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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榮妻貴 清越流歌 4202 字 1個月前

魔鬼怪想要作妖。此時見了聖人如此催促自己,他也沒心情去猜想到底是為什麼,忙拱了拱手:「謝父皇體諒,兒臣先走一步了。」

說罷,蕭長風再忍不住,一轉身,大踏步走出大殿。

隻是剛走到門口,聖人忽然又叫了一聲:「等等。」

聖人這一句,不僅叫住了蕭長風,也把其他人的心揪起來。

眾人還以為聖人意識到睿王隻是個普通的皇子,他的正妻生子,擔不起聖人如此關注,正要收回叫睿王提前離席的決定呢——畢竟女人生孩子,男人又幫不上忙,府裡頭有穩婆有丫鬟在,睿王便是火急火燎的趕回去了,也沒幾個意思。倒不如安心待在席上,元宵節代表團圓喜慶,又是一年才一次,皇家自來是最看重這些的。

蕭長風回身,朝聖人拱手道:「父皇可還有吩咐?」

聖人皺眉道:「你媳婦也不知如何了,傳朕口諭,叫太醫院使隨你走一趟,他若能保你媳婦平安生產,朕重重有賞!」

話剛落音,大殿上眾人齊齊吸了口氣,太醫院院使朱大人,不單單掌管著整個太醫院,更是聖人的專屬禦醫,連太後和皇後使喚不動的,隻聽聖人一個人的命令。

聖人這會竟讓朱大人去守著睿王妃生孩子,甚至將話說得如此明白,一定要保睿王妃母子平安,這句話恐怕不隻是給朱大人的,更是提醒他們在座的這些,睿王妃這孩子他保定了,誰要是膽敢把手伸這麼長,聖人恐怕不會再像之前一樣輕拿輕放了!

想到此處,別說在座的後妃變了臉色,就是大臣們的女眷,此時也不免心驚。以前總聽說宮裡頭對睿王妃多看重,對睿王妃這胎多期盼,傳得活靈活現、神乎其神,卻仍比不上今日親眼所見。

這太後和聖人哪裡是看重睿王妃,便是安王妃和誠王妃兩個加起來,恐怕也比不上睿王妃得他們的心意。

聖人一句話派出自己的禦醫,那可就是張平安符,隻要睿王妃自個兒爭氣,生這胎定是順順利利的。再想想安王妃和誠王妃,安王妃以前肚子裡的孩子都快生了,結果出了意外小產,聽說是個成型的男胎,聖人明麵上都沒表過態,安王將闖禍的妾室處置了,此事便不了了之。

可明眼人誰瞧不出出來,一個小小的妾室,背後若沒人支撐,如何膽敢如此殘害當家主母?

聖人愣是不管,安王因著是家醜,也草草掩蓋,安王妃這一胎落得不明不白的,隻得吃了個啞巴虧。誠王妃別看如今生了女兒,還被聖人特意賜名,很是風光了一陣,可誠王妃以前也滑過胎的,自此落了病根,直到去年才又懷上孩子。

說來說去,誰的命也比不過睿王妃,這位才是真真兒命好,一懷上孩子,便有聖人和太後為她保駕護航,如今要生了,聖人竟關心至此,誰敢在這個關口動手腳?

蕭長風聽得聖人的吩咐,心裡頭也是震驚的,隻不過他心理素質極好,且現在的心神都被自家王妃分去了,聞言也隻是一愣,很快便滿臉感動的道:「兒臣謝父皇恩典!」

太後站在聖人身後,瞧著蕭長風驚訝之下仍舉止有度,心裡略略點頭,道:「行了,老三也別耽擱,趕緊回去罷。」

蕭長風依了太後的叮囑,匆匆走出了大殿,太後這才看向聖人,道:「行了,皇帝,老三媳婦生孩子,是他們夫妻的事,這麼多人都在等著你主持大局呢。」

宮人都是估算著時辰,在太後和聖人陸續駕到之前,已經開始陸續上菜了,因著這一耽擱,一盤盤精緻的菜餚都徹底冷了。

聖人聽得太後提醒,才恍然大悟的點頭:「母後說得是。」說罷親自扶了太後的手,道,「兒臣扶母後入座。」

「哀家還不至於老成這樣。」太後雖是如此說,心裡頭卻是極受用的,笑瞇瞇的搭著聖人的手,一麵向主位走去,一麵緩緩道,「哀家瞧著,老三媳婦在這會兒生孩子,還沒出正月呢,大好的日子,昨兒夜裡起,又毫無預兆下著這麼大的雪,常言道『瑞雪兆豐年』,真真是個好兆頭呢。」

聖人止不住的點頭:「母後所言甚是。」不過隻是附和罷,聖人麵上仍是一片恍然,頗有些心不在焉。

太後緩緩坐下,見狀安慰道:「我兒不必憂心,老三媳婦身子養得不錯,又有朱太醫坐鎮,定不會出大問題。」

太後這話聲音不大,離得近些的才聽得見,正巧淑妃的位置離太後最近,聞言飛快的瞧了眼聖人和太後,心裡一陣思忖,太後這話乍一聽沒什麼不對,可她總覺得有些問題,且萬歲爺的失身,真的是在擔心瑱兒他媳婦嗎?

淑妃腦子裡的懷疑一閃而過,很快便收了這個念頭,打起精神來應付今日的宴席。生孩子的是她兒媳婦,大出風頭的卻是他們這一係。因著聖人的警告,這會兒應該沒人把手伸到產房去,但是此刻盯著她的人,卻不會少了。

還是應付好當下要緊。

淑妃剛說服好自己,放下這個沒甚依據、沒頭沒尾的猜測,聖人那頭又在眾人當中扔下一個驚雷。

「朕記得太醫說過,老三媳婦這一胎多半要生兒子?」

太後笑瞇瞇的點頭:「可不是,很快就給你生個大胖孫子了。」

今日的宴會,還沒開場就已經進入高/潮了,聖人讓他們一會兒驚一會兒嚇,他們是再沒想到,聖人原來早知道睿王妃要生皇長孫了!甚至連太後都知道的!

不過這般說來,聖人今日的失常倒能理解,聖人年紀大了,皇子們本就出生的晚,旁的人到聖人這個年紀,孫子都可以娶媳婦了,可聖人到現在也才得一個孫女是,稀罕成那樣,還親自賜名——皇子們除了睿王和六皇子,都沒這個殊榮。

大多數皇子們的名字,是到滿週歲後,需要入皇家玉牒了,內務府依例排選了許多名字,供聖人挑選出來的。

是以誠王妃生女當天,聖人便賜了名,讓整個誠王府如水漲船高起來。

眾人想到此,不由感歎聖人心思掩得深,平日看他對子嗣毫不在意,原來心裡頭也如此期盼著。

安王妃和誠王妃,此時卻恨得沒在繡底下把帕子擰爛。

誠王妃也就罷了,到底生了女兒,隻要能生,以後總能生兒子的。

安王妃心裡再平衡不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那麼大,被害得小產,一直是心底無法抹去的痛楚。那是男胎啊,皇長孫!那麼大了,活生生流出來,她那時心痛得幾乎昏厥過去。

原本過去的事她也不願再提,孩子都沒生下來,宮裡頭也不知道她懷的是皇長孫,自然不會過多在意。可如今她才知道,原來孩子還在娘胎裡,太醫便瞧得出是男是女,原來聖人和太後早就知道!

同樣是皇家的媳婦,為什麼睿王妃被他們如此關照著,卻至始至終都對她的孩子不聞不問?!

安王妃恨不得衝上去質問,卻隻能緊緊拽著大%e8%85%bf上的肉,通過痛楚來讓自己冷靜一些。

聖人還在上頭道:「李成,朕庫房裡有一株幾千年的老人參,你立刻取了送去睿王府,以備不時之需。」

便是淡定的李成,聽得這話都眼神閃了下,到底是聖人跟前的紅人,旋即恢復淡定,沉聲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說罷,李成頂著滿殿娘娘們恨不得吃人的視線,不緊不慢的出了大殿,心裡頭倒是在為睿王妃感歎,僅憑五品司業之女的身份,竟也能嫁給睿王當正妻,原以為這就是造化了,如今瞧著卻是他著相,睿王妃的福氣,後頭還遠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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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風大步流星,近一寸深的雪也沒有阻擋他的腳步,一轉眼便出了宮。

到宮門口,自有睿王府的馬車在等著,車伕忙上前行禮:「王爺來了?請您上車。」

蕭長風卻站在馬車前,瞧了兩眼,忽然道:「解了馬套,本王駕馬回去。」

車伕愣了一下,忙道:「王爺,使不得啊,這馬連馬鞍都沒裝,您……」

話還沒說完,被蕭長風打斷了:「別廢話,快些!」

蕭長風雖然不苟言笑,但性子自來平和,車伕很少見他如此言辭厲色的時候,嚇了一跳,忙上手去解馬套。

長順張了張口,本想勸自家主子不必如此心急,孩子還沒這麼快生下來,馬車由四駿拉著,在雪地裡雖拖著馬車不比單槍匹馬輕便,但至少行駛起來穩妥一些罷。

隻是見了自家主子的神色,長順默默的閉上了嘴。

車伕很快將其中一匹馬上的馬套取下來,還沒來得及說話,蕭長風已經拉過韁繩,翻身上馬,踏起雪花一片,人已經不見了。

「主子等等奴才啊……」長順傻眼了,對一旁的車伕道,「還愣著幹嘛,沒見王爺走了?快給我鬆一匹馬出來!」

車伕已經有了經驗,三兩下解了馬套,長順同樣絕塵而去。車伕看著滿地的馬腳印,淡定的想幸好王府的馬車是四駿的,換了尋常人家隻能用一駿兩駿的,他現在就隻能自己扛著車回去了。

馬兒跑得快,睿王府的門人隻聽得到一陣馬蹄聲,還在想這大雪天的,誰有閒情逸致竟在街上騎馬,不料眼前雪花翩飛,一個雪人出現在眼前,幾個門人皆愣住,還是其中一個眼尖,瞧見鬥篷的一角,是自家王爺今兒出門穿的衣裳,這才忙迎了上去:「奴才見過王爺,王爺您回來了?」

蕭長風沒吭聲,拉停了馬立刻翻身下來,臉上的雪花因這個動作晃掉了許多,頭上還剩一些,但並不影響觀瞻。

幾個門人見蕭長風沒喊起身,也不拘泥,兩人爬起來替蕭長風牽馬,另外兩人道:「王爺,軟轎已經在門內等,您……」

話還沒說完,蕭長風韁繩一扔,人已經消失在大門口,門人走了兩步沒追上,瞧見幾個抬轎的下人也看著他們,眾人麵麵相覷。

隨後,長順也駕馬到門口了,他沒蕭長風那般好命,被幾個門人拉著:「順公公,王爺方才進去了,連備好的軟轎也不坐……」

門人心裡也是有成算的,王爺沒坐軟轎,萬一凍了病了,管家算起賬來,他們這些人可逃不脫,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