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哭泣的女孩一頭撲進了男人的懷裡。
被撲倒的男人有些手足無措,“哎呀,花英醬,是做噩夢了嗎?”
“嗚嗚嗚嗚……”
早川花英除了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悲傷。
早川慎太郎手足無措的轉過頭,“杏子!你快來看看花英醬怎麼了!”
早川花英一愣。
她從早川爸爸的懷中抬起頭,隻見春日的陽光正好,此時恰好一陣輕風吹拂,滿樹的櫻花在輕風的吹拂下,花瓣簌簌散落,形成了漫天的花雨。
花雨之下,是一名身穿淡黃長裙氣質溫婉,相當漂亮的黑發女性。
和她長的很像。
不,應該說,她和那位女性長的很像。
早川花英瞳孔驟縮,隻見那位容貌秀美的女性有些焦急的跑過來,蹲下,摸著她的頭:“花英醬,彆哭,告訴媽媽怎麼了?被蟲子咬到了麼?”
說著那位女性牽起她的手臂,細細檢查。
早川花英愣愣的眨著眼睛:“媽媽?”
“嗯……?”
正在檢查她有沒有被咬到的女性不怎麼在意的嗯了一聲。
早川花英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沒被咬到,就是……就是做了個噩夢。”
她從那位氣質溫婉秀美的女性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十二歲時候的自己。
因為早川花英突然的哭泣,這對年輕的夫婦還是決定中斷春遊回家。
回到早川家,一樓早川奶奶一邊看店一邊打著毛衣,見到他們回來,忍不住絮絮叨叨,“哎呀,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都說了,我年紀大了,與其%e8%85%bf腳不好的去外麵顫悠,還不如坐在家裡。不用擔心我。”
“媽,彆那麼說,您還年輕著呢。是花英醬,好像做噩夢了,我們就帶她回來了。”
“哎呀,那要不要去神社拜一拜,都說櫻花樹下是有靈的。”
早川慎太郎和早川杏子對視一眼,對於自家%e4%ba%b2媽的迷信,他們早就習慣了,“好,一會兒我們就帶花英醬去拜一拜。”
早川花英回到早川家,熟悉的裝潢中有許多不熟悉的東西。
也說不上哪裡奇怪,她拿起電視櫃上的全家福,看著家裡各種溫馨的擺設,總覺得好突兀。
“花英醬!”
不怎麼熟悉的叫聲,早川花英啪的一聲將手裡的全家福扣下,她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杏子媽媽”的身上。
好奇怪,她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家裡不應該有媽媽。
早川花英眨了眨眼,忽然有點絕望,完了,她不會是有戀父情結的變態吧?!
杏子媽媽是個很溫柔的女性。
長的漂亮,哪怕在陽台上晾衣服都仿佛一種風景。
十二歲的早川花英雙手搭在沙發的靠背上,看著陽台上的杏子媽媽。
彎身從放在地上的盆裡拿起衣服的時候,額角的黑色碎發散落,在微風中就像一朵雛菊,潔白又欣欣向榮。
好漂亮。
好溫柔。
早川花英腦子裡不由自主想起,頭發很鬆垮的梳著側馬尾放在肩膀前好像被叫做“危險的發型”來著。
因為在動畫裡梳著這種發型的妻子好像最後都會領便當。
早川花英的腦子不由得卡殼。
她猛的搖了搖頭,她怎麼能這麼想!!!
該死,她沒有戀父情結啊啊啊啊啊!
“花英醬!”
從陽台晾好衣服的杏子一進屋就見到腦袋搖成撥浪鼓的女兒,她沒好氣的把手放在女兒的頭上,阻止她繼續搖,“你啊,搖的那麼快,小心頭暈。”
早川花英聞著屬於媽媽溫柔的味道忍不住靠過去抱住杏子媽媽的腰,“媽媽。”
軟乎乎的媽媽。
早川杏子失笑,“多大了,還撒嬌。”
嚶嚶嚶。
早川花英也覺得好奇怪。
她覺得她應該很成熟,但她抱著杏子媽媽軟軟的身體抱的更緊了。
早川杏子倒是誤會了:“花英醬,撒嬌也不行哦。”
早川花英:“……?”
她跪在沙發邊上,環抱著杏子媽媽柔軟的腰肢,仰頭看著把手掌放在她頭頂的女性。
“你爸爸不會允許你找中也去玩的。”
早川花英:“…………???”
說著杏子媽媽有些擔憂的坐下,“最近那孩子率領的‘羊’在擂缽街名聲越來越響了,這不是什麼好事。”
“我們的花英醬還是個孩子呢,不要早戀哦。”
早川花英:“???”
“那孩子……非常適合橫濱這個城市呢。”
早川杏子想起她見過幾次的,小小的年紀,卻非常狂氣的少年。
那是屬於
黑手黨裡世界的少年,和他們這種生活在表世界和平的家庭本不該有交集。
“中也?”
早川花英恍惚了一下,對哦,這裡是文野的世界,她在十歲時和十二歲的中也相識,他們現在已經是相識兩年的好朋友了。
每到學校放假的休息日,她都要去擂缽街找中也玩。
今天是因為早川爸爸說要去春遊賞櫻。
沒辦法,她隻好放了中也鴿子,和家人一起賞櫻去了。
對了,她其實有想折一枝櫻花到時候送給中也,結果她忘記了。
早川花英恨不得狠狠錘一下自己的腦袋,怎麼就忘記了呢。
她忍不住又把目光放在杏子媽媽身上。
“媽媽,我是你們的女兒嗎?”
早川杏子一愣,不明白花英怎麼跳躍的問出這個問題。
但……小孩子不都是這樣嗎?思想特彆跳躍,想一出問一出。
“花英醬當然是我們的女兒。”
早川杏子拍了拍環住她腰的女兒細小的手臂,“我們去鏡子那邊。”
一大一小兩個長的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母女來到壁鏡跟前,早川杏子把手臂搭在女兒的肩膀,和女孩臉頰貼著臉頰,示意早川花英看鏡子,“我們長的那麼像,你怎麼可能不是我們的女兒。”
“怎麼,就因為不讓你和中也玩,都開始懷疑不是我們的女兒了?你爸爸要是聽到這個,絕對會吃醋的。”
而且,會更加討厭那個擂缽街的小子,他們女兒才十二歲誒,就被拐跑了。
雖然那個小子確實長的不錯。
早川杏子猶豫了一下,小孩子的喜歡其實不應該當回事,但……那個孩子的世界對他們來說,太危險了。
早川花英愣愣的盯著鏡子。
她發現,她和杏子媽媽長的真的很像,像到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他們是%e4%ba%b2母女。
早川花英困惑的皺起眉,她為什麼會有一種,她其實是被收養的念頭。
好奇怪。
“好啦,花英醬,小小年紀彆那麼愁眉苦臉了,一會兒下午我們去神社,你可以給中也求個平安符哦,我們偷偷的,不告訴爸爸。”
早川花英轉過頭,隻見氣質溫婉又漂亮的杏子媽媽狡黠的伸出小手指,示意她拉勾,表示她絕對會遵守承諾。
早川花英迷迷糊糊的和杏子媽媽拉過勾後,就見杏子媽媽揉了揉她的腦袋,轉身拎著剛剛裝滿洗乾淨衣服的空盆回到洗衣間。
在沙發上發呆了幾秒,她飛快的跑到電視櫃下方放相冊的地方。
抽出相冊,迫不及待的打開翻閱,這個並不算大的相冊裡詳細的記錄著她的成長。
從一開始看不出模樣的嬰兒時期,再到蹣跚學流著口水的小不點,再到被早川爸爸故意拍的門牙豁了個口的女童。
她是……早川爸爸和杏子媽媽的女兒。┆思┆兔┆在┆線┆閱┆讀┆
早川花英自從醒來後一直模糊混亂的記憶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
隱約讓她特彆悲傷,始終想不起來的記憶全部消失,湧上來的是她在這個世界的記憶。
嗯,她過去生活在種花家,是個愛看動畫的二次元死宅。
因為從小身體不好,時間有一大半都是在醫院度過。
在她還未成年的時候,疾病終於吞噬了她那具孱弱的身體,幸運的是,就像所有二次元輕改動畫一樣,她轉生到了異世界!
還是擁有文豪野犬的異世界。
可能是她忘記喝了孟婆湯吧。
額……日本也有孟婆湯嗎?
總之,她確實是在這個世界被生出來,從一個嬰兒長大到現在。
果然是做噩夢的緣故吧。
早川花英皺了皺鼻子,許多人晚上做了一晚上夢,第二天醒來就全忘光光了,她應該也是這種情況。
不過,她可能嚴重點,夢都影響到她的記憶了。
該死,她剛剛渾渾噩噩的不會是生病了吧?!上輩子幾乎大半時間都在醫院度過的早川花英從沙發上跳下去,%e8%85%bf腳靈敏的跑到洗衣間,“媽媽,彆去神社了,我們去醫院做身體檢查吧!”
最終,早川花英不止去了醫院,也去了神社。
從橫濱市中心醫院出來,杏子媽媽拿著體檢單放在早川花英的麵前,“你瞧,指標都正常哦。花英,你很健康。”
她這個女兒從小就有疾病妄想症。
身體一不舒服就覺得自己要死了,非去醫院檢查不可……嘛,沒關係,反正他們又不是負擔不起體檢費用的家庭,讓女兒安枕無憂最重要。
降穀零是在一堆屍體中醒來的。
醒來的第一時間他就知道,這具身體不是他熟悉的自己的身體。
肌肉力量太弱了,這人應該有長期抽煙的習慣,粗糙的指關節滿是尼古丁的焦油。
他晃晃悠悠從屍體堆裡起來,把聞聲趕來的港口黑手黨們嚇了一跳。
“小林,你沒死?”
哦,原來他叫小林。
降穀零在一片懵逼中本能的演了起來,他晃了晃頭,用手摸了一下,滿手都是血,“我好像被砸的腦震蕩,什麼也不記得了。”
他這具身體是腦部受了致命傷,不過因為他在這個身體中醒來,就又活了。
降穀零沒在碰腦袋上的傷口,他用手背抹了下臉頰上沾的血,“我好像得去醫院。”
“去什麼醫院啊,去森醫生那裡包紮下就可以了。”
“森醫生?”
降穀零內心一動,這個森醫生不會是指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吧,據說他成為首領之前就是一名醫生。
降穀零被這些人領去了位於擂缽街的地下診所。
一群人絮絮叨叨,“首領最近真是瘋了。他的命令簡直就是在讓我們送死。”
“老首領是病糊塗了……”
這些底層的港口黑手黨們心照不宣的交換著視線,所有人都在祈禱那個快病死的老頭趕快死,但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
森鷗外用紗布包紮著降穀零的腦袋。
“哎呀,這位港口黑手黨的大人,您能活下來真是讓人意外呢。”
這種傷口大出血,正常來說早就昏死過去了吧。
降穀零含糊的說:“我腦袋可能特彆硬