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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榮妻貴 清越流歌 4241 字 1個月前

誠王妃臉上一時火辣辣的,也沒再吱聲了。

簡珞瑤卻笑道:「要孫媳婦說,這些孩子雖說沒投生到好人家,可也都是些有毅力的好孩子,好好培養,未必不能成一番事業,這才特特請了先生教他們斷文識字,女孩那裡,若是能尋到有才學的女先生,自然也是要讓她們學字的。」

太後笑道:「女先生不好找,不過瑤丫頭也不必著急,想必是機緣未到。」

簡珞瑤點了點頭,倒有些不好意思:「皇祖母不怪孫媳婦胡鬧?」

「你這是做善事,哪裡就胡鬧了?」太後這話不僅僅是對簡珞瑤說的的,也掃了眾人一眼,緩緩道,「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你們在座的人中,大字不識一個的恐怕也沒有罷了?既然如此,瑤丫頭想請女先生教那些流浪的女娃,又有何不可?」

眾人心知太後這是在警告她們,睿王妃這事如今過了明路,誰也不能再拿出來說事。

她們隻猜中其一,卻沒有想到太後還有後續。

「哀家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想到可以這般,到底是年輕人腦瓜子靈。不過瑤丫頭養這麼多孩子,恐怕手頭也吃緊,哀家手頭倒是有銀子沒處用,倒不如也拿出來做善事,也算為自己積德了。」太後說著,當著眾人的麵,吩咐岑姑姑去把自己的箱底取過來。

簡珞瑤愣了一下,連忙搖頭道:「孫媳婦手頭確實不寬裕,可也不至於把注意打到皇祖母頭上,皇祖母還請收回成命。」

「哀家給你的,你拿著便是。」太後接過岑姑姑遞過來的盒子,從裡麵一張張取銀票,一麵笑道,「哀家都一隻腳邁進棺材的人了,這身外之物留著也沒多大用處。」

雖然太後神情堅決,簡珞瑤卻不敢伸手去接銀票,隻一個勁的搖頭。

太後遂皺了眉,故作生氣的道:「瑤丫頭是怕哀家給了銀子,以後對大院的事指手畫腳?你儘管放心,哀家沒精力那些瑣事,大院的事還是你說了算,沒人會乾預!」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簡珞瑤也不能再拒絕,隻得道:「孫媳婦替大院的孩子們謝皇祖母大發善心。」

太後悠悠的歎了口氣:「哀家隻希望日後能少一些流離失所的孩子。」

簡珞瑤抿%e5%94%87道:「如今是太平盛世,隻會越來越好的。」

太後都有所表示了,在場的嬪妃們王妃們,也不好小氣,一個個搶著捐了不少私房錢,而且太後帶的好頭,她們給的也都是金銀票子。

簡珞瑤於是在被動的情況下,拉到了平生第一筆贊助。

而且好處是無窮的,辦福利院這事太後都首肯了,還捐了不少銀票,聖人也籍此誇了簡珞瑤,戶部不等蕭長風運作,便有人來問這些孩子辦戶籍的事。

簡珞瑤覺得福利院已經由民營變成半官方了,當然頂著半官方的名頭也更好辦事。

培訓了兩年半,年齡最大的那批孩子,出師自力更生去了,簡珞瑤又招了許多新的流浪兒進來。

簡珞瑤雖然辦的是福利院,慈善機構,卻也不是什麼人都收,自然也要考察孩子們品性。

而且她的福利院辦得有聲有色後,還有些膽子大的想渾水摸魚,混到裡麵去騙吃騙喝,福利院的管理自然越來越嚴格了。

簡珞瑤忙完這些事,還沒鬆口氣,鄭嬤嬤送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姑娘,安寧侯府來消息,老夫人似乎不好了。」

簡珞瑤也顧不上問明情況,忙起身道:「去把重乾叫進來,換了衣裳去侯府探望,還有王爺那兒,也要派人通知。」

安寧侯府這個時候遞消息過來,想必已經是危急的時刻,老夫人作為蕭長風的外祖母,他們怎麼說也要過去送最後一程。

鄭嬤嬤道:「王爺那兒已經有人去通知了,姑娘先進屋換衣裳罷。」

話剛落音,紅雲也帶了蕭重乾進屋,蕭重乾一踏進門,便仰著小臉看著簡珞瑤,奶聲奶氣的問:「娘找我?」

「太姥姥病了,重乾得和娘去探病。」

蕭重乾又問:「娘說的是哪個太姥姥?」

簡老夫人和安寧侯夫人,按輩分都是蕭重乾的太姥姥。

簡珞瑤拍了拍他的頭,低聲道:「記清楚了,是侯府的太姥姥。」

蕭重乾點頭,小大人似的歎氣:「太姥姥怎麼一直生病。」

簡珞瑤這個時候沒再跟他廢話,隻是道:「別耽擱時間,快去換了衣裳,咱們一起去看看太姥姥。」

老夫人是當天傍晚去世的,去世的時候抓著蕭長風的手不放,嘴裡把這些孫子孫女外孫的名字都念了一遍。

老夫人這個年紀已是高壽,子孫滿堂,聽到她不好的消息,能趕來的子孫都趕過來了,隻是她最疼愛的孫女王瑞芳,卻隨丈夫在外地趕不回來,老夫人念到王瑞芳的時候,簡珞瑤旁邊的侯夫人再也克製不住的哭了出來。

老侯爺是年初去世的,安寧侯府是世襲侯府,老侯爺一去世,世子便繼承了侯爵,原先的世子夫人自然成了新的侯夫人。

簡珞瑤拍了拍侯夫人的肩,低聲安慰道:「夫人別難過,瑞芳消息得的晚,這會兒想必也在回來的路上了。」

王瑞芳確實遲了好多日,趕在老夫人出殯前一日抵京。

為老夫人送了葬,王瑞芳隻在京裡待了半個月,又匆匆回了雲南,隻把剛滿六歲的大女兒留在了京裡,讓婆家和侯夫人幫忙照顧。

簡珞瑤倒有些感慨,以前那個爽利的女孩,現在孩子都懂事了。

不過蕭重乾如今都四歲了,時間確實過得很快。

對於老侯夫人的去世,太後的感慨更多一些,「仔細論起來,她還比哀家小兩歲,如今倒是撇下哀家先走了。」

「不過也無妨,哀家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去底下找她們團聚。」

簡珞瑤聞言忙勸道:「皇祖母可別這麼說,您身子骨健朗著呢,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太後搖了搖頭,不在意的笑道:「誰都有這一日,哀家如今看開了,就是有點放不下哀家的蕭重乾,他才那麼一丁點大。」太後比了比手勢,繼續道,「哀家看著他一點點長大,現在越來越懂事了,皇帝前兒還跟哀家說,要給重乾尋個最有學問的先生開蒙。」

簡珞瑤便接道:「可不是,他長的快,以後及冠了選媳婦,還要皇祖母幫忙長眼呢。」

「哀家怕是等不到這一日嘍。」太後搖搖頭,雖然是感慨,麵上卻沒有多少遺憾,想必正如她自己所說,到這個年紀,對生老病死確實都看淡了。

其實太後年歲也大了,老侯夫人這個歲數都是喜喪,她自然更是了,所以太後忽然病倒,包括聖人在內都能接受了。

聖人雖然是顯而易見的難受,倒也沒有像前幾年一樣強求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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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纏綿病榻大半年,在春暖花開的春日闔上了雙眼,太後去的時候一手握著蕭重乾,一手拉著聖人,這世上她最放不下的恐怕就是這個兩個人。

蕭重乾已經五歲了,本就是個聰慧的,在這樣難過的氛圍下,已經忍不住嚎啕大哭了,在周圍都是低低啜泣的聲音中,顯得非常刺耳。

聖人也沒有比蕭重乾好多少,這個世上最尊貴的男人,在太後闔眼的那一刻終是忍不住老淚橫流。

太後走得倒是安詳,嘴角還帶著一絲滿足的笑容。

聖人像是一下子老了數十歲一樣,強撐著主持完太後的葬禮,便病倒了。

聖人這一病,真是始料未及,整個朝堂都有些動盪不安,聖人什麼都沒安排好,萬一跟著太後去了,朝堂怎麼辦?

好在太醫院強力救治,把聖人的命拉了回來。不過聖人到底年紀大了,這場大病又元氣大傷,太醫叮囑要好生修養,他脫離危險的第二日,便頒了幾道聖旨,圍繞的中心思想隻有一個——他這些日子要養病,沒辦法上朝,讓蕭長風代理主持大局。

其他幾道聖旨,是分別叮囑他信任的幾位老臣,包括康王在內,要他們盡力輔佐蕭長風,盡快把大局穩住。

聖人這個旨意剛出,把那些剛因為他脫離危險而鬆了口氣的人們,又震得束手無策。

首當其衝是以長子自居的安王,聽到這個消息他哪裡還忍得住,當著陳妃的麵就把手上的杯子摔了,怒道:「父皇這是什麼意思?兒臣明明是長子,他居然繞過兒臣,讓老三主持大局,豈有此理!」

陳妃麵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有打理安王的話。

安王發了一通邪火,安王妃勸了又勸,實在勸不住,到最後也不再吱聲了,求助般的看向陳妃:「母妃,您說說話罷,王爺這樣氣壞了身子可怎麼辦?」

「你知道什麼?」安王瞪了安王妃一眼,冷笑,「父皇身子自來就不好,這回大病傷了元氣,還指不定熬到什麼時候,現在竟然讓老三主持大局,恐怕心裡已經屬意老三了……」

安王是真的到了急處,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安王妃又急又怕,還沒來得及打斷他的話,陳妃總算是回過神來了,瞪向安王:「住口!你瞧瞧自己像什麼樣!」

「母妃……」安王回過神來,也不由一陣後悔,隻是更多的是不甘,不由咬牙道,「兒臣不服!都是父皇的兒子,要比出身,父皇沒有嫡子,兒臣便是長子,自來以長為尊,兒臣比老三名正言順多了,父皇怎能……」

安王的話還沒說完,陳妃隻淡淡的道:「就憑他是皇上,九五之尊,他想做什麼,旁的人能說什麼?」

安王咬牙道:「以前是老六,現在是老三,父皇眼裡為何從來看不到我這個長子!」

陳妃歎了口氣,無奈的道:「都是母妃想岔了,以為皇家重規矩,這才給你灌輸了長為尊的觀念,可你父皇不看重這些,咱們又能如何?說到底,你父皇選睿王,總比讓六皇子坐那個位置好……」

安王眼底閃過一絲瘋狂,冷笑道:「還沒到最後一刻呢,父皇又沒下旨傳位給老三……」

「你要做什麼?」陳妃察覺到一絲不妙,忙握了安王的手,苦口婆心的道,「聽母妃一聲勸,放棄罷……」

安王卻挑眉,眼神發亮的道:「父皇又沒有明說要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