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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陌■雅。”第二條就是:“請問你是?”

她就像一個包裹在濃霧中的人,你可以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在那兒,可你卻不知道她真正的樣子。我一直都不斷的去接近她,讓她接受我、相信我。漸漸的,她對我不再那麼疏離,像對她的朋友一樣對我跟我玩鬧。在那次我幫她解決了那個陌生網友的糾纏後,她甚至開始調戲我。說我是她的草,她是我的主人。

可我不滿足於她把我當做朋友,我要的是看到她的內心。她為她的朋友可以兩肋插刀,但卻不曾把心交給他們。她對所有人都是那麼的沒距離,可又把誰都拒之門外,可望卻不可即。那個她不願讓人看到的地方,到底是怎樣的?

我努力的走近那個地方,讓她習慣我的存在,讓她信任我。她不再一談及她的事就轉移話題,她逐漸跟我說她的現在還有過去。雖然大多時候隻是些無關痛癢的事,但有時候也會說她的喜怒哀樂,說她對一些事的看法。我想,我在她心裡已經超越一般的朋友了。因為有一次她開玩笑的告訴我,她從未跟她的朋友談過她的以前,那有她不願觸碰的傷。可我卻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這讓我很高興。

真正讓我感覺到她完全的信任我,是她讓我接那個男生的電話。那天晚上,她第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聽到她的聲音的時候我驚訝不已,像她這樣看似隨意,實則清高無比的人是不會輕易向人尋求幫助的。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或者有什麼事情困擾著她。

我擔心她,卻更加高興。我在她心裡,已經超越了任何人的存在,至少,我是她最願意相信的人。她沒找其他人,卻願意讓我看到她心裡那幾近腐爛的創傷,這足以說明我對她而言是不同於其他任何人的存在,不是嗎?

我不催她,任她兜兜轉轉說著無關的事。因為我知道,她既然給我打了電話,她就一定會告訴我一些事情,或者說請我幫忙做一些事情,隻是她還不曾想好怎麼說。

繞了半天,她終於說正題了。她說她給我講個故事,要我別插嘴,聽著就好。

她說以前有個女生,她很嚮往江湖、很崇拜所謂的兄弟義氣,她也曾有過一幫一起混的兄弟。他們一起逃課,一起對抗老師,一起去酒吧瘋狂,一起打架惹事,一起受罰。那些男生都對她特別好,尤其是其中一個男生。他會節省錢給她買她喜歡吃的零食,他會每天早上爬圍墻出去給她買早餐,他會在她胃疼的時候一直陪著她。。。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她以為她真的擁有了她想要的那種可以為兄弟兩肋插刀的義氣,可有一天她卻發現全都變了。她最好的兄弟不僅沒為她兩肋插刀,還在她背後捅了她兩刀。

為了討好另一個女生,他把她們上課寫的紙條都拿給另外一個女生看。那個本子裡記載著她所有的喜怒哀樂,以及她對另外許多朋友的不滿。那個女生本就與她不和,這次抓住了她的把柄又怎會不好好利用?那個女生把那個本子傳了出去,她叫那個男生去要回來,那個男生卻說沒關係,讓她看看而已。

那所謂的看看,差點讓她崩潰。幾乎她的所有好友都看到了她寫的東西,她隻身站在了風口浪尖上,默默承受著所有的流言蜚語。等到一切無法輓回的時候,那個男生才意識到自己到底給她帶去了多大的傷害。她揍了那個男生一頓,那是她第一次對朋友動手,也是最後一次。對她最好的人,最後卻也是傷她最深的人。

從那以後,她對誰都保持著一步的距離,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孩子,看上去毫無心機,卻對誰都不完全信任。因為,她不想再受到那樣的傷害,她從此成了一個不敢讓人看到真麵目的膽小鬼。

我知道,她故事裡的女主人公就是她自己。原來,她是被人傷的如此深才不願再相信別人的,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才對所有人都保持距離的。可是,為什麼她在他的父母麵前還要假裝呢?那是她最親近、可以全心信賴的人啊!後來,那個男生給我解開了疑惑。

我埋下心中的不解,直接問她:“那你想要我做什麼?”我不想再那麼的殘忍,逼著她自己一點點去扯開她剛止住血的傷口。她的語氣就像真的是在敘述一個與她無乾的故事,她是一個隱忍的人,真實的情況肯定比她描述的嚴重的多。可就這樣一個隱忍的人都用上了“差點崩潰”這樣的詞語,我能想象到那時她的心被傷的血淋淋的模樣。

她停了停,似是沒料到我早就知道她有事找我幫忙,她沉%e5%90%9f了一下,說:“我不想再跟他說什麼,所以我把你的手機號給他了,到時他打給你你就告訴我原諒他了。可以吧?”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我不想她再去想起那痛苦的往事,更不想她自己一個人去直麵那個把她的心傷得血肉模糊的人。

那個男生在第二天一早就給我打了電話,聽到是我的聲音的時候,他很是驚訝。他想了想,還是說出了目的,他說他想找陌■雅。

我告訴他:“陌■雅不在。但她要我跟你說她已經原諒你了。”

他沉默了許久,說:“我知道了。”又遲疑的問道:“你跟小雅是什麼關係?”

我想,如果他沒走錯那一步,他跟陌■雅最後會走到一起。我看的出來,他們互相喜歡,隻是或許當時誰都沒發覺,誰也不曾點破。可沒有如果,他走錯了。他選擇錯了,然後他跟陌■雅成了兩個世界的人,然後我們遇見了。

我發現我變得邪惡了,全是因為陌■雅。他們的故事是個悲劇,陌■雅受了那麼嚴重的傷至今未愈,他也後悔莫及,甚至在努力輓回,可終究是回不去了。我應該為他們的故事感到哀傷,可實際上我卻在心裡慶幸他們錯過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陌■雅不再是單純的好奇。我經常會不由自主的想她,看到她受傷生病我會心疼,我總是希望我對她而言是不同的。我仍會想方設法的接近她,可現在僅因為我想離她更近。

我說:“我是她男朋友。”

對這個答案,他一點也不意外,苦笑著說:“你一開口我就知道是這個答案。既然她讓你接電話,那就說明你對她已是不同於別人的存在。她跟我說過,她隻會對她認定的另一半毫無保留,隻會真正的依賴他一個。”

我愣了愣,嘴角自動揚了起來。我早猜到了我對她已是不同的,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別人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隻是,我又不由得苦惱了起來,那個小傢夥似乎對感情特別的遲鈍,不然他們也不會錯過了。我要走的路還很長啊!

我問出那個一直困擾我的問題,我敢肯定,他知道答案。他曾是陌■雅最信賴的人,就算是我,陌■雅也不像曾信任他的十分之一一樣信任我。即使這個結論讓我很是不爽,可我不得不承認。我問他:“為什麼隻依賴他一個?她為什麼不願意依靠她的親人?”

他對我的問題似乎感到很詫異,過了會兒才給我解釋,說:“小雅讀小學時她一放假就會被她的父母送去她的親戚家,因為她的父母隻顧得上照顧她的弟弟。她的那些親戚雖然對她不錯,但是小小的她早已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特別是當某些親戚明顯偏心自己的孩子的時候。”=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一直靜靜聽著,不曾打斷他似回憶般的敘述,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小的時候,她還會不斷期待她的父母接她回去,可一次次的失望讓她的心冷了下來。這種近似漂泊的日子久了之後,她的家人也給不了她歸屬感了。到了初中,她就在她原先的班主任的推薦下寄宿了。老師和她的父母是想她有更好的成績,她想的是擺脫,擺脫那種寄人籬下的日子。”

他輕笑出聲,似無奈似寵溺的說道:“我記得有一次她的父母匆匆送了些東西來後就回去了,她很高興的送走了他們,一點也沒有不滿。可事後她卻告訴我,學校比起那個所謂的家來,更讓她有歸屬感。說的時候,她在笑著,可眼裡卻是有淚光在閃爍。她啊,看似沒心沒肺,實際上比誰都敏[gǎn]。她總是喜歡自己一個人死扛著,把什麼都放在心裡。你不問,她就不說。有時候為了不讓你擔心,還會想瞞著你。”

他的情緒突然高昂了起來,大笑著說:“看來你對她也沒我想象的那麼重要嘛,她居然連這個都沒跟你講過!我還是有機會,哈哈!”

他得意的話讓我火冒三丈,可我必須冷靜,我要把他死灰復燃的希望重新給他扼殺掉。暗中動手腳這不是君子所為,但隻有傻子才會在感情中進行什麼公平競爭。陌■雅既然沒有發現他們之間那不曾說出來的感情,那我就不會再給他機會讓陌■雅明了!感情本就自私!他是我最大的敵人,我不能給他絲毫的機會翻身。

我不留情麵,冷冷的說道:“她的父母讓她變得獨立,她的親人讓她變得敏[gǎn]。你讓她經歷背叛,忍受指責,一下子成長,變得成熟、變得不再輕易相信別人。你讓她懂得人心易變,讓她早早體會了人情世故,你把她本無暇的花季劃得慘不忍睹!你既然這麼了解她,那你覺得她現在還會接受背叛過她的你嗎?”

我知道我這樣對一個小我許多、連男人都稱不上隻能稱為男孩的人太過殘忍。可我對他實在沒有好感,不僅僅因為他跟陌■雅的曾經,更因為他對陌■雅做的那些事。把一個人傷的那麼重,一句對不起就想得到原諒、就想輓回一切回到從前,可能嗎?

他沉默許久不曾說話,最後說了句:“她看似堅強,其實比誰都脆弱。你要好好細心護著她,別跟我一樣傷害她。祝你們,幸福。”

我差點就要心軟,想要再給他一次和陌■雅說話的機會。因為,我聽到了他的哽咽聲,雖然他在竭力克製自己,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卻還是沒有忍住。可我不能。

而且憑我對陌■雅的了解,就算我答應他讓陌■雅接電話,結局也不會改變。那個看似對什麼都無所謂的小傢夥,有著自己的底線,她絕不會原諒背叛和欺騙了她的人。他自己也很清楚重新融入陌■雅的生命是種幻想,否則怎麼會祝福我們?陌■雅她是那種絕不會走回頭路的人,哪怕前麵的路會讓她頭破血流。

我們依舊像朋友一樣相處著,在她心裡是這樣,雖然明眼人都早就看出來了我對她的不一樣。我會監督她去吃飯,會故意放縱她,會任她在我的宿舍調皮搗蛋。那些看出來了的、與我交好和真正關心她的的同事都明裡暗裡提醒著我我不應該對她有這樣的想法,比如她的班主任和數學老師。甚至到了後來我與陌■雅越來越像戀人的時候,他們倆還特意開誠布公的跟我談了一次,我也對他們坦白了我對陌■雅的心思。他們答應我不會說出去,但我也要承諾他們會等到陌■雅高考後再告訴她,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