多數上交,姑母她老人家也還在世,我倒是不擔心歐陽家暫時的情況。就是日後吧……」他垂下眼眸,說:「興許是我思慮過重,皇後娘娘到底咱們家長大的,回頭我讓容容進宮尋個話吧。」

歐陽岑沉默下來,雙方鬧到如今地步,起源於春姐兒進宮。當年這步棋,到底是對是錯?歐陽家功高震主,若非嫡親外孫登基,誰容得下。他們並無反心,可是天子姓黎,注定忌諱外姓權臣。

「對了,呱呱呢。」遠征侯長子歐陽鴻的小名叫做呱呱。

「他進宮探望夜哥兒了。」歐陽岑低聲道,對於這位小侄兒,他都記不大住模樣。本是打算留在靖遠侯府,可是沒想到那天歐陽夜居然混在女眷裡麵,還寸步不離長公主殿下。

他回到房內,招來管事兒,道:「蘭姐兒的事情,最後大夫怎麼說的。」

管事猶豫片刻,說:「說是酒的濃度過重……」

歐陽岑瞇著眼睛,質問道:「當日那酒壺是否有經過長公主的人之手?」

管事低頭沉思片刻,說:「沒有。不過歐陽夜有幫著端到飯桌上。」

「夜哥兒?」歐陽岑愣了下,倒是不覺得侄子能算計自家堂姐。

管事生怕因為他這句話惹上麻煩,強調的說:「當日三娘子被黃曉曉當眾辱罵,夜哥兒還曾出麵護姐,反駁黃家姑娘來的。」

歐陽岑嗯了一聲,說:「我知道了。」

長寧侯府,老侯爺也和弟弟侄子聚在一起,道:「歐陽家老二回來了。」

「嗯,不過是單獨回來的。想必事關定國公去世二十週年祭,天大的事情遠征侯都不會回來。」禮部侍郎黃宗憲道。

「這倒也是。」老侯爺看向侄子,說:「皇帝已經確定任命你為今年的主審官員?」

黃宗憲笑了,說:「嗯。勞煩大伯鋪路。」

老侯爺搖頭,道:「長寧侯府祖上是同太/祖皇帝打江山的老臣,無奈如今子嗣沒出眾之輩,你能走科舉出身到今日,是黃家之福。大黎國科舉三年一次,這些趕考學子日後可都要叫你一聲老師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所以歷年來,誰都想做主考官。

黃宗憲笑道:「伯父放心,我瞅著大哥日日練武,未必不能在功名上更進一步。」

長寧侯對此沒有表態,說:「他是個武癡,卻對行軍打仗不通。若真是被皇帝委以重任,我倒是擔心他能活多久了。」被父親如此看不起的長寧侯嫡長子黃宗策無語的皺起眉頭,求助似的望著叔叔和堂弟。

「曉曉進了宮,希望可以得長公主殿下看重。」長寧侯感慨。│思│兔│網│

黃宗憲臉頰通紅,他們家那不省心的閨女,名聲毀的一塌糊塗。若能被公主殿下另眼相看,那可真是走狗屎運了。

「弟弟瞅著公主殿下是個有主意的。我私下問過曉曉,仔細想那日情景,總覺得公主殿下有意懲治歐陽蘭。」

黃宗憲復議親爹,說:「大伯。咱們家本就和鎮南侯或者歐陽家不是一路,還不如就做忠於皇帝的孤臣挺好。皇帝年輕力壯,勵精圖治,侄兒認為沒個二三十年,到不了改朝換代那一日。興許,黃家在我們手中……」他攥了攥拳頭,目光明亮。

長寧侯縷著鬍鬚,點了點頭,道:「若可以恢復長寧侯府名望,我就是死了都甘心。」

「大伯千萬別輕言生死……」

「嗯,先看曉曉回來後怎麼說吧。」長寧侯道。

此時長寧侯伯侄兒心頭那扶不起的長孫女黃曉曉正在馬背上肆意飛揚的揮舞著球桿,砰的一聲,進了!眾人互相揮桿,擊打一下。礙於雙方守門員的出色發揮,半個多時辰,也不過是二比一。

長公主一隊領先。

「喝口水吧。」李弘玉見黎回心額頭滿是汗珠,提議道。

眾人點頭,彼此笑嗬嗬的頓時感覺親暱無比。長公主笑起來特暖心,大家莫名就放鬆了。

夏靜行跳下馬和黎回心認真演練方纔的措施和缺陷,每個女孩都聽的認真,一張張朝氣蓬勃的漂亮容顏上,洋溢著明媚的笑容。

黃曉曉還在為進球興奮,說了個笑話逗弄的方浩玉噴了口水。她本能一擋,杯中的水就揚起來潑向身後的夏靜行。夏靜行背對著他們和黎回心說話呢,黎回心望著她遭受無妄之災,墨色的長髮狼狽的滴答著水,她不敢笑,嘴角都快忍抽了。

夏靜行是男孩性子,立刻爆了,隨手拿起杯子不管不顧揚水回去,然後變成一場水仗。旁邊端著水杯的宮人們頓時無語,他們見主子們玩的開心,急忙不停給大家續水。

場麵亂糟糟,黎回心在歐陽夜的掩護下躲到角落處休憩。兩個人對視一眼,黎回心很貼心的用手巾給他擦了擦臉,溫柔的讓歐陽夜都快窒息了。

「夜哥兒?」一道熟悉的嗓音從背後響起,歐陽夜整個身子都僵硬住了。

黎回心抬眼望過去,整個人木然怔住,不知道為何,她心臟突然咚咚咚的用力跳動起來,莫名覺得眼前的男孩特別眼熟,她是不是在哪裡遇到過?

初春的風透著幾分寒意,吹起少年墨色的長髮,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英俊臉龐。那一雙狹長的墨色長睫毛微微鬆動,映襯著一雙墨色的眼眸越發深邃低沉,同他對望,仿若被纏進了一片汪洋大海,迷失掉了方向。少年白衣如雪,淡定自若,背脊挺直,隨風揚起的衣角,彰顯出一身的貴氣,那微微揚起的%e5%94%87角,透著親切,眼底卻漠然的察覺出幾分冷意。

真是個漂亮的男孩。黎回心收回目光,莞爾一笑。

她終歸不是一般少女,早就過了對誰一見鍾情,再見傾心的年紀。

歐陽夜攥著她的手卻在發抖……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一直覺得故事裡麵的每個人物都是獨立鮮活的。好朋友在一起,應該是有幸福的感覺。當時年少,我們做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