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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榮妻貴 清越流歌 4213 字 1個月前

藥。

現下連她的心肝大孫子都入宮了,淑妃更是提心吊膽,一怕聖人病體不好,感染了自家寶貝孫子,二怕孫子年歲小不懂事,萬一惹惱了聖人,太後如今不在了,可沒人能求得下情。

當然這些擔心還是少數,利益和風險並存,蕭重乾進宮,對睿王一係而言都是好消息,所以淑妃擔心歸擔心,高興的時候也是不少的。

其他宮裡就純屬焦心了,蔣妃也鬧不懂,自家兒子是老二,平時也沒少聖人誇,自己自從升上妃位,這幾年一直幫著皇後管理宮務,還是先太後當年親口發話的,如今她在宮裡已經是十分體麵。

聖人肯讓他們母子過得這般體麵滋潤,自然也是對他們滿意的,當然這份滿意,淑妃母子和陳妃也母子也各分了一份去,可至少他們幾個不分伯仲,誰也不比誰佔得便宜多。

所以也一直相安無事了這麼多年。

怎麼現在聖人病倒了,要兒子出來主持大局,卻隻有睿王一個人的事,她和陳妃的兒子連邊都摸不到?

蔣妃大受打擊,一直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現在聽到聖人宣蕭重乾入宮,便把火都發在了安王妃身上:「都是你生不出兒子,自個兒又沒本事,倘若當初那個孩子好好活到現在,如今還有蕭重乾什麼事?」

蔣妃說的是誠王府那個夭折了的庶長子。

誠王妃雖然沒兒子確實氣短,但也不是任人打罵的,聞言便立即反擊道:「即便是還好好活著,未必就有這機緣,大嫂生的還是龍鳳胎呢,多好的兆頭,您瞧父皇對大嫂家的孩子另眼相看了嗎?」

蔣妃冷笑道:「再好的兆頭,又不是皇長孫,萬歲爺自然瞧不上眼。」

「母妃也別怪王妃了,這次未必就是皇長孫的功勞。」誠王擺了擺手,有些煩躁的打斷了母親和妻子的爭鋒相對。

他在朝堂待了這麼多年,政治敏銳度自然也有,比蔣妃看得明白多了,此時便皺眉道:「父皇怕是動了扶老三上去的心思。」

蔣妃愣了一下,急道:「哪就到這一步了?太醫不是說你父皇隻是哀慟太過,傷了身子,靜養一陣就好了嗎,他急著定這個作甚?」

自從聖人生病以來,對於他的病情,可謂是眾說紛紜,因為聖人拒絕了後妃的探視,這麼長時間來,後宮除了皇後和元貴妃,還沒別的後妃見過聖人的。

蔣妃對於各種說法將信將疑,心裡還是更願意相信聖人現在隻是養病,養好了病就能回去上朝的這個說法。

誠王冷笑道:「父皇倘若沒那個意思,現下叫老三主持大局,便隻是立了個象徵,甭管老三本人如何,隻要朝堂不亂就好了。可母妃您瞧瞧,父皇前腳讓老三主持大局,後腳把蕭重乾接入乾清宮,這分明就是在給老三底氣啊!為什麼給老三底氣?還不是為了讓老三早日把權柄握在自己手裡?父皇就是在給老三鋪路!」

「怎麼會這樣?」蔣妃有些慌了,「且不提你父皇的身子,他要選人,首先也得是他最寵愛的六皇子罷,怎麼就輪到老三了?」

「老六一□□都沒上過,這會兒把他推上來,明顯不可能。父皇這麼急,一兩年都等不了,恐怕是他的身子撐不了那麼長了。」

安王一麵說著,一麵眼神閃爍不停。

蔣妃一看他這神情,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忙道:「使不得,你父皇現在既然有意,咱們跳出來攔他的路,不就是跟你父皇作對嗎?你聽母妃一句勸,真要是如你分析的這般,現在著急的人多了去了,首當其衝的就是長春宮那位,她要手段有手段,要聖寵有聖寵,讓她出這個頭,咱們何必上趕著給你父皇找不自在?」

這已經是宮裡用爛的套路了,蔣妃母子兩以前沒少商量過,早有了默契,隻是這會兒誠王卻冷笑道:「長春宮那位有個專門拖後%e8%85%bf的兒子,現在哪還顧得上這個!」

蔣妃一臉疑惑:「此話怎講?」

「兒臣乾清宮院門前掃灑的宮人說,父皇今兒讓人去宣旨的時候,老六就在乾清宮陪父皇用藥呢。老六再不懂事,也該知道父皇宣蕭重乾進宮意味著什麼,倘若他不願意,以父皇對他的寵愛,這旨意哪還宣得下去?」

連一直默默聽著不說話的誠王妃,這時候都忍不住嘀咕了:「六皇子到底在想什麼?」

「老六被父皇寵壞了,未必就稀罕那個位置。」誠王說到這裡又冷笑了,越來越不甘心,打小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寶貝疙瘩,當然不知道這個位置意味著什麼,況且就算他不坐上那個位置,以父皇寵愛他的程度,也能把他後半輩子安排得妥妥當當,讓他做一個瀟灑快活的富貴閒人,誰也管不著。

哪裡需要像他們這樣機關算盡!

「老六若真有意那個位置,早先父皇指婚的時候,他就應該求父皇讓他早日成婚,這樣才能早日進朝堂——按說父皇不愛進後宮,每日閒時都是老六陪伴左右,元貴妃的枕邊風,都未必有老六幾句撒嬌來得有用,可他偏偏從來沒提過,我瞧著皇祖母壓著不讓他完婚,反而還遂了他的意。」

誠王分析到這個地步,誠王妃也慌了,不甘的道:「難道就沒人阻止得了?」

誠王眼神閃了閃,沒說話。

蔣妃見狀還想勸:「甭管如何,能爭的就爭,不能坐以待斃,可是倘若你父皇已經有了決斷,咱們也無可奈何……」

到底還是皇權至上,聖人一句話,他們甭管怎麼努力都拗不過,出了認命也別無他法。

誠王隻是擺了擺手,低聲道:「兒臣自有分寸,母妃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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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宮裡頭大傢夥反應如何,整個天下到底還是聖人說了算,儘管他現在大病在床,他要讓蕭重乾在宮裡住,蕭重乾就能住得舒舒服服,比誰都滋潤。

簡珞瑤雖然知道這個道理,卻仍是不可避免的牽腸掛肚起來,一開始還好些,時間越長越不是滋味,做什麼都感覺缺了點什麼一樣,便忍不住感歎了:「也不知道六六在宮裡住得怎麼樣。」

蕭長風卻笑道:「你兒子在宮裡比你得心應手,隻管放心罷。」

簡珞瑤當然知道,且不提聖人對蕭重乾的喜愛,單就是皇後和淑妃,也能護蕭重乾周全,更何況還有主動請纓入宮的岑姑姑。

別看太後去世了,這麼多年的影響力還在呢,岑姑姑在宮裡頭說話的份量,未必就比哪個主子差些,她既然能主動請纓,入宮照顧蕭重乾,自然就有把握將蕭重乾保護得滴水不漏。

鄭嬤嬤卻笑道:「王妃怕是不習慣罷?小主子長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離開王妃這麼久的時候,王妃掛記也正常。」

「我才不掛記他。」簡珞瑤嘴硬道,「隻是這小子也忒沒良心了,入了宮也沒個消息,平安信不會寫?恐怕是在宮裡住的樂不思蜀了。」

蕭長風聽得忍不住發笑,心說他兒子才五歲,勉強認了幾個字,會背三字經,能寫自個兒的名字,已經算聰慧的了,平安信什麼的,還真寫不來。

不過蕭長風也知道自家王妃嘴硬,笑過之後便溫聲道:「正巧我明兒要入宮,王妃可有什麼話要帶給重乾?」

簡珞瑤搖頭道:「他不在府裡,我都輕鬆一大截,沒什麼好惦記的。」

蕭長風忍不住又笑了,點頭道:「行,我讓重乾給王妃多帶幾句話。」

╩思╩兔╩網╩

簡珞瑤嘴角揚了揚,到底沒拒絕。

蕭長風第二日下了朝,便直接進宮了。

聖人雖然拒絕了大多數人的請見,不過蕭長風最近主持早朝,偶爾還是需要入宮匯報工作的,所以見他過來,宮人直接將他迎了進去,態度非常之熱情。

蕭長風到的時候,聖人剛用完膳,又喝了藥,六皇子和蕭重乾都陪在一側,蕭重乾還往聖人的碗裡看了眼,捏著小鼻子一本正經的道:「都說良藥苦口,古人稱不欺我,皇爺爺辛苦了。」

蕭長風一踏進門便聽到自家兒子奶聲奶氣,還要故作成熟的聲音,頓感好笑,心說要是自家王妃在,又該怪自己平日臉板得太嚴肅,把兒子都給帶壞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重乾小時候明明是個小天使,見人就咧著精緻的小嘴,笑容燦爛得能暖到人心裡去,自從會說話後,嘴巴也甜,用王妃的話說就是自帶哄人技能,宮裡頭大大小小,誰不愛逗弄他?

可是沒想到小傢夥越長越大,五官越來越精緻,卻偏偏轉了性子,現在愛裝小大人,整天板著張臉之乎者也,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

蕭長風拒絕承認是自己的鍋,他端方歸端方,卻也不至於把之乎者也掛在嘴邊。

聖人倒是被蕭重乾一番話逗笑了,摸了摸他的頭道:「重乾也知道良藥苦口,以後可要注意身子,生了病,就得像皇爺爺一樣喝這苦口的藥了。」

蕭重乾聞言小眉毛小眼睛都皺到一塊去了,忙不迭的搖頭:「重乾不會生病!」

六皇子見狀在一旁哈哈大笑,故意逗弄道:「生不生病,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笑完見蕭長風過來了,六皇子也沒欺負了他兒子的窘迫,大大方方的笑道:「三哥來了?也不知道三哥平日裡都怎麼教重乾的,這孩子怎麼就這般有趣?」

蕭長風也笑了:「等你以後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他自個兒都是個孩子,還跟重乾逗樂子呢。」聖人笑了笑,語氣裡滿是寵溺。

蕭長風向聖人行了禮,才道:「父皇今兒瞧著氣色不錯。」

聖人還沒說話,蕭重乾聞言已經挺著小%e8%83%b8脯邀功了:「重乾有盯著皇爺爺喝藥!」

這也是個故事,蕭重乾一開始入宮,的確興致勃勃,可畢竟年紀小,沒離開過父母,等興頭一過,便鬧著要回家了,聖人捨不得讓他走,自個兒又沒有哄孩子的經驗,李成帶著乾清宮一乾宮女太監,為了哄住蕭重乾委實想破了腦袋。

某次李成靈光一閃,裝作求蕭重乾的樣子請他留下來,盯著聖人吃藥。

蕭重乾覺得自己用處很大,驕傲了,當下也不鬧著回家,蹬蹬蹬跑到聖人跟前一通教訓,小小的人兒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