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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比並不是唯一外出購物的。

他們的到來很快給桃溪村帶來了不小的變化。首先學習英語成了桃溪村最為時髦的事情,不會拽兩句英文,都不好意思出門跟人嘮嗑了。

其次這些一來就進行各種大宗購物的外國人們,光顧了村裡大部分商店,很是獲得一部分人的好感。

並不是人人都像史學芸一樣機智,被全了自己店舖商品的英文名詞。每當有交流不便的時候,不是請教附近來度假的客人,就隻能打電話給那兩個翻譯。

這倆翻譯也是苦,手機就沒有閒著的時候,一塊電池都堅持不了一天!

克拉倫斯留給樂手們一個星期的時間安置和適應,等到十號這一天團長集合了所有人,在原先的村委禮堂——現在被暫時借用,進行了第一次重組排練。

看著重新站在指揮台上的克拉倫斯,隨著他的手指奏響第一個音符,有些感性的老樂手忍不住潸然淚下。

為了重獲新生的指揮,也為了重獲新生的樂團,他們的選擇沒有錯!

有很長時間他們沒有演出,沒有排練。隔了這麼久再重新聚集在一起進行演奏,磕磕絆絆是難免的。

克拉倫斯會隨時在出現錯誤的時候,一臉不悅地神情用指揮棒敲擊樂譜架,嚴厲的批評剛才出現錯誤的地方。

七零八落的樂手們演奏的樂曲在一個指揮棒的引導下重新宛如一個和諧的整體,樂手們漸漸的沉醉在這悠揚的樂曲當中。

排練進行了一整天,因為表現太過糟糕,這一天樂手們都沒有得到多少時間休息。

終於天色漸晚,徹底摸清了現如今每一個樂手的底細之後,克拉倫斯大發慈悲的宣佈今天的排練結束。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平易近人,親切的指揮。遭逢大變之後重返指揮台,也一樣沒有柔和他的稜角。

樂手們對這樣的嚴厲再不響之前那樣反感,內心一邊充斥著對未來的希望,一邊則是對逃過一劫產生的情形。

「指揮還是那麼嚴酷,真不知道他這樣的人和家人相處也一樣冷漠嗎?」

放鬆下來的樂手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閒聊。

這個禮堂隻是臨時暫借,並沒有給樂手們像是在英國那樣準備專門的置物櫃。

於是他們的私人物品不得不堆放在牆邊,結束一天的排練之後也隻能選擇把它們背回家。

「應該不是吧。」另外一個樂手不確定的說。

他們可沒有那個榮幸和指揮建立私人交情,更別提有資格參加他的婚禮。到現在為止,這些人當中絕大部分都還不知道指揮的妻子是什麼樣呢。

克拉倫斯在家人麵前當然不會冷著一張臉,麵無表情地對待自己的家人和愛人。

不知不會冷漠,他的表情是生動的。會微笑、會生氣、會喜悅,更會著急。

像現在他就很著急,不隻是著急,根本就是驚慌失措!

原本預產期在十七號胡曉雯提前一周的時間突然開始陣痛,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之前胡曉雯是打算和高琴一樣,在預產期前三天住進醫院。高琴的兩個孩子都是在這裡出生,這裡是雲市技術最好的婦產醫院。

並且胡曉雯就希望胡家這一輩的孩子們都在同一個醫院出生,讓幾個孩子之間的羈絆能夠更深。

卻沒想到她肚子裡邊的寶寶竟然會這麼著急出來,等不到她到醫院,路上就生了。

這下胡曉雯也不敢再想什麼雲市婦產醫院了,直接進了臨水縣醫院。

四月十號,胡曉雯生下了一個漂亮的男嬰,六斤七兩,非常健康。

作者有話要說:

☆、第243章

「我說你也太搞笑了!竟然連是不是陣痛都弄錯了!」

黃哲站在臨水縣醫院的產科平房裡,指著躺在床上的胡曉雯哈哈大笑。旁邊陳子嘉笑得就含蓄多了,甚至還拉了拉他的胳膊,讓他給好友留點麵子。

他這種喪心病狂的笑法,頓時讓胡曉雯惱羞成怒:「你夠了啊!還想不想當我兒子的乾爹啦!!」

黃哲這才收斂臉上的表情,勉勉強強控製笑肌:「別啊!你現在都領先一步,陳子嘉和霍紅霞先後步入禮堂,當爹媽也是遲早的事情。我現在就這麼點指望,你還要給我剝奪了。能不能別這麼殘忍,對我好點?」

陳子嘉和靳嵐的婚禮在五月份,霍紅霞不甘落後,也決定在今年秋天結婚。

身邊的小夥伴們都陸續成家,就隻剩下黃哲自己一個孤家寡人。讓他內心難免也有些著急自己的緣分怎麼還不到呢?

也是劉薇太過靦腆,不敢做女追男這麼大膽的事情。導致黃哲現在都沒發覺自己身邊這麼大一朵桃花,這倆人還有得磨。

胡曉雯這會兒可顧不上想別人的八卦,光是想起之前造成的烏龍,就羞憤欲死。

怎麼說之前她嫂子高琴也生了兩胎,她自己也對生產前的一些知識進行過瞭解。可是書本上的內容是死的,真換到自己身上,那感受似是而非。頭一次懷孕的胡曉雯哪能分辨得出來呢!

她的身體狀況很好,孕期中早早的擺脫孕吐等狀況。後期雖然對身體負擔較大,拜靈霧所賜,往往休息一晚肌肉酸痛的症狀就消失。

所以那天傍晚她肚子突然疼了起來,她也隻是帶了本廁所讀物進了衛生間,以為是要拉肚子。當時胡曉雯完全沒有多想,因為那感覺真的和著涼引起的腹痛一模一樣!

等到她從衛生間出來,坐在飯桌前準備吃飯,小肚子又一次持續疼痛,引起她陣陣想要去廁所的便意,她才意識到不對勁了。

她捂著肚子咬著嘴%e5%94%87說自己肚子疼的時候,把餐桌周圍的所有人都嚇傻了眼。

幸好孕嬰包是提前準備好了的,伊莎立刻讓戴維恩去準備車。克拉倫斯手足無措,胡曉雯疼得越來越厲害,他也隻能抱著她的肩膀安慰她,卻不敢把自己的手再放在妻子的肚子上。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胡曉雯弄上車,開著車直奔市區。哪想到大概是胡曉雯的身體太好,就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一樣。陣痛間歇越來越短,產道開得特別快。

胡曉雯那個時候心裡還是有點委屈的。因為她還沒有洗澡,甚至也沒有吃飯。

因為之後要坐月子,誰知道什麼時候能得到允許去洗澡。她打算和高琴一樣,進醫院前仔仔細細從頭到腳洗個乾淨。

進產房生孩子之前,家屬們都會讓產婦吃上一頓營養豐富的加餐。生孩子這個事情說不準,尤其是頭胎,生得時間長幾個小時都有。體力消耗厲害,不吃飽哪裡來得力氣。

這兩樣都沒來得及,她這就開始陣痛了。

不過胡曉雯內心特別的堅韌,疼得她都恨不得哭爹喊娘了,卻還緊咬牙關忍著。

因為旁邊克拉倫斯感覺比她更緊張,整個人麵無血色的。

於是就這麼忍啊忍啊,陣痛間歇她內心還覺得自己真是堅強啊。然後就忍不住哭了起來:「……頭好像出來了。」

她是聽說過有的人生得特別快特別順。有那蠢得跟她一樣誤把陣痛當便意的產婦,甚至把孩子直接掉進了馬桶。簡直堪稱光速順產!=思=兔=在=線=閱=讀=

她雖然沒那麼樣犯這種一輩子的黑歷史,卻也沒好到哪裡去。

幸好是戴維恩這個見識過大場麵的人在開車,手都沒有抖一下,隻是腳底下的油門踩得更用力了。

伊莎顧不得許多,把克拉倫斯直接從胡曉雯身邊趕走,自己從副駕駛旁邊的空隙爬了過去。

有伊莎這個專門去上了助產培訓班的人協助,等到了縣醫院,醫生護士就隻剩下收拾善後了。

周青連夜趕過來的時候,寶寶都已經收拾得利利索索乾乾淨淨的送去了育嬰室。

胡媽媽這時人也是懊惱地:「要是早知道你是這麼個體質,還送什麼醫院,直接在家生不完了嘛!」

這麼折騰著生在半道上,也太受罪太辛苦了。

第二天,當著睡醒了的胡曉雯麵,她又抱怨了一回。

胡曉雯這會兒已經淡定了。她說:「還是要來醫院的。畢竟剪臍帶,消毒什麼的在家可沒辦法完成。」

也是桃溪村的醫院沒有建好,配備的醫護車也沒有到位。要不然胡曉雯肯定會要求坐醫護車走,或者在村裡的醫院生。

縣醫院沒有高級病房,胡曉雯住的是兩人間。克拉倫斯把旁邊的床位也買了下來,就在旁邊陪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胡曉雯和寶寶做了各項檢查,倆人一切正常。因為是順產,並不需要長時間入院。沒等親友輪番來看個遍,胡曉雯就出院回家。

克拉倫斯陪了三天,就被周青趕去上班。這邊有她和伊莎、朱蒂亞,再加上偶爾過來的大妗子和表舅媽,他待在家裡實在多餘。朱蒂亞女士原本預定是過來陪產的,等到過來產婦和嬰兒都出院回家了。

「媽,要不然你就回去吧。」胡曉雯抱著寶寶餵母%e4%b9%b3,表情聲音自然隨意地說,「我嫂子那邊才剛坐了一半的月子,就嫂子她媽媽一個人照顧也不容易。我這邊人手這麼多,再說不行還可以叫大妗子或者表舅媽來幫手。」

她抱著寶寶的手緊緊的,抓緊為數不多的時間跟孩子親近。她不抓緊不行啊,寶寶就一個,除了親媽之外日常平均三個大人圍著轉。根本就輪不到她多久,她容易嗎她!

因為家裡西方人多,大部分時間都是按照西方習慣的方式。

寶寶有專門的房間,並沒有跟胡曉雯夫妻兩個一個房間。嬰兒房裡除了木質吊著圓頂紗簾的小嬰兒床之外,還有一張專門用來□□的小床。

剛出生的小孩子夜晚有多鬧騰,胡曉雯是沒機會知道了。周青、伊莎、朱蒂亞三個人晚上輪著值夜。

生產前,伊莎已經製定了完善的產後康復計劃表,充足的睡眠是很重要的一項。晚上睡夠了覺,白天的就在伊莎的陪伴下進行簡單的鍛煉。

根本就不像她之前以為的那樣,隻能整天坐在床上一天二十四小時和嬰兒貼在一起。

周青除了不讓她洗澡吹風出門之外,並不禁止她下床走動。比起嫂子高琴,她已經幸運太多。

問題是小寶寶她總是新鮮不夠,親媽和婆婆每天都要各自佔去三分之一的時間,讓她有點小小的怨念。

更苦逼的是她總覺得自己身上都味兒了,總覺得特別對不住每天睡在一張床上的丈夫,虧他還能每天跟沒事兒一樣的親%e5%90%bb自己。

現在胡曉雯就正在想方設法的把周青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