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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過來:「葉同誌你放心,這邊葉老蔫和高桂英的思想工作我來做,事情沒調查清楚前絕不讓他們騷擾你。」

葉青滿意笑笑:「錢也不著急給我,我過幾天再來。」

弄得牛大姐挺不好意思的,人家墊的錢大老遠把東西從上海買回來,送到家裡來錢還沒給,這叫什麼事兒?

她家的錢都藏在炕席底下,也不能當著外人麵拿不是?都是這幾口子給鬧騰的!

牛大姐讓蔣紅棉去送葉青,自己攔住糾纏不休的葉家幾個。

葉青跟蔣紅棉一路說說笑笑,正要道別時就看見葉向紅遠遠追了過來。

「姐!姐你等等我……」葉向紅跑的氣喘籲籲。

蔣紅棉皺著眉頭就要說話,被葉青攔住,笑瞇瞇的看著來人。

「你叫向紅?」

葉向紅怯怯地點頭:「姐……」

葉青笑笑:「當初找人時候聽說過我下麵還有兩個妹妹,要是也像你這麼可愛聰明就好了。」

葉向紅激動不已:「姐姐!」

葉青擺擺手:「你先別這麼叫,現在情況似乎有些複雜,我還是要查清楚了再說,你和紅棉妹妹先回去吧。」

葉向紅依依不捨,似乎還有許多話想跟葉青說,被蔣紅棉一把拽了走。

葉青沉下臉,快步離開礦區,立刻到郵局發了一封電報。

第32章 做新衣

惠安縣公安局,爐子裡燒著煤球,屋子裡暖烘烘的。

「小徐,有你包裹,快拆看看是啥好東西?」

徐友亮中午剛從縣委食堂回來,一進屋就看見蕭隊長捧著個包裹,劉局和老王都一臉興奮的等著他拆包。

誰給自己寄東西?

徐友亮一頭霧水,還是拆開了。

「上海第一百貨!」老王一聲驚呼。

「快拆開看看!」蕭隊長也催促。

徐友亮打開一個紙袋,裡麵是件全新的白色襯衣。」

「哎呦!襯衣啊。」劉局羨慕不已。

再拆開一個,是件淺灰色毛衣。

「羊絨衫!」老王驚呼。

幾個人搶著要往自己身上套,徐友亮手疾眼快一把搶過來。

「誰寄來的?」

「郵遞員說是新南市郵過來的。」蕭隊長這才告知一聲。

徐友亮一怔,忙在包裹皮裡翻找,都快拆散了,半張紙片都找到。

「誰寄得呀?小徐,尺寸還挺合適,一看就是專門給你買的,準是熟識你的人,你快說是誰,我們認不認識?」老王好奇打聽。

徐友亮看著空蕩蕩的包裹又要沉下臉,這人!就不知道順帶捎封信?好好地怎麼跑上海去了?出差還是讓別人給稍的?做事總是這麼沒頭沒尾。

不過想起剛才匆匆瞥了眼的兩件衣服,別說,正好是他的尺寸。難為她能記得住,不由得就放緩了臉色。

劉局笑的意味深長:「新南市哦,你們仔細想想?」

晚上回到宿舍,徐友亮洗漱過才掏出來包裡的兩件衣服仔細端詳。

顏色還不錯,是自己喜歡的。

套上去,尺寸果然正合適。

算你有良心!

轉天一早休息日,徐友亮騎單車直奔省城,到省郵局去發電報。

縣裡也有郵政點,可以寄信收信,但是電報隻能代發。寫好了單子,郵遞員晚上接件時候再給來派信的同誌帶回省城,晚一天才能收到。

徐友亮等不及,直接去了省城。

寫完電報紙,徐友亮遞到窗口:「加急。」

電報員看一眼穿製服的公安,忙道:「好的,馬上。」

新南市小洋樓,葉青正焦急等待消息,這邊也沒閒著,快過年了,小洋樓裡的氣氛明顯不同平常。

誰家條件寬裕的給家裡老大扯布做件新衣裳,那孩子準高興地滿樓宣傳。沒做新衣裳的也把棉襖拆洗乾淨,家裡打掃打掃,新年伊始,萬象更新。

葉青剛出門就被人喊住。

「小葉妹子,有你電報!加急的!」李玉坤小跑著過來,兩根大辮子在%e8%83%b8`前一顫一顫的。

葉青道謝接過,趕緊回屋拆開。

「衣服收到,合身」

看了地址,好半天葉青才想起來,這是徐公安吧?

這幾天光忙著琢磨葉家的事,剛才還以為是前溝子村李隊長給自己回的信。

衣服收到那就收到了唄?葉青隨手把電報放窗台上。

新年做新衣,都有新衣服穿了,葉青也拉著田婆婆去做新棉襖。

「葉啊,搞到棉花了?」田婆婆問。

葉青舉了舉手上的大包袱:「沒棉花,有這個也能做。」

田婆婆費解,葉青故意賣關子,就是不告訴她包袱裡是什麼。

買棉花要專門的棉花票,可不是人人都供應的,屬於特需商品。產婦和新生兒才有,新娘子憑結婚證也能給一張。

今年的產婦每人二兩四錢皮棉,新生兒一兩絮棉,做個半截褥墊子都不夠。

新人每人三兩皮棉,湊一起也不夠添置一床新棉被,通常兩人的舊棉被搬到一起就算結婚了。

七拐八拐,田婆婆帶葉青到了一間裁縫鋪。

「田……同誌。」老師傅顯然認識田婆婆,差點喊出舊時稱呼。

田婆婆笑的和氣:「楊師傅,我要做件新式的對襟裌襖。」

葉青趕緊說:「我要做田婆婆身上這樣的斜襟襖。」

「這位是……」楊師傅好奇打量葉青。

「是我鄰居,和我沒關係。」田婆婆立刻解釋。

楊師傅心裡明白,不再多問,給兩人量完尺寸就開單子寫要用的麵料裡料,葉青把包袱打開推到他麵前。

「鵝絨!」楊師傅低呼。

葉青本來想拆棉被的,但是看到裡麵緊實的棉胎又皺眉,這東西穿身上能舒服?

想來想去,最後拆了件長款的羽絨服,還是受上海裁縫的啟發,不能穿的「過時」衣服咱改!

「楊師傅,總共四百八十克,做兩件襖子夠不夠?」

「夠了夠了,一件裌襖三兩絨,露宿橋頭也過冬!」

葉青知道他說的是十六兩進製,一兩折合也就三十克多點,一百克的羽絨能露宿過冬?不知道是俗語誇張還是這時期有特別工藝。

「田婆婆,這麼薄不冷麼?要不要做厚點?」葉青問。

田婆婆笑道:「足夠了,太熱身上也穿不住,你年輕火力壯,就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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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聽勸,讓楊師傅稱重後,剩下的包起來。

楊師傅慎重裹好留下的羽絨,輕手輕腳包的嚴嚴實實,生怕不小心飛出去一朵。

襖麵就是從上海帶回來的那兩塊綢緞,襖裡子用布尺寸卻比襖麵多了很多。

「以前人說要麵子不重裡子,講的就是這個鵝絨襖,怎麼做保暖講究全在裡子。」楊師傅笑嗬嗬的解釋。

葉青長了見識,裡子就用細白棉布,留的足足的。

「田婆婆還要做件新式的罩衫。」葉青從挎包掏出一塊青藍色料子。

田婆婆不會當著楊師傅的麵和葉青客氣,隻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興高采烈的和楊師傅討論新式衣服細節。

葉青聽得興起,時不時插嘴:「楊師傅,我要田婆婆那樣的盤扣,還有領口袖口,你要給我做一樣的啊。」

「你放心!保準比田同誌的更好看!」

看家手藝有人欣賞,楊師傅也很高興。

都交代完就是回家等了,楊師傅再三保證節前一定能做出來。

路上不方便多說話,回到小洋樓葉青房間,關上門兩人又興致勃勃討論半天搭配。

做新衣總是能讓女人開心,不分年紀。

李隊長那邊應該已經辦妥了吧?葉青一直惦記著那邊消息,可是電報卻遲遲未來。

就要過年了……

大窪鄉前溝子村,李隊長正看著剛進門的三柱問:「給你葉妹子把電報發出去了?」

三柱喝口水喘了口氣才說:「發啦。」

今兒一早剛吃過飯,他爹就催著他趕緊去發電報,三柱子套上馬車,趕到縣上一問,還真能發。

仔細慎重的把在家練了好幾遍的字都寫好,遞給穿綠衣服的工作人員,給了九分錢就算是完事。

三柱覺得自己挺有成就感:「爹啊,你說這事兒稀奇不?以前也沒聽說過葉家的大妮兒找著了?葉妹子大老遠追過去,原來葉大叔不是她親爹,白高興一場!」

柱子娘叨咕:「也不知道誰空歡喜,要我說大侄女就挺好,懂事孝順,有個這樣的親閨女才是葉老蔫的福氣。」

李隊長笑笑不以為然:「不是就不是吧,大侄女做事周到,還特地發電報告訴我一聲,順帶讓把她名字也銷了。」

三柱媳婦眼睛一亮:「爹,那還真給銷了啊?」

「那可不?不是他們親閨女當然就得銷了。」李隊長無所謂道。

其實就是名冊上毛筆塗掉,反正沒在鄉裡辦正式戶口,劃一筆就完事!

趙秀蘭心裡像炸開了鍋,戶口還真給銷了?那就是說大妮兒頂上去了?她成了城裡人啦?

平復下心情,趙秀蘭又冷哼一聲,果然這個大妮兒是個靠不住的。平日裡看著傻氣,其實最有心眼,狡詐著呢!

這麼久了怎麼就不給她捎個電報?當時可是千叮囑萬囑咐的,她要瞞著誰?要不是那個假冒的來了信兒,她還打算瞞多久?

趙秀蘭雖生氣,但她知道現在也不是該生氣的時候。

隻要撮合著兄弟跟大妮兒完了婚,將來自己兒子有個在大城鎮的舅舅,以後城裡招工啥的他舅總不能忘記外甥。到時候幾個侄子誰也沒自己兒子出息,看兩個妯娌還有啥話說。

「爹,娘,俺跟你們說個事兒。」趙秀蘭捋了捋頭髮說道。

李隊長正跟老妻柱子娘說話,聽到兒媳婦鄭重其事的,料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