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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榮妻貴 清越流歌 4198 字 1個月前

神了小片刻,當時安王妃又盯著您瞧,委實擔心,卻不好提醒您。」

說到安王妃,簡珞瑤微微歎氣:「這些日子,大嫂是越來越叫人捉摸不透了。」

鄭嬤嬤眼神一暗,湊到簡珞瑤耳旁低聲道:「姑娘以往不愛聽這些消息,也不是甚麼大事,奴婢就沒告訴您,安王府如今亂著呢。」

說到這裡,鄭嬤嬤頓了頓,見自家姑娘有些感興趣,才繼續道:「安王妃自小產後,性子就變了,以前那麼個賢良淑德的人,安王府進新人,安王妃哪回不是妥善照料著?誠王府都出過不少亂子,安王府後院可比誠王府的女人還多些,安王妃都照料得井井有條。」

「不過安王妃如今倒是轉性子了,真要論起來,比誠王妃還威風著呢,誠王妃隻是關起門在府裡鬧,安王府前兒還發賣了一批丫鬟,說是手腳不乾淨,不過奴婢聽人說那些丫鬟都細皮嫩肉的,恐怕是安王的房裡人。」

簡珞瑤是真有些驚訝,「她平日裡不聲不響的,倒真沒想到還有這般雷厲風行的時候,隻是大嫂自來最愛名聲,這會反倒不在乎了?」

「名聲再好,也沒見得老天賞她個兒子,安王妃可是被府裡的女人害得小產的,她如今隻怕是恨毒了那些人。」

簡珞瑤提到安王妃,原意是轉移話題,聽得鄭嬤嬤這般說,心裡頭還真拋開了對誠王妃的懷疑,跟鄭嬤嬤探討起來,「大嫂是聰明人,她鬧成這般,安王就沒動靜?」

「安王妃無端發賣一批丫鬟後,安王府確實沒任何動靜,安王妃仍是掌管王府大權。」鄭嬤嬤想了想,道,「或許安王看在安王妃小產的份上,這才有意縱容。」

坐在一旁安靜沉默的綠綺,聽到這話冷不丁插嘴道:「可男人的愧疚能持續多久?便是縱容,也不是無期限的。」

簡珞瑤挑眉,眼神戲謔的看了綠綺一眼,輕笑:「我們的綠綺姑娘如今也是看破紅塵了呢。」

綠綺原還沉靜的臉色,聽到這話臉頰微微發紅,低頭道:「奴婢說正事,姑娘倒打趣起奴婢來了。」

鄭嬤嬤看著簡珞瑤從小到大,隻一個眼神,便知道自家姑娘不是無端打趣綠綺,正巧上回隨姑娘回娘家,聽了些事,這會想起來,確實心神一動,有了主意。

不過綠綺還在車上,鄭嬤嬤倒沒當著她的麵說,隻心裡邊惦記著,這事還是早點跟姑娘商量,早些解決了。

馬車晃晃悠悠,也到了王府,又換了軟轎進府。

天色漸暗。在淅瀝瀝的小雨中,軟轎緩緩停了下來,車簾被掀開,簡珞瑤還沒來得及瞧一眼外邊的景致,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含笑的俊臉。

簡珞瑤愣了一下,才緩緩搭上蕭長風伸過來的手,輕笑:「王爺今兒回得可真真是早。」

「隻是難得在家中見不到王妃,委實擔憂。」

「不過去了趟誠王府,王爺不必擔心。」說著,簡珞瑤下了車,頭頂撐著油紙傘,她與蕭長風站在同一頂傘下。

旁邊站了一圈丫鬟婆子,卻無一人上前,隻躬著身請安。

蕭長風牽了簡珞瑤,另一隻手還親自撐著傘,緩緩進了院子。

油紙傘不大,兩個人身子貼著身子,蕭長風外側的肩膀上還是被淋濕了,一進屋,簡珞瑤便推了推他:「王爺身上淋濕了,快去換身衣裳,免得著涼了。」

鄭嬤嬤跟在後麵,聽到這話卻笑問道:「倒不如直接洗個熱水澡,驅一驅寒氣,王爺和王妃以為呢?」

蕭長風輕輕頷首,鄭嬤嬤忙張羅人去打水。

簡珞瑤身上沒濕,便讓蕭長風先洗了,等她再洗完澡出來,天色已經暗了,屋裡點起了燈,蕭長風在燈下看書,見她從浴室出來,便將書隨手擱一旁,對鄭嬤嬤道:「擺飯罷。」

用過晚飯,屋子裡俱收拾停當,鄭嬤嬤和丫鬟們便有眼色的出了屋子,隻留下男女主子。

屋子裡燒著銀絲炭,暖烘烘的,半點感受不到冬日的寒冷,歪在簡珞瑤的卻仍抱了個手爐,她的頭靠在蕭長風肩上,一麵輕輕撥弄著景泰藍暖爐的蓋子,一麵輕笑道:「王爺就不好奇我今日為何去誠王府?」

「為何?」

雖然蕭長風臉上沒什麼好奇的樣子,簡珞瑤仍主動跟他說了今日的事:「誠王府的林姨娘下午發動了,生下皇長孫,我去誠王府的時候,那院子亂糟糟的,說是皇長孫不大好,父皇也派了陸院判下來,親自給皇長孫治病。」

「我知道。」蕭長風消息係統比簡珞瑤厲害多了。

事實上簡珞瑤還沒得到消息時,關於誠王府的情況,蕭長風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對於蕭長風毫不意外這事,簡珞瑤也不吃驚,她隻是好奇的問:「皇長孫到底怎麼回事?」

「聽說生下來麵部紫青,不知道是在娘胎裡被憋的,還是早產的原因。」

簡珞瑤心說這林姨娘從發動到生產,統共也就一個時辰,孩子哪來的憋氣?

不過這不是重點,簡珞瑤又問:「林姨娘早產,當真是意外嗎?」

「據聞是林姨娘不顧下人勸阻,非要去花園散步,在路上不小心崴了腳,跌坐在地上,受了驚嚇,孩子才提前出來的。」蕭長風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隨即反問道,「王妃問這個作甚?」

簡珞瑤也不賣關子,湊近蕭長風耳旁,低聲問:「王爺覺得誠王妃動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蕭長風眼神一閃,卻是不偏不倚的分析道:「如果是誠王妃,沒必要這個時候動手,她既然願意叫這孩子生下來,即便是養在她名上,也比自己動手更好,畢竟這是名正言順的皇長孫,莫說父皇,就是二皇兄也不會輕易饒過她。」

「是啊,風險委實太大了,若誠王妃真要動手,早就該行動了,安王妃剛流產的時候,林姨娘的肚子也不大,那個時候多好算計,如此誠王妃也好開脫。」

簡珞瑤微微皺眉,這正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

蕭長風卻挑眉笑了笑:「不過我知道王妃素來不會信口開河,會這般推測,定是有些發現。」

「也許是我多想。」簡珞瑤倒也不瞞著蕭長風,輕聲道,「李公公帶陸院判去誠王府的時候,我瞧著誠王妃雖然是一臉笑意,眼神卻有些閃爍,似乎並不希望父皇重視皇長孫的樣子,也許是怕父皇太看重這孩子,日後影響到她兒子的地位。」

「隻是不知怎的,我總覺得誠王妃的不悅,其實針對陸院判替皇長孫看病這件事上。」

蕭長風眼神閃了閃,輕輕撫著簡珞瑤披散在自己手臂上的長髮,一麵低笑道:「誠王妃究竟是何打算,端看小皇孫養不養得住了。」

蕭長風這話說得輕飄飄的,簡珞瑤卻十分贊同,誠王妃到底無不無辜,就靜靜等著看好了。

簡珞瑤打定主意,隻等著看結果,對於誠王府的事,她便沒有繼續湊熱鬧。◆思◆兔◆在◆線◆閱◆讀◆

一來雖然是皇長孫,可畢竟不是誠王妃生的,一個姨娘所出,簡珞瑤和安王妃在他出生那日去看望過,已經很不錯了——其實那日若不是聽說皇長孫不好,簡珞瑤都不打算去誠王府,備一份重禮送上去,足以顯示她的心意了。

如今看都看望過,簡珞瑤覺得自己心意到了,不想表現得太慇勤,反而被人鑽了空子,若不小心被當了替罪羔羊,她找誰哭去?因此簡珞瑤隻叫鄭嬤嬤準備了寓意好的擺件和料子,叫人送去誠王府,之後便沒再露麵了。

安王妃似乎跟簡珞瑤一樣的意思,也隻是送了厚禮,不再登門。

簡珞瑤如今還有別的事要關心,鄭嬤嬤跟她說起幾個丫鬟的大事。

「姑娘不打算叫幾個丫鬟收了房,王爺也沒這個意思,倒不如讓她們早作準備,秋霜和白露倒還好些,年紀還不算很大,綠綺和紅雲可是從小跟姑娘長大的,雖說婢子們成親晚些無所謂,但綠綺和紅雲倆丫鬟如今也到時候了。」鄭嬤嬤說到這,頓了頓,接著道,「前兒回簡府,幾個丫鬟的老子娘也旁敲側擊跟奴婢打聽過,就不知道姑娘有什麼章程。」

簡珞瑤聽到這話卻愣了一下,才道:「嬤嬤沒說,我倒險些忘了,綠綺她們的終身大事還沒著落。」

鄭嬤嬤便笑道:「以前是姑娘剛嫁進來,很多事離不開她們,如今姑娘也站穩腳跟了,倒是可以慢慢來,一個一個的給她們解決終身大事。奴婢替姑娘看好了,府裡新近的小丫鬟中,也有幾個資質不錯的,先□□起來,到時候提為三等丫鬟,若真得用,慢慢的升上來便是。」

「新丫鬟的事先不急,現在正說綠綺她們的終身大事呢。」

鄭嬤嬤道:「那要看姑娘是想叫她們嫁哪裡了。」

簡珞瑤眼神閃了閃,險些忘了,這兒幾乎是主子的一言堂,她想叫底下丫鬟嫁誰就嫁誰,當事人沒一點人權。

不過簡珞瑤不打算這般做,她頓了頓,問:「嬤嬤不是說她們的爹娘也在商量著嗎?」

「姑娘又著相了,他們找奴婢打聽,是想知道姑娘的態度,若您打算親自給幾個丫鬟相看,最好能找個王府體麵的小廝,他們也放心不是?」

鄭嬤嬤倒沒說他們也留了後手,萬一姑娘萬事不管,他們當爹娘的也隻能在府裡自個兒挑了。雖然比不上嫁給王府的小廝來得體麵,但到底是姑娘身旁的人,簡府裡想巴上的也不少。

不過鄭嬤嬤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平日裡都對下人們極好,萬不會這個時候不聞不問的。

簡珞瑤輕輕點頭,又道:「替她們相看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要知道她們自個的意思,嬤嬤你先叫綠綺和紅雲進來問問罷。」

鄭嬤嬤對她的決定並不意外,點了下頭,便出去喊人了。

不多時,不明所以的綠綺和紅雲,跟在鄭嬤嬤身後進來了,正要請安,簡珞瑤已經擺了擺手,笑道:「行了,就找你們說會兒話,自個兒找位置坐下罷。」

鄭嬤嬤和綠綺紅雲便不推遲,各自搬了小凳子,在簡珞瑤旁邊坐下。

自家姑娘素來寬容隨和,當姑娘家時便如此,做了王妃也沒耍威風,待她們這些婢子一如既往的親和,有時候興致來了,像今日這樣找她們說話兒,也不是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